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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卓颖跟贺涛面面相觑。

    很短一条，深红色的，像是刚刚结痂。

    “姐姐早换口味了。”卓颖不以为意，哼了声，伸手欣赏自己新涂的指甲。

    正抬手想碰，闻屿择不耐烦挥开。刚好一局结束，“咚”地一下把手机扔给她。

其凉薄地注视着这一切。

    她没有点开名片，也没有将他从黑名单中移出来。

    走投无路，又无处遁形。

    天气灰蒙蒙，雨声被关在落地窗外。

    “你也给我闭嘴。”

    楚璃前面的男生高高瘦瘦，一身校服板正。她对他的印象来源于潘朵，听说他成绩很好，是二中学霸。

    不知是什么情况，都这个点了食堂竟然人满为患，到处都坐满了。

    察觉到闻屿择语气冷，眼神更冷之后，硬生生止住了。

    “主要是不会的太多了。”潘朵惭愧说，“看到题目就脑壳痛，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大清早的，吃炸药啦？-

    楚璃深吸一口气，胸口仍闷得发紧。

    平头是高二六班班长，叫周嘉树。

    “”

    被点名的人垂着头，眼皮都没抬一下。

    “你问阿择，他认识。”

    楚璃决定采取就近原则，端着餐盘过去。

    旁边站了个高挑的女生，长发披肩还化了妆。她凑得很近，兴致勃勃盯着屏幕看。

    “请问这里有人吗？”她轻声问。

    第 71 章 第 71 章

    卓颖想反驳。

    前脚刚走，后脚就有学生凑一起讨论：“诶诶，喊他俩干啥啊？”

    “遇到不会的及时问，累积多了更学不懂。”

    他愣了两秒，赶紧摇头：“没人没人，你坐。”

    “楚璃同学，我认真看了你这次的卷子，不错，很好！”

    先前被罚抄的同学不免有些冤枉。这次卷子虽然只是周末作业，但难度不低，后面三道大题都是历年高考真题。

    他嗓音沉得吓人：“知不知道你很吵。”

    走廊有不少学生打闹玩笑。楚璃和宋淮并肩走过，吸引不少人注意。

    或许闻屿择说得对，她就是个傻子。竟然在跟他缓和关系这件事上心存希望。

    说实话，二中的师资水平入不了她的眼。

    衬得这一桌格外安静。

    拜闻屿择所赐，她头一次尝到了失控的糟糕滋味。

    闻屿择也在其中。

    上课铃响，他步子猎猎回教室。

    楚璃手撑着床铺坐起，“啪”地一声按开床头灯。

    辗转反复，还是搞砸了。她自问不是一个怯懦的人，但是这回她想躲，想彻底逃离，却被一张无形的网罩着。

    她低估了闻屿择的恶劣，也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

    关于这个问题，贺涛也想知道。

    透过少年额前的碎发，卓颖隐约看到一道刮痕。

    然而今天却失算了。

    屋子乱得让人陌生。鞋子，衣服，纸箱，乱七八糟堆了一地。

    下颌收紧，唇线抿着，修长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操作，传出阵阵厮杀声。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距离最近，两个男生旁边的位置——

    “哦对，楚璃同学，跟我到办公室来一下。”

    “哈？你管六班那冰块脸叫男神？”

    卓颖抬头，目光警告说：“我跟你说，别乱给男神起绰号，我——那女的谁啊？！”

    就算不得已撞上了，也都冷着脸，目不斜视掠过对方。

    楚璃表情平静，回答说：“有。”

    贺涛手背被拍出一道印子。龇牙咧嘴，没好气说：

    国庆节期间，北城迎来秋季第一波降温。

    外头阳光正好，有学生在嬉笑打闹。

    ……

    “诶，什么时候认识的漂亮妹子。”

    哭够了，也哭累了。

    楚璃端着餐盘，扫了一圈，没有宽敞的位置。

    “你没听说人家是北城重点中学的尖子生？这什么概念，实力甩咱们几条街好吧。”

    “轻点儿！一个女的这么暴力，追得到人才怪呢。”

    “口味这么清淡？”

    “还能干啥，宋淮两耳不闻窗外事，肯定跟数学竞赛有关呗。”

    长发铺在床上，茶色眼睛望着那个名字。

    她看了一会儿，退出界面，然后锁屏将手机放一边。

    楚璃抬头，轻轻应了一声，合上书本出了教室。

    从教室到办公室，要穿过一整条走廊。

    楚璃嗓音轻柔，恰给人一种坚定的力量感。

    楚大小姐。

    夕阳陷落，一抹艳红打在半阖的窗户上。

    闻屿择沉声，气场极低。抬起头之后，眉角暗红的口子更加明显。

    空中充斥着食物的香气，和学生们的说笑声。

    她之前试过，晚二十分钟过去人会少很多。不用排队打菜，也不用挤来挤去。

    “好的老师。”

    楚璃放假没回家。前段时间外婆下楼时摔了一跤，轻微骨折，脚踝肿的老高。楚璃心疼老人家受罪，这几天都陪在她身边。

    说着递给宋淮：“拿下去给楚璃同学复印一份，你们把题都做了。国庆过后就是初赛，时间不多了，你们要认真准备。”

    陈老头眯着眼，满脸欣慰。

    心里能不能忍受，都得受着。事情过不过得去，生活都得继续。

    班上有男生兴奋喊：“叫楚璃！”

    楚璃礼貌笑了笑，坐到宋淮对面。

    中午放学。

    “我现在喜欢内敛些的男生。就像我家男神，成绩好，长得好。上次升旗仪式我跟他对视了，眼神真的巨温柔。”

    她不明白为什么会弄成这样。

    两名刚被数学老师钦点竞赛的学霸，竟然还没说过一句话。

    楚璃眨眼，若无其事移开目光。

    宋淮接过试卷，两人一道出了门。

    宋淮和一个平头男生在吃饭。平头不停地说着什么，宋淮安静吃着，没什么表情。

    但是参加竞赛就不一样了。初赛之后就是省里的复赛，有机会遇到旗鼓相当，甚至更优秀的对手。

    潘朵眨了眨眼：“我我我尽量，这节课一定认真听讲。”

    楚璃在一片冰凉中醒来，沉静片刻，她抬起手背，虚虚挡在眼皮上。

    “诶诶，你快看。”

    卓颖追过闻屿择的事，很多人都知道。

    那天过后，他们没再说过话。连在家里遇见的次数都很少。

    “上学期的成绩单我也看了，数学成绩很突出啊。有没有兴趣参加竞赛？”陈老头笑着问。

    他放下保温杯，从抽屉拿出一沓卷子。

    他们回不到过去。

    卓颖朝那边盯了会儿，又转头去看闻屿择，“气质挺不错啊，改天介绍给大伙儿认——你这眉角怎么破了？”

    两人并排往回走，快要走到七班教室，楚璃无意识地抬了下眼。

    有实力又有自信的学生，在二中并不多见，宋淮算得上一个。现在多了个楚璃，日子越来越有盼头。

    楚璃把头发挽起来，穿上拖鞋，一件一件开始收拾。

    闻屿择能来北城，她感到欣慰。他的生活太暗了，她比任何人都希望他能有光明的未来。

    楚璃弯了下唇，没说话。

    “切，有没有这么夸张啊”

    她看见门口栏杆边，站了四五个人。有趴着的，有蹲着的，站姿各有千秋。

    贺涛毫无察觉，不知死活继续调侃：“你现在抬头已经晚了，人都已经回教室——”

    “这是我专门花时间整理出来的，对你们准备竞赛有用。”

    忽明忽暗中，她看到闻屿择呼出一口烟，用嘴形对她说了四个字：

    楚璃做完一页课后练习，收拾东西去食堂吃饭。

    她打算吃完慢慢走回教室，消消食，再趴着休息半小时。

    “我——”

    贺涛眼神追过去，用手肘去拐旁边打游戏的人。

    楚璃对此不以为意，就着菜吃了一口米饭。

    没有谦虚，没有犹豫。

    两人没说话，一起到了办公室。

    “看什么看。”卓颖一把拍开他的手，抱怨的语气，“没见他帮我上分儿呢。”

    而楚璃和身边的宋淮一样，出人意料得了满分。

    楚璃凝噎，发不出声音。

    不出所料，陈老头找他们果然是说竞赛的事。

    下课铃响，陈老头夹着教案走出教室，不出两秒，又倒了回来。

    贺涛翻了个大白眼，朝前面抬下巴，故意酸她，“你别说，这两个好学生站一块儿，气质还挺搭。”

    “宋淮数学牛逼我知道，可是那位新来的大美女，脑子能这么好使？”

    他靠着栏杆，模样懒散，校服领口松开一颗。垂着头，碎发有些长地搭在眼皮上，手里握着一只粉色手机，横着屏在打游戏。

    他不开口，楚璃自然不会主动搭话。

    白光刺眼，她揉了揉胀痛的眼睛，视线重新聚焦。

    但同时她知道，时间向前，每个人都在变。

    “宋淮，还有那位新来的同学，叫什么来着”

    她贪图他那张脸，送水送零食，发了狠地追。然而闻屿择空有一张帅脸，没心没肺没心肝儿，从来不把她当女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