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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

    也因着快过年，不少在外打工开店的都回老家去了，店铺大都关着。

    在曾经生活过的地方，在有着不可言说的秘密空间，他们乐此不疲地做着世间最亲密的事。

    他说的没错。

    “闻屿择”楚璃眨了眨眼，嗓音又带上湿哒哒的哭腔，“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你怎么这么傻。”楚璃抬手抚摸他的脸，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干净又认真，“不管你去哪，不管你念哪所学校。”

    楚璃浑身酸软地躺在被子里，加上又喝了酒，意识早已一片混乱。

    她今天哭了太多次，嗓音像是从喉咙磨出来，又支离破碎：“他怎么可以这样，他…”

    早已顾不得面红耳赤，多年来爱与欲得以宣泄。似终将自己彻底融入对方的血肉-

    见了面又怎么样，把人哄好了又怎么样。

    若不是无意间看到他的日记，她都不知道他还买过火车票，准备来北城找她。

    闻屿择“啧”了声，他想逗她笑，可不是想把人弄哭。

    他买了车票，托潘朵帮忙问到楚璃家地址，忐忑了好几天，想着如果见了面应该说什么。

    他抿唇，抽走她手里的本子扔一边。

    楚璃一愣，猛地攥紧手心。

    闻屿择抬起楚璃的下巴，一边亲吻她的脸颊，一边半开玩笑似得说：

    “想在家里吃还是出去吃？”

    她闭着眼，脑袋因酒精而昏沉。

    她想起贺涛提起的那件旧事。

    闻屿择笑了下，从旁边椅子捞了她的内衣递过来，“换衣服吧。”

    她头发散在枕头，浑身软绵，大脑放空望着黑恫恫的天花板。

    他死心了，也清醒了。

    过了会儿，她睁开眼，注视着闻屿择的眼睛。

    最重要也不过遵从本心，恣意活一回罢了

    这只是一方面。说到底，还是现实由不得他抱有奢望。

    楚璃说不出话，嗓子像是被堵住。

    楚璃又生气又心痛，眼泪止不住从睫毛缝隙滚落。

    闻屿择嘴唇动了动，一时没说话。

    她穿着他的黑色棉T，里面空无一物，就这样坐着便勾勒出一段波澜诱人的线条。

    闻屿择放下杯子，握住她肩膀把人转过来，“怎么哭了。”

    可那本子上也没写多少啊，怎么就哭成这样了。

    楚璃不被他糊弄，又问：“耳鸣复发…是怎么回事？”

    就他现在的情况而言，根本没有底气，也没有能力许她一个不变的未来

    “……”

    拉着人回到自己卧室，坐在沙发上：“怎么了？”

    闻屿择低头笑，漆黑瞳孔含着亮光：

    “没有如果，我这不是来了吗。”

    但楚璃鼻尖泛着红，眼眶湿润，透着惶急而认真的神色，他不忍心骗她。

    头顶一抹莹白灯光，而楚璃的肩在微微地抖

    楚璃先是微微一僵，接着逼自己放松下来，张开樱桃唇，用力和他缠吻。

    还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

    “”-

    楚璃点了一份番茄黄花炖肚条。

    闻屿择喉结滑动，环住她的腰贴近自己，“他拿椅子砸我脑袋。”

    “醒了？”

    她以为已经结束了，任由闻屿择抱她去浴室洗澡，

    从沙发到床上，汹涌的感觉灭顶而过。

    她斩断联系，想尽办法抹掉回忆。而闻屿择遭受磨难，对自己的爱意却丝毫未减。

    他轻声说着走过去，然而一靠近发现不对劲。

    “被闻招打了。”

    楚璃用力闭上眼。

    人生寥寥数十年，哪有那么多得失和对错。

    闻屿择坐到床边，捎过来一身清爽的沐浴露味道，和湿漉漉的水汽。

    楚璃望着闻屿择清隽的眉眼，微微愣了下。

    睁眼的时候闻屿择不在身边，房间昏暗一片，床单皱巴巴，招式着昨夜的疯狂。

    闻屿择顿时明白过来她的意思。

    光线昏暗，空气中暧昧涌动。

    一夜旖旎荒唐。

    过了有几分钟，卧室门拉开。

    汤鲜味美，她就着碗白米饭吃完了一锅，喝了两碗汤，全身都暖和了。

    这一刻，楚璃忽然被滔天的难过所淹没。

    她却心怀埋怨，想要将他彻底放弃

    指尖也挑开衣摆，不老实地往里探。

    闻屿择哑然一瞬。

    楚璃静静看了他会儿，手臂环上他的脖子，头埋进他胸口。

    那么严重的事，他说得云淡风轻。

    楚璃温柔笑了笑，随后抬起手臂环上他后脖颈，向前倾身，主动吻了上来。

    他撩开她黏在脸上的发丝，半开玩笑说，“该哭的难道不是我吗。”

    楚璃忙说：“我饿了，想吃东西。”

    在那段混沌迷茫的时光，少年拼命地走向她。

    然而运气实在不好，临走前一天他得知楚璃已经去了南城，陪外公外婆避暑的消息。

    那些糟糕的过往他本来不想再提。

    闻屿择叹了口气，把人抱起来放腿上。

    随着这个动作，他的心脏重重跳动。

    越是朦胧不清，越能感受神经泛起一阵细细密密的快感-

    “你不也没问。”

    楚璃还是不说话，鼻尖和眼眶都哭红了。

    闻屿择对她一向没有自制力，她一勾手指就能撩起他胸口那股邪火。

    “没事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闻屿择扯了下唇角，拖长音调说，“而且闻招也被我踹得滚下楼了，我没吃亏。”

    三年来的煎熬和卑微都似云雾般散开。

    想着就算远远看上一眼便知足，之后的日子会好受很多。

    闻屿择声线温柔，抬手触碰她的脸颊，刮蹭下泪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南桥街的景致没怎么变，凹凸不平的水泥路，参差不齐的平房和低楼，偶有院门挂两盏红灯笼，平添新年将至的喜庆意味。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

    她万万没想到回宁县的第一晚就如此疯狂。

    没想到他又仗着她心软，哄着骗着把她按在浴室墙上狠狠欺凌。

    他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说：“怪我怪我，就不该写什么狗屁日记，别哭了好吗？”

    楚璃支着床面坐起身，说：“出去吃吧。”

    只要闻屿择肯哄她，肯挽回她。

    只可惜，闻屿择终究没能见到楚璃。

    闻屿择似乎才洗了澡，头发半干，换一套干净的灰色家居服。

    他们之间就不至于缺失整整三年。

    楚璃都不知道他一天哪来的这么多精力，推开他的脸说：“闻屿择，我真的腿酸。”

    都快十二点，再去买菜做饭也太麻烦。

    让他揉还得了。

    “秘密都被你看光了，你还哭上了。”

    “如果你没有考上北城大，是不是就一直不肯找我。”

    最后一次结束，楚璃已经精疲力尽

    “阿璃。”

    闻屿择眼眸暗了又暗，凑到她脖子，伸出舌头轻轻舔弄。

    “知道你还恨我，就没找。”

    闻屿择“嗯”了声，瞥见她锁骨的红痕，顺着往下，在雪白肌肤蔓延一片。

    他翻身将楚璃压进沙发，舔咬着她饱满而柔软的唇瓣，手掌忍不住用力，重重摩挲过她凹陷的腰际，而后指尖撩起她的衣摆，缓慢地探了进去。

    闻屿择知道楚璃一向不爱哭，有什么情绪都收在心里。

    可是闻屿择耳朵受过伤，还在手术康复期。好不容易恢复正常，却被这样伤害。

    那年暑假他一时冲动，不管不顾地要见她一面。

    呼吸灼热滚烫，交织缠绕在一起。

    “嗯。”

    楚璃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醒。

    虽然相隔千里，她还拉黑了他，但有那么多办法可以联系，他偏偏一次都没找过她。

    喉结滑动一瞬，眼眶有什么滚烫的东西在涌动。

    他掐了掐她的下巴，淡声说，“家里吃的话，我现在得去买菜。”

    “我看到那张火车票了。”楚璃轻声，泪水沾湿他的衣服，“你是打算来找我的，对吧。”

    闻屿择垂着眼，模样懒散说，“而且过去那么久了，我说什么呀，这不是矫情么。”

    楚璃闷咳了下，说不清是哭的还是笑的。她吸吸鼻子，抬眼望着他：“你总是这样，什么都憋在心里，什么都不告诉我。”

    下一刻，他看到楚璃抬起双手，轻轻摘掉了他的眼镜。

    磨蹭一阵，出门的时候都中午一点了。

    两人沿着南桥街走了好一阵，才找了一家砂锅店解决午饭。

    闻屿择笑了下，嗓音沙哑，“给你揉揉。”

    她一字一顿，说得缓慢又真挚：“只要你开口说一句，我就是你的。”

    虽然她浑身都酸，一点都不想动。但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尽窝在家里也不像话。

    汗水，体热，撞击，极致的欢愉。

    外头天气很冷，云层密密堆叠在头顶。

    闻屿择有一瞬间的失控。

    她抬起头，透过朦胧水雾看到闻屿择的脸，心中苦涩再也克制不住，眼泪更凶了。

    她当初怪他绝情，甚至从未挽回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