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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的路上，楚璃还是和宋淮坐一起。

    二中报名数学竞赛的人少，算上楚璃和宋淮，一共六个人。

    “我们现在先去吃饭，然后直接去学校考场。大家别吃多了，水也少喝点。不用太紧张，保持平时的状态就行。”

    宋淮夹了好几块牛肉到楚璃这边。

    “你今天过生日。”

    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

    信息发过去，楚璃猜他会不爽。

    【闻屿择：几点到？】

    “不难。”默契地同时出声。

    其实她能感觉到，闻屿择不似表面的顽劣。他的内在，是深沉而内敛的。

    说不清道不明的事，闭嘴是最好的选择。

    一语中的。

    楚璃昨晚没睡好，起床又浑身酸痛。加之汽车晃来晃去，她很快有了困意，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还总是牵引她的目光，让人不受控制。

    早上十点，张老头带领学生在校门口集合，然后包车去隔壁台县的附属中学参加考试。



    是另一座小城的模样。

    她的心绪慢慢淡下来，安静望着这座偏远小城即将入冬时的黄昏景致。

    差点把这事忘了。

    宋淮说的那家烤肉店在学校后门附近。

    “昨天晚上呗。”贺涛说回之前的话题，“田彪那群人是真恶心。”

    卓颖没好气：“哈，你也知道今天我生日，一开始还说有事不来吃饭。怎么，被人鸽了？”

    天色逐渐暗淡，路过农田炊烟袅袅。

    真是疯了。

    宋淮很轻地笑了下，“就算不庆祝，晚上总得吃饭吧。”

    他说得直接。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到目的地，外头的风景变了个模样。

    果不其然。

    “……”

    卷子发下来，楚璃前后扫了一遍。

    宋淮难得失笑，“看你昨天消耗挺大，补点蛋白质。”

    楚璃的头发都缠在了脸上。

    楚璃弯唇笑了下。

    “难得放松下来，待会儿一起去庆祝下？”宋淮问。

    一阵风过，吹得垂坠的电线在空中晃。

    楚璃上午睡了一觉，现在精神好不少。

    熟稔又随性的一句话。

    【闻屿择：吃不下就倒了。】

    楚璃摸出来看。

    “嗯。”

    让人不由自主地就被牵着走。

    闻屿择捏着筷子，眼皮都没掀，“破点皮，能有什么事。”

    楚璃和宋淮跟着大部队走。

    宋淮喝一口水，忽然问：

    两座县城离得并不远，刚才宁县还出太阳，这会儿又是阴天又是起风。

    卓颖吓了一跳：“什么时候受的伤？”

    过了几分钟，兜里手机响了一声。

    在这个八卦猎奇的时代，窗户一旦开了个口子，就会有无数双眼睛凑来窥探。

    楚璃和宋淮坐在一起。

    闻屿择舌尖在口腔裹了一圈，眼皮耷拉，不说话。

    汽车发动，有同学拿出错题本翻看，能听到书页的哗啦声。

    宁县二中虽然师资平庸，却也希望在同类型学校中脱颖而出，拔得头筹。

    楚璃盖上杯盖，抬眼。

    “那就今天吧。”-

    什么跟谁。

    比如昨天，她居然试探他，故意套他的话

    【楚璃：一个人。】

    考试时间是星期六下午。

    快下车的时候。

    与此同时。

    “还不是上次在阿择身上吃了瘪，一直怀恨在心。”

    贺涛一杯啤酒下去，肚子又涨了。

    下一秒，对方回复过来。

    楚璃收起手机，看向窗外。

    张老头欣慰点头：“二中以前一直被台县附中压一头，有了你们二人，我看他们还能拿什么压，哈哈哈”

    “没怎么，就好奇你们怎么会认识。”

    “上次说好竞赛完一起吃顿饭。”

    袖子一扒拉开，他手背上赫然一道腥红伤口，足有五公分长。

    “我敬颖姐，大美女生日快乐。”

    她是一个嫌麻烦的人，自然不可能对谁提。

    他又不是不知道，她都是一个人吃饭。

    她坐到位置上，拿出一只顺滑的笔。

    以前在北城，名校之间多有比较。谁家清北人数多，谁家重本率能连超90%，都暗自较着劲。

    两人轻装简行，都只带了文具和证件。

    闻屿择名声在外，二中没人不认识。他嚣张顽劣，跟好学生完全不沾边儿。

    “和你一样。”

    宋淮侧头看她：“困？”

    楚璃一阵无语。

    “不算特别熟。”她说，“怎么了。”

    卓颖坐在他旁边，去扯他左手。

    听他这样一说，空气中还真有些若有似无的海腥味-

    天色阴沉沉的，低矮房屋的院墙上铺满爬山虎，街道上人不太多，巷子弯曲延伸。

    中午吃过饭，张老头带领学生们去考场。

    “阿择，手上的伤没事吧？”贺涛问。

    汽车缓缓停下，楚璃揉了下眼睛望向窗外。

    隔了有五分钟，那边回过来一个言简意赅的“行”。

    “谢谢。”

    张老头嘱咐学生们早点回家，队伍解散。

    “你和闻屿择认识？”

    【楚璃：我吃完饭再回来。】

    努力付出，值得好的回报。

    宋淮回头说：“台县在宁县的北边，靠海，一到这个季节风就会很大。”

    楚璃穿一身浅蓝色毛衣，眼里布满水汽。

    两个小时的时间很快过去。

    众人齐齐举杯：“择爷牛逼！”

    烤肉在烤盘上滋滋冒油，食物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楚璃抬眼：“你觉得我看上去很能吃？”

    “我不想长那么多肌肉，你多吃。”

    【闻屿择：今晚在朋友店里，不回了。】

    楚璃把书包递给他，靠着椅背开始补觉。

    楚璃拿出水杯，仰头喝一口。

    烤肉店包厢内。

    “还行。”楚璃轻声说，“选择题和最后大题的最后一问没把握，你呢？”

    “考得怎么样？”

    楚璃跟着宋淮下车，张老头对一众学生叮嘱：

    楚璃交了卷，收拾东西出去，碰上隔壁考室的宋淮。

    “那就今天？”

    曹垒混在一群七班中间：“不说了不说了，来，敬我们择爷！”

    她拿起笔，将鬓边细发挽在耳后，投入而专注地开始做题。

    【闻屿择：想出去吃还是在家里吃？】

    闻屿择不耐烦挥开她，“就不能斯文点？”

    “那就好。”

    他身上有秘密，她摸不透。

    “这里的风怎么那么大？”

    【楚璃：六点半。】

    楚璃垂着眼，盯着这一行字看好几遍。

    宋淮实在想不出，楚璃去哪认识的他。

    “还有半小时才到，你睡会儿吧。”宋淮垂眸，“书包我帮你拿着。”

    楚璃呼出一口气，不知道从何说起。

    楚璃把头发捋好，点了点头。

    除了王世娇和闻屿择本人，学校没人知道她的情况。

    第 28 章 第 28 章

    【楚璃：不过你回来得晚的话，坨了就吃不了。】

    题不难，不出意外她能得高分。但同时，也意味着拉不开差距。

    “生日快乐，干杯！”

    两人一起下楼。张老头见到他们，忙过来问，“怎么样，难不难？”



    楚璃靠在椅背上，变幻倒退的景色映射进浅色瞳孔里。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她的心情放松下来。

    台县离这儿不远，差不多四十分钟车程。

    “不是。”

    “我们”

    她不假修饰地拒绝了他。

    【闻屿择：跟谁？】

    肖琦山骂了声国粹：“可不是恶心，他们眼红小沁姐生意好，一群大老爷们儿对付女人还带家伙，我呸。”

    楚璃把牛肉夹回去。烤肉店的白炽灯亮堂堂，打在她黑色发顶，柔和又温馨。

    被逼着参加的一千五百米结束，数学竞赛也告一段落。

    楚璃应声，脑子里没想其他。

    “不过一场初赛，你都懒得带资料。”她开玩笑说，“有什么值得庆祝的。”

    两人进店找了个窗边的位置坐下。宋淮点了份双人套餐，又要了两杯果汁。

    楚璃不会烤肉的，宋淮也不会。最后都是服务员小姐姐帮着烤。

    虽然只是竞赛初赛，但也认认真真准备了这么久。

    楚璃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在屏幕打字。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

    汽车驶入宁县，外面的街景逐渐熟悉。

    “很熟？”

    楚璃很少去，对那边吃的喝的都不了解。

    这是之前就约定好的，她想不到拒绝的理由。

    “有点。”

    楚璃嘴里包着食物，愣了下，点头。

    很快，两大盘菜上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