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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的男孩站在樱发女人面前,以这句话做了总结。

    宇智波樱久久的沉默着。

    他看着他们,好看的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孩童该有的天真,死水一片,里面没有任何人的倒影。

    他看着他们,像是在打量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那目光太冰冷太遥远,仿佛站在阶梯之上向下俯视,打从心底认为脚下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让我不解的,是【他们】为什么会哭。”

    “这样的话,绯世君为什么不尝试一下呢?”

    他抬起头,看向万里无云的天空,眼中没有丝毫波动。

    掌心里的手柔软而小巧,像是没有骨头一样柔弱,摸起来泛着轻轻的凉意。

    漂亮的男孩走远了,大蛇丸脸上的笑容却仍然没有消失。

    优秀的样貌总是能让人心生好感的,柴田犬的小主人打了个哭嗝,抱着宠物抽泣着说:“因为……次郎死掉了——”

    她惊恐的看着男孩,忽然双腿一软坐到了地上,一手直直的指着他,近乎于歇斯底里的叫道:“怪、怪物啊!你就是怪物!是你——”

    他平淡的说着,语调毫无起伏。

    孩童凄厉的惨叫划破天际,眨眼之间,被男孩对生命的漠视吓到的孩子们便尽数逃了个干净,只剩下满脸呆愕恐惧,在原地瑟瑟发抖的小狗主人。

    贯会装傻打岔的六代目火影罕见的沉默了。

    那真的是个非常漂亮的男孩,比他们所见过的所有洋娃娃还要漂亮,即使是孩子们也能够分辨出这一点。

    他看向女孩,满脸茫然和不解。

    不像是人类会有的,一种可怕到会令人窒息的,那样漠然而高高在上的眼神。

    身后寂静一片,没有人回答他的问题。

    他恰在此时扬起头,碧色的双眸折射阳光,像琉璃一样剔透好看,有着生机勃勃的色彩。

    “嗯,所以?”男孩歪了歪头,好看的碧色眼睛里是一片无机质的冰冷。

    “……卡卡西。”银发男人身侧的男孩静静唤着他。

    寒风凛冽。

    少时的一天,半大男孩穿着刺有族徽的高领短袖,站在幽静的山洞外,静静望着上面漫山遍野的墓碑。

    女子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不是”,冰冷的泪水滴到男孩漠然一片的脸上,顺着他的脸颊缓缓流下,让他看起来像是在哭泣。

    孩童的情绪是最容易感染的,不知道是谁带的头,总之到最后,所有的孩子都哭了起来,小公园一下子被哭声笼罩。

    在这之后,他闭

    “那么,刚才在他们面前,我应该哭吗,卡卡西?”

    大蛇丸嘴角噙着一抹诡异的微笑,缓步走到少年身边,像刚才的他一样仰头看向山上的墓碑,继续道:“如果说死有意义,那只存在于它可以被利用的时候。”

    他没有再与女孩说一句话,径直走向了男人。

    “哦?”大蛇丸似是有些意外。

    离男孩最近的孩子突然哆嗦了一下,他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双眼惊恐的瞪大,好半晌之后突然失声尖叫起来,声音都因为恐惧而变调:“怪……怪物啊!”

    他静静的注视着他的背影,蓦然低低一笑。

    樱发男孩似乎有些怔愣,像是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跑掉。

    银发男人头疼的念着。他揉揉额角,想了想干脆蹲了下来。

    *

    她哑口无言的抱着小狗的尸体,茫然又讷讷的说:“你,你在说什么啊,这么可爱的次郎死掉了啊,为什么你不伤心啊?”

    孩子们像是被什么震慑住一样,完全呆住的看着那个男孩,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

    “绯世……”

    *

    “……但我问了之后,什么都感觉不到。”

    绯世沉默了一会儿,重新扭头看向山上的墓碑。

    “啊啊——!”

    “尝试?……你指什么?”绯世不解的看了大蛇丸一眼,换来他苍白的脸上意味深长的笑。

    卡卡西散漫的垂下视线,看向面无表情的男孩。

    大蛇丸饶有兴趣的笑了两声,意味不明的反问:“是这样吗?”

    最中间的小女孩愣住了,其他的孩子也猛地停止了哭声。

    小女孩愣住了。

    时间一天天过去,年幼的男孩再没有提过那天的事情,也再没有找过同龄的孩子玩耍。

    “让我不解的不是生命的死去。”

    没等他想出最佳答案,男孩便再次问道:“【怪物】就是我,对吗?”

    那不像是人类该有的眼神。

    这个问题实在太难回答了,旗木卡卡西想。

    在他身后,一身黑衣的男人现出身形,沉默的注视着孩童的身影,良久,才听不出情绪的回答:“不,那家伙跟鼬完全不一样。”

    大蛇丸转身,顺着已经空无一人的小路往回走,唇边的笑一点一点加深着。

    “那孩子,简直跟当年的鼬君一模一样。”

    但绯世知道,他还是没有“心”。

    他形影单只,整日埋首于书中,拼尽全力学习着“感情”,行为处事上一天天变得更像“人类”。

    “【怪物】是什么?”

    女孩浑身颤抖了一下。

    就是在这时,一个稚嫩却冷漠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为什么要哭?”

    他嘶哑诡异的声音像蛇一样在少年耳边盘旋,无声地散发出蛊惑。

    “——你应该问这里。”

    *

    绯世转身,看到了站在不远处,心不在焉双手插兜的银发男人。

    他转眼看着他,无声的鼓励他说下去。

    “总有一天你会明白,绯世,这个问题你不应该问我。”

    午后的小公园,一个小女孩正在伤心哭泣。www.rourui.me

    他们抽噎着转身,看到了一个穿着暗红色高领短袖上衣,白色短裤的樱发男孩。

    “呐,怪物是什么?”

    空气诡异的陷入了寂静。

    绯世表情不变,换了个问题,紧接着这样问道。

    旗木卡卡西板着死鱼眼,看着小小一只,还不到自己腰际高的男孩走到身边,突然伸手拉住了他,转身便带他走出了公园。

    卡卡西顿住脚步。

    “绯世君真是让我感到意外呢。”

    “我很期待,那孩子到底会做出怎样的举动呢……佐助君。”

    他将手拿下来,点了点男孩的心口。

    男人懒散的声音突然在男孩身后响起,看似巧合的打断了女孩的话。

    “小绯世,我来接你回家喽。”

    她看着自己的儿子仰起小脸,看着他茫然的睁着那双酷似自己的眼睛,认真又不解的问道:“是因为我没有心吗,妈妈?”

    几秒之后,女孩崩溃的哭声在身后响起。

    他眉心微蹙,微微收起心不在焉的样子,无奈的、叹息一般的说道:“不要在意他们说的,绯世,你不是怪物。”

    寂静的空气中,大蛇丸的声音在许久之后才再次响起,低沉含笑,惊喜的像是找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

    阴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少年收回目光,转身看向朝他走来的人。

    樱发男孩面无表情的看着脚下的万丈深渊,崖底的风吹上来,撩起他柔软的额发,在他完美无瑕的脸上投下丝丝阴影。

    大蛇丸赞同的勾唇,又问:“既然如此,你又为什么露出那种沉思的表情呢?”

    “呜……次郎!次郎死掉了啊!次郎不动了……呜哇啊次郎!”

    他这样想着,伸出舌头舔了舔脸上的泪水。

    她跪到地上,颤抖的伸手揽过小小的男孩,用力的抱着他,像是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

    “我并没有为死者哀悼。”

    任何人对上了他的眼睛,恐怕都会发自心底的感到胆寒。

    女孩的朋友都围了过来。一只已经死亡的动物对他们来说无疑是新奇的,但是当直面死亡,亲眼目睹往日与他们追逐嬉戏的宠物突然不再动弹,一种莫名的恐惧和悲伤还是笼罩了他们。

    他问他,【怪物】是什么。

    绯世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

    “不是这样的,绯世,你不是……你绝不是什么没有心的怪物,你不是……”

    母亲痛苦而自责的低语在耳边回荡,小小的男孩埋首在她怀里,眼中似有疑惑,却更古水无波。

    但在那眼底,却是有时候令卡卡西都会感到心惊的冰冷。

    他认真的看着男孩,伸手温柔的揉了揉他的头发。

    “对不起,绯世……对不起……”

    “为死者哀叹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绯世与他对视着,无动于衷的接着道:“人会死去,之后会腐烂,最终归为自然,为他们哭泣没有任何用处。”

    他淡淡的说着,碧色的眼里渐渐透出空茫。

    他静静的问着,语调毫无起伏。www.sichao.me

    你为什么要道歉呢,妈妈?

    小樱的眼圈突然就一片通红。

    她怀里抱着一只已经十分苍老的柴田犬,显而易见的,衷心的柴田犬在小主人怀里走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

    樱发男孩没有说话。

    那是他不喜欢的苦咸味。

    他双手背在身后,看了看柴田犬的尸体,又看看她和其他孩子脸上的眼泪,过了一会儿,依旧道:“所以,你们为什么哭呢?”

    愉悦低沉的话语,缓缓消散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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