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镜头3:少年心涩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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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师……其实……”
范是量个子很高，头发三七分，看起来痞里痞气的，但脊背挺拔如松，他撑着两个医用腋下双拐，腿上绑着石膏，低着头非常萎靡。
少年坐在张乙卫办公桌的办公椅上，一手撑着头，一手点着指尖下的老式计算器，似乎在用计算器演奏某首音乐。
范是量绝望地心想，神情气馁地把正在数落他的张乙卫吓了一跳。
钱珲扭过头去，看着神情低落的范是量只是嗤笑一声，没有言语。
主任办公室的隔音很好，时宸刚刚在外面，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现在通过老式计算器“滴滴”声的节奏，他几乎瞬间意识到了，对方在弹奏什么。
如此突然，措不及防，又情理之中。
钱珲面前一身黑色行政大衣，一看就官位不低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更生气了。
刚刚他偷偷瞄了一眼主任办公室，另一个祖宗现在可是还在主任办公室里呢！
看见余景琰之后，那种酸涩感还是从心头蔓延了上来，刺的人生疼。
秦宵又犯了职业病开始唠叨，一向懒散的王第一神情骤变：在三十班，除了班长时宸之外，最可怕的就是政治课代表秦宵的唠叨，即使是王第一这个无敌的男人也对此感到胆寒。
现在想要跑过去拦住对方已经来不及，范是量只能疯狂地眨着眼睛，试图向时宸使眼色，告诉他绝对不能进现在的主任办公室，毕竟那个人现在还在那里……
“当班长真辛苦啊。www.yeyue.me”
他按照音乐的节拍打着拍子，办公室的灯光映在他那头黑色的微卷中分发上，斑斓漂亮，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块温润的，没有棱角的玉。
时宸知道秦宵在担心什么，有些无奈地晃了晃手里的表纸：“放心，我不会去做你想的那些事的。”
但时宸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站在那里。
365天，8760个小时，整整一年的分别之后，时宸又见到了余景琰。
但时宸头都没抬，错失了范是量的提醒，他拿着报表直接推开了楼梯口的主任办公室门，范是量顿时感觉自己脑袋嗡地一声，就连张乙卫絮絮叨叨的声音都听不清。
[]
张乙卫看上去气的真的不轻，范是量脸色凝重下来，刚想开口解释，又被张乙卫愤怒的声音堵了回去，钱珲冷哼一声，气的张乙卫倒吸一口凉气。
几天前留下的，窗外的积雪在严寒的冬季没有化掉，在路灯的映照下，洁白的仿佛可以洗去一切陈年的污垢与腐烂的伤。
“现在的保安很严，我好不容易在你们班钱珲同学的证明下回到德昼一中，见见张主任和你，不至少给我一个简单的拥抱吗？”
秦宵警告般死死盯了时宸一眼：“那就好。”松手放开了时宸的衣摆。
毕竟德昼一中的卧龙凤雏，基本都在这里了。
时宸手里还拿着几张报表，看来是来交资料的，这的确也是各班班长多得要死的无聊事务之一，但是……
张乙卫看着神情恍恍惚惚的范是量，开始反思：难道是自己刚刚哪句话说错了？
期末考试很快在十六校联考的余波中过去，悠扬的钢琴音响起，在《致爱丽丝》的晚自习下课铃声结束后，30班没有任何人离开座位。www.cuiqing.me
这下完蛋了。
有冬令营在催命，期末考试一结束，30班的大半同学都少见地开始疯狂学习，好像明天就要高考似的，另外小半同学是因为保送的保送，夏令营评级已经足够的足够，不必再执着于冬令营。
时宸往后缩了一步，他悄悄扒在楼梯转角处向走廊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两个脸上都挂了彩的熟人———范是量和钱珲。
不该来送报表的。
“我只是去交一下张乙卫要的卫生表而已。”
范是量，王伊的同桌，因为名字谐音，一直被其他人称为矢量，对年级前三有着疯魔般的追求，整个人热爱标新立异不走“正道”，虽然人看上去痞里痞气，但是性格正义，喜欢遇事不平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跳出来，钱珲又是个说话讨人厌的，总是带着刺，两个人打起来很正常。
故人再次相逢，终究是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轻松。
秦宵看着时宸匆匆忙忙的背影，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时宸步履匆匆的罪魁祸首，他拿起自己放在书立上面的经济背诵材料，继续“念经”。
“你终于如约来见我了，我可是等了三节晚自习呢。”
时宸叹了口气，对此并不意外。
“老时，你这是……？”
王冰的同桌秦宵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冬令营！12月下旬网上报名的那个！王第一同学，好歹重视一下自己的强基计划评级吧！你这样懒懒散散的要怎么去面对强基考试……燕大和水大的强基招生可只有20%，就算你夏令营已经得到了预录取保送，也注意一下冬令营吧！如果因为记不住没参加，而错失评级不能保送的话也太可惜了………”
余景琰双手交叠撑在张乙卫的办公桌上，一如16岁那年，笑眯眯地看向许久不见的时宸。
时宸心想，这是他脑海中唯一存在的想法。
范是量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不会挑选时间，偏偏在这时候来？
时宸早就知道再见是迟早的事，他以为应该会是几天后的冬令营，但是没想到是现在。
“恁这是什么态度？一天到晚马上要高考了还毛毛躁躁，恁们班长没和你们说那天领导要来？还敢打架打到领导面前，我看你们真是疯了！siang前瞅着，尤其是恁，范是量！英语听力高考的时候把自己搞骨折了上新闻还不够，现在还瘸着腿打架是吧？”
另一边的钱珲卷曲的额发垂下遮住半个眼睛，神情阴郁，侧脸颊有些青红，他看起来非常不服，一脸“啊对对对”，百无聊赖地应付着张乙卫的批评。
好在时宸很快从教室后面穿过过道，拯救了王伊的耳朵———时宸一来，秦宵的注意力就瞬间被转移了。
范是量感觉自己的脑袋中有惊雷炸响，他揉着脑袋，疯狂思索着对策。
“你好呀，星星同学。”
王冰幽怨地看向王伊，在她眼里王伊此刻脸上的五官都像是大写的法拉第常数，阴阳怪气道：“王第一你夏令营评级很高，现在面对冬令营不着急也是正常的，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不过与其他班不同，30班的学生们手里背的昏天地暗的材料，没有几个是课内内容，全都是高深莫测的竞赛题，以及某些高校冬令营的往届试题。
为了更好地解决学生课间的问题，保证重点班的成绩，逸夫楼一楼就是各学科组老师的办公室与年纪主任张乙卫的办公室，随时方便给这帮学霸祖宗们解疑答问。时宸刚从一楼楼梯下来，就听到主任办公室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怒吼。
秦宵一把拉住时宸的校服衣角，一脸担心，今天早上他刚知道时宸另一个危险的隐藏身份，现在生怕自己一时没看住，这家伙又要跑去打架。
另一边，时宸低着头正认认真真地最后一次核对报表，也因此错过了范是量在走廊对面疯狂的暗示，他推开门，老旧的主人办公室橙黄色木门发出“吱呀”一声□□，时宸关上办公室的门，转过身，当即呆愣在了原地，就连脸上一直挂着的淡淡笑意都顷刻间消失。
能让主任这么生气，果然是这俩，看来范是量还是没忍住，和钱珲打了起来。
这真是荒诞又可笑的命运。
求求你们了，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关心他了！还有钱珲，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一件根本不是他做的事能记仇记这么长时间！
这孩子明明是个脸皮厚得，怎么现在这么容易就难过起来了？
但矛盾点多半还是因为他。
能让张皇帝动这么大的怒，总感觉……会是30班里的熟人。
王伊好像还没睡醒：“啊？什么冬令营？”
时宸宁愿现在被张乙卫训的人是自己。
他的
《致爱丽丝》，西G区著名作曲家贝多芬的作品，同时也是德昼一中晚自习刚刚才响过的下课铃声。
余景琰微微偏头，唤出了那个当年他们在高一的时候，刚刚进入守夜人基金会，尚且针锋相对，视彼此为最好对手与搭档时的称呼。
“特殊时期还这样，恁们各个把自己的未来当甚么？！”
范是量讪讪开口，还在想要怎么和张乙卫解释，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走来的时宸，顿时眼睛瞪了起来。
不妙啊。
时宸在秦宵松手后如遇大赦，脚步轻盈又迅速地走出了教室。
余景琰向时宸眨了眨眼，看上去颇为俏皮。
世事果然无常，余景琰刚刚离开时他那么想要见他，祈祷命运可以赠予他一点点希望，却连梦都没有梦过这张熟悉的面容，如今时宸本来只是想来主任办公室送一下资料，却看到此刻后者正坐在办公室里张乙卫的位置上，在用计算机弹着悲伤又欢快的曲调。
他想过自己早晚会遇见这家伙，毕竟对方在千人大群里发的哈希码根本不是他骗秦宵和王冰的那样，只是乱码，而是守夜人基金会的特殊哈希码，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再见快乐。
王伊好奇地戳了戳王冰：“怎么突然开始拼命了？”
主任办公室的位置对时宸来说熟门熟路，他没敢打扰名列德昼一中四大恐怖之一：“气头上的张皇帝”，准备直接将卫生表放在张乙卫的办公桌上。
王伊懒洋洋地瘫在第一排桌子上，他刚刚睡醒，扭头却发现自己身边同桌的位置没有人，而后桌的王冰正在努力背课外竞赛化学分子式。
“恁们真是好样的，今天校长去市里开会，就因为你们俩，一上午没敢抬头！”
] “老师……其实……”
范是量个子很高，头发三七分，看起来痞里痞气的，但脊背挺拔如松，他撑着两个医用腋下双拐，腿上绑着石膏，低着头非常萎靡。
少年坐在张乙卫办公桌的办公椅上，一手撑着头，一手点着指尖下的老式计算器，似乎在用计算器演奏某首音乐。
范是量绝望地心想，神情气馁地把正在数落他的张乙卫吓了一跳。
钱珲扭过头去，看着神情低落的范是量只是嗤笑一声，没有言语。
主任办公室的隔音很好，时宸刚刚在外面，没有听到任何声音，但现在通过老式计算器“滴滴”声的节奏，他几乎瞬间意识到了，对方在弹奏什么。
如此突然，措不及防，又情理之中。
钱珲面前一身黑色行政大衣，一看就官位不低的中年男子看起来更生气了。
刚刚他偷偷瞄了一眼主任办公室，另一个祖宗现在可是还在主任办公室里呢！
看见余景琰之后，那种酸涩感还是从心头蔓延了上来，刺的人生疼。
秦宵又犯了职业病开始唠叨，一向懒散的王第一神情骤变：在三十班，除了班长时宸之外，最可怕的就是政治课代表秦宵的唠叨，即使是王第一这个无敌的男人也对此感到胆寒。
现在想要跑过去拦住对方已经来不及，范是量只能疯狂地眨着眼睛，试图向时宸使眼色，告诉他绝对不能进现在的主任办公室，毕竟那个人现在还在那里……
“当班长真辛苦啊。www.yeyue.me”
他按照音乐的节拍打着拍子，办公室的灯光映在他那头黑色的微卷中分发上，斑斓漂亮，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块温润的，没有棱角的玉。
时宸知道秦宵在担心什么，有些无奈地晃了晃手里的表纸：“放心，我不会去做你想的那些事的。”
但时宸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站在那里。
365天，8760个小时，整整一年的分别之后，时宸又见到了余景琰。
但时宸头都没抬，错失了范是量的提醒，他拿着报表直接推开了楼梯口的主任办公室门，范是量顿时感觉自己脑袋嗡地一声，就连张乙卫絮絮叨叨的声音都听不清。
[]
张乙卫看上去气的真的不轻，范是量脸色凝重下来，刚想开口解释，又被张乙卫愤怒的声音堵了回去，钱珲冷哼一声，气的张乙卫倒吸一口凉气。
几天前留下的，窗外的积雪在严寒的冬季没有化掉，在路灯的映照下，洁白的仿佛可以洗去一切陈年的污垢与腐烂的伤。
“现在的保安很严，我好不容易在你们班钱珲同学的证明下回到德昼一中，见见张主任和你，不至少给我一个简单的拥抱吗？”
秦宵警告般死死盯了时宸一眼：“那就好。”松手放开了时宸的衣摆。
毕竟德昼一中的卧龙凤雏，基本都在这里了。
时宸手里还拿着几张报表，看来是来交资料的，这的确也是各班班长多得要死的无聊事务之一，但是……
张乙卫看着神情恍恍惚惚的范是量，开始反思：难道是自己刚刚哪句话说错了？
期末考试很快在十六校联考的余波中过去，悠扬的钢琴音响起，在《致爱丽丝》的晚自习下课铃声结束后，30班没有任何人离开座位。www.cuiqing.me
这下完蛋了。
有冬令营在催命，期末考试一结束，30班的大半同学都少见地开始疯狂学习，好像明天就要高考似的，另外小半同学是因为保送的保送，夏令营评级已经足够的足够，不必再执着于冬令营。
时宸往后缩了一步，他悄悄扒在楼梯转角处向走廊看去，果不其然看到了两个脸上都挂了彩的熟人———范是量和钱珲。
不该来送报表的。
“我只是去交一下张乙卫要的卫生表而已。”
范是量，王伊的同桌，因为名字谐音，一直被其他人称为矢量，对年级前三有着疯魔般的追求，整个人热爱标新立异不走“正道”，虽然人看上去痞里痞气，但是性格正义，喜欢遇事不平就不管三七二十一跳出来，钱珲又是个说话讨人厌的，总是带着刺，两个人打起来很正常。
故人再次相逢，终究是没有他想象的那么轻松。
秦宵看着时宸匆匆忙忙的背影，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才是时宸步履匆匆的罪魁祸首，他拿起自己放在书立上面的经济背诵材料，继续“念经”。
“你终于如约来见我了，我可是等了三节晚自习呢。”
时宸叹了口气，对此并不意外。
“老时，你这是……？”
王冰的同桌秦宵听不下去了，忍无可忍：“冬令营！12月下旬网上报名的那个！王第一同学，好歹重视一下自己的强基计划评级吧！你这样懒懒散散的要怎么去面对强基考试……燕大和水大的强基招生可只有20%，就算你夏令营已经得到了预录取保送，也注意一下冬令营吧！如果因为记不住没参加，而错失评级不能保送的话也太可惜了………”
余景琰双手交叠撑在张乙卫的办公桌上，一如16岁那年，笑眯眯地看向许久不见的时宸。
时宸心想，这是他脑海中唯一存在的想法。
范是量心想，这家伙怎么这么不会挑选时间，偏偏在这时候来？
时宸早就知道再见是迟早的事，他以为应该会是几天后的冬令营，但是没想到是现在。
“恁这是什么态度？一天到晚马上要高考了还毛毛躁躁，恁们班长没和你们说那天领导要来？还敢打架打到领导面前，我看你们真是疯了！siang前瞅着，尤其是恁，范是量！英语听力高考的时候把自己搞骨折了上新闻还不够，现在还瘸着腿打架是吧？”
另一边的钱珲卷曲的额发垂下遮住半个眼睛，神情阴郁，侧脸颊有些青红，他看起来非常不服，一脸“啊对对对”，百无聊赖地应付着张乙卫的批评。
好在时宸很快从教室后面穿过过道，拯救了王伊的耳朵———时宸一来，秦宵的注意力就瞬间被转移了。
范是量感觉自己的脑袋中有惊雷炸响，他揉着脑袋，疯狂思索着对策。
“你好呀，星星同学。”
王冰幽怨地看向王伊，在她眼里王伊此刻脸上的五官都像是大写的法拉第常数，阴阳怪气道：“王第一你夏令营评级很高，现在面对冬令营不着急也是正常的，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不过与其他班不同，30班的学生们手里背的昏天地暗的材料，没有几个是课内内容，全都是高深莫测的竞赛题，以及某些高校冬令营的往届试题。
为了更好地解决学生课间的问题，保证重点班的成绩，逸夫楼一楼就是各学科组老师的办公室与年纪主任张乙卫的办公室，随时方便给这帮学霸祖宗们解疑答问。时宸刚从一楼楼梯下来，就听到主任办公室外的走廊上传来一阵怒吼。
秦宵一把拉住时宸的校服衣角，一脸担心，今天早上他刚知道时宸另一个危险的隐藏身份，现在生怕自己一时没看住，这家伙又要跑去打架。
另一边，时宸低着头正认认真真地最后一次核对报表，也因此错过了范是量在走廊对面疯狂的暗示，他推开门，老旧的主人办公室橙黄色木门发出“吱呀”一声□□，时宸关上办公室的门，转过身，当即呆愣在了原地，就连脸上一直挂着的淡淡笑意都顷刻间消失。
能让主任这么生气，果然是这俩，看来范是量还是没忍住，和钱珲打了起来。
这真是荒诞又可笑的命运。
求求你们了，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关心他了！还有钱珲，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一件根本不是他做的事能记仇记这么长时间！
这孩子明明是个脸皮厚得，怎么现在这么容易就难过起来了？
但矛盾点多半还是因为他。
能让张皇帝动这么大的怒，总感觉……会是30班里的熟人。
王伊好像还没睡醒：“啊？什么冬令营？”
时宸宁愿现在被张乙卫训的人是自己。
他的
《致爱丽丝》，西G区著名作曲家贝多芬的作品，同时也是德昼一中晚自习刚刚才响过的下课铃声。
余景琰微微偏头，唤出了那个当年他们在高一的时候，刚刚进入守夜人基金会，尚且针锋相对，视彼此为最好对手与搭档时的称呼。
“特殊时期还这样，恁们各个把自己的未来当甚么？！”
范是量讪讪开口，还在想要怎么和张乙卫解释，结果一抬头就看到了走来的时宸，顿时眼睛瞪了起来。
不妙啊。
时宸在秦宵松手后如遇大赦，脚步轻盈又迅速地走出了教室。
余景琰向时宸眨了眨眼，看上去颇为俏皮。
世事果然无常，余景琰刚刚离开时他那么想要见他，祈祷命运可以赠予他一点点希望，却连梦都没有梦过这张熟悉的面容，如今时宸本来只是想来主任办公室送一下资料，却看到此刻后者正坐在办公室里张乙卫的位置上，在用计算机弹着悲伤又欢快的曲调。
他想过自己早晚会遇见这家伙，毕竟对方在千人大群里发的哈希码根本不是他骗秦宵和王冰的那样，只是乱码，而是守夜人基金会的特殊哈希码，翻译过来的意思是：再见快乐。
王伊好奇地戳了戳王冰：“怎么突然开始拼命了？”
主任办公室的位置对时宸来说熟门熟路，他没敢打扰名列德昼一中四大恐怖之一：“气头上的张皇帝”，准备直接将卫生表放在张乙卫的办公桌上。
王伊懒洋洋地瘫在第一排桌子上，他刚刚睡醒，扭头却发现自己身边同桌的位置没有人，而后桌的王冰正在努力背课外竞赛化学分子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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