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窗外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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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边是居民区，房子都不高，样式比较老旧，却充满浓郁的生活气息。霍迎风以前在汐城的时候，住的是最高档的小区，左邻右舍都是汐城出名的企业家，房子大到住了五个人都觉得冷清。

    斑驳的光影洒在苏简枝身上，她穿着厚厚的羽绒服，裹紧了围巾，后脑勺靠在椅背上颠簸不断，眼睛看着窗外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走出公交的时候，她吐出了一口白气，脑袋往围巾里缩了缩。

    他从来没来过这样的地方。

    312公交是专门行走于新城区与旧城区之间的一班公交。他第一次坐，公交一路晃晃荡荡，驶向他从未去过的地方。

    霍迎风的心缓缓归位，他说：到了就好。

又发消息过来：黄哥我到家啦。今晚谢谢你陪我聊天，不然我还真有点怂。

    过了漫长的十一站，苏简枝摘了耳机，下了车。

    这里就是苏简枝长大的地方。

    霍迎风想。

    因为天色越来越暗，高二把晚自习的时间提前到了九点半。霍迎风找了个借口，跟老师请了假，提前二十分钟离开了教室。

    真的太黑了。

    他走到校门口的时候，312公交刚到。他看见苏简枝上了车，他走到队伍末尾，也跟着上了车。

    天太冷了，路灯的光都蒙上一层薄薄的雾。街上行人稀少，偶尔传出两声狗吠。

    要下雪了。

    霍迎风不敢跟太近，怕把人吓到。

    他又抬头看了眼灰暗的天空。

    霍迎风就这样自然而然地开启了话题，一边跟着她，送她回家，一边用手机给她发消息，陪她聊天。

    苏简枝立刻回复：还在路上。

    他跟着苏简枝弯弯绕绕走了一些路，最后走进小巷的时候，怕被她察觉，他走了相隔的另一条，通过房子的间隙，能看到苏简枝的身影。

    霍迎风翻了翻日历，下周五是冬至。一年中夜最长的一天。

    直到苏简枝平安到家，目送她进了家门，霍迎风才放心折返。

    第一次走这条路，他还不太熟悉，被凸起的石板绊到，发出了“砰”的一声。苏简枝听到动静，回过头，他反应迅速，立刻弯腰系鞋带，才没有让她起疑。

    霍迎风用手机给她发了条消息：到家了吗？

    苏简枝偶尔会低头看一下手机，像是在等人的来信，又像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距离高考还有半年。

    到了下一站，她身旁的座位空了，霍迎风想走过去，但看见一个老人家颤巍巍地上了车，又顿住了脚步。

    这段路灯坏了，苏简枝开了手电筒，所以他能第一时间判断她的位置。

    苏简枝在前排坐下，戴上了耳机。他上车的时候已经没有空座了，他便站在后排，拉住了吊环扶手。

    冷气钻进他的胸口。

    霍迎风跟她下了车，跟着她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