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异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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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得清楚。”她回答说，“你要直播给我看吗？”

    那张熟悉的脸骤然出现在屏幕前，苏简枝竟然还有点不习惯。

    苏简枝说：“好，那就赌。”

    霍迎风又把镜头移了移，扫过河岸上密密麻麻的人群，对面一排都是参赛龙舟队的帐篷。

    因为差距不大，苏简枝都有些分不清是她赌赢了还是霍迎风赢了。

    她戴着耳机，视频另一头的声音悉数涌入她的耳朵，让她仿佛身临其境。

    要是被舍友看到她跟霍迎风打视频，她们一定会起哄。

    苏简枝这边已经是晚上了，白天下了雨，此时的夜空是乌压压的一片，抬头望不见月色和星星。但她从手机里看到了蔚蓝的天空和成块状的白云——那边是个大好晴天。

    《演唱会坐我旁边那个男生》

    她和霍迎风没有在一起，但她仿佛就站在他身边，跟他观看同一场比赛，感受同一份刺激。

    “今天是端午节，感受一下节日气氛，国内现在应该还没有过零点吧。”

    她走到楼梯间，找了个没人的角落蹲下了，与此同时，她也接通了霍迎风的视频。

    好在霍迎风特别自然，快速进入了话题：“我跟你说的，让你看看我们这边的龙舟赛！”

    舍友注意到她的视线，顺嘴问了句：“你家人给你打电话吗？”

    龙舟奋力前行，离镜头越来越近，每个人的划桨幅度和速度都保持着惊人的一致，很快又超过了镜头，往终点冲去。一声声整齐有力的“嘿嘿”，穿过几千公里，钻进她的耳膜，鼓动她的心脏。

    苏简枝遗憾地说：“好吧。”

    “答应对方一个请求？”

    “将甜度调高后再牵手”

    霍迎风侧身与旁边的人交谈了几句，问出了比赛的最终胜利者。他告诉苏简枝：“是我赢了。”

    虽然霍迎风看起来不会为难她，但若他真提出要跟她谈恋爱之类的请求，                                                她不想违约，也不想随便答应。

    最终苏简枝还是答应了霍迎风，帮他去把礼盒取回来。

    “我赌蓝色的！”

    “你为什么支持它？”苏简枝问。

    不过几分钟，在热烈的呼唤声中，比赛就结束了。

    “再加一个条件，每个人都有否决权，即当对方的要求太强人所难时，可以一票否决对方的请求。”霍迎风很体贴地说，“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条件让她放心不少。

    霍迎风看着镜头，目光炙热又温和，他说：“我想追你。”

    再次面对面，苏简枝局促得摆弄了两下头发……总觉得头发乱糟糟的。

    端午节放假，她只能第二天再去取。

    -

    她听见了洪亮的广播声，排山倒海的欢呼声，以及霍迎风轻微的呼吸声。

    苏简枝点头，“那你要拿稳点，不要让手机掉到河里去了。”

    她长了张嘴，“你……”

    苏简枝走过去一看，发现是霍迎风打过来的微信……视频。

    “不是……”苏简枝摁灭屏幕，铃声戛然而止。她拿上耳机，穿着睡衣和拖鞋，匆匆走出了宿舍。

    “赌什么？”

    晚上十点，苏简枝洗完澡出来，听见舍友说：“枝枝，你的手机刚才响了。”

    比赛开始了。

    目前苏简枝支持的那艘龙舟是在最前面的，看起来势头很猛，不会轻易被超越。但霍迎风支持的小红也不甘示弱，因为出发的时机慢了几秒，一开始落在最后，但很快也追了上来，排到了第二。

    背景声很嘈杂，周围的人都在叽叽喳喳地讲话，透露出难以平复的心情。

    苏简枝面露犹豫。

    霍迎风实话实说：“因为我认识一个朋友就在上面，他信誓旦旦说这次一定要拿个冠军回来，希望他得偿所愿。”

    霍迎风又将镜头调回前置摄像头，“你如果觉得不确定地话，等排名出来，我拍给你看。”

    苏简枝有一瞬的恍惚，好像回到了汐城那段快乐的时光。所有事情都没有发生，他们还是在彼此面前最放松惬意的伙伴。

    他将前置转为后置，用摄像头对准河道，苏简枝眼前骤然明亮，她看见了碧绿的泰晤士河，在太阳下波光粼粼。远远的，可以看见河面上停着四艘威风凛凛的龙舟。龙舟上的选手身着统一颜色的服装，整装待发，气势昂扬。

    “不用，没那么正式。”苏简枝蹲麻了，站了起来，“我愿赌服输，你提要求吧。”

    上午是霍迎风走到阳台，没想到这次轮到她了。

    “那我猜红色的，也就是最左边那个。”霍迎风问，“我们来打赌吧。”

    “看得清楚吗？”他问。

    “你猜哪一队会赢？”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看了眼舍友。

    他的声音夹杂在一片喧哗声中，“现场特别多人，幸好我来得早，找了个好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