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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宁感到身体浮起,他此前观察到,前面六人都是先于自己来到这里的人,他意识到,下一个一定会是自己。 等轮到他时,他反而有所平静,目光盯着背影的那双眼睛,他在做最后努力,想从那双眼睛看到背影的内心。 “问人不如问己,你何需问我?问问昨日的你,当初的你!以及梦中的你!”陆宁看着背影,一字一句地说道。 背影的眼神中似乎出现了惊愕之色,接着目光一厉,然后又现出迷茫。 “我问昨日的我?我问当初的我?我问梦中的我?”背影低声地重复着。 “呼!”戒备中全身灵力调动的陆宁觉得身体一动,眼前一花,他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我回答对了?”他没有自喜,没有收起刚才祭出的小塔和金色圆盘法宝,而是招出五灵玄金枪,警觉地看向前方。 这里的空间要大的多,非常空旷。 在他的前方,有两个无头的石像,地上有两个石头雕成的人头,似被一剑斩落。 在石像的对面,一名白发人背对着陆宁,低头跪着。 “你来了!”一道没有感情色彩的苍老声音响起。 “不错!”陆宁回答道,他的眼睛看着白发人。 苍老的声音,就是从白发人那里传来的。 “我只是一丝生魂,你不要紧张,听我把我的故事讲完,之后你在决定是否能帮我去做一件事情。” 陆宁没有听从,他依旧持枪而立,枪尖一摆,指向白发之人:“你是不是想杀死所有进来的人?” “心地单纯的人,自然不生贪念。有贪才有念,有念才有幻,但即是大贪者,最后也有一线生机。” 陆宁听到,稍有安心,不过却未完全相信,因为这与他看到的不完全相符。 “有人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说,情才最难以道之名之!”白发人深深一叹。 “当你深爱的人,一个你可以给出全部的爱,包括是生命的人,没有爱你,却爱上了一个以修炼为第一的人,一个不可能给她全部爱的人,甚至可能会背叛她的人,你会怎么做?是无动于衷还是奋起干预?” “这……”陆宁坚信自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但人世间确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遇到这种事情的人,该怎么做?肯定是不会有事不关己之想。 “无动于衷者绝非深爱者,不足以道之。”白发人说道。 陆宁默然。 “我二师兄,是资质最好者,若论资质,与我那资质同样优异的师妹倒也相符,但是,爱,一定要资质般配吗?”白发人像是在质问着谁。 陆宁当然不认同这一点,他与红仙子,大师兄与大师姐、白仙子,论起资质,都是相差天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资质不好的原因,陆宁对白发人居然生起了一点莫明的同情,对他的质问,产生一丝共鸣。 “二师兄性格冷酷,师妹多次请他陪伴,可他先是以闭关为由拒绝,到后来严厉呵斥,每次都让师妹伤心不已。” 白发人语气低沉:“我本是一个易怒之人,为了安抚师妹,我压制我的性格,努力接近她,替二师兄编出各种理由,每次看到师妹破涕为笑,我强装欢颜,却心如刀割……” 白发人长长一叹,陆宁也是暗中一叹。 “可是,种种理由编至穷尽,在二师兄对师妹的态度愈来愈粗暴之时,师妹几乎是终日悒悒不欢。我开始强入二师兄的洞府,找他一谈,谁知二师兄只是闭目修炼,对我的到来不理不睬。反复多次后,我不再见他,因为我开始有了杀机!” 沉默数息后,白发人接着说道:“再后来师妹到了整天以泪洗面的程度,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她流了太多的眼泪,在我看来,那不是她的泪,而是我的心血!我不怨师妹,对二师兄的恨,却慢慢变深,说是不共戴天,也不为过!” “但是有一天,二师兄说他一直深深地爱着师妹,师妹得知后更是惊喜若狂,两人从此以后如胶似漆,更是双双进级。” “这不是很好吗?”陆宁说道。 白发人沉默良久,一声叹息:“因为你没经历过,所以你不懂……” “三百多年啊!我天天忍着心中之痛,一次又一次地开导师妹,一次又一次地为我怨恨之人开脱,师妹说她苦,可谁知道,我的苦比苦胆还苦?然而那一天,两人突然地宣布他们一直都深爱着对方。我曾为谁开脱?我一直在做什么?”白发人的声音嘶哑。 陆宁没有回答,很难回答。 三息过后,白发人极淡极淡地说道:“我的心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悲哀。为可怜的我感到悲哀。” 陆宁也是为之一悲。 白发人的故事,其实并不特殊,在世俗间,这样的事也有发生。 然而,一个深爱别人还不为对方所爱的人,一个对所爱之人未来幸福不会无动于衷的人,他可以忍着心痛开导对方一个月,开导对方一年,能做到这样,真是不易。 三百多年,一次又一次地身处在最难忍耐的煎熬中,三百多年啊!扪心自问,能做到这样的,这世间上又能有几人? 刚才他轻飘飘地说出‘这不是很好吗’这句话,不怪白发人说他没有经历过,不懂。 如果真有一个有这样经历的人,当他说出那句话时,应该是一边咽着眼泪,一边说出来的吧? ‘这不是很好吗’不该也不能是轻飘飘的,这句很平常的话,就是真的在此时、此景里说出,也该是容纳的太多太多…… “我昏昏沉沉不知多长时间了,在一次师妹单独看我之时,我恳请她重新考虑,但她不肯,她说她知道我对她的爱,今生不能,来生一定嫁给我。我不要来生,我只要今世!”白发人大吼。 “我取出我一直没有动用过的一件灵物,请师妹分出少量灵魂和精血,炼制一个分身,然后让分身日夜陪伴我,可师妹却拂袖而去,此后再也不来见我。” “你说,既然她知道我对她的爱,并说出愿意来生嫁给我,可为什么,今生连一个分身都不给我?” “分身啊!就算有了她此前的记忆,跟了我以后,只要和我一起远走它乡,就会和我的人生相连,分身也会从此与本身不同,变成另外的一个人,变成一个深爱我的人。” “这有什么不好?难道她,居然连一点灵魂和精血也不愿为我献出吗?来生?今生可做之事都不做,还有什么来生?” 陆宁就有一个灵木分身,虽不是真正的分身,却也让他对分身有了一定的了解。 单论分身而言,如果本尊不控制,或分身与本尊分开的时间较长,那么分身确实可以产生独立的意识。 还有就是,分身和分身之间也可以演变的不一样,如南无腥就是如此。 同源的两个分身,因都有了独立意识甚至可相互残杀。 既然不是同一个人,那么让分身嫁给白发人似乎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 白发人说的一点极有道理,如果今生能报,何必来生? 但陆宁又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不对之处,这种不对就像是挂在嘴边一样,应该张嘴就能说出,可在真想说出之时,又不知说些什么,他很困惑。 “在他们把他们的孩子交给我,把师门重地的钥匙交给我走出的三百年后,一名灵盤期大修士带着几名大修发现了秘境的入口,进来后就是一阵猛攻,我们利用大阵进行反击。” “那一战,虽然将来敌全部杀死,可我的六名师兄弟……还有那个已经是三百多岁的孩子,唉。”白发人叹了一口气:“剩下的师弟都是重伤,大阵已经变的半残。” “如果他二人不走,以他们的修为,在大阵中又何惧来人?我的那六位师兄弟包括他们的孩子又岂会战死?如果不是因为他二人,我又如何会对师弟们的修为不闻不问?如果他们的修为能得到正常增长……” “可惜,没有如果!”陆宁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心道。 白发人喘了几口粗气后说道:“师兄弟和孩子的死,反倒让我的心活了过来,我终于修到了灵盤后期,拿着钥匙打开师门重地的最后一重,见到了一封信,这封信是二师兄写给我的。” “你一定不会猜到,信中写的是什么。”白发人自语道。 “二师兄说他很早以前就爱上了师妹,和我爱上师妹的时间相差不多,都是在师妹长到十八岁左右的时候。” “他知道我深深地爱着师妹,为了不让我伤心……”白发人不知为何苦笑了一声:“他认为我会因伤心而变成废人,所以违心地多次拒绝师妹。” “他说他因多次伤害到师妹,而感到内疚不已。明说是修炼,实则是在逃避,其实他根本修炼不下去。” “在得知师妹有了死意后,他说他终于勇敢起来,决定开怀接纳师妹的爱。勇敢?这叫勇敢吗?”白发人问道。 “你二师兄做错了吗?”陆宁问道,虽然他知道白发人未必是在问自己。 白发人像是迟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他做的没错,至少是没大错,换做我,想来也会这样做。” “但是,你说,说真心话,我做错了吗?”白发人声音颤抖面带期盼地问道。
] 陆宁感到身体浮起,他此前观察到,前面六人都是先于自己来到这里的人,他意识到,下一个一定会是自己。 等轮到他时,他反而有所平静,目光盯着背影的那双眼睛,他在做最后努力,想从那双眼睛看到背影的内心。 “问人不如问己,你何需问我?问问昨日的你,当初的你!以及梦中的你!”陆宁看着背影,一字一句地说道。 背影的眼神中似乎出现了惊愕之色,接着目光一厉,然后又现出迷茫。 “我问昨日的我?我问当初的我?我问梦中的我?”背影低声地重复着。 “呼!”戒备中全身灵力调动的陆宁觉得身体一动,眼前一花,他来到了另一个地方。 “我回答对了?”他没有自喜,没有收起刚才祭出的小塔和金色圆盘法宝,而是招出五灵玄金枪,警觉地看向前方。 这里的空间要大的多,非常空旷。 在他的前方,有两个无头的石像,地上有两个石头雕成的人头,似被一剑斩落。 在石像的对面,一名白发人背对着陆宁,低头跪着。 “你来了!”一道没有感情色彩的苍老声音响起。 “不错!”陆宁回答道,他的眼睛看着白发人。 苍老的声音,就是从白发人那里传来的。 “我只是一丝生魂,你不要紧张,听我把我的故事讲完,之后你在决定是否能帮我去做一件事情。” 陆宁没有听从,他依旧持枪而立,枪尖一摆,指向白发之人:“你是不是想杀死所有进来的人?” “心地单纯的人,自然不生贪念。有贪才有念,有念才有幻,但即是大贪者,最后也有一线生机。” 陆宁听到,稍有安心,不过却未完全相信,因为这与他看到的不完全相符。 “有人说,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我说,情才最难以道之名之!”白发人深深一叹。 “当你深爱的人,一个你可以给出全部的爱,包括是生命的人,没有爱你,却爱上了一个以修炼为第一的人,一个不可能给她全部爱的人,甚至可能会背叛她的人,你会怎么做?是无动于衷还是奋起干预?” “这……”陆宁坚信自己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但人世间确有这样的事情发生,遇到这种事情的人,该怎么做?肯定是不会有事不关己之想。 “无动于衷者绝非深爱者,不足以道之。”白发人说道。 陆宁默然。 “我二师兄,是资质最好者,若论资质,与我那资质同样优异的师妹倒也相符,但是,爱,一定要资质般配吗?”白发人像是在质问着谁。 陆宁当然不认同这一点,他与红仙子,大师兄与大师姐、白仙子,论起资质,都是相差天地。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的资质不好的原因,陆宁对白发人居然生起了一点莫明的同情,对他的质问,产生一丝共鸣。 “二师兄性格冷酷,师妹多次请他陪伴,可他先是以闭关为由拒绝,到后来严厉呵斥,每次都让师妹伤心不已。” 白发人语气低沉:“我本是一个易怒之人,为了安抚师妹,我压制我的性格,努力接近她,替二师兄编出各种理由,每次看到师妹破涕为笑,我强装欢颜,却心如刀割……” 白发人长长一叹,陆宁也是暗中一叹。 “可是,种种理由编至穷尽,在二师兄对师妹的态度愈来愈粗暴之时,师妹几乎是终日悒悒不欢。我开始强入二师兄的洞府,找他一谈,谁知二师兄只是闭目修炼,对我的到来不理不睬。反复多次后,我不再见他,因为我开始有了杀机!” 沉默数息后,白发人接着说道:“再后来师妹到了整天以泪洗面的程度,甚至有了轻生的念头。她流了太多的眼泪,在我看来,那不是她的泪,而是我的心血!我不怨师妹,对二师兄的恨,却慢慢变深,说是不共戴天,也不为过!” “但是有一天,二师兄说他一直深深地爱着师妹,师妹得知后更是惊喜若狂,两人从此以后如胶似漆,更是双双进级。” “这不是很好吗?”陆宁说道。 白发人沉默良久,一声叹息:“因为你没经历过,所以你不懂……” “三百多年啊!我天天忍着心中之痛,一次又一次地开导师妹,一次又一次地为我怨恨之人开脱,师妹说她苦,可谁知道,我的苦比苦胆还苦?然而那一天,两人突然地宣布他们一直都深爱着对方。我曾为谁开脱?我一直在做什么?”白发人的声音嘶哑。 陆宁没有回答,很难回答。 三息过后,白发人极淡极淡地说道:“我的心里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悲哀。为可怜的我感到悲哀。” 陆宁也是为之一悲。 白发人的故事,其实并不特殊,在世俗间,这样的事也有发生。 然而,一个深爱别人还不为对方所爱的人,一个对所爱之人未来幸福不会无动于衷的人,他可以忍着心痛开导对方一个月,开导对方一年,能做到这样,真是不易。 三百多年,一次又一次地身处在最难忍耐的煎熬中,三百多年啊!扪心自问,能做到这样的,这世间上又能有几人? 刚才他轻飘飘地说出‘这不是很好吗’这句话,不怪白发人说他没有经历过,不懂。 如果真有一个有这样经历的人,当他说出那句话时,应该是一边咽着眼泪,一边说出来的吧? ‘这不是很好吗’不该也不能是轻飘飘的,这句很平常的话,就是真的在此时、此景里说出,也该是容纳的太多太多…… “我昏昏沉沉不知多长时间了,在一次师妹单独看我之时,我恳请她重新考虑,但她不肯,她说她知道我对她的爱,今生不能,来生一定嫁给我。我不要来生,我只要今世!”白发人大吼。 “我取出我一直没有动用过的一件灵物,请师妹分出少量灵魂和精血,炼制一个分身,然后让分身日夜陪伴我,可师妹却拂袖而去,此后再也不来见我。” “你说,既然她知道我对她的爱,并说出愿意来生嫁给我,可为什么,今生连一个分身都不给我?” “分身啊!就算有了她此前的记忆,跟了我以后,只要和我一起远走它乡,就会和我的人生相连,分身也会从此与本身不同,变成另外的一个人,变成一个深爱我的人。” “这有什么不好?难道她,居然连一点灵魂和精血也不愿为我献出吗?来生?今生可做之事都不做,还有什么来生?” 陆宁就有一个灵木分身,虽不是真正的分身,却也让他对分身有了一定的了解。 单论分身而言,如果本尊不控制,或分身与本尊分开的时间较长,那么分身确实可以产生独立的意识。 还有就是,分身和分身之间也可以演变的不一样,如南无腥就是如此。 同源的两个分身,因都有了独立意识甚至可相互残杀。 既然不是同一个人,那么让分身嫁给白发人似乎也是一种解决问题的办法? 白发人说的一点极有道理,如果今生能报,何必来生? 但陆宁又认为这里面一定有不对之处,这种不对就像是挂在嘴边一样,应该张嘴就能说出,可在真想说出之时,又不知说些什么,他很困惑。 “在他们把他们的孩子交给我,把师门重地的钥匙交给我走出的三百年后,一名灵盤期大修士带着几名大修发现了秘境的入口,进来后就是一阵猛攻,我们利用大阵进行反击。” “那一战,虽然将来敌全部杀死,可我的六名师兄弟……还有那个已经是三百多岁的孩子,唉。”白发人叹了一口气:“剩下的师弟都是重伤,大阵已经变的半残。” “如果他二人不走,以他们的修为,在大阵中又何惧来人?我的那六位师兄弟包括他们的孩子又岂会战死?如果不是因为他二人,我又如何会对师弟们的修为不闻不问?如果他们的修为能得到正常增长……” “可惜,没有如果!”陆宁听到这里,皱起了眉头,心道。 白发人喘了几口粗气后说道:“师兄弟和孩子的死,反倒让我的心活了过来,我终于修到了灵盤后期,拿着钥匙打开师门重地的最后一重,见到了一封信,这封信是二师兄写给我的。” “你一定不会猜到,信中写的是什么。”白发人自语道。 “二师兄说他很早以前就爱上了师妹,和我爱上师妹的时间相差不多,都是在师妹长到十八岁左右的时候。” “他知道我深深地爱着师妹,为了不让我伤心……”白发人不知为何苦笑了一声:“他认为我会因伤心而变成废人,所以违心地多次拒绝师妹。” “他说他因多次伤害到师妹,而感到内疚不已。明说是修炼,实则是在逃避,其实他根本修炼不下去。” “在得知师妹有了死意后,他说他终于勇敢起来,决定开怀接纳师妹的爱。勇敢?这叫勇敢吗?”白发人问道。 “你二师兄做错了吗?”陆宁问道,虽然他知道白发人未必是在问自己。 白发人像是迟疑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道:“他做的没错,至少是没大错,换做我,想来也会这样做。” “但是,你说,说真心话,我做错了吗?”白发人声音颤抖面带期盼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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