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第44章 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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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乱接台词在狗血文里致富》

    就像大家花了很久的时间，才让她相信自己真的同样以女儿的身份被接纳。

    “我觉得她说的挺好的，等厉知寒从男德班毕业那天，我也要这么说。”想象了一下那天的场景，楚天舒的眼中不禁流露出一丝渴望与期盼。

    “怎么了，又和姐姐吵架了吗？”注意到楚雾的表情，慕容衡脸上流露出一点无奈，像是家长看着两个总是打闹不休的小朋友。

    楚天舒的不明白也许是真的不明白，但她的不明白有时只是一种保护自己的手段。

    舞台上的主持人正声情并茂地讲述着开场白，而楚天舒则坐在台下一直动作飞快地写着什么。

    但示弱与无知不是一种求饶，而是一种手段。

    所以因为慕容衡曾经帮过楚雾，楚天舒会一直觉得他是好人。

    灯光亮起，三三两两的搭档进了舞池，开始跳今天晚上的第一支舞。

    今天的重头戏不是听人追忆往昔展望未来，所以主持人的开场白也很简短，五分钟后就结束了自己的废话，开始了舞会的预热环节。

    楚天舒：……………………

    在这段时间里，被笑话折磨的宋愁甚至萌生了进军出版业的想法。

    加油。

    楚雾不知道在千宠万爱里长大的楚天舒为什么会养成如此谨小慎微的性格，但就她自己而言，她的成长环境见惯了冷眼与嘲讽，她不在意这些，从来只会想办法怎么去获取更大的利益。

    楚天舒稍微一猜就知道宋愁如临大敌是为什么，她对他安抚似的笑了笑，表示自己没事。但也正因为想起上次停电的事，她才发现自己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楚雾了。

    我不会告诉妈妈爸爸的。

    虽然能和楚天舒单独相处确实很开心，但宋愁也是确实松了一口气。

    她收敛起自己眼中的情绪，对着他浅浅笑了笑，像是有点不好意思让对方知道自己的家事。

    能坐在舞台下面聆听主持人的发言，这本来应该是毕业生才有的待遇，但她作为宋愁的舞伴，也获得了一个座位的使用权。

    楚天舒：？

    这种对自我的不信任让她游离于所有人之外，但如果她身边的人受到伤害，她又会突然勇敢起来，就像她曾经站在楚雾身前那样。她不曾为自己争取什么，以楚家人的身份自居的时候，都是为了保护楚雾。

    “下面我宣布，今天的毕业舞会，正式开始！希望大家玩得开心，珍惜这最后一次的同窗相聚！”

    不过讲的次数多了，宋愁也差不多摸清了她的笑点，开始能很好地把握尺度，讲出一些没有那么无聊又没有那么有趣的笑话，既能达到缓解紧张的效果，又不至于影响跳舞进程。

    这一点看他们同意楚天舒和夏憬谈恋爱就知道了。

    她不是想在这个时候搞什么非主流，她只是想说，不光是爱，所有激烈的情绪都是一样的，都是藏不住的东西。

    四人八目相对，尴尬又不失礼貌地打了个招呼。

    再这样下去，他就不得不自己编笑话讲给她听了，这样楚天舒就会知道他实际上是一个相当无趣的人，将他前面精心积累的形象毁于一旦。

    楚天舒点开，放大，仔细研究了一会儿，然后发现照片上拍的是自己的后脑勺。

    她转过头，发现楚雾还不是单独来的，她身边坐着的是同样很久不见的慕容衡。

    “……是有事在忙吗？”宋愁见她一直奋笔疾书，把身体微微靠近她一些，小声问道。

    你厌恶她或者是喜欢她，排斥她或者是接纳她，如果不清清楚楚地表现出来，她都要很久之后才能明白过来。也许她不是真的什么都感觉不到，但她要花很长时间才能确定这一点，特别是当别人对她抱有善意的感情的时候。

    她想了想，给楚雾发了条消息：

    有了楚雾的指点，楚天舒终于成功找到了自己处于叛逆期的妹妹。

    如果不是楚天舒的脑回路也有点异于常人，其实可以考虑把这个方法推广到全国。

    她不是毕业生，虽然抢到了座位，但位置不是很好，因为被障碍物挡住，楚天舒一时间没看见她。

    真的！

    但楚雾是和她截然相反的人。

    世界上有三件事是藏不住的，那就是咳嗽、贫穷和爱。

    “没事没事……”楚天舒连忙抽空回应他，但手上的笔却一直没停下。

    喜爱，欣赏，厌恶，憎恨，贪婪，一切的有所求…………即使你紧紧闭上嘴巴，也会从你的的眼睛里流出来，从你的肢体不自觉的反应里表现给对方。

    不得不说，人类还是很了解自己的。虽然宋愁刚开始对楚天舒的提议略带怀疑态度，但是试验下来发现，她的这个离谱方案确实解决了一个大问题。

    但不代表她忘记了自己之前二十年的人生经验。

    “……………今天，我们之所以欢聚在这里，就是为了庆祝大家毕业，庆祝大家的人生从此发光、发亮。”

    楚雾抬起头，慕容衡的眼神在流转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深邃，浓郁的墨色如同不可见底的深渊，几乎要让人沉溺其中。

    虽然说女大不由娘，孩子大了总是会和家人逐渐疏远……………但楚雾的叛逆期是不是来的也太快了，明明前几天还一直姐姐长姐姐短的，这么快就嫌我烦了吗……………

    感觉撞破了妹妹恋爱现场的楚天舒惊慌失措地转回头，慢慢缩回了座位里，用椅背把自己挡了个严严实实。

    楚天舒发完之后又觉得不对，又急忙补救：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楚天舒其他地方都挺好的，但只有一点，不知道为什么，她对人的感情很不敏感。

    想到这里，楚天舒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给楚雾发了一句：

    楚雾似乎对她没有任何信息量的问候相当无语，对话框上显示的“对方正在输入中”一直持续了半分钟，才终于发来一张明显是在光线不佳的场合拍摄的照片。

    不过他们都很开明的。

    考虑到学生的安全情况，舞厅内的灯光只是调暗了些，但没有全部关闭。悠扬的乐曲在场内缓缓流淌，舞池中有人翩翩起舞，舞态生风。

    欣赏了一下楚天舒看到照片后因为找人而不停乱动的后脑勺，楚雾终于告诉了她自己的准确方位。

    可她确实又很笨，她似乎不知道人的复杂性。人很少会为了极为单一的目的做一件事，一个看起来好的举动，可能是出于某种善意，也可能是出于更加深层的目的。

    但是这个方法的缺点也十分明显，在宋愁讲不在楚天舒笑点上的笑话时还好，但是如果他讲了一个很好笑的，就像楚天舒说的那样，因为太好笑了实在忍不住，笑得花枝乱颤，所以根本没办法专心跳舞。

    这导致她跳舞时的状态时好时坏，经常在勉强能看的广播体操种子选手和发出怪异声响吸引同伴的大猩猩之间来回横跳，中间偶尔夹杂着返祖丧尸的远古呼唤。

    她也许没有楚天舒那么聪明，能早早地预料到一些什么事，也不像她脑子转得那么快。

    那种已经近乎本能的经验。

    所以她来到这里，完全是为了陪宋愁走个过场，两人也对出风头或者是丢人没有什么想法，因此在这个环节只是坐在位置上，等待着正式开始之后在人群中糊弄完一支舞，然后就可以溜之大吉。

    终于，在宋愁本人及周围亲朋好友，甚至是万能的互联网上的合适笑话都即将告罄的时候，这场同时带给他快乐与折磨的毕业舞会也终于来临了。

    宋愁回想了一下厉知寒的课堂表现，觉得自己短期之内应该还是不会第二次听到这套主持稿。

    因为宋愁的笑话，她和对方一起跳舞时不紧张了，不仅不紧张，还对他的笑话相当期待，连带着对练习都不那么排斥了，可以说是这个方法有效加快了练习的进度，增进了两人的关系。

    在吗？

    经过这段时间的刻苦练习，楚天舒确信，自己对跳舞可以说是七窍通了六窍，只剩一窍不通。

    虽然场内的氛围有些迷离，灯光也是时明时暗，但因为还能视物，加上有宋愁在身边，所以楚天舒倒也不是很紧张，还有闲情逸致吃边上的小零食。

    楚雾：我在你后面五排的右后方。

    但宋愁却不像她这么轻松，上次停电的事情之后，他也意外得知了楚天舒怕黑的事。因而灯光一暗下来，他就有点担心楚天舒会在这种昏暗的环境里感到不适，见她一直面色如常，还有闲心和人聊天，这才放心下来。

    收到楚天舒的消息后，楚雾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她尝了几种，发现味道都不错，特地给谈言拍了个照片，遗憾地表示他错过了一个品鉴学校厨师技艺的好时机，然后马上就收到了对方发来的“大哭”表情。

    只是在楚家的生活太过顺遂，大家都把她当成一朵柔弱、不能经历风雨的小花一样保护起来，让她已经不怎么需要再用这种方式生存。她可以像普通的小女孩一样表现自己的喜怒哀乐，不必再委曲求全。

    “小舒是姐姐，怎么能总是欺负妹妹呢………”他幽幽叹了一口气，开玩笑似的说道，语气中是极为隐晦的，轻到难以察觉，但又确确实实存在着的责备。

    “如果有事的话，先走也没关系的…………”只是他虽然这么说着，语气中却是显而易见的失落。

    “四年前，大家满怀青涩，怀着对美好理想的憧憬与信念步入校园，四年后，大家风华正茂，将意气风华地步入社会，迎接自己新的人生……………”

    这个“大家”的范畴里，甚至还包括楚茵。她会相信他们对楚雾的爱，却无法相信这种感情同样会倾注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