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丰收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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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丰收节。

    名为「八虬」的存在被长枪钉入海底，此后，海洋不再属于任何巨兽。

    木曦嗓子很干，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我先说，我真的不是变态。就是身体很奇怪……”

    ……这什么空巢老人的“忙点好、忙点好”，木曦面无表情地在内心吐槽，又打了个喷嚏。

    “……”

    身体总是本能地想要亲近他，可是思想却告诉自己他们是陌生人。

    若陀终于开口说话了：“还记得那天早上我去找你愈合伤口吗？”

    摩拉克斯默了默：“……这位是马科修斯。”

    前两个是魔神名，后者是尘之魔神为自己起的人类名，归终的魔神名叫什么木曦记不太清了，只记得好像也是什么斯……

    他的声音很轻，但又很坚定。

    心悸和焦虑一同到来，木曦抹掉嘴边的血，面无表情地望向不知所措的留云借风。

    留云借风还在这边用仙力种了桂花……

    四个人的面色凝重，告诉她此事非同小可，而木曦脑子一抽，开口道：“这么说来，我终于不是废物眷属了。”

    在留云借风反应过来之前，她张了张嘴，又吐出一口血。

    “那些力量对于其他生物来说，是一种‘污染’。所以我们大多数时候都在封印魔神，避免它们死去。”

    传说，在璃月草创的年代，海洋是不测之渊。

    可是木曦最开始就真的只认为自己是个普通人，不懂怎么引导元素力，不懂其余仙人学习的仙法。

    “大陆上所有的生物死亡后，灵魂与一切都会回归地脉。而魔神不太一样，魔神死亡后，会留下大量的魔神残渣。”

    木曦将手中剥好的笋摆到篮子中，不太舒服地咳了咳嗓子，问留云借风：“晚上吃炒笋？”

    木曦十分不满：“花朵是植物的生.殖.器.官，昆虫吸食植物的花蜜、花粉，也替它们传授花粉，繁育下一代。我现在‘招蜂引蝶’也很正常啊。”

    炉灶之魔神，也是璃月的灶神。

    木曦知道这些目光是善意的，具体形容，就是自己和好朋友宣布家里养了一只猫，好朋友会好奇猫长什么模样，又是什么性格。

    木曦提议道：“那你去找她？我记得她如今好像和帝君在归离集那边。”

    但好像有点太过了，身体十分激烈地反对了她。

    青年坐在床边，平日里穿的外套披在身上，手里拿着一支毛笔，记录着什么东西。

    回以木曦的是三个人沉默的眼神和摩拉克斯的疑惑。

    铁锈味弥漫在唇间，失去意识前，她把手中的百无禁忌箓扔到仙鹤的面前，交代遗言一样说：“我想见帝君。”

    一只棕色、毛茸茸，甚至第一眼看着憨憨的熊。两只短短的手里端着盘子，盘子上放着精致又小巧的糕点。

    鼻塞……木曦猛地吸了吸鼻子，却又感觉有什么从里面流了下来，滴落到竹篮里。

    “璃月港临海，海洋被巨兽盘踞。为了璃月港人们的安危，我曾想尽办法驱逐巨兽、将海洋还于人民。”

    留云借风真君，甘雨的师父，本体是一只仙鹤。

    金秋九月，丹桂飘香。

    “谢谢你，”和它道谢，木曦实在好奇，问身边的人，“这是哪位仙人吗？还是归终的眷属？”

    再睁开眼，木曦眼前出现一只熊。

    甚至说不认识提瓦特的文字，也不懂提瓦特的常识。

    但摩拉克斯本人的光环太耀眼了。

    “并非如此。”归终否定她的想法，与她解释，“你能净化魔神留下的残渣。之前若陀的伤口无法自行愈合，就是因为伤口上沾染了魔神残渣。”

    晕倒之前和留云借风说要见摩拉克斯，也不是她知道什么，而是在迷茫的第一时间想到了他。

    木曦很想说自己成年了，但一想到这个世界的仙人大部分都是长生种，摩拉克斯已经活了几千年，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上——

    木曦说完这句话莫名觉得心中放下了一块石头。

    庆祝这一年的丰收，祈祷来年的风调雨顺。

    ……什么花开？

    岩之君主用美玉捏出石鲸与鸢鸟，与海中的魔兽厮杀。

    “木曦，”他叫了她的名字，“我不知道谁那样评价过你。但对我来说，你不是麻烦，也并非是我的所有物。”

    “后来我站在

    随着三人的讨论临近结束，盘子里的糕点也被木曦吃完，她被浓郁的桂花香气呛到，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坐在归终身边的马科修斯挠挠头，木曦现在也和它一样一头雾水，她发散思维，“我与这种污染有关？”

    手腕被摩拉克斯掐住了。

    留云借风有些惊讶：“之前倒是没发现，你这么招蜂引蝶。”

    她听璃月港的人们讲述过那段过往。

    木曦有些出神。

    ……不对劲。

    她盯着马科修斯看了几眼，抬手就想要把桂花枝从头发里抽出来，指尖刚触碰到头发——

    她还在绞尽脑汁思考怎么解释，摩拉克斯却表示理解：“是我未曾注意到桂花已经开了。”

    被呛到咳嗽，木曦拿起桌子旁的百无禁忌箓，将自己与那些昆虫隔开，她头晕乎乎的也不忘反驳，“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吧。”

    木曦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净化掉了那些魔神残渣。

    然后两眼一闭，打翻了竹篮里剥好的笋。

    对璃月人来说，丰收节是多余的，因为他们更倾向于在请仙典仪，向岩王爷祈祷来年的风调雨顺。

    它把盘子放到木曦手边，转身在归终旁边坐了下来。

    他戴着一副手套，不清楚是什么料子，冰凉凉的质感。

    也正因此，木曦在避免与他相处，避免见面，避免给他添麻烦。

    ……差点忘了，璃月目前有三位魔神。

    至于找上她，也不是真的想要她看看能否治愈伤口，而是——受伤很重，摩拉克斯把他从魔神死亡的第一现场扔了出来，被勒令养伤。

    她讨厌那种身体与思想的割裂。

    她心情乱糟糟的，自暴自弃：“让你当初在绝云间插桂花，现在甩不掉我这个麻烦了吧。”

    心底有声音告诉自己，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去见他，身体不舒服就去见他。

    青年微微一愣，随后摇摇头，“我认为不是。你尚且处于幼年期，想要亲近我，那是正常的。”

    木曦觉得自己多灾多难的。

    疼痛感使她意识回笼，她听到青年在自己耳边说：“关于丰收节下次再议，现在……木曦，我们应该讨论讨论你的事情。”

    丰收节的到来让璃月港更加繁闹，同时，大量的人群聚集、鲜活的生命也引来了其他魔兽的觊觎。

    窗户开着，吹进来的风凉丝丝，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感觉头没那么晕了。

    终于闲下来的若陀听说摩拉克斯有一个眷属在璃月港内，就想来打个招呼。

    所以大家的第一反应是与他关系如此亲密的眷属，也应该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只不过她与摩拉克斯的关系比起主人和宠物更加亲密，同样的，她也独立而自由。

    “……”

    在璃月港的药铺治愈外伤严重的千岩团成员，休假时去附近采药，就这样，木曦在璃月港迎来了丰收节。

    木曦声音闷闷的，问屋子里的另一个人，“……你听说过雏鸟情结吗？”

    “我自嘲的。”木曦尴尬地呵呵笑两声，也不顾自己昏睡了十几年，决定找个拙劣的借口逃之夭夭，“有些困了，大家慢慢聊，我先回去睡了。”

    在璃月人眼中，摩拉克斯英明神武、霞姿月韵、无所不通。

    契约之魔神摩拉克斯、炉灶之魔神马科修斯和尘之魔神归终。

    实际上他并不用力，可是木曦感到一股莫大的疼痛。

    她回到璃月港，过上了三点一线的咸鱼生活。

    “阿嚏——”

    在摩拉克斯身边待了两天，木曦确定没有其他问题，就和他告别，又回到了璃月港。

    总之去见他就好了。

    然后摩拉克斯笑起来。

    “……”

    随着她的清醒，那股疼痛感也消失，木曦意识到自己的不对劲：“……我刚才怎么了？”

    “璃月港总是要有人守的。唉，不知道萍儿和归终什么时候回来见我，丰收节，没有亲友在身边……”

    她本能地抬起手到鼻尖，刺眼的鲜红沾染在皮肤上。

    木曦猜测这次自己并没有昏睡很久，她醒来时，见到摩拉克斯坐在床边。

    气氛沉默，归终看了看右边明显在状况外的若陀，又看了看皱眉并不同意她说法的摩拉克斯，代为两人开口问：“说起来我好奇很久了，谁对你这么说过？”

    她不解他在笑什么，只是听到他说：“并非麻烦。”

    “没有尽到照顾你的责任，是我的问题。”青年搁置手中的笔，想起自己提到了责任这个词，又说，“刚刚的责任与你理解的不同。”

    大部分时间，大家对摩拉克斯的眷属都充满好奇。

    满打满算，清醒着的时间也没有一年。

    没有任何人对她这么说过。

    留云借风念叨着：“唉，甘雨几日前说她这阵子不会回璃月港。”

    然后就发生了几个人都没预料到的事——

    浓郁的桂花香呛人，蜜蜂围绕在自己头上嗡嗡转，她伸手赶了赶，赶不走。

    归终提议今年或许可以多办一个丰收节，而若陀与摩拉克斯在讨论是否“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