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0. 第 2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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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投放定位？
只有3.2！
“你爱上她了？”博士吃惊，继而想到：“你上次说想和她生孩子，是真心的？”
一具安置舱的门打开了。
博士没见过格朗这样狠厉的眼神，盛载着杀妻夺子的极端仇恨。
可博士立刻感觉不对，格朗刚才说……虚伪？
他应该带上那副面罩来找她。这样的话，这段距离，即便是这样短的一段距离，她也能少吸两口毒气。
阿恒打开轻型舱的舱盖，开门后再次向生巢方向奔去。
他在选项中毫不犹豫找到更符合栖真血统的国度，及那国度中幸福指数最高的城市。
阿恒拔下头顶的传输器，翻身爬出舱，可他着地时脚下无力，重重摔倒在地。
亘古的沉寂中，放置数万安置舱的生巢内响起轻微的咔哒声。
“凭什么？”阿恒抬眼：“她凭什么要为虚伪铸就的丰碑付出生命？”
那意味着正常人只要脱离安置舱，在海底洞穴活不过三十分钟。
即将失去天宫唯一的诺亚人，他不是不遗憾，博士拍了拍助手的肩：“格朗，这是公主的选择，她的努力值得一座丰碑。”
别管在他面前的是不是真正的格朗，至少那是格朗的身体。如今目睹他们消失，博士心中除了震惊和疑惑，还有低缓的丧歌。
有些话博士来说不合适，但乱世先杀圣母，和平总要代价，没人愿做棋子，牺牲总得有人去。
博士愣在原地。
录完三个主设定，阿恒设置保存，给这段程序设定文件名：鸢尾。
随着屏幕上确认鸢尾保存成功的提示，驾驶位后三米开外的舱壁上，一道隐形门向上开启，推出一台只容一人躺入的透明水晶舱。
“她召唤的神识远超能负荷的极限。”博士遗憾地摇头：“没办法了。”
霎时，紧紧相拥的两人从博士眼前消失，只余空落落的沙滩和周而复始的海浪。
返回取来不及了，他只能抱人直取穿梭仪。
真不知道如今只剩一口气的少女，是不是经得起这样的毒气侵袭。
但天宫人不可能这样做！因为回去现实后，没人能长久待在狭小的安置舱里。而一旦出舱，就是找死。
联想到助手今日失常的表现，博士厉声道：“你不是格朗！”
还好，穿梭仪配电充足，舱内亮起来，舱门缓缓打开。
看到跳亮的绿色数字，阿恒体内真正属于人类的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手无法克制地抖起来。
所以他没费什么功夫就在舱体浩繁的生巢内找到99883。幸运的是，那也是一个居于下位的安置舱。
没办法，谁叫这具高大的身躯整整躺了四百年，纵使安置舱能提供必要的养分，也无力维持运动所需的肌肉。乍然醒转，四肢行动起来并不协调。
他抹去安置舱透明罩上厚厚的积尘，于昏暗无光中着力辨认舱内。看清的那一刻，他忽然明白文学作品中对于爱情的夸张描述，因为他发觉自己看到栖真本体的一刹那，心脏和呼吸都飞起来，有他承受不住的目眩神迷，甚至在他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激动的泪水就一滴滴落在了透明罩上。
栖真四百岁了，直到在天宫的最后一年，她的神识才算真正长成，以二十出头的形象示人。
所以阿恒选择了公元2013年。
……………
这傻瓜，居然把自己交托给敌人。
可她错了！
他们要做什么？
海底生巢。
镇外，雨中，那是他的“生日”，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栖真的日子。
阿恒楞楞看着怀中人。
天宫人对他只有无上的崇敬，何况是跟了他几百年的亲随。
他拥紧怀里人，闭上了眼睛。
在天宫，只有一种情况神识会直接消失，那就是彻底放弃天宫，回到现实世界。
再以天宫为皈依，博士都摆脱不掉对现实世界恢复正常的渴望，可每年中央处理器监测到海底洞穴中的SI平均指数，都让他很是绝望。
“十二万！她聚集了十二万神识！”C博士看表，又看向树林里开始恢复意识的志愿者，激动道：“不！确切说她借了十二万神识，撑爆了吞噬者，然后把所有神识安全地还回去。奇迹，真是奇迹！”
但此刻在他面前的本体，除了皮肤白到看不到皮下血管外，容貌和天宫中没有太大差别，只是瞧上去小很多，顶多十六七岁。闭眼躺着，透
最新一次收到的是3.2。
拨开覆额的发，露出她失血的脸，长睫毫无生气地垂下，鲜血从眼眶、双耳、口中溢出，在胸口洇开。
阿恒进门呼唤AI，把舱门快速放下，到操作台前调出穿梭仪的自查系统。
舱门闭合。剧烈的运动让阿恒感到肺如刀割，他大口喘气，把人小心放进轻型舱，帮她拉好掉肩的白裙，像对待公主一样整理裙摆，双手安然相叠，才彻底关闭轻型舱的盖子。
《谁让我心甘情愿嫁去古代？》
但是没时间让他耽搁了，阿恒一把掀开舱门，脱下她头上的传输仪，将少女横抱起来，向穿梭仪飞奔。
阿恒问AI：“轻型穿越模式用这个？”
此时此刻，任何人和事都引不起他的关注了。
她说过的话，他一字不曾忘记。
一路上他想起来，格朗的安置舱中是有防毒面罩的，就在脚边。栖真舱中却没有。
海天一色中，阿恒瞳孔顿缩，看着栖真像失了生命力的鸿雁从天上跌落。
AI：“轻型穿越模式请用此装置。重复：轻型穿越模式请用此装置。”
“好想看看纸质书啊，是这样一本本吗？摆上很多这样的书，是不是得一整个洞才行？”
自杀吗？
一个纸质书还未淘汰、人工智能已然崛起的时代足以满足她的愿望。
愿你在这个落后但和平的年代，远离末世浩劫，平平安安过完一生！
希望栖真过去后好好生活，重头开始，所以不能让穿梭仪出现在她要过去的那个时代。轻型穿越模式可以通过穿梭仪投人不投机，是一种单程穿越。穿越者不能反穿回来。这正合他意。
他拔下加充电缆，把手按在加充口上，放任一部分的自己攀上加冲口内的金属部件，顺着光纤侵入穿梭仪的内部系统。
这里是A区最下排，当年为了给最后进舱的人行方便，特意留出的位置。
若说生巢呈圆形笔筒状，高台就是那个笔筒的底。在底部中心，除了坐落着常年不歇的大型量子计算机，还有一台舱室。
C博士蹲身查看女孩的瞳孔，点开表上的神识测量功能，用手表侧面的感应器对她扫描。
天广海阔，苍穹若地球始开的蒙昧，也如婴儿初啼的脸。
他窜进海里，向水花溅起处快速游去，奋力将她拖上沙滩。
时间在此冻结，只有高台上中央处理器的彩光在四百年里持续运转，固执地在漆黑的宏大空间证明确有人类长存于此。
这点时间，都不够一个人以最快速度跑回洞口，更别说回去更毒的外部世界。
阿恒竭力爬起来，拖着无力的长腿往台上跑。
格朗是博士助手，但把大部分精力投在了天宫项目上，没怎么参与穿梭仪的研发，所以格朗的记忆中没有和操作穿梭仪相关的有用信息，但这难不倒阿恒。
他从格朗的记忆中获悉外部世界充斥着有毒气体，但身临其境才发现，这里的空气比想象中更诡异，吸入时像有冰棱在割鼻粘膜，又带着陈米拌醋的腐臭气。
至此，阿恒才有时间好好打量她。
“博士，能救她吗？能先救救公主吗？”他看向博士，颤抖着问。
阿恒在下拉菜单中选择“轻型穿越”。
他打开穿梭仪的启动程序，一一做出选择。
阿恒一遍遍擦去栖真眼睑下和唇边的血，却越擦越多，很快军装的白色袖口被彻底染红。
阿恒一手紧捂口鼻来到穿梭仪外，在穿梭仪的表面找了一圈，很快找到舱体背后的加充口。
轻型舱侧面的玻璃罩上跳出荧色字符，显示舱内的充氧量，看来外部有毒气体暂时不会困扰到舱里人。
让她落地的具体日期其实并无所谓，但阿恒还是设置了2月28日。
自从四日前俯身格朗，格朗的记忆就像缺失防火墙的系统般对他开放。他攫取其中一叶，知道这里有台穿梭仪，可以将人送去别的时空。
——日期？
A99883……
他盯着黑屏上滚动的原始代码，很快在心里有了完整的方案。
这两人不是化作比特消散，而是直接消失！
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办法，从现在开始争分夺秒，他要为栖真争取最后一丝生机。
女孩的脸开始变得透明，很快，她要像被吞噬狼吸食的天宫人一样化作比特，彻底消散。
那日少女执他手，款款写下棺码，把自己交托出去般郑重地说：你视我为你的，我便把自己最深的秘密告诉你，愿这窜字符永远被你珍藏，愿我永远养在你心里。
四百年里，吞噬者吸食的神识数量已经累积成一个庞大的数字，体现在真实世界，就是眼前大片熄灭的棺码。
一头猪永远不明白，杀它的人和喂它的人到底什么关系。
阿恒没有回答。
——穿越模式？
阿恒开始咳嗽，嗓子粘滞，呼出来的气有不正常的灼热，他不顾脚步踉跄，循着高亮的棺码顺序找去。
——投放时间？
] ——投放定位？
只有3.2！
“你爱上她了？”博士吃惊，继而想到：“你上次说想和她生孩子，是真心的？”
一具安置舱的门打开了。
博士没见过格朗这样狠厉的眼神，盛载着杀妻夺子的极端仇恨。
可博士立刻感觉不对，格朗刚才说……虚伪？
他应该带上那副面罩来找她。这样的话，这段距离，即便是这样短的一段距离，她也能少吸两口毒气。
阿恒打开轻型舱的舱盖，开门后再次向生巢方向奔去。
他在选项中毫不犹豫找到更符合栖真血统的国度，及那国度中幸福指数最高的城市。
阿恒拔下头顶的传输器，翻身爬出舱，可他着地时脚下无力，重重摔倒在地。
亘古的沉寂中，放置数万安置舱的生巢内响起轻微的咔哒声。
“凭什么？”阿恒抬眼：“她凭什么要为虚伪铸就的丰碑付出生命？”
那意味着正常人只要脱离安置舱，在海底洞穴活不过三十分钟。
即将失去天宫唯一的诺亚人，他不是不遗憾，博士拍了拍助手的肩：“格朗，这是公主的选择，她的努力值得一座丰碑。”
别管在他面前的是不是真正的格朗，至少那是格朗的身体。如今目睹他们消失，博士心中除了震惊和疑惑，还有低缓的丧歌。
有些话博士来说不合适，但乱世先杀圣母，和平总要代价，没人愿做棋子，牺牲总得有人去。
博士愣在原地。
录完三个主设定，阿恒设置保存，给这段程序设定文件名：鸢尾。
随着屏幕上确认鸢尾保存成功的提示，驾驶位后三米开外的舱壁上，一道隐形门向上开启，推出一台只容一人躺入的透明水晶舱。
“她召唤的神识远超能负荷的极限。”博士遗憾地摇头：“没办法了。”
霎时，紧紧相拥的两人从博士眼前消失，只余空落落的沙滩和周而复始的海浪。
返回取来不及了，他只能抱人直取穿梭仪。
真不知道如今只剩一口气的少女，是不是经得起这样的毒气侵袭。
但天宫人不可能这样做！因为回去现实后，没人能长久待在狭小的安置舱里。而一旦出舱，就是找死。
联想到助手今日失常的表现，博士厉声道：“你不是格朗！”
还好，穿梭仪配电充足，舱内亮起来，舱门缓缓打开。
看到跳亮的绿色数字，阿恒体内真正属于人类的心脏几乎跳出嗓子眼，手无法克制地抖起来。
所以他没费什么功夫就在舱体浩繁的生巢内找到99883。幸运的是，那也是一个居于下位的安置舱。
没办法，谁叫这具高大的身躯整整躺了四百年，纵使安置舱能提供必要的养分，也无力维持运动所需的肌肉。乍然醒转，四肢行动起来并不协调。
他抹去安置舱透明罩上厚厚的积尘，于昏暗无光中着力辨认舱内。看清的那一刻，他忽然明白文学作品中对于爱情的夸张描述，因为他发觉自己看到栖真本体的一刹那，心脏和呼吸都飞起来，有他承受不住的目眩神迷，甚至在他都没意识到的情况下，激动的泪水就一滴滴落在了透明罩上。
栖真四百岁了，直到在天宫的最后一年，她的神识才算真正长成，以二十出头的形象示人。
所以阿恒选择了公元2013年。
……………
这傻瓜，居然把自己交托给敌人。
可她错了！
他们要做什么？
海底生巢。
镇外，雨中，那是他的“生日”，也是他第一次见到栖真的日子。
阿恒楞楞看着怀中人。
天宫人对他只有无上的崇敬，何况是跟了他几百年的亲随。
他拥紧怀里人，闭上了眼睛。
在天宫，只有一种情况神识会直接消失，那就是彻底放弃天宫，回到现实世界。
再以天宫为皈依，博士都摆脱不掉对现实世界恢复正常的渴望，可每年中央处理器监测到海底洞穴中的SI平均指数，都让他很是绝望。
“十二万！她聚集了十二万神识！”C博士看表，又看向树林里开始恢复意识的志愿者，激动道：“不！确切说她借了十二万神识，撑爆了吞噬者，然后把所有神识安全地还回去。奇迹，真是奇迹！”
但此刻在他面前的本体，除了皮肤白到看不到皮下血管外，容貌和天宫中没有太大差别，只是瞧上去小很多，顶多十六七岁。闭眼躺着，透
最新一次收到的是3.2。
拨开覆额的发，露出她失血的脸，长睫毫无生气地垂下，鲜血从眼眶、双耳、口中溢出，在胸口洇开。
阿恒进门呼唤AI，把舱门快速放下，到操作台前调出穿梭仪的自查系统。
舱门闭合。剧烈的运动让阿恒感到肺如刀割，他大口喘气，把人小心放进轻型舱，帮她拉好掉肩的白裙，像对待公主一样整理裙摆，双手安然相叠，才彻底关闭轻型舱的盖子。
《谁让我心甘情愿嫁去古代？》
但是没时间让他耽搁了，阿恒一把掀开舱门，脱下她头上的传输仪，将少女横抱起来，向穿梭仪飞奔。
阿恒问AI：“轻型穿越模式用这个？”
此时此刻，任何人和事都引不起他的关注了。
她说过的话，他一字不曾忘记。
一路上他想起来，格朗的安置舱中是有防毒面罩的，就在脚边。栖真舱中却没有。
海天一色中，阿恒瞳孔顿缩，看着栖真像失了生命力的鸿雁从天上跌落。
AI：“轻型穿越模式请用此装置。重复：轻型穿越模式请用此装置。”
“好想看看纸质书啊，是这样一本本吗？摆上很多这样的书，是不是得一整个洞才行？”
自杀吗？
一个纸质书还未淘汰、人工智能已然崛起的时代足以满足她的愿望。
愿你在这个落后但和平的年代，远离末世浩劫，平平安安过完一生！
希望栖真过去后好好生活，重头开始，所以不能让穿梭仪出现在她要过去的那个时代。轻型穿越模式可以通过穿梭仪投人不投机，是一种单程穿越。穿越者不能反穿回来。这正合他意。
他拔下加充电缆，把手按在加充口上，放任一部分的自己攀上加冲口内的金属部件，顺着光纤侵入穿梭仪的内部系统。
这里是A区最下排，当年为了给最后进舱的人行方便，特意留出的位置。
若说生巢呈圆形笔筒状，高台就是那个笔筒的底。在底部中心，除了坐落着常年不歇的大型量子计算机，还有一台舱室。
C博士蹲身查看女孩的瞳孔，点开表上的神识测量功能，用手表侧面的感应器对她扫描。
天广海阔，苍穹若地球始开的蒙昧，也如婴儿初啼的脸。
他窜进海里，向水花溅起处快速游去，奋力将她拖上沙滩。
时间在此冻结，只有高台上中央处理器的彩光在四百年里持续运转，固执地在漆黑的宏大空间证明确有人类长存于此。
这点时间，都不够一个人以最快速度跑回洞口，更别说回去更毒的外部世界。
阿恒竭力爬起来，拖着无力的长腿往台上跑。
格朗是博士助手，但把大部分精力投在了天宫项目上，没怎么参与穿梭仪的研发，所以格朗的记忆中没有和操作穿梭仪相关的有用信息，但这难不倒阿恒。
他从格朗的记忆中获悉外部世界充斥着有毒气体，但身临其境才发现，这里的空气比想象中更诡异，吸入时像有冰棱在割鼻粘膜，又带着陈米拌醋的腐臭气。
至此，阿恒才有时间好好打量她。
“博士，能救她吗？能先救救公主吗？”他看向博士，颤抖着问。
阿恒在下拉菜单中选择“轻型穿越”。
他打开穿梭仪的启动程序，一一做出选择。
阿恒一遍遍擦去栖真眼睑下和唇边的血，却越擦越多，很快军装的白色袖口被彻底染红。
阿恒一手紧捂口鼻来到穿梭仪外，在穿梭仪的表面找了一圈，很快找到舱体背后的加充口。
轻型舱侧面的玻璃罩上跳出荧色字符，显示舱内的充氧量，看来外部有毒气体暂时不会困扰到舱里人。
让她落地的具体日期其实并无所谓，但阿恒还是设置了2月28日。
自从四日前俯身格朗，格朗的记忆就像缺失防火墙的系统般对他开放。他攫取其中一叶，知道这里有台穿梭仪，可以将人送去别的时空。
——日期？
A99883……
他盯着黑屏上滚动的原始代码，很快在心里有了完整的方案。
这两人不是化作比特消散，而是直接消失！
这是他唯一想到的办法，从现在开始争分夺秒，他要为栖真争取最后一丝生机。
女孩的脸开始变得透明，很快，她要像被吞噬狼吸食的天宫人一样化作比特，彻底消散。
那日少女执他手，款款写下棺码，把自己交托出去般郑重地说：你视我为你的，我便把自己最深的秘密告诉你，愿这窜字符永远被你珍藏，愿我永远养在你心里。
四百年里，吞噬者吸食的神识数量已经累积成一个庞大的数字，体现在真实世界，就是眼前大片熄灭的棺码。
一头猪永远不明白，杀它的人和喂它的人到底什么关系。
阿恒没有回答。
——穿越模式？
阿恒开始咳嗽，嗓子粘滞，呼出来的气有不正常的灼热，他不顾脚步踉跄，循着高亮的棺码顺序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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