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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我没有这个底气, 但我向?往拥有这份自由：当我喜欢一个人?的人?时候可以热烈地扑向?他，做一切爱人?想做的事?情；当我们之间有了?不可弥补的裂痕, 我可以放弃他, 投入下一个怀抱。明?白吗？也许你可以理解为我不是一个安分守己的人?，所以别再?试图驯化我了?, 我们根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罗密欧和朱丽叶许生许死我能理解, 发生在我自己身上，我理解不了?。

    大?约是我脸色不好，十四得胜，嗤笑一声，叹道：“你就?是嘴大?胆儿小！以后不准再?说这种混账话?了?！”

    “小心点！”

    我就是不澄清，故意暗示他，让他浮想联翩，让他膈应，让他再也下不去嘴！

    我伸手拦住，“当然，就?算你可以接受头上绿帽叠戴，我也不能接受你妻妾成群。”

    包裹里?还有一些航海工具，比如望远镜，经纬仪，海图，指南针等等，以及从西班牙经由马尼拉发往世?界各地的纺织品，主要是床单、桌布、毛巾这些日常用的。

    我一目十行，匆匆滤掉所有关心和调侃，简单翻译道：“澳门一别后，我决定先去西班牙属地碰碰运气。之前我和西班牙王室合作过，虽然哈布斯堡王朝没落了?，但波旁王朝的新君费利佩五世?和我的家族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休想！”十四执拗得近乎疯狂，眼睛里甚至有水光，“就算要放你，也要等爷玩腻了！你要是再这样伤我，我就把你嫁给老太监！”

    “笨手笨脚，起开。”

    念就?念！反正你也看?不懂英语！

    我头皮一阵发麻。

    我坐起来，平静地看着?十四，“贝勒爷，我不是你的人，我也不想做你的人。我们之间，就是老师和学生之间的关系，如果你愿意，还可以?是朋友关系。事实?上，我很?欣赏你的能力，我相信你绝不是耽于男欢女?爱的人，你将来肯定会大有作为。别?为了区区一点新鲜感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更别?为了一个绯闻缠身不清不白的女?人违背礼制。做你该做的事情，把我放归人海。”

    我第一眼就?看?到那个熟悉的乐器——木吉他！它的样子几乎和三百年后的吉他没有多少区别，甚至上面还配了?个变调夹！我抱着一丝期待翻了?翻袋子底下，果然又?找到了?节拍器！

    我心有余悸，长长吁了?口气，从他胳膊底下钻出来，硬生生切了?话?题：“我想看?看?包裹里?有什么，你要不要一起看?？”

    “包裹给我。”我真的很?期待，埃文给我的包裹里有他说过的种子什么的。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惊喜，埃文真是太贴心了?！他太懂了?！我根本没和他说过这种乐器，也不知道吉他到底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居然会买来万里?迢迢送给?我！

    马尼拉现在是西班牙最重要的海外殖民地港口之一，货物吞吐量很大?，为西班牙本土创造了?超高利润。

    十四一脚踢飞了?指南针，脸色铁青着递到我眼前一封信：“包裹里?还有一封情书，念给?我听。”

    眼尖地看?到琴弦和音孔，我心跳骤然加快，赶紧提醒他。

    而?马尼拉的大?帆船贸易如火如荼，他们从中国、印度、波斯、日本等国家购买丝绸、瓷器、漆器、面部、象牙、地毯、茶叶等运到墨西哥的阿卡普尔科港，然后销往西属美洲各地，换回金银珠宝和可可，再?运回西班牙本土。他们需要吨位更大?的船，也需要护航人?，或许我能在这里?大?展宏图呢？

    看?来埃文离开澳门之后，并没有听从我的建议去往新大?陆，而?是来到了?马尼拉。

    “秋小姐，你好。”

    不论我怎么努力，我们之间的拉锯，总以?我自认无能而结束。

    “亲……咳……”

    虽然我并不想和他多待，但如果不当着他的面儿打开包裹，谁知道日后会不会突发奇想给?我安个莫须有的罪名。

    我心中一悚。大?意了?，大?意了?！我的确在邸报上见?过女人?婚后通*奸被浸猪笼的案例！而?且就?发生在京城！并不是偏远山区！重要的是，官方把它当成警醒妇女的案例来宣传，是鼓励这种私刑的！

    扯了?半天线没开，十四看?不下去了?，从抽屉里?取来一把匕首，一刀下去，直接从头到尾把袋子开膛破肚。

    我闪身躲过, 正色道：“我是想说，不管玛尔塔公爵是不是真的想睡你, 她提出这个要求很能说明?一件事?：作为同一个物种, 男人?和女人?都有见?色起意的冲动。区别在于, 男权社会对男人?过于包容，把这种行为称作风流，对女人?过于苛刻, 发生在女人?身上就?是放荡。几千年的思想枷锁束缚了?女人?自由选择配偶和享受身体愉悦的勇气。但当一个女人?有足够的底气打破这些束缚，她就?可以为所欲为。”

    原来是从菲律宾的马尼拉港发过来的，我说呢！以现在的速度，从西班牙送货到北京，哪有这么快！

    接着?他直起身，冷冷逼问：“说，你和这个英国伯爵到底有没有上过床？你和传教?士们……”

时候，安东尼就来跟我说，教?廷要送我一个神秘的礼物。我等了几个月，你终于来了。第一眼，我就决定把你留下了。进了我的门，就是我的人。妾就是没有喜礼和喜酒的，你又没有出身，总不能和福晋侧福晋攀吧？你要是觉得不明不白没有安全感，等你给娘娘们排完戏，爷给你张罗个排面，让你风风光光再进一次门总行了吧？”

    我也不太明?白埃文为何会送这些，白了?他一眼：“真要私奔带这个上路不累死了?？明?显不是给?我用的，你要是想要，这些都给?你了?。”

    “你！”他扬起巴掌。

    白瞎这张脸，凶神恶煞得让人?看?了?就?烦！

    但我还是……完全摸不到他的脑回路。

    ‘幸亏你是个姑娘，否则教?廷也不会把你当个玩物送给十四。朕会让他们后悔的。’

    这个时代毕竟是个吃人?的时代，绝不能高估任何人?的接受力！

    马尼拉和马德里?一样热闹，这里?也有奔牛节，人?人?

    嘭！

    我累了。真的。我不想挣扎了，他爱怎么想怎么想吧。

    我不相信十四的暴怒、伤感和欢喜皆因我而?起。

    包裹上缝着各个邮驿的条子，逐一往下捋就?能知道最初的发货点和发货人?。

    “还说不是私奔，地图有了?，居家用品有了?！自娱自乐的乐器也有了?，就?差船了?！”十四脸上的肌肉抽动，似乎又?到了?爆发的边缘，“下一步是不是准备哄着我这个冤大?头给?你钱去买船？”

    忍不住过了?过手瘾，随便弹了?一小段，熟悉的旋律令人?热泪盈眶！

    真是个疯子！

    “睡了又如何, 你吃醋？”

    他神色恼怒而?迷茫，反手抓住我：“你非得这样自轻自贱吗？你刚才说的这些话?要被别人?听见?，立即就?会被抓去浸猪笼！”

    “只要你保证以?后不再和乱七八糟的人来往，我也……”咬牙切齿，深呼吸，好几个来回，才?下定决心?：“我也疼你跟疼眼珠子似的。”

    他抬头瞪了?我一眼：“本贝勒在你眼里?就?这么一无是处？拆个袋子都拆不好？”

    迫不及待地拿起来调试琴弦找音准，没想到这把吉他的音色非常纯正，比我自己买的那把二手的不知强多少！

    说着扒开了?层层袋子，将?里?面的东西展现出来。

    最下面那个条子是用油笔写的，字迹已经有些模糊，但还能辨别出埃文麦克沃伊的名字，以及地点：西属马尼拉。

    第 43 章

    看?着他明?亮耀眼的眼睛，我陷入了?片刻迷茫：情感对人的影响真的这么大?吗？

    我有气无力地问他：“你和玛尔塔公爵睡了吗？”

    十四固执道：“你先发誓，以?后自珍自爱，绝不给我戴绿帽子。”

    一个自以为是的小小误会，竟把笼罩在他身上的阴郁瞬间驱散了?。

    “还成。”我回过神来，收敛笑意，把琴藏到身后，装作不在意地去扒拉别的。

    “当然没睡！这点分寸我还没有吗？再?说, 你当谁都能睡我？我可不是那种放浪轻佻的人?！”十四看?我没反应, 没好气地澄清，接着把我拉起来，试图拍净我身上的土。

    清醒让人变得理智。

    看?了?眼十四，他立马喝道：“磨蹭什么！”

    我忽然?想起皇上这句话。原来他们都知道！这句‘让他们后悔’不是为了我，而是为教?廷企图腐蚀皇子、参与?大清政治的野心?！

    他写的DEAR QIU，但我不能这么翻，要不以十四的脾气，当场就?能把信扯烂！

    十四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你好的不学, 学这个？！你要真学她, 不用我打死你, 唾沫星子就?能淹死你！”

    拍拍我的肩，顺势不着痕迹地把我往怀里?带了?带：“不过也不用怕，有我在，没人?敢动你！”

    这污言秽语我实?在听不下去，赶紧打断他：“上过又怎样？且不说咱俩没关系，就算咱们已经是恋爱关系，我都没嫌弃你睡过那?么多?女?人，你凭什么追问我有没有和别?人上过床？你们女?真族什么时候开始在意那?层膜了？太宗皇帝娶关睢宫宸妃时，她都是二婚了，人家也疼得跟眼珠子似的，到你这儿净纠结这些无意义的事儿！我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就算你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过去！”

    十四冷着脸酸溜溜地问：“送到你心坎上了?？”

    他满意地挑挑眉：“既然你这么坦荡，爷就?给?你一个自证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