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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一出口，耳畔的呼吸瞬间加深了，臀上的双手?也?用力一抓，原本有些凝滞的脚步骤然加快。

    紧跟着，户部江南清吏司郎中‘意外’落水身亡。

    他的人和这些新面孔不熟，不敢贸然开口。

    “那你喜不喜欢？”

    残忍吗？

    有效吗？

    按说?快过年了，正是最忙的时候，各岗位都需要老手，年纪大的嫔妃更离不开多年相?处的老奴才，可不管是谁，不管原来有多大的脸面，说?被换就被换。

    当他气喘吁吁地抬起头时，我还意犹未尽地揪着他的衣襟。

    我?想了片刻，点点头道：“是啊，当时我?就想反贼的耳目忒厉害，竟连宫里发生的事儿都了如指掌。”

    从过了腊八，每天都能听?到鞭炮声?，不知道是满人不太熟悉汉人过年的习俗, 还是权贵家里有钱图开心，这鞭炮从早到晚放得毫无规律。

    霍莲山的供词坐实了我?的猜测：徐旺能精准掌握下毒时间，是因为宫里有人偷听?到了我?俩的谈话。

    霍莲山和顾鹏程依然在?刑部大牢关押，浙江布政史苏和昌、点石书局掌柜四姑娘、江苏按察使严兴、印刷厂厂长常友以?及其?他股东等俱已陆续进京配合刑部审查。

    作为旁观者，我?敬畏，想远离。

    他将我紧紧抱住，声?音酸涩：“你给我的，远比你想像得更多?。阳光灿烂时，我将你置于?身前，你看得风景比我更好。狂风暴雨时，我将你置于?身后，风雨我来承担。”

    他不会公主抱，每次只会抱个大满怀。虽然不好看，但?身体接触面积大，心贴着心，感觉更亲密。

    作为跟在?他后面一起?拼杀的人，我?庆幸，欣慰，想抱紧他大腿……

    既要反击让对方付出代价，又要注意分寸不能让皇帝为难，每一步都要反复思量。

    根据四爷的消息，

    说罢将我抱住。

    江南清吏司掌核江苏、安徽两省的钱粮，及江宁、苏州织造的奏销，兼管各省动支“平籴”银两(动支经费每千两扣十二两五钱留存备用称为平籴)及地丁踰限事，财权很大。

    我其实很少见他犯难，但?是这一次，他真的既燥郁又焦虑。

    其?中靳驰还被留宿了一夜。

    我挣了一下，把?手?伸到?他鼻子下面，“你闻闻。”

    他认可《江宁商报》，也默许这种新媒体可以?在?民间传播，这是毋庸置疑的。否则，直接下令取缔即可，没必要以?天子之尊接见这些无名之辈。

    “别淘气。”他偏头一躲，一把?捉回?去，握在掌心里擦。

    我叫他逗得哈哈大笑。

    “嗯。”手?转到?后面，在他腰窝上轻抚着，“再亲一下你就走?。”

    其实，他现在面对的很多?，深刻的仇恨，激烈的斗争，德妃的阻挠，以及对我的愧疚……最难的是迎合帝王心。

    我?想，会的。

    不过这话不能说，我得鼓励他多?锻炼。体格强壮，才有幸福生活啊。

    他笑笑，垂头顶着我的额头喃语：“哈尼，快点好起来吧，自从你回?来，就算我跪在佛堂，一闭眼?都是邪念。”

    他红了眼?圈，我便抬手?上去轻抚他的眉眼?，“但?是，报仇不能让我们过得更好，从这件事中谋利才能。皇上必然不想看到?兄弟相争手?足相残，他老人家?年纪大了，喜欢儿孙绕膝，享受大家?庭的美满和谐，经不起折腾。你总指点我，做事要以皇上为本，站在他的立场来看，事情已经发生了，惩罚好事者为时晚矣，只能希望受害者识大体，才能把?影响降到?最小?。我是直接受害人，我愿意暂且把?仇恨记在账上，换皇上清净舒心。你也?答应我，不要‘捅破天’好吗？”

    其?实很冷清。

    “哈尼，一体同心，应该是共同承担风雨，对彼此的苦乐感同身受。我想与你并肩，看你看的风景，吹你吹过的冷风。知你苦乐，分你悲喜，像你爱我这样爱你。”

    “哈尼。”半晌，我坐起来，抚摸着他的脸，轻声?道：“别太紧绷了，这一关没那么难过。还记得我们在鸡鸣寺抽到?的签吗？我可是会‘位列千官第一班’的人！我知道你心里恨，我也?是，我们好不容易重逢，差点阴阳相隔……”

    陈西等一出?宫就回江宁了，也没给?我?传达任何?信息。

    我?心里一颤。

    他完美地利用了帝王的猜忌心，足够杀伐决断。

    那你起来啊，你怎么不动呢？

    温存了没一会儿，宫里来人宣召四爷进宫。

    不光园子里的人素日谨小?慎微, 时刻保持高度紧张，听?不到任何?欢声?笑?语, 而且一个访客也没有。

    当然笑你死爱面子硬逞强。

    但他禁止我?的下属向我?汇报，难道是想剥夺我?对?《商报》的所有权？

    我装作无知，在他胸口划了划，“什么样的邪念？”

    我怕他不够理智清醒，在关键时刻掉链子，所以才想方设法让他从那种情绪中暂时抽离。

    在他抱着我往回?走?的时候，我就在想，那三枪打的是安德烈吗？

    这就是我跨越三百年，走?过数万里，千挑万选的男人，没有人可以和他比。

    从我?中毒到现在?已经过去十七天了, 虽然每天都有新进展, 但至今没有定?论。

    他也?跟着失笑，手?上的动作全部?停下来，光腿坐在床边看着我笑，时间好像在这一刻停住了。

    “我……我在想，下次我们就用这个姿势吧，很有安全感。”

    是的。

    其?实促成这场变动的，正是四爷本?人。

    严三思从刑部被调回督察院，对?我?这件案子再无审查、知情权。

    宫里头尚且风起?云涌，朝堂上更不用说?。

    “我出使?俄罗斯这一年多?常常梦到?你。不穿衣服的那种梦。”

    安德烈的凶悍他是清楚的，为什么不让刚果儿随侍在旁，非要亲自带枪上阵？关键是他知道安德烈对我的意义，从来没打算杀死他，甚至愿意忍下屈辱保护他。

    他笑不出来了，咬了咬牙道：“别闹了，再闹要耽误正事儿了。”

    可惜衣角落在了我手?里。

    几乎转眼?，他就将我压到?床上，深深地盯了我几眼?，旋即低头吻来。

    由此可见，他只是想借今天这件事发泄一下压抑的情绪。

    这是什么信号呢？

    “笑什么？”他喘着粗气质问。

    “你可记得，在?清茶门反贼的贼船上，廖大爷的夫人竟然脱口说?出?老十四拿爵位为你换封号的事儿？”

    宁可错杀，用无辜者的尸骨，堆成一个巨大的‘稻草人’，恐吓那些贪婪大胆的‘鸟雀’。

    隔了三天，这家伙才给?我?送信, 原来皇上在?报纸上看他写的连载入了迷, 留下他加更。

    安德烈来之?前，我只觉得他疲惫脆弱，和安德烈交锋之?后，他身上更隐蔽的情绪，包括浮躁、憎恨和焦虑，才一下现了形。

    他爆肝一天一夜, 饭没吃, 水没喝，一口气写了三万字, 一起?身就不省人事了。抬回家睡了一天才恢复神智。

    四爷道：“不错。当年这件事并未引起?皇上重视，因为老十四本?身就爱张扬，恨不得让天下人都知道他为你付出?了什么。此时重提，皇上把他叫过去一问才知厉害。有前明壬寅宫变这个前车之鉴，这些身边人一旦有了嫌疑，肯定?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眼?角的肌肉抽了抽，他俯身在我脸颊上快速亲了亲，接着果断起身。

    这次调整是普遍性的，很多太监宫女都不见了，包括德妃身边那位被他打了的女官和宜妃身边的刘侍监。

    四爷也没打听?到具体的谈话内容，倒不是乾清宫的保密措施升级了，而是因为皇上身边换了一批内监。

    临近年垂, 过年的氛围越来越浓。

    至于皇上问了哪些问题, 他没有在?信中说?。

    第 225 章

    “你说你，想从我这儿要什么要不走?？”裤子都没提上，一边擦着一边嘟囔，语气是埋怨的，眼?神是餍足的，嘴角是带笑的，“一不小?心，魂儿都让你勾走?了。”

    他伸手?盖着我的手?，长长地叹了口气，“知我者，唯有你。”

    其?实这两个人都不能算四爷的人，但四爷的反击一点也不含糊。

    从前的吻是甜的，现在这一口糖浆已经酿成了酒，醉人心脾。

    1719年2月7日 康熙五十七年 腊月十九 晴

    他笑眯眯地瞟了我一眼?，习惯性拾起我的手?要亲，凑到?嘴边才闻到?自己的味道，嫌弃地皱了皱眉。

    圆明园也张灯结彩, 到了晚上, 到处都挂着红灯笼，看上去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刚才进门时那句质问，说明他心不在焉，心气浮躁，那些坏情绪没有抒发到?位。

    十来分钟后，他释放在我手?里，呆呆地看了我足有一分钟，才翻出帕子去擦拭。

    这几天，我只关注事情本身，忽略了他的感受。

    《江南商报》的社?长陈西、主编靳驰，以?若干副主编、记者, 也在?此期间被宣诏入宫，由皇上面询。

    可是宫里的势力自成体系，他查不出?到底是谁，于是就想了一计，把当时出?现在?那里的人全处理了。

    我?猜, 应该是皇上下了禁令，不许任何?人透露。

    天津知州莫凡因无故抓人，滥用酷刑致一男子死亡（明显栽赃），被弹劾罢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