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三十万蛾贼，取胜之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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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其中提到的一些耳熟能详的名字，陆羽均是适当改变，完全架空，并不会因为这个出现理解上的障碍。

    “蔡琰姑娘，抱歉了…我与子孝看的入迷…倒是忘记蔡琰姑娘！”

    就这样，在曹仁、夏侯渊…还有一众亲卫的护送下，蔡昭姬回到了大帐。

    至于缘由…

    “大哥，我们在谯沛军团中发现了一盖世少年，在大哥征讨蛾贼前，他就大胆预测此战必败，而他的胸腔中正藏着大败三十万蛾贼的取胜之匙！”

    却见曹操从怀中取出一封檄文，这是当年他陈留起兵号召天下英雄讨董时的檄文。

    “竟然是…”蔡昭姬微微一顿，有些惊讶。

    …不过一夜的功夫，曹仁、夏侯渊两位将军已然从官军溃败、济北相阵亡的悲痛中走出。

    “来人，速速送蔡琰姑娘…”夏侯渊一句话尚未脱口，当即话锋一转。

    蔡昭姬本还想推迟，可现在外面的天已经是伸手不见五指，说实在的，她还真的有些害怕。

    夏侯渊也是意味深长的大笑着。

    曹操双拳握紧不住的捶打在灵柩上，他不忍心去看其中鲍信的样子，他胸腔中的怒意已然沸腾。

    收兵、鸣金、撤退、隐忍，这些原本负面的辞藻，因为“走为上计”一下子变得自带光环。

    失礼，太过失礼了！

    哭了，曹操泪流满面。

    走为上策，这四字一出，哈哈哈哈…夏侯渊与曹仁均是笑出声来。

    看的痴了，曹仁忍不住去问夏侯渊。

    他从不轻言哭泣，历史中有记载的也唯独哭过四次，而这次，让他痛哭流涕的正是最支持他的好兄弟、好战友——济北相鲍信！

    …

    特别是曹操，他的眼眸中猛然释放出夺萃般的光，这是一抹只有在绝境之下看到希望时，才会眼眸闪烁出的嗜血晶芒！

    “我俩都写在手上一同展开如何？”曹仁提议，同时准备好了毛笔、砚台。

    “两位将军…我…”

    征讨黄巾失利，兄弟惨死，让曹操对自己产生了深深的怀疑，他甚至觉得自己不配入主兖州，不配让兄弟将麾下甲士全盘托付。

    恭敬有礼，这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谯沛军团将军么？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妙才…看来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啊！”曹仁笑着拍了拍夏侯渊的肩膀。

    足足两个时辰，曹仁与夏侯渊眼珠子始终盯在这几卷厚厚的竹简上。

    这么清俊的面颊，偏偏还有一刻如此透彻的心。

    只是此时此刻，究是他也不由得迷茫，当初的那一切，究竟是对是错？

    念及此处，蔡昭姬轻抚了下陆羽的面颊。

    寂静，落针可闻的寂静持续了许久！

    …

    人嘛，在逆境的时候自我怀疑，再正常不过，究是曹操也不能避免。

    因为，在两只粗狂的手掌中，书写的是相同的四个字——走为上策！

    “我初起兵是为天下除暴乱，逆境之时，受隐麟指引入主兖州，本为保境安民，却不想让我手足兄弟、让我麾下甲士惨死异乡…我曹操罪孽不可谓不深重。”

    “鲍兄，我曹操知你死不瞑目，可蛾贼势大？我又该何去何从？”

    抛开《三十六计》之外，最重要的当属天纵奇才“陆羽”，他带来的可不止是《孙子兵法》、《三十六计》的理解，更多的是带给曹营巨大的希望，在岌岌可危的局势下扭转战局的希望！

    “《三十六计》一出，咱们的好日子纵是逃也逃走咯。”

    这下…所有甲士更是呆若木鸡。

    “我与妙才一道去。”曹仁也迅速阖上竹简，主动领路…

    “我与蛾贼势不！两立！不共！戴天！”

    需知，陆羽口译，蔡昭姬撰笔而成的这《三十六计》，乃是明清时期无名氏著作而成，每一计都根据历史上的著名战役解析而出。

    “蔡琰姑娘，天色不早了，快走吧。”

    也不怪她，蔡昭姬本就不热衷于兵法，哪里能像曹仁、夏侯渊一般一下子就体会到其中的妙处，惊为天人。

    “或许昔日隐麟是看错了我曹操，月旦评也看错了我曹操，我纵有保境安民之心，却无平定乱世之能，我愧对鲍兄，愧对麾下甲士！”

    “再好不过…”

    十八路诸侯讨董时，曹操剩勇追穷寇，唯一支持他的就是鲍信；

    曹操喃喃自语…

    这是好不容易从乱军中寻得的，而他的身躯已经支离破碎，面目全非。

    口中喃喃自语。“陆羽弟弟，果然，一切都逃不过你的预料。”

    猛地抬头，夏侯渊才注意到蔡昭姬还在他们身边，当即拍拍脑门，忘了这事儿了…

    夏侯渊接过笔墨，款款在手上书写四字，曹仁也是如此。

    “妙才认为哪一计最妙？”

    “子孝？你呢？”

    却就在这时。

    此刻，夜已三更，两人毫无困意。

    从这个角度去比较，说它超越这个时代数百年并不过分！

    …

    曹操缺兵，鲍信就将麾下兖州兵尽数交给他统领，这般情义，又怎能不让曹操哀痛不已呢？

    但，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瞒天过海、以逸待劳、围魏救赵…这些战局，或许曹仁、夏侯渊在以往的兵书中也能寻觅到一些影子，可…树上开花、假痴不癫、空城计、苦肉计，这些心里上的博弈，让曹仁与夏侯渊受益匪浅，佩服不已。

    曹仁匆匆而来，一眼就看到曹操如今悲怆的神情。“妙才带三千谯沛兵就要抵达陈留郡了，我先一步赶来禀报大哥！”

    “大哥，大哥…”

    不过是一日的功夫，蔡琰姑娘就从军营中无人问津的女子，摇身变成了两位将军亲自护送的尊贵之人，这中间态度的转变…也太过玄奇了吧！

    曹仁的声音不大，语气也十分和缓。

    此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帮好兄弟报仇，可面对境内三十万蛾贼，他尚且自身难保，又如何报仇雪恨？

    当然，“走为上计”中解析的很清楚、很全面，这一计的精髓并非一味的被动逃跑、躲避困难，乃是恰当的脱离，达到保存自己、扭转不利形势，否极泰来的目的。

    这下，倒是让昏昏欲睡的蔡昭姬打起了精神，她也很好奇，陆羽弟弟的这部《孙子兵法》中，两位将军最看重哪一个计略。

    谋算兖州时，鲍信更是第一个站出来替他去游说各世家大族；

    闻言，所有将军低着头，他们想劝曹操，却不知道如何劝起，只能沉默不语，一言不发。

    目送两位将军走远，她才转过身趴回陆羽身边，幽幽的望着这个小弟弟。

    凝结起的是无数先辈、兵神、谋圣的心血，与汉末这个时代的兵书相比实用太多了，此外，因为有具体案例，它更容易被理解，不像这个时代兵法那般晦涩难懂。

    谁一生征战也不可能时时刻刻处于上风，当形势不利时，避敌锋芒，权且忍让，可不就是最明智之举么？

    种种加持下，有那么一瞬间，蔡昭姬只觉得陆羽弟弟好让人着迷，但，他是弟弟呀，在蔡昭姬的心目中，陆羽一直就是个小弟弟！

    陈留郡，衙署。

    看着他俩兴奋的样子，蔡昭姬却犯困了，眼神也有些迷离。

    “咳咳…”

    …

    他们两个糙老爷们秉烛夜读也就罢了，怎么能让蔡琰姑娘无聊的杵在这儿呢？

    一干亲卫都呆住了。

    此刻的衙署内，除了曹操之外，还有夏侯惇、曹洪、李典、乐进几位将军。

    他们所有人正对着一台灵柩，沉默着低下了头，灵柩中摆放的乃是济北相鲍信的尸首。

    连带着阖上了《三十六计》的竹简，主动伸手示意。“蔡琰姑娘，我亲自送你回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