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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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呀！那老伯你是什么？”陆凛惊讶地问道。
孩童的声音渐次响起。轻快的语调像是被水闷住了一般，尾音骤然变调，有种强忍的嘶吼感。
“这就是逗鸟吗？”夫人揶揄道：“这般容易，三岁小孩都可，也算得了是个节目？”
他冷声说道：“贵人尚未尽兴，请诸位再行表演。”
老头：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什么都不做，也是在做。你又如何知道什么都不做，不会触犯规则呢？”花姐说道。“妖邪知道规则是什么，而人类却不知道。要想试探出这些规则，只能用人命去填。小鹿聪明，那时将丝丝敲晕让人抬进去，不然恐怕就不仅仅是老唐一人被吃了。”
“不能吧。”大壮苦恼起来：“这不是耍赖嘛。”
陆凛语调轻松：“当然算。夫人刚才说了，只要能让这鸟叫便可。”
花姐又说：“没错。所以那人猜测，这一纸合约上也有妖邪需要遵守的规则。他们不能随意大开杀戒，也不能光明正大的逼着人类违反规则，甚至每次杀人的数量也有严格的要求，算是给不小心误入的人类留了一线生机。”
花姐冷笑一声：“但妖域里的妖邪定然不想让你们活着出去，不然旁人都知道逃离这个妖域的办法了，下次它便再难取人性命。所以这些能出去的办法就都被妖邪藏了起来。这偌大的罗家庄，你可知道那小小一张纸条被藏在何处了？”
当初自己就应该火速把门关上，把她挡在外面！
老头：“表演顺序和节目你们自己定便是。”
反正左右是个死。
陆凛点了点头：“既然我们不知道规则是什么，那我们可不可以理解成，规则的存在意义是为了保护人类限制妖邪？”
后院昏暗，唯有月光不绝洒下。夫人丰腴白皙五官素雅，确有几分菩萨面目，若是在街上擦肩而过总是能让人心生好感忍不住多看两眼的。只是如今环境有差，加上她胸前华服溅了两滴嫣红的血，时刻提醒着旁人在这美人皮囊之下，却是不知是何等妖邪。
夫人眯起眼睛，水榭中锦鲤愈发激动地摆动鳍尾，水花四溅。
眼见他们这幅惊慌失措的模样，老头又回想起方才那血液的馨香，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他目光扫过几人，盘算着下一个死的会是谁，自己能否捞上两口。
“在这里许下自己的愿望就能实现。”进来的客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可我们并不知道人类应当遵守的规则是什么。”谢韫舟沉思片刻，说道：“既然我们不知道应当遵守什么，那妖邪想要杀了我们，为何还要这么拐弯抹角？又让我们拜菩萨画像，又让我们上台演戏，直接逼着我们违反规则便是。”
陆凛抖了抖鸟笼：“这些鱼多吓人啊，我把你这么来回来回的吓唬着要喂它们，你也会叫的。”
谢韫舟沉吟道：“既然有这样的规则，那定然也有能出去的办法。”
古青墨看着陆凛的眼神有些惊喜，又有些放下负担的轻松：“你是怎么知道黄鹂这般才会叫的？”
花姐答道：“没错。那人说每个妖域都有出去的办法，而这办法就被清清楚楚地写在一种材质特殊的纸上，只要按照上面的指示，就能出去。”
老头前脚一走，谢韫舟便在旁对陆凛说道：“你这是何苦？非要惹恼他，他既然不是人，到时吃苦的总是你。即便夫人赏了我这盏小灯，我也不能全然保你平安。”
花姐自觉因一时松懈而说漏了嘴，但事已至此，还是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片刻的沉寂后，夫人突然笑道：“既然如此，这鸟儿于我也无甚用处了，你便拿着吧。”
她剐了黄鹂一眼，原本还在叽叽喳喳的黄鹂瞬间闭上嘴巴，往鸟笼上一靠继续装死。
“确实。否则规则就没有存在的必要。简介：京城不知何时有了这么一条规矩：当护城河的水被夕阳映红一半时，家家户户便需点灯。
陆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知道了，夫人不让你说。没事，不说也不打紧。我就当没听见，你什么都没说，我不会和夫人告发你的。”
在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有一家小店，生意络绎不绝。
老头捂住自己原本应有耳朵的位置，骂道：“你喊这么大声做这么？！”
老头闻言一愣，随即说道：“天底下的好事都被你占了？你也不怕把鸟给吓死！”
相较陆凛开心的模样，夫人显然有些笑不出来。
这些亮起的灯，将世界一分为二。
“我是唧——”老头话音戛然而止，随即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这么轻易地被你骗出来？”
陆凛指了指他脑袋两侧：“哦，原来还能听见。”
黄鹂张了张嘴，虚弱地发出一声叹息。
更何况他们站在台上才发现，那戏台上的莲花并非是因为年久失修漆料斑驳，那深一处浅一处的俨然都是留下来的血迹。
古青墨都有些可怜那老头了，但依旧配合道：“哇，那可真是好事。”
【没规矩！没规矩！吃了她！】
对此陆凛表示：奸商！黑店！自己的愿望非但没有实现，还被迫在这里打工还债！
“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是之前有人进来过，他将这种地方称做‘妖域’，平日虽不得见，但它们确实存在。若是不小心进来了，便要遵守里面的规则，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陆凛无语地看了谢韫舟一眼，倒是花姐在旁说道：“你这人真的好生奇怪。小鹿这么问这么做自然都是为了帮咱们趟规则，不然难道用人命去试？咱们有几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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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凛不答反问：“规则的存在是为了什么呢？”
因着谢韫舟之前的表现，李且言便也如法炮制，弹了一曲哀婉平复的调子。虽然没有得到夫人的赏，但也算是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规则？什么规则？”
“我要……”老头翻了个白眼，话刚开头就听见陆凛捂着耳朵，一脸怜悯地看向他：“你又要去问夫人了？”
老头神色愈发低沉，这一串下来，除了方才那不知内里的丝丝，竟无一人被拿去喂鱼。
“那敢成好。”陆凛一摊手：“夫人说了，我和这鸟只能活一个，它吓死了，我不就活了？”
邪祟们都知道“赤红”招了一位活人员工，纷纷猜测她是不是用来满足“乌鸦”愿望的储备粮。毕竟在传言中，“乌鸦”喜怒不定 ……
直到目光扫到陆凛身上，老头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啊——】水榭中传来孩童们失落的叹息。
黄鹂鸟想到自己要被甩来甩去，又想到刚才自己距离那些锦鲤不过一掌，在笼中发出一声凄苦的叫声。【你会不会逗鸟啊！逗鸟是你这么逗的嘛？你是在伤害一只可怜小鸟的幼小心灵！】
李且言听了半天，说道：“那我们只要什么都不做，不就不会触犯规则了吗？”
一直在旁静静听着的陆凛说道：“不会在夫人身上。”
花姐言简意赅地说道：“你可以理解为一纸合约，上面写有人类应当遵守的规则。人类只要能遵守这些规则行事，便不会死。”
为了早日脱离苦海，陆凛决定把这家店干黄，首先就从店内最能打的那个入手吧。
陆凛白了他一眼，又说：“但是你得答应我，出去之后可不能再找你那个相好的了。你和我一起回老家，不然我就不带你一起逗鸟了。”她甚至还没忘记自己之前的恋爱脑设定。
大壮一听来了精神：“那还等什么？咱们去找啊。”
闻言，众人脸色变了又变，方才虽然是平安无事，但谁知道下一次呢？
谢韫舟恍然大悟：“如此便说得通了。在我们三人拜观音画像的时候，并没有人死，反倒是下一组的老唐被吃了，是因为他违反了规则。所以这老头的所作所为，实际上是想要引导我们去做违反规则的事情，妖邪才可以动手杀人。”
“规则？”谢韫舟抓住了重点，问道。
“多谢夫人。”陆凛瞥了一眼那些锦鲤，拎着鸟笼回到候台的小屋去了。
老头：“我又不是人！我能听靠得自然不是耳朵！”
老头简直要被气疯了：“对！”
花姐古青墨等人已在门口迎她，直到切实摸到陆凛，花姐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说道：“那老头让你先去的时候，可当真吓死我了。”
*
原来陆凛一直在看着他，直到老头看过来两人目光对在一处时，她冲老头笑笑，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凑到老头身旁，大声喊道：“不好意思！我们表演什么还是自己定吗？”
李且言回道：“刚才花姐说了，是为了给不小心误入的人类一线生机。”
“啊。”李且言捂住嘴，“万一在夫人身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花姐的这句话很清楚地表明，她已经估量出“三”这个数字的含义了。
“为何不会？”谢韫舟问。
陆凛松了一口气，拉过古青墨，笑道：“阿墨，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表演逗鸟叫啦。夫人说只要鸟叫就行。”
陆凛又说道：“不过老伯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们还是要表演之前的节目吗？还是按照之前的上台顺序？”
] “呀！那老伯你是什么？”陆凛惊讶地问道。
孩童的声音渐次响起。轻快的语调像是被水闷住了一般，尾音骤然变调，有种强忍的嘶吼感。
“这就是逗鸟吗？”夫人揶揄道：“这般容易，三岁小孩都可，也算得了是个节目？”
他冷声说道：“贵人尚未尽兴，请诸位再行表演。”
老头：那我可真是谢谢你了。
“什么都不做，也是在做。你又如何知道什么都不做，不会触犯规则呢？”花姐说道。“妖邪知道规则是什么，而人类却不知道。要想试探出这些规则，只能用人命去填。小鹿聪明，那时将丝丝敲晕让人抬进去，不然恐怕就不仅仅是老唐一人被吃了。”
“不能吧。”大壮苦恼起来：“这不是耍赖嘛。”
陆凛语调轻松：“当然算。夫人刚才说了，只要能让这鸟叫便可。”
花姐又说：“没错。所以那人猜测，这一纸合约上也有妖邪需要遵守的规则。他们不能随意大开杀戒，也不能光明正大的逼着人类违反规则，甚至每次杀人的数量也有严格的要求，算是给不小心误入的人类留了一线生机。”
花姐冷笑一声：“但妖域里的妖邪定然不想让你们活着出去，不然旁人都知道逃离这个妖域的办法了，下次它便再难取人性命。所以这些能出去的办法就都被妖邪藏了起来。这偌大的罗家庄，你可知道那小小一张纸条被藏在何处了？”
当初自己就应该火速把门关上，把她挡在外面！
老头：“表演顺序和节目你们自己定便是。”
反正左右是个死。
陆凛点了点头：“既然我们不知道规则是什么，那我们可不可以理解成，规则的存在意义是为了保护人类限制妖邪？”
后院昏暗，唯有月光不绝洒下。夫人丰腴白皙五官素雅，确有几分菩萨面目，若是在街上擦肩而过总是能让人心生好感忍不住多看两眼的。只是如今环境有差，加上她胸前华服溅了两滴嫣红的血，时刻提醒着旁人在这美人皮囊之下，却是不知是何等妖邪。
夫人眯起眼睛，水榭中锦鲤愈发激动地摆动鳍尾，水花四溅。
眼见他们这幅惊慌失措的模样，老头又回想起方才那血液的馨香，嘴角不由得勾了起来。他目光扫过几人，盘算着下一个死的会是谁，自己能否捞上两口。
“在这里许下自己的愿望就能实现。”进来的客人都抱着这样的想法，流露出幸福的笑容。
“可我们并不知道人类应当遵守的规则是什么。”谢韫舟沉思片刻，说道：“既然我们不知道应当遵守什么，那妖邪想要杀了我们，为何还要这么拐弯抹角？又让我们拜菩萨画像，又让我们上台演戏，直接逼着我们违反规则便是。”
陆凛抖了抖鸟笼：“这些鱼多吓人啊，我把你这么来回来回的吓唬着要喂它们，你也会叫的。”
谢韫舟沉吟道：“既然有这样的规则，那定然也有能出去的办法。”
古青墨看着陆凛的眼神有些惊喜，又有些放下负担的轻松：“你是怎么知道黄鹂这般才会叫的？”
花姐答道：“没错。那人说每个妖域都有出去的办法，而这办法就被清清楚楚地写在一种材质特殊的纸上，只要按照上面的指示，就能出去。”
老头前脚一走，谢韫舟便在旁对陆凛说道：“你这是何苦？非要惹恼他，他既然不是人，到时吃苦的总是你。即便夫人赏了我这盏小灯，我也不能全然保你平安。”
花姐自觉因一时松懈而说漏了嘴，但事已至此，还是将自己知道的说了出来。
片刻的沉寂后，夫人突然笑道：“既然如此，这鸟儿于我也无甚用处了，你便拿着吧。”
她剐了黄鹂一眼，原本还在叽叽喳喳的黄鹂瞬间闭上嘴巴，往鸟笼上一靠继续装死。
“确实。否则规则就没有存在的必要。简介：京城不知何时有了这么一条规矩：当护城河的水被夕阳映红一半时，家家户户便需点灯。
陆凛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我知道了，夫人不让你说。没事，不说也不打紧。我就当没听见，你什么都没说，我不会和夫人告发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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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闻言一愣，随即说道：“天底下的好事都被你占了？你也不怕把鸟给吓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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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凛无语地看了谢韫舟一眼，倒是花姐在旁说道：“你这人真的好生奇怪。小鹿这么问这么做自然都是为了帮咱们趟规则，不然难道用人命去试？咱们有几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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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谢韫舟之前的表现，李且言便也如法炮制，弹了一曲哀婉平复的调子。虽然没有得到夫人的赏，但也算是平安无事地回来了。
“规则？什么规则？”
“我要……”老头翻了个白眼，话刚开头就听见陆凛捂着耳朵，一脸怜悯地看向他：“你又要去问夫人了？”
老头神色愈发低沉，这一串下来，除了方才那不知内里的丝丝，竟无一人被拿去喂鱼。
“那敢成好。”陆凛一摊手：“夫人说了，我和这鸟只能活一个，它吓死了，我不就活了？”
邪祟们都知道“赤红”招了一位活人员工，纷纷猜测她是不是用来满足“乌鸦”愿望的储备粮。毕竟在传言中，“乌鸦”喜怒不定 ……
直到目光扫到陆凛身上，老头的心“咯噔”一下沉了下去。
【啊——】水榭中传来孩童们失落的叹息。
黄鹂鸟想到自己要被甩来甩去，又想到刚才自己距离那些锦鲤不过一掌，在笼中发出一声凄苦的叫声。【你会不会逗鸟啊！逗鸟是你这么逗的嘛？你是在伤害一只可怜小鸟的幼小心灵！】
李且言听了半天，说道：“那我们只要什么都不做，不就不会触犯规则了吗？”
一直在旁静静听着的陆凛说道：“不会在夫人身上。”
花姐言简意赅地说道：“你可以理解为一纸合约，上面写有人类应当遵守的规则。人类只要能遵守这些规则行事，便不会死。”
为了早日脱离苦海，陆凛决定把这家店干黄，首先就从店内最能打的那个入手吧。
陆凛白了他一眼，又说：“但是你得答应我，出去之后可不能再找你那个相好的了。你和我一起回老家，不然我就不带你一起逗鸟了。”她甚至还没忘记自己之前的恋爱脑设定。
大壮一听来了精神：“那还等什么？咱们去找啊。”
闻言，众人脸色变了又变，方才虽然是平安无事，但谁知道下一次呢？
谢韫舟恍然大悟：“如此便说得通了。在我们三人拜观音画像的时候，并没有人死，反倒是下一组的老唐被吃了，是因为他违反了规则。所以这老头的所作所为，实际上是想要引导我们去做违反规则的事情，妖邪才可以动手杀人。”
“规则？”谢韫舟抓住了重点，问道。
“多谢夫人。”陆凛瞥了一眼那些锦鲤，拎着鸟笼回到候台的小屋去了。
老头：“我又不是人！我能听靠得自然不是耳朵！”
老头简直要被气疯了：“对！”
花姐古青墨等人已在门口迎她，直到切实摸到陆凛，花姐才长长松了一口气，说道：“那老头让你先去的时候，可当真吓死我了。”
*
原来陆凛一直在看着他，直到老头看过来两人目光对在一处时，她冲老头笑笑，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凑到老头身旁，大声喊道：“不好意思！我们表演什么还是自己定吗？”
李且言回道：“刚才花姐说了，是为了给不小心误入的人类一线生机。”
“啊。”李且言捂住嘴，“万一在夫人身上？”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花姐的这句话很清楚地表明，她已经估量出“三”这个数字的含义了。
“为何不会？”谢韫舟问。
陆凛松了一口气，拉过古青墨，笑道：“阿墨，太好了，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表演逗鸟叫啦。夫人说只要鸟叫就行。”
陆凛又说道：“不过老伯你还没回答我呢，我们还是要表演之前的节目吗？还是按照之前的上台顺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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