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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邓畅那边也还不错,虽然长个子带来的影响依旧显而易见,但他确实是艰难地调整到了一个很不错的水平。

    不知道他跳的怎么样,这样的想法好几次在路西休息的间隙划过脑海。

    路西这套短节目跳得很好,最后得分是105.2,这个成绩一直保持在第一位,一直到小组赛的最后一位,瓦里琴科登场。

    考虑到莫斯科是老瓦的主场,还有那所有人心中已成默契的退役传闻,很难不让人怀疑这个成绩是裁判组有意为之。

    直到陈岐过来喊人,路西才擦了把汗走出过道,邓畅从另一边走出来,额前简单地束着个发带,省得刘海的汗递到眼睛。

    求求一切控制身高之神,别再让这孩子长个了。

    也好,让他们玩吧。

    其实邓畅说的就是实情, 路西就只是想要自己安安静静地备战而已。

    “准备好了!”

    大部分人松了口气, 小部分人有点失落, 因为「队内不和」这个猜测用不上了。还有更小部分人揣测, 邓畅这是不是「障眼法」。

    彼时路西刚过16岁,脸上带着稚气未退的圆润,不假思索地回答:“我要做世界第一男单。”

    要么休息,要么练舞蹈,要么做一些陆地跳跃练习之类的训练。

    3.折原千里,105.09;

    自由滑前一晚路西拒绝了所有采访,这挺反常的, 对于从来说话大胆的路西选手来说,更反常。一时间网上有人猜测,路西是不是出了状况, 之前就有过受伤的经历, 别是赛前临场受伤了吧?脾气本来就不好,不会是和教练组吵架了吧?

    现在那种忧郁他领会得十分好,陈岐被他感染得都不想吃饭了。

    就是很自然地走出来,奇怪的是邓畅的视线第一时间不是看向门口的陈岐而是对上了路西。更奇怪的是路西居然也没搭理门口的陈岐而是第一时间去看邓畅。

    邓畅回答:“他想安心备战,没别的原因, 放心。”

    自由滑那天莫斯科的天气很好,前一天下了雪,银装素裹地铺满整个广场,这天早起温度却合宜,气候也不干不湿。天色格外蓝,场馆门口的旗帜高高地飘扬。

    20%成功率的4Lz,报上去是因为无论如何都想挑战自己,但路西并非莽夫,既然报了,至少要尽自己所能,把成功率拉到极限。

    作为教练他们是愿意看到这样的选手的,因为省心,但现在陈岐才知道,也会担心,因为这样心态过于平稳的17岁少年完全不符合常理。

    身高的增长很容易让优秀的少年花滑选手沉湖,天花板会一降再降,这一步邓畅迈得坎坷,但目前看起来,他是勉勉强强在迈过去。

    路西合乐,然后邓畅合乐。

饭训练之外的时间,都一直呆在酒店房间里。

    陈岐:“……”

    对那时都还没升组, 也没去过首体训练的路西来说,「世界第一」还只是个遥远的, 仿佛「我要上清华」一样的说法。

    第84章

    工作人员过来叫时,他还有点迷茫,这就要登场了吗?

    ——

    如果说之前的老瓦看起来像一位参加晚会的绅士,这件酒红衬衫穿在身上就更有气场,他就像是庄园英俊优雅的主人,微笑着欢迎宾客。

    2017世青赛的赛后采访席位上, 有人这样问道。

    5.邓畅,104.5;

    “请问路西选手未来的目标是什么?”

    “运动饮料带好了,桃子味的,保温袋装。能量棒也拿的他俩最喜欢的味。”

    1.瓦里琴科,109.92;

    在他的所有对手, 包括世界排名第一、第二、第三、第七……的选手, 全部发挥出正常实力的情况下,以短节目第二的身份, 进入自由滑。

    前面的比赛路西都没看,看的话他脑海里就会一

    主教练陈岐之前常常觉得,路西这孩子心态太成熟,或者说心太大,好像从来都有主意,不知道紧张为何物。

    目光交汇,邓畅似乎愣了下,随后伸手,路西会意地伸手。

    短节目结束之后,大屏幕上打出名次表,除了老瓦之外,排名咬得很死。

    世锦赛进自由滑的一共24个选手,四大组,路西他们进场报到之后就一直在陆地训练区拉筋压腿,每次路西都觉得等待时间很漫长,这次却一晃就过去了。

    “表格昨晚就报了,带了复印件!”

    之前老瓦的短节目服装是白色衬衫配黑色长裤,到了莫斯科站,却换成了酒红色缎子衬衫,黑色长裤,头发也做了个大背头,完美展现出他深邃优雅的五官。

    裁判打分会略微偏向主场选手,这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潜规则,再加上那本来就是世界第一的老瓦,问题倒是不大。

    这下所有教练组都紧张了,因为不管是俄罗斯、日本还是美国,都是冲着世锦赛奖牌去的。

    两年后的现在,路西以短节目之后总排名第二位的身份,出现在世锦赛上。

    两个人用类似掰手腕的姿势握了下手掌,又互相磕了下肩膀,竞技体育很常用的鼓劲姿势。

    赛前这几天飞快地过去,转眼到了短节目当天。

    晚间训练是最后一次合乐机会,训练馆清了场,只留下必须留下的场地管理,剩下都是国家队的人。

    所有人都看得出上新难度给路西的压力。

    路西拒绝了所有采访,最后这一天里在健身房反复做起跳练习,和邓畅两人之间只隔着一个过道,却看不见对方,也没有跑过去看对方。

    只听见弹力带一次次拉动,和少年人起跳落地时的嗵嗵声。

    但是有想过邓畅。

    ——

    这套短节目,老瓦再次拿出了完美的发挥,109.92分,以0.01分的优势打破自己在大奖赛上刚刚创下的世界纪录,短节目结束后排名第一。

    2.路西,105.2;

    全场哗然, 有人震惊夸赞他, 有人嘲笑他。

    平时他虽然也都绷着小脸装高冷,但是在邓畅面前话很多,这几天就连跟邓畅都不怎么说话了。

    现在路西连吃饭走路都踩的是他自由滑的步点,让人很担心他会不会走着走着撞墙上,拿饭的时候则保持着那种慵懒、忧郁的表情。

    从午后到傍晚,天光似乎都没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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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现在这么近的分差,除了老瓦,谁都不敢保证稳拿一块奖牌。

    路西的勾手四周跳了四次,摔了三次,但完成度还可以,摔倒也足周了,不会被扣太多分。

    唯一比较放松的就是中国队,路西和邓畅双双出道才两年不到,大家还没有「我们是强队」的自觉,看到两张熟悉的脸出现在最后一组,教练组已经能兴奋许久。

    这次路西在短节目倒数第二组登场,抽签抽到倒数第二组第一位登场,组里其他选手都哭晕了,因为路西是能争奖牌的选手,他第一个上,后面的人肯定被压分。

    4.杰尔斯,104.88;

    就算是第一名的老瓦和第七名的浅野昴之间也就差了7分,今年大家的短节目发挥都很好,第一梯队的选手没有一个失常。

    通常选手在一个赛季里造型不会变化的,因为一套考斯滕也要不少钱。

    6.卡多克,103.1;

    陈岐一脸严肃地跟后面吩咐:“看看饮料零食都带了吧?证件齐了没?之前要报的表还有没有忘记报的?最后半小时了?”

    别再长个了,陈岐在心里祈祷。

    7.浅野昴,102.9;

    前面是陈岐,后面是国家队的其他教练、翻译、助理教练,浩浩荡荡的一波人,排着队从运动员入口处入场。

    完全不符合常理的少年人,会看不透他,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知道怎样去引导他,这种感觉就像哪儿埋着引信但是找不着,说不定什么时候就boo,很让人不安。

    因为老瓦连表演服都变了,还换了全新的发型。

    每天教练组看到的就是两个选手一左一右,在瑜伽垫上整齐划一的压腿,连动作。

    这么大的比赛,第一次拿到这么关键的排位,是该紧张了。

    ……

    世界第一?那时候他连省队第一都不是,更真切的目标应该是下一个跳跃怎么才能学得比邓畅更快。

    有史以来竞争最激烈的世锦赛自由滑比赛,就在这样的气氛下开始了。

    所以路西这会儿紧张了,紧张到赛前采访都不想参加,陈岐反倒松了口气。

    有记者问他的队友邓畅:“路西今天为什么没来参加采访?”

    ◎所有人今天发挥都超神。◎

    路西和邓畅穿着羽绒服,裹着围巾,背着自己的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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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以看到第二和第七之间也就只差了2.5分不到,这就是一个跳跃执行分的差距,分分钟排位就会被完全打乱。

    就算预感到老瓦要退役,路西都没有什么去琢磨他的心情。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身上,就连邓畅的训练情况都完全没注意。

    看到瓦里琴科路西就想,他大概是真的准备退役了。

    但还是没去看。就短暂地想了一下,路西的注意力就回到了勾手的起跳重心上。

    紧张有序的报告声里,人群的核心,路西和邓畅两位,在那专注地玩你拍一我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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