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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信？”
这位五公主大概也察觉出自己的失态，面色转了和煦：“不必多礼，她这个年纪，觉得是女子都有相通之处。”
那些笑声的主人虽背对着她，但那些衣袍上的金线，在日头底下簇簇发亮，上头都是颇小的图样，隔得远了看不太清，但料子柔软，显得光亮平滑，一看都是上好的质地，这些自然也不是一般人。
“我一直没有机会同你见面，我一直想要同你解释……”
皇帝说话语速均匀，表达清晰，一看就是一个有修养有文化的人，说了一些之乎者也的场面话，也说了几句打趣的话，就招呼上席面，每人面前摆了一张桌案，言子邑发现台阶上头那些美人都在偷瞄自己的母亲，她发现言夫人之所以美，倒也不是脸有多出众，关键是神态举止，就这个夹菜的动作吧，她母亲抬手，掩袖，入嘴、咀嚼，一气呵成，每一步都像律诗一样，有一种节奏美，而且手非常美，筋骨匀称，恰到好处。
“我……”他缓缓道，停顿了一下：“当年洛城我不告而别，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进城的时候，你大伯在洛城设伏，我的人都死了。”
——唉……真是摇车里的爷爷，拄拐棍的孙子。
言子邑笑笑：
“清醴盈金觞，肴馔纵横陈。”
本能地弯腰垂头。
接着，言子邑瞥见了皇帝陛下抖动的眼皮。
“按理我不该訾问，但是大家都在瞧什么呢？”
“我只是瞧见我妹子看得手都直了，稍微这么问一下。”
桥底下水声哗哗而过，天气渐渐有些热，激流灌注的人工池沼透上一些清凉之感，水声漫着人声，胡卿言很谨慎，迅速地抬眼，他的样子像什么都不在意，却总在观察着周围，言子邑也察觉到了，宫里毕竟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她行礼先道：“大人慢走。”于是从廊桥下走了下去，刚觉得烟水迷离，找不到方向的时候，便看见适才那嬷嬷等在一处廊檐底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带着她走过堂榭亭廊，渐渐闻到一层层不同于新鲜花卉飘来的香气。
一语未了，他又自顾道：
“你成长了。”
“岁数大了，不能光长岁数，不长脑子。”
接着传来一阵笑声。
嬷嬷说完“言侯府上的三小姐”，言子邑觉得自己渐渐被包围了，近看才发现这些公主身上的缎子上绣的都是蝴蝶，几乎要同标本一样，栩栩如生，而且每只蝴蝶都不太一样，不禁感叹，这是要费多大的功夫。
这是嬷嬷在提醒她，言子邑正陷入两难，于是朝着那个小的行了个礼：“见过公主。”
皇后娘娘很是利落，唤道：“舒妃妹妹，你兄长问你瞧什么呢？”
言子邑有一种被人当面贬低父母的屈辱感，但仍旧不响。
这话细品起来十分得当，言子邑觉得这是一种很高的境界，于是忙点头而笑。
言子邑本能垂下头：
胡卿言丢了一个什么东西给边上的太监，看着应该是赏银，只是布包着瞧不太清楚，胡卿言笑眯眯地看着那个太监，那个太监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言子邑。
跟着台阶上许多人的眼皮子也一阵抖动。
人感觉也站得直了些，随时扬着的嘴角耷拉下来，显得有些冷峻。
陛下手里夹了一块糕，认真道：“物有本性，不可随意穿凿，譬如就这个糕吧，是寒瓜
“美不美人的，等今日一道用膳，公主一见便知。”
太监走了之后，他的面色慢慢沉了下来，瞬间收拾起了那种嬉皮笑脸的态度。
靠在门边大口喘气。
对上一副天真圆润的眼睛，仰面笑眯眯地瞧她，显得很兴奋，转头向后嚷着：
言子邑见这公主因出声帮了她，反而被呛，她一向最受不了这个，于是开口道：
刚刚那五公主开口唤了一声：“三姐姐。”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言子邑面上显得很诚恳：“母亲风姿独具，届时公主一望便知。”
只见那花团锦簇的一堆注意到了这里，歇了笑语，朝着她的方向快步走来一个面目相当清秀的姑娘。
只听一个声音穿透了进来。
语调里含着制止的意味。
只是顺着这孩子刚才的话语，朝着她的脸望过来，待相互间看得清楚明白，一张脸登时僵住了。
这是瞟了又没瞟的神情——不太好意思具体详瞟。
这话说得便奇怪了，宫里的人你们自然是认识的，不熟悉的就是呗。
胡卿言非常认真地看着她，她还没有被什么人这么近距离看过，胡卿言的眼光有一种凝视，更像是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她穿越过来的时候，率先体会到的是久卧之人大腿肌肉萎缩。
皇帝带头吟了一句。
连从床上走到那间屋子门前的能力都没有。
这是言子邑的感想，也是她想同这具身体说的话。
带着一丝尴尬。
言子邑笑笑不响。
“真信。胡大人，我……这么说吧，我不如我的母亲美，这是一桩事实，你也不用在意我是否为了你这么一句话耽搁了三年，如今我想通了，我没有母亲美貌，这是我自己的事，就像这个京城能够盛得下言家，我也应该能够盛得下这个事实……不然这辈子就陷入沉疴，再也出不来了。“
接着膝盖被什么东西笼住了。
“小孩子别乱说，我同这妹子……我同这位妹妹一点也不像。”
最后一位乐呵呵地进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他礼节性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口里道：“既是家宴，这些虚礼就免了罢。”
看到对面二人脸上发白，言子邑内心觉得一阵酸爽。但转念过来觉得自己可能犯了一个错误，这话有点狂了，封建社会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然给惹出什么祸事来可是要连累小命的，风姿独具的怎么也该是皇帝的女人！
“五姐姐，快来瞧，这个姐姐同你长得好像呀。”
看上去十七八岁。
言子邑觉得刚才在廊桥上面的人和眼前这个人似乎不是同一个，他双手抱臂，侧着头向高阶处望去，一副像是要看笑话的样子，倒是显得很不拘束。
他是松弛的，而底下人局促，即便是天天见的，也是这般。
尤其是这个成帝，貌似很随意，穿的也不是很隆重，但一个真正握有权柄的皇帝，随意中更透着威严。
言子邑被她抱得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瞧去。
“这是言侯府上三小姐，娘娘让带来同公主们伴一会儿。”
言子邑才发觉这个礼节不对，她收回手，想了一下：“胡大人。”
“我信。”
这句估计意境上太难把握，底下应声寥寥。
那呛声的一急：“你明知道今日的宴没有我们，不然胡卿言……”她说到这里被边上的一个拉住了。
绿荫笼罩，前头花团锦簇，绚丽的程度越过了皇家苑囿的恢弘气度。
“这夸言夫人者，皆生在洛城，长在洛城，洛城这偏远之地，许多人连京城都未踏足过，又哪里知道天下之大，又有多少美人？”
众人明显同刚才不同了，言子邑也觉得自己有些局促不安。
——蛋壳似的面皮皱了两皱，像是马上就要哭出声来。
这么一来，玩自然是玩不到一起了。
他说得很严肃，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眶发红，喉咙一阵抖动，又重复了一遍：“我的人都死了，”他这一句是一字一顿的说，重音在这个“都”上，言子邑被他的情绪触动了，认真地看着他，“我没办法再进城做言家的女婿，我从来没有说过你不如你母亲那样的话，这是他们胡诌的，我是直到京城才知晓‘我’说过那样的话，请你相信我，我若是一开始便有那般的想法，”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低头思忖，“……我胡卿言虽然是个名利之徒，那个时候没权没势，但相信我，我胡卿言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必然不是那种软骨头。”
“那劳烦言三小姐届时寻个空出来，告知我们言夫人坐于何处，我等远远辨闻一番，也是一样的。”
这话显然意在安慰对面的人。
大殿正中是一个渐高两米的朱漆方台，成帝缓步走上去，落在了上面安放着的金漆雕龙宝座上。
她看见皇后头微微侧了一下。
嬷嬷咳嗽了一声，“言小姐，这是五公主，这是七公主。”
他眼神忧悒，似乎在透过她回想什么，转头看向桥底远处引激流灌注而成的水池，又望向远处用石头叠成的假山。
她本能地伸出手来，“我叫……”还没说出口，胡卿言就垂头看她伸出的五指。
只是那抱紧她双膝的小姑娘手上一松，盈着的笑容逐渐消失。
这帝王同他人之别，大概在于——
“嬷嬷，这位是？”五宫主问。
众人才发现那方台座上，一位挽着高髻的妃子正一边瞧着言夫人，一边举着臂，临摹着她的姿态。
他吟得样子有一些自鸣得意，还带着喝了一口杯中酒，回味了一下。
“听闻你的母亲，是洛城闻名的美人。”一位公主道。
“五妹妹怎么了？因着刚才七妹说你同言家小姐长得十分相类，生出了些情感？”
瞧得有些出神，言子邑只觉得一团影子朝底下扑过来。
嬷嬷也是久惯场面的人，既然有差命在身，就领了言子邑先到筵宴上等着，里头排设已毕，言子邑是设在最靠殿门边上的位置，也未等多久，就陆续有人进得殿上来，分东西而坐，她和言母在东北最末，隔了一条中道对着西面最后来的几个身形皆显得有些高壮的男子——其中一个她刚刚见过。
] “真信？”
这位五公主大概也察觉出自己的失态，面色转了和煦：“不必多礼，她这个年纪，觉得是女子都有相通之处。”
那些笑声的主人虽背对着她，但那些衣袍上的金线，在日头底下簇簇发亮，上头都是颇小的图样，隔得远了看不太清，但料子柔软，显得光亮平滑，一看都是上好的质地，这些自然也不是一般人。
“我一直没有机会同你见面，我一直想要同你解释……”
皇帝说话语速均匀，表达清晰，一看就是一个有修养有文化的人，说了一些之乎者也的场面话，也说了几句打趣的话，就招呼上席面，每人面前摆了一张桌案，言子邑发现台阶上头那些美人都在偷瞄自己的母亲，她发现言夫人之所以美，倒也不是脸有多出众，关键是神态举止，就这个夹菜的动作吧，她母亲抬手，掩袖，入嘴、咀嚼，一气呵成，每一步都像律诗一样，有一种节奏美，而且手非常美，筋骨匀称，恰到好处。
“我……”他缓缓道，停顿了一下：“当年洛城我不告而别，并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我进城的时候，你大伯在洛城设伏，我的人都死了。”
——唉……真是摇车里的爷爷，拄拐棍的孙子。
言子邑笑笑：
“清醴盈金觞，肴馔纵横陈。”
本能地弯腰垂头。
接着，言子邑瞥见了皇帝陛下抖动的眼皮。
“按理我不该訾问，但是大家都在瞧什么呢？”
“我只是瞧见我妹子看得手都直了，稍微这么问一下。”
桥底下水声哗哗而过，天气渐渐有些热，激流灌注的人工池沼透上一些清凉之感，水声漫着人声，胡卿言很谨慎，迅速地抬眼，他的样子像什么都不在意，却总在观察着周围，言子邑也察觉到了，宫里毕竟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她行礼先道：“大人慢走。”于是从廊桥下走了下去，刚觉得烟水迷离，找不到方向的时候，便看见适才那嬷嬷等在一处廊檐底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带着她走过堂榭亭廊，渐渐闻到一层层不同于新鲜花卉飘来的香气。
一语未了，他又自顾道：
“你成长了。”
“岁数大了，不能光长岁数，不长脑子。”
接着传来一阵笑声。
嬷嬷说完“言侯府上的三小姐”，言子邑觉得自己渐渐被包围了，近看才发现这些公主身上的缎子上绣的都是蝴蝶，几乎要同标本一样，栩栩如生，而且每只蝴蝶都不太一样，不禁感叹，这是要费多大的功夫。
这是嬷嬷在提醒她，言子邑正陷入两难，于是朝着那个小的行了个礼：“见过公主。”
皇后娘娘很是利落，唤道：“舒妃妹妹，你兄长问你瞧什么呢？”
言子邑有一种被人当面贬低父母的屈辱感，但仍旧不响。
这话细品起来十分得当，言子邑觉得这是一种很高的境界，于是忙点头而笑。
言子邑本能垂下头：
胡卿言丢了一个什么东西给边上的太监，看着应该是赏银，只是布包着瞧不太清楚，胡卿言笑眯眯地看着那个太监，那个太监笑眯眯地看了一眼言子邑。
跟着台阶上许多人的眼皮子也一阵抖动。
人感觉也站得直了些，随时扬着的嘴角耷拉下来，显得有些冷峻。
陛下手里夹了一块糕，认真道：“物有本性，不可随意穿凿，譬如就这个糕吧，是寒瓜
“美不美人的，等今日一道用膳，公主一见便知。”
太监走了之后，他的面色慢慢沉了下来，瞬间收拾起了那种嬉皮笑脸的态度。
靠在门边大口喘气。
对上一副天真圆润的眼睛，仰面笑眯眯地瞧她，显得很兴奋，转头向后嚷着：
言子邑见这公主因出声帮了她，反而被呛，她一向最受不了这个，于是开口道：
刚刚那五公主开口唤了一声：“三姐姐。”
“倒也不用这么麻烦，”言子邑面上显得很诚恳：“母亲风姿独具，届时公主一望便知。”
只见那花团锦簇的一堆注意到了这里，歇了笑语，朝着她的方向快步走来一个面目相当清秀的姑娘。
只听一个声音穿透了进来。
语调里含着制止的意味。
只是顺着这孩子刚才的话语，朝着她的脸望过来，待相互间看得清楚明白，一张脸登时僵住了。
这是瞟了又没瞟的神情——不太好意思具体详瞟。
这话说得便奇怪了，宫里的人你们自然是认识的，不熟悉的就是呗。
胡卿言非常认真地看着她，她还没有被什么人这么近距离看过，胡卿言的眼光有一种凝视，更像是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自己。
她穿越过来的时候，率先体会到的是久卧之人大腿肌肉萎缩。
皇帝带头吟了一句。
连从床上走到那间屋子门前的能力都没有。
这是言子邑的感想，也是她想同这具身体说的话。
带着一丝尴尬。
言子邑笑笑不响。
“真信。胡大人，我……这么说吧，我不如我的母亲美，这是一桩事实，你也不用在意我是否为了你这么一句话耽搁了三年，如今我想通了，我没有母亲美貌，这是我自己的事，就像这个京城能够盛得下言家，我也应该能够盛得下这个事实……不然这辈子就陷入沉疴，再也出不来了。“
接着膝盖被什么东西笼住了。
“小孩子别乱说，我同这妹子……我同这位妹妹一点也不像。”
最后一位乐呵呵地进来，所有人都站了起来，他礼节性做了一个向下的手势，口里道：“既是家宴，这些虚礼就免了罢。”
看到对面二人脸上发白，言子邑内心觉得一阵酸爽。但转念过来觉得自己可能犯了一个错误，这话有点狂了，封建社会还是要注意自己的言行，不然给惹出什么祸事来可是要连累小命的，风姿独具的怎么也该是皇帝的女人！
“五姐姐，快来瞧，这个姐姐同你长得好像呀。”
看上去十七八岁。
言子邑觉得刚才在廊桥上面的人和眼前这个人似乎不是同一个，他双手抱臂，侧着头向高阶处望去，一副像是要看笑话的样子，倒是显得很不拘束。
他是松弛的，而底下人局促，即便是天天见的，也是这般。
尤其是这个成帝，貌似很随意，穿的也不是很隆重，但一个真正握有权柄的皇帝，随意中更透着威严。
言子邑被她抱得一愣，顺着她的目光瞧去。
“这是言侯府上三小姐，娘娘让带来同公主们伴一会儿。”
言子邑才发觉这个礼节不对，她收回手，想了一下：“胡大人。”
“我信。”
这句估计意境上太难把握，底下应声寥寥。
那呛声的一急：“你明知道今日的宴没有我们，不然胡卿言……”她说到这里被边上的一个拉住了。
绿荫笼罩，前头花团锦簇，绚丽的程度越过了皇家苑囿的恢弘气度。
“这夸言夫人者，皆生在洛城，长在洛城，洛城这偏远之地，许多人连京城都未踏足过，又哪里知道天下之大，又有多少美人？”
众人明显同刚才不同了，言子邑也觉得自己有些局促不安。
——蛋壳似的面皮皱了两皱，像是马上就要哭出声来。
这么一来，玩自然是玩不到一起了。
他说得很严肃，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眼眶发红，喉咙一阵抖动，又重复了一遍：“我的人都死了，”他这一句是一字一顿的说，重音在这个“都”上，言子邑被他的情绪触动了，认真地看着他，“我没办法再进城做言家的女婿，我从来没有说过你不如你母亲那样的话，这是他们胡诌的，我是直到京城才知晓‘我’说过那样的话，请你相信我，我若是一开始便有那般的想法，”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低头思忖，“……我胡卿言虽然是个名利之徒，那个时候没权没势，但相信我，我胡卿言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必然不是那种软骨头。”
“那劳烦言三小姐届时寻个空出来，告知我们言夫人坐于何处，我等远远辨闻一番，也是一样的。”
这话显然意在安慰对面的人。
大殿正中是一个渐高两米的朱漆方台，成帝缓步走上去，落在了上面安放着的金漆雕龙宝座上。
她看见皇后头微微侧了一下。
嬷嬷咳嗽了一声，“言小姐，这是五公主，这是七公主。”
他眼神忧悒，似乎在透过她回想什么，转头看向桥底远处引激流灌注而成的水池，又望向远处用石头叠成的假山。
她本能地伸出手来，“我叫……”还没说出口，胡卿言就垂头看她伸出的五指。
只是那抱紧她双膝的小姑娘手上一松，盈着的笑容逐渐消失。
这帝王同他人之别，大概在于——
“嬷嬷，这位是？”五宫主问。
众人才发现那方台座上，一位挽着高髻的妃子正一边瞧着言夫人，一边举着臂，临摹着她的姿态。
他吟得样子有一些自鸣得意，还带着喝了一口杯中酒，回味了一下。
“听闻你的母亲，是洛城闻名的美人。”一位公主道。
“五妹妹怎么了？因着刚才七妹说你同言家小姐长得十分相类，生出了些情感？”
瞧得有些出神，言子邑只觉得一团影子朝底下扑过来。
嬷嬷也是久惯场面的人，既然有差命在身，就领了言子邑先到筵宴上等着，里头排设已毕，言子邑是设在最靠殿门边上的位置，也未等多久，就陆续有人进得殿上来，分东西而坐，她和言母在东北最末，隔了一条中道对着西面最后来的几个身形皆显得有些高壮的男子——其中一个她刚刚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