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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酒杯、自己的手腕和大红的衣袖。
言子邑猛然睁开眼睛。
“是。”
看着秦管事折身，言子邑突然想到什么，
青莲问道：“小姐，你笑什么呀。”
言子邑：“您坐，您坐，不要急，慢慢讲。”
她老人家的双眼里此时露出一种复杂的期盼。
说完看向青莲，“我们带了多少人来？”
怎么也躺不住了，双臂猛得一撑，一个人就直起来，青莲的手一动，她迷迷糊糊地抬头。
“书房在哪儿？”
——但是人的感觉往往是错的——
四周一望，六根柱子，顶上四面都是镂雕，和自己平时的床不太一样，床围子都是吉祥的纹样。
她用掌根揉了揉眼睛，觉得喉咙上有个什么东西卡在那里，重重的，掌根移下来，发现自己脖子上架着的是一只手臂。
“您说。”
书房是一座带院的阁楼，院外，阁楼底下，间隔五米都有士兵把手，手里拄着一杆长枪，而且目不斜视，
“哦，”言子邑点了一下头：“我院里的人都是青莲管着的，听常乐的意思这个院之前是她调派的，管事同她们二人商量一下，只要合情合理就好。”
一听到‘训诫’，言子邑忙摇摇头，这弟媳妇听着是个“辩手”级别的狠角色：“婆母，训诫这个真是有些难为我了，我们言家在洛城，用儿媳爹的话来说，这个打过来，那个打过去，无暇读书，您适才问我平日里读些什么书，我没法答您，因着家里除了父亲喜些诗文，只有二哥读了些书。”
言子邑忙点点头：“是的，婆母一看就是善人。”
——“秦管事，劳驾！”
青莲皱着眉头仰天，掰着指头，“十一人。”
青莲半趴在那里，身体一半在床围子外头，一半在床面里头，她才想起，她昨天“逼酒”来着。昨天到最后，看见什么东西都觉得自己像一个锥子，只想把头锥到看似柔软的地方，青莲扶着她从这款罗汉床摔到那款方榻上，最后来到床榻前，倒头一沉，就没有知觉了，昨日的事情显得有些乱糟糟的……迎着记忆而来的又是自己仰头喝下的那杯酒，酒杯、自己的手腕和大红的衣袖，还有自己仰着头眼里余光感到的——
“哦，对了，连我十二人。”
屋内的光照明显不足，最里头端坐着她的婆母，眉头隐着一粒痣，两侧老的少的都把手叠在肚前，面色凝重，也都是一晚上没睡样子，她有一种将要踏入宅斗的危机感，接下来或许要面对七大姑八大姨对她冷嘲热讽、诸般挑剔，心中有些跳荡。
常乐笑着点头： “那院里刚刚来人说了拜见的时辰，奴婢瞧着尚未太紧，想着王妃昨一日辛苦，故而侯在此处，也未让人叨扰王妃。”
她咽了下口水。
从各处拼凑而来的信息，她了解到靳则聿生母早逝，现如今这个婆母同他的生母有一定的亲戚关系，他这个传说中三弟叫靳则洲，是这个婆母唯一的亲儿子，简单来说就是关系比较复杂。她婆母留了饭，又有话想同她单独说，便提出要送她到两院相隔的角门。
揪起铺床的丝绵，捏出两团花来，她额头上窘出一层汗。
木龛、鼎炉、燃着的檀香……
觉得不太对，这手臂虽然重，但是她一手能圈起来。
言子邑皱着眉头，秦管事像是给这个画面下注脚：“回王妃的话，王爷平日里消闲静摄，也都在此，除王爷外，其余人等皆不能入。”
这婢女一番话说得非常利落，信息明确，且是半屈着膝盖说完的，顿时觉得自己有那么点“王妃”的意思，青莲抱着一个妆匣快步上来，常乐接了过来，全程没有多余的话，一道帮着梳妆，这丫头业务素质过硬，活泼气息和谨慎在她身上微妙地结合，给她弄了一个端庄大气的发髻，显得人精神了许多。突然靳则聿的面影浮起，虽然和他不熟，就此时的感觉来说，要不是机缘巧合，估计她这个表现，要竞聘他的“奴婢”岗位，第一轮就得刷下来，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怎么地，手指点着自己的额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应该就是一种敬酒的礼仪，她可能只要双手端着酒杯回敬一下就行。
“小姐，小姐您醒了，您怎么头上都是汗。”
“洲儿媳妇仗着念过些书，嘴里有几句言语，谁都不放在眼里，我原本……指望着你过来，你是她长嫂，也好时时训诫。”
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和腰带，都非常完整。
想到昨日晚间给自己倒酒的那只手。
青莲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先去外头一个小木桌上提起一把茶壶，给她倒上一杯水，再从盆里给她递了条巾子擦汗，接着去寻妆匣子，言子邑接着她递过来的巾子，慢慢下床，从屋里头走出去，内室是暗的，外间依旧燃了烛灯，院子里有鸟鸣声，应该不算太晚，外头有一些仆从扫洒的声，她推开门，院里的熟识的不熟识的都弓缩了身子垂头，门外一目了然，王府虽说是新鲜景色，但也差不太多许多，一个丫头背对着她坐在石阶上，一步之遥的，回身见了她，忙给她行礼：“王妃，奴婢常乐，见过王妃。”
说完试了泪，“你话有些少啊？”
——“不是我多嘴，外头都把她传成什么样了，不说靳三爷，就是王爷的名声，都要被她牵累了。”
言子邑低头，“不对，混……二哥说了，他写的贴文，带的人和东西都是要双数的，连你一道。”
——“她日上三竿来了一句，身子不爽不过来了，我们这些长辈这把年纪，不都在这儿等么！”
言子邑摇摇头，正巧这时外头院里来人传话。这头也准备得差不多，带着青莲和常乐两个人，从这头屋后的院子出去，再出了角门，经过一条沿墙的走廊，到了那头一个正厅的阶上。
“我昨夜见过你。”
言子邑一愣。
言子邑拜见完婆母，接着婆母又问了一下洛城的风土人情，父亲在家中如何消闲之类，以及平日里读些什么书，言子邑挑了两个能答的，认真回答了一二。
——然后，就站在中间被众人包围了——
管事见到她虽行礼，但面上是一派疏离。
她松了一口气。
现在回过神来，他酒杯轻叩在桌面上的那一下。
管事从怀里抽出一折小本，“言府里头一早送来的文贴，上书十二人年齿来历，老奴不知可有变数，故不敢造次。”
正不知如何答应，前头对上一双目光，婆母的步子住下了，言子邑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言子邑“哦”了一声，这倒也不像是找别扭。
听说昨天晚上靳三爷激情自残，她婆母情绪没发稳定，刚想启口，眼皮子就直翻，她做群众工作的时候，常碰到这个岁数的阿姨淌眼抹泪，暂时不能言事，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只有一样东西——一包纸巾。言子邑见婆母手里的一块帕子擦了又擦，于是抽出自己怀里的一条帕子递给她，老人家说了声谢，一路相携着不说话，她走到沿墙的廊下，终于哽咽道，“昨天晚上，洲儿手里握了一个碎瓷瓶，一手的血。”她一边说，一边比着，“洲儿媳妇居然还在那里笑，我都不知道她是何等的心肝肠肺，夫君如此，居然能笑得出来！”说着情绪澎湃起来，又哭了起来，“后头你夫君……则聿来了，让人把他手里的东西夺了，又让院里看笑话的都归置，总算没酿出什么事儿来。他昨日大婚，我这头压不住，搅了你们，今日我如何再以婆母的身份上坐？”
简直比她爹妈希望她努力考上大学还要殷切。
言子邑突然觉得自己回到了派出所基础工作，被“群众”包围着调解问题，这才是她的土壤，简直是龙入海，虎归山，如鱼得水，瞬间觉得她太不自知了，她这种能力就应该参与在一线宅斗上。
转头一看，是青莲的一张小脸。
她有时候分不清这句是阴阳怪气还是真诚，但是眼前的婆母是真诚的。
“不敢，王爷不喜跟前人多，言府上带来的人和原本院内的人如何调派，还请王妃示下。”
秦管事等在角门边上，言子邑总算看清了他，宽肩、窄腰、沿着面颊是两道长窄胡须。
“劳驾王妃。”
这是该地图未解锁的表示，言子邑笑道：“想必适才您也听见了，婆母要我‘多读些书’，故而我要遵婆母的意思，寻几本书看看，管事要不您帮我找找？”
她婆母一边上座，一边抑制着泪水，一双眼睛翻着看着房梁。
婆母说了一句不耽搁她理事，便回身告辞，可见这院与院之间隔着的可不是一扇角门这么简单。
言子邑手指挠了挠脸颊，解释道：“我们言家几辈都是武将，儿媳怕搭错话，反倒被人笑话。”
秦管事一愣，领着她穿廊下阶，到了一处院外。
言子邑：“大家都辛苦。”
没想到这个拜见婆母变成了一个□□大会，□□的对象不是她，而是她弟媳妇。
——“她这个人，我同你说，你瞧今日，哪个不是被她折腾了一晚上，就说王妃你吧，常乐说你寅时末就起身在等了。”
靳则聿微微的错愕。
婆母一阵思索，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有着上了年纪人的那种粗糙和暖厚，言子邑比她高了好些，婆母抬头认真道：
这确实是有事在寻她。
“那就多读些书吧。”
——“你说我这个大嫂，也就是你婆母，人善。不然怎么受到了媳妇这个样子！”
但听来听去昨天晚上闹事的是靳三爷，最终都责怪到三爷媳妇头上。
老的少的全是琐琐碎碎，东一句西一句的——
“您说，您虑得是，这个名声的问题是应该重视。”
] 酒、酒杯、自己的手腕和大红的衣袖。
言子邑猛然睁开眼睛。
“是。”
看着秦管事折身，言子邑突然想到什么，
青莲问道：“小姐，你笑什么呀。”
言子邑：“您坐，您坐，不要急，慢慢讲。”
她老人家的双眼里此时露出一种复杂的期盼。
说完看向青莲，“我们带了多少人来？”
怎么也躺不住了，双臂猛得一撑，一个人就直起来，青莲的手一动，她迷迷糊糊地抬头。
“书房在哪儿？”
——但是人的感觉往往是错的——
四周一望，六根柱子，顶上四面都是镂雕，和自己平时的床不太一样，床围子都是吉祥的纹样。
她用掌根揉了揉眼睛，觉得喉咙上有个什么东西卡在那里，重重的，掌根移下来，发现自己脖子上架着的是一只手臂。
“您说。”
书房是一座带院的阁楼，院外，阁楼底下，间隔五米都有士兵把手，手里拄着一杆长枪，而且目不斜视，
“哦，”言子邑点了一下头：“我院里的人都是青莲管着的，听常乐的意思这个院之前是她调派的，管事同她们二人商量一下，只要合情合理就好。”
一听到‘训诫’，言子邑忙摇摇头，这弟媳妇听着是个“辩手”级别的狠角色：“婆母，训诫这个真是有些难为我了，我们言家在洛城，用儿媳爹的话来说，这个打过来，那个打过去，无暇读书，您适才问我平日里读些什么书，我没法答您，因着家里除了父亲喜些诗文，只有二哥读了些书。”
言子邑忙点点头：“是的，婆母一看就是善人。”
——“秦管事，劳驾！”
青莲皱着眉头仰天，掰着指头，“十一人。”
青莲半趴在那里，身体一半在床围子外头，一半在床面里头，她才想起，她昨天“逼酒”来着。昨天到最后，看见什么东西都觉得自己像一个锥子，只想把头锥到看似柔软的地方，青莲扶着她从这款罗汉床摔到那款方榻上，最后来到床榻前，倒头一沉，就没有知觉了，昨日的事情显得有些乱糟糟的……迎着记忆而来的又是自己仰头喝下的那杯酒，酒杯、自己的手腕和大红的衣袖，还有自己仰着头眼里余光感到的——
“哦，对了，连我十二人。”
屋内的光照明显不足，最里头端坐着她的婆母，眉头隐着一粒痣，两侧老的少的都把手叠在肚前，面色凝重，也都是一晚上没睡样子，她有一种将要踏入宅斗的危机感，接下来或许要面对七大姑八大姨对她冷嘲热讽、诸般挑剔，心中有些跳荡。
常乐笑着点头： “那院里刚刚来人说了拜见的时辰，奴婢瞧着尚未太紧，想着王妃昨一日辛苦，故而侯在此处，也未让人叨扰王妃。”
她咽了下口水。
从各处拼凑而来的信息，她了解到靳则聿生母早逝，现如今这个婆母同他的生母有一定的亲戚关系，他这个传说中三弟叫靳则洲，是这个婆母唯一的亲儿子，简单来说就是关系比较复杂。她婆母留了饭，又有话想同她单独说，便提出要送她到两院相隔的角门。
揪起铺床的丝绵，捏出两团花来，她额头上窘出一层汗。
木龛、鼎炉、燃着的檀香……
觉得不太对，这手臂虽然重，但是她一手能圈起来。
言子邑皱着眉头，秦管事像是给这个画面下注脚：“回王妃的话，王爷平日里消闲静摄，也都在此，除王爷外，其余人等皆不能入。”
这婢女一番话说得非常利落，信息明确，且是半屈着膝盖说完的，顿时觉得自己有那么点“王妃”的意思，青莲抱着一个妆匣快步上来，常乐接了过来，全程没有多余的话，一道帮着梳妆，这丫头业务素质过硬，活泼气息和谨慎在她身上微妙地结合，给她弄了一个端庄大气的发髻，显得人精神了许多。突然靳则聿的面影浮起，虽然和他不熟，就此时的感觉来说，要不是机缘巧合，估计她这个表现，要竞聘他的“奴婢”岗位，第一轮就得刷下来，一时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怎么地，手指点着自己的额头不好意思地笑起来。
应该就是一种敬酒的礼仪，她可能只要双手端着酒杯回敬一下就行。
“小姐，小姐您醒了，您怎么头上都是汗。”
“洲儿媳妇仗着念过些书，嘴里有几句言语，谁都不放在眼里，我原本……指望着你过来，你是她长嫂，也好时时训诫。”
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和腰带，都非常完整。
想到昨日晚间给自己倒酒的那只手。
青莲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先去外头一个小木桌上提起一把茶壶，给她倒上一杯水，再从盆里给她递了条巾子擦汗，接着去寻妆匣子，言子邑接着她递过来的巾子，慢慢下床，从屋里头走出去，内室是暗的，外间依旧燃了烛灯，院子里有鸟鸣声，应该不算太晚，外头有一些仆从扫洒的声，她推开门，院里的熟识的不熟识的都弓缩了身子垂头，门外一目了然，王府虽说是新鲜景色，但也差不太多许多，一个丫头背对着她坐在石阶上，一步之遥的，回身见了她，忙给她行礼：“王妃，奴婢常乐，见过王妃。”
说完试了泪，“你话有些少啊？”
——“不是我多嘴，外头都把她传成什么样了，不说靳三爷，就是王爷的名声，都要被她牵累了。”
言子邑低头，“不对，混……二哥说了，他写的贴文，带的人和东西都是要双数的，连你一道。”
——“她日上三竿来了一句，身子不爽不过来了，我们这些长辈这把年纪，不都在这儿等么！”
言子邑摇摇头，正巧这时外头院里来人传话。这头也准备得差不多，带着青莲和常乐两个人，从这头屋后的院子出去，再出了角门，经过一条沿墙的走廊，到了那头一个正厅的阶上。
“我昨夜见过你。”
言子邑一愣。
言子邑拜见完婆母，接着婆母又问了一下洛城的风土人情，父亲在家中如何消闲之类，以及平日里读些什么书，言子邑挑了两个能答的，认真回答了一二。
——然后，就站在中间被众人包围了——
管事见到她虽行礼，但面上是一派疏离。
她松了一口气。
现在回过神来，他酒杯轻叩在桌面上的那一下。
管事从怀里抽出一折小本，“言府里头一早送来的文贴，上书十二人年齿来历，老奴不知可有变数，故不敢造次。”
正不知如何答应，前头对上一双目光，婆母的步子住下了，言子邑的步子也停了下来。
言子邑“哦”了一声，这倒也不像是找别扭。
听说昨天晚上靳三爷激情自残，她婆母情绪没发稳定，刚想启口，眼皮子就直翻，她做群众工作的时候，常碰到这个岁数的阿姨淌眼抹泪，暂时不能言事，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只有一样东西——一包纸巾。言子邑见婆母手里的一块帕子擦了又擦，于是抽出自己怀里的一条帕子递给她，老人家说了声谢，一路相携着不说话，她走到沿墙的廊下，终于哽咽道，“昨天晚上，洲儿手里握了一个碎瓷瓶，一手的血。”她一边说，一边比着，“洲儿媳妇居然还在那里笑，我都不知道她是何等的心肝肠肺，夫君如此，居然能笑得出来！”说着情绪澎湃起来，又哭了起来，“后头你夫君……则聿来了，让人把他手里的东西夺了，又让院里看笑话的都归置，总算没酿出什么事儿来。他昨日大婚，我这头压不住，搅了你们，今日我如何再以婆母的身份上坐？”
简直比她爹妈希望她努力考上大学还要殷切。
言子邑突然觉得自己回到了派出所基础工作，被“群众”包围着调解问题，这才是她的土壤，简直是龙入海，虎归山，如鱼得水，瞬间觉得她太不自知了，她这种能力就应该参与在一线宅斗上。
转头一看，是青莲的一张小脸。
她有时候分不清这句是阴阳怪气还是真诚，但是眼前的婆母是真诚的。
“不敢，王爷不喜跟前人多，言府上带来的人和原本院内的人如何调派，还请王妃示下。”
秦管事等在角门边上，言子邑总算看清了他，宽肩、窄腰、沿着面颊是两道长窄胡须。
“劳驾王妃。”
这是该地图未解锁的表示，言子邑笑道：“想必适才您也听见了，婆母要我‘多读些书’，故而我要遵婆母的意思，寻几本书看看，管事要不您帮我找找？”
她婆母一边上座，一边抑制着泪水，一双眼睛翻着看着房梁。
婆母说了一句不耽搁她理事，便回身告辞，可见这院与院之间隔着的可不是一扇角门这么简单。
言子邑手指挠了挠脸颊，解释道：“我们言家几辈都是武将，儿媳怕搭错话，反倒被人笑话。”
秦管事一愣，领着她穿廊下阶，到了一处院外。
言子邑：“大家都辛苦。”
没想到这个拜见婆母变成了一个□□大会，□□的对象不是她，而是她弟媳妇。
——“她这个人，我同你说，你瞧今日，哪个不是被她折腾了一晚上，就说王妃你吧，常乐说你寅时末就起身在等了。”
靳则聿微微的错愕。
婆母一阵思索，握住了她的手，她的手有着上了年纪人的那种粗糙和暖厚，言子邑比她高了好些，婆母抬头认真道：
这确实是有事在寻她。
“那就多读些书吧。”
——“你说我这个大嫂，也就是你婆母，人善。不然怎么受到了媳妇这个样子！”
但听来听去昨天晚上闹事的是靳三爷，最终都责怪到三爷媳妇头上。
老的少的全是琐琐碎碎，东一句西一句的——
“您说，您虑得是，这个名声的问题是应该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