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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吵醒你了吗？”凌晨下班归来的卡娜莉亚顿了一下，脸上浮现出歉意的神色。

    小宝虽然保留了实力，但整个人不间断的把所有项目都体会了一遍, 晚上躺到床上时, 依然感觉到了疲惫。

    下午，负责给她们分配任务的管家木里逐一通知了转正考试的事情。在揍敌客家族，正式女仆只要死满10人, 实习期的女仆就有机会通过考试成为3级女仆中的一员。

    【黑夜：这样么。】

    屏幕上新冒出的问号让小宝回过神。

    “什么？”小宝撑起身体看她。

    彤拉着小宝想要强势挤到人群的最前面。但小宝异常讨厌和陌生人肩挨着肩的感觉。如果不得不遭遇这种场面，就像火车上，她就会戴上帽子和耳机压低这种焦虑感。

    “没问题，等我好消息。”

    【小宝：……啊，我没生气。】

    她猜测蝴蝶眼镜女仆就正好是那第十个人。

    【黑夜：帮你卖货的事没关系哦。而且我的服务也不是无偿的嘛。】

    “彤？”

    按照正常人的心里，即便是聊的再好的朋友，对方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贸然替自己做了某些决定，正常来讲，她应该会产生被冒犯的愤怒感。

    两人相视而笑.

    【小宝：除了魔术师之外，其它的都已经删了，我的宝～】

    【小宝：哎呀～夜宝你可真会说话。】

    那边发来了现在的心情。

    窗外的女仆被人拖走了。鲜血顺着她离开的路线, 在碧绿的草地上蜿蜒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路。

    “对了。”卡娜莉亚笑着朝她们竖起拇指，“祝你们都能通过转正考试。”

    “喂！莫娃！”

    “嗯。那就说好了。”彤继续说，“我们要一起升到三级、二级，然后是一级！要像孜婆年那样，成为老爷或者少爷们的贴身专属！”

    【黑夜：黑猫磨指甲.jpg】

    “喂！”

    【黑夜：那么其他客户呢？把名单和联系方式发给我。】

    所以碰到这种时刻，她还是选择站在最外围，把拍照的大任交给彤。

    祝愿你成为心目中向往的模样，彤。

    小宝懒洋洋的趴在床上，虽然身体上感受到了久违的乏累，但她还没到困得不行的地步。举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推特，明星八卦新闻才刚点开，就突然想到白天编辑了一半，却没发给黑夜的话。

    毕竟是一个看重武力的世界, 所以接下来自然要对实力进行测试。

    躺在对面床的彤今天明显也参加了转正考试。此刻，她虽然也累瘫在了床上，但从回来之后，笑声就一直没断过，显然这次转正测试她发挥的不错。

    正聊着，石门被推开的声响令小宝抬起头。她拉开床边的帘布探出头，就看到卡娜莉亚带着满身寒气走进屋子。

    她这次补全了想说的内容，然后点击发送。

    碧绿的草地上再次出现了一位管家的身影。他向着梧桐微微欠身, 打开掌心, 递出一枚鸽蛋大小的绿宝石。梧桐抬手拾起宝石, 掏出西装内兜的手机，拨给了谁。

    【黑夜：嗯，小宝能这样理解我真是太好了。】

    【黑夜：是么。看来你也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1.你每售出一次时间钟表给他，我都会从中抽取五百万戒尼作为咨询费。

    【小宝：相反，我很开心呢，夜宝。】

    【黑夜：？】

    噗……不能想了，好想笑。

    她喜欢……对，她喜欢这种被人关照的感觉。

    现在有闲心思考别人，不如把重心放在找人上吧。

    小宝注视那一条长长的血路, 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感觉。她既觉得那个女人可怜，又同时觉得她活该。

    2.好消息是，那笔费用将由那位客户一次性结清，所以你收到的实际额度并不会减少。】

    她渴望妈妈的怀抱，渴望她对自己严厉一些，但妈妈只会在她的渴望中浇一盆冷水。

    【小宝：低头对手指.jpg】

    也许，这就是自己能与黑夜成为朋友的原因吧。

    如果哪天有入侵者与某个女仆走了个面对面, 那个女仆是不是能用抹布一掌把对方捂死？

    那边大概二十分钟才给她回复。

    【小宝：平时就够麻烦你的了……】

    她内心深处最边缘最隐秘的某个角落，甚至还因为这些话延伸上来一丝甜丝丝的欢跃。

    【黑夜：对了，为了防止不必要的误会产生，我还是事先和你交代清楚比较好。

    “我去看看。”卡娜莉亚率先迈出步子。

    【黑夜：你说的那家伙，我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那么接下来，小宝的生意将会由我来接手，代替你和他进行对话。】

    嘶——揍敌客这测试强度, 真的是女仆转正训练而不是在组建武装部队吗？

    但是事实上，这种情绪并没有出现。

    “嗯，要加油哦。”小宝笑着祝福。

    【黑夜：我很欣慰。】

    而自己则享受着这份被在意的感觉。

    黑夜总是喜欢管着自己。

    那边的卡娜莉亚缓缓脱下西装外套，想到什么般，又看向在床上呼呼大睡，没拉隔帘的彤。

    这些话静静的显示在手机屏幕上，一直到自己全部读完，都没有新的补充上来。

    两天后，合格者名单在总管室的告示板上公布。小宝和彤一大早就带着凑热闹的卡娜莉亚赶到现场，没想到那里已经站满了人。

    她将头埋进枕头里，勾起笑。

    【小宝：进度啊……现在已经查到揍敌客家主的头上了。今天刚好赶上转正考试，我填了去家主那里的志愿。但听说有好多人也都填了那里，所以不太容易进去，希望一切顺利吧。】

    彤比了个ok的手势，三两下挤到人群最里面。而小宝和卡娜莉亚则站在不远处，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所以小宝看到手机中那段霸道又强势的话后，心中泛起的不是愤怒，而且喜悦。

    彤从床头慢慢爬到了床尾，虽然扯到身上的淤青，疼的龇牙咧嘴，但双眼依然含笑。

    不指责，也不纠正，这就是她的妈妈。

    【黑夜：这么久没说话，我还在想你是不是把我删掉了呐。刚刚还在考虑要不要亲自过来纠正你的这种错误思维。】

    但是人生在世, 最后会走到哪一步谁又能预料到呢？

    开心的情绪有时候是会传染的，小宝从没见过彤这么兴奋的表情，于是也跟着笑出声。

    一顿饭吃的明显没一开始那么香了。小宝用叉子卷起盘子里的黑椒意面，再将鱿鱼爪塞进嘴里，草草结束了这顿少见的海鲜盛宴。

    【小宝：熊猫打滚.jpg】

    看着她的背影，两人都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小宝填写了转正申请表，获得了一小时的准备时间。等到了下午三点，她随着大部队的末尾走进位于培训室的考场进行笔试。

    【小宝：啊？那不用麻烦你了，夜宝。感觉我的事全部都推给你负责，稍微有些过意不去。】

    【黑夜：啊，再补充一个3.如果小宝还与一些客户保持交易关系的话，最好全部转交给我处理哦。】

    床那边的彤不知什么时候睡下了。

    什么情况？小宝有些懵逼。

    看着对方的状态，小宝皱起眉。但彤没有说话。她拨开小宝伸出的手，闷头跑了出去。

    那边停顿片刻。

    “没有。”小宝摇摇头，“我还没睡。”

    接下来，由卡娜莉亚钻进人

    小宝捧着手机，凝视上面的文字，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念的厚度、反应能力、速度的极限以及腕力，这些全部都要一一测试。

    她双手撑着身体，俯趴在床上看小宝，“转正了我一定请你和卡娜莉亚去山下的小镇庆祝！米加老头的烤豪鼻狂猪可是一绝！”

    结果等了很久，挤在人群里的彤却迟迟没有出来。她们停下了交谈，面容浮现出疑惑。

    22、二十二

    【黑夜：这样啊。】

    【黑夜：我知道了。】

    【小宝：怎么突然做下这个决定？】

    小宝笑了，“好。如果我转正了，也请你们去山下庆祝。”

    至此，代为接管客户的事算是告一段落，黑夜例行问起了小宝近期的调查进度。

    用自己的死亡来成就其他人么？真傻。

    就像落在地面的影子，妈妈陪伴着自己，自己却永远感受不到她浓烈的爱。

    “嗯，谢谢。”

    【黑夜：小宝的运气，我记得一向很好。所以这次应该也不会有问题的。】

    前世，在她短暂的十六年记忆中，她漂亮又性子温柔的妈妈，对她的态度永远都是淡淡的。就像三月里刚长出绿芽的花苞，在冰冷的空气中，在枯黄的野草丛里，远远的，只喜欢独自美丽。

    她鼻梁上的蝴蝶眼镜滑落下来，掉在浸满鲜血的草叶上，最后镜柄歪斜, 血珠模糊了镜片上映出的人影。

    【黑夜：嗯？为了确保你不会被不怀好意的家伙骗走，我可是煞费苦心呐。平时这种收入低，时间周期拉的较长的任务我是不会接的。】

    正在这时，彤拨开人群，垂着头走了出来。

    这里不考冗长的世界史, 没有数学语文物理化学，只需要默写出揍敌客家族制定的规则就算通过了初级测试。

    注定要离开揍敌客的小宝，没有对彤做出实现不了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