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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勇来了以后，这个部门有三个人，两个领导带一个兵。业务三部在一个很大的办公室里。陈淑娜也没有独立办公室。季总跟陈淑娜介绍贾勇的情况时，贾勇也听到一些。
贾勇把自己准备的一页纸的简历递了过去。老岳很快地看了一遍说：“你想到我们华艺公司工作？”
贾勇按照老岳通知的面试时间，到长安街边的一栋写字楼找他。老岳在门口等着贾勇。老岳中等个人，身材消瘦，穿一件夹克不是夹克，中山装不是中山装的上衣。有人管这种衣服叫猎装。据说是从外国人打猎穿的衣服演化而来的。小开领，有兜。从小开领处可以看出来，他里面穿了一件岳伯母手工织的棕色毛衣。
贾勇说：“要是能进华艺公司就太好了。”
季总问：“我看你的简历里面介绍了不少会计方面的学习经历，我感觉你这个小伙子稳重踏实，我们公司在财务方面也缺人，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做一些财务方面的工作？”
贾勇能进外贸公司工作，全靠老岳的帮忙。老岳是贾勇父母在山西一家国营工厂工作时的老同事。老岳家和贾勇父母家是门对门的邻居。老岳看着贾勇从小长到大，贾勇管老岳叫岳伯伯，管老岳的爱人叫岳伯母。贾勇小的时候，老岳就很喜欢贾勇聪明伶俐。
季总说：“哎，你这个老岳，看把你急得，人家还没正式毕业呢，你就让人家来上班。我都跟你说了，肯定没问题。这个小伙子我要了。”
陈淑娜和于建学相视一笑说：“明白，咱们这样的公司没关系肯定也进不来。”
业务三部是一个新部门。陈淑娜是公司从bj市属国有专业外贸公司引进的业务骨干。她还有一个副经理于建学，是陈淑娜从原来工作的公司带过来的。
老岳问：“简历带来了吗？”
于经
“外贸员是一种执业技术资格，跟你了解的会计员是一个意思。取得会计员资格要经过财政系统的考试。取得外贸员资格要通过外经贸系统组织的考试。外贸员资格考试不对外，只面向外贸公司有一年以上从业经历的人。
老岳说：“盖这个楼用的装修材料都是从西班牙进口的，电梯是从德国进口的。大楼建成的时候，是长安街边上最高档的写字楼。建好以后就有人写信告状说造价过高。还有人说，总经理办公室豪华得超过了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有卧室、卫生间和淋浴间。为这事还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组，也不知道查出什么没有，处理的结果就是，这个楼有ab两座，后来b座被没收了，只剩下了a座。”
“外贸公司的外贸员，收入高，经常有出国的机会，职业前景比你做会计强多了。在外贸公司里提拔干部，也会从外贸员里提拔，不会从会计里提拔。你应该进我们华艺公司，做外贸员。“
贾勇紧跟老岳，目不暇接地看着写字楼内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高档装修说：“岳伯伯，这楼装修得真高档。”
老岳说：“最后半个学期学校里也没什么事情，他闲着也是闲着，让他早点儿来熟悉熟悉环境，实习实习，不用你付工资。”
老岳问：“你想具体从事什么工作呢？”
老岳把贾勇的简历小心地放到身后的床上，说：“当什么会计啊。外贸公司的主业是做外贸，到外贸公司做外贸，就要当外贸员。”
季总是一位四十出头精明干练的女领导。她见老岳亲自带着贾勇来面试，很客气地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快步迎上来跟老岳握手。老岳跟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季总简单聊了两句就走了。
贾勇说：“岳经理是我父母在山西工作时的同事。”
其他的同学面临着毕业后自己找工作的压力，学习还是很刻苦的。因为学校的牌子不硬，同学们觉得自己学校的毕业证不值钱，拼命准备即将推出的注册会计师执业资格考试，打算凭借这个证书在薪酬条件好的大企业找到一份做会计的工作。贾勇就是其中之一。
季总跟陈淑娜说：“贾勇是老岳介绍进来的。本来打算安排做财务，老岳坚持让贾勇做业务，就先安排过来。既然来了，你们费心好好给带带。”
条件虽然简陋，但岳伯伯岳伯母一定要留贾勇吃饭。岳伯伯家没有厨房。做饭就在平房外搭的一个小棚子里。凭本供应的罐装煤气不够使，他们还要买高价罐装煤气。
老岳拿着贾勇的简历，低头看着不吱声。
周一，老岳带着贾勇来找季总。
于经理客气地说：“别叫经理，我就是一个司机，你叫我老于。”
老岳说：“没问题，就这样挺好。你也不要等人事部通知了。人事部那边我去说，你下周一来上班，我带着你去找季总，让她直接给你安排到业务部，趁那几个经贸大的学生还没来报到，你先把坑占上。”
“做进口，就更得通过外贸公司了。外国人卖东西给咱们，人家不接受人民币。企业要买外国公司的产品，先要把自己的钱换成外国货币，才能支付给国外厂家。一般的企业拿着人民币到银行兑换不了外国货币。只有外贸公司能到银行把人民币换成外国货币。
怵窝子是bj方言里窝囊废的意思。
老岳极富煽动性地表述让贾勇动了心思。贾勇有些心虚地说：“可是我没学过外贸业务啊。”
季总说：“好的，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你回去等人事部的通知吧。”
一脸倦容的老岳简短地跟贾勇打了个招呼，带着贾勇快步往写字楼里走。
贾勇说：“会计。”
老岳鼓励道：“边干边学嘛。那些干外贸员的，也不都是外贸专业科班出身的。别的都好说，就看你的英语怎么样了。在外贸公司，英语不过关混不下去。只要语言关能过，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老岳又嘱咐道：“公司好几年没有进新人了，有些青黄不接。今年为了做大外贸业务，一下进了九个大学生，其中有七个人是外经贸大学毕业的，一个是广州外国语学院毕业的，另一个就是你。这都定下来了。你一会儿要见的人是负责外贸业务的公司副总季平平，她问什么你答什么，走个形式。他们看过你的简历，本来打算把你分配到财务部工作，我没同意，这才安排你去业务部的。你先跟着他们学业务，将来争取出国常驻。在公司工作，记住一条，多干活儿少说话。”
老岳说：“干什么财务，一个大小伙子，还是干业务。“
贾勇的同学里有相当一部分是为农业银行定向培养的，他们当中的大多数是农行系统的子弟。当时，大学已经不包分配了。为农行定向培养的同学毕业后能够进农行，工作不愁，学习上不那么努力，混到毕业能拿到毕业证就行了。
季总没办法，只好带着贾勇到了业务三部，把贾勇介绍给了三部的经理陈淑娜，一个和季总年龄相仿的女领导。从这天起，贾勇开始跟着陈淑娜工作。
贾勇赶紧补充说：“从出纳干起也可以。”
贾勇考大学的时候，外贸专业是文科录取分数最高的热门专业。贾勇的高考成绩离外贸专业的录取分数线差得比较远，他在bj的一所农业院校就读于农业经济系财务管理方向，本科毕业。
贾勇在大学里的最后一次英语六级等级考试中，顺利通过，取得了英语六级证书。贾勇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他的岳伯伯后，岳伯伯就把安排贾勇进外贸公司的事应承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贾勇说明了来意。
老岳说：“咱们国家的外贸一直是专业经营的。一般的企业不能直接和国外的公司做生意。要通过外贸公司。做出口，只有外贸公司能够在业务中收外国的货币，也只有外贸公司能在银行把收到的外国货币兑换成人民币。其他企业收外币，兑换外币都是违法的。
于建学比陈淑娜年轻两岁，刚过四十头发就已经很稀疏了，可他精气神不错，还算得上英俊潇洒，待人接物也透着客气。他穿一件质地柔软的皮夹克，夹着流行的手包，跟在陈淑娜左右，既是司机又是搭档。
贾勇按父母的意思，拎了些水果去看望岳伯伯。岳伯伯一家回到bj以后还没有自己的房子。岳伯伯的老丈人离休前在bj的一所高校管后勤。他帮岳伯伯在高校的后勤仓库里借了两间平房。贾勇去看岳伯伯的时候，岳伯伯一家就住在那里。
“改革开放以后，外贸专营在逐步放松。华艺公司以前是一个行业管理公司。也是刚取得外贸经营权不久。公司正是要大力发展外贸业务的时候，需要培养一批外贸员。
老岳埋怨贾勇的父母说：“贾勇都这么大了。他又不是跟我不熟。有什么事，你们让他直接找我。别什么事都你们替他张罗。像贾勇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在bj长大的，说话都冲着呢。咱们的孩子在山西长大，太本分。你们该让他多锻炼，免得让人家笑话咱们孩子是怵窝子。”
陈淑娜体型微胖，面色偏黑，大脸盘，近视还不戴眼镜。看合同的时候，要把合同举起来，把脸贴到离合同不过三四寸的地方，眯着眼睛看。陈淑娜手上戴着满绿的翡翠婚戒，手腕上戴着一只用料厚重的满绿翡翠手镯。
季总让贾勇在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问贾勇学习过哪些专业课程，英语水平怎么样。在聊到家庭情况的时候，季总很关心地问家里和老岳是什么关系。
贾勇说：“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先学习一些业务方面的知识，不过我还是服从公司的分配。”
面试完，贾勇从季总办公室出来，就去找了老岳，把面试的过程跟老岳说了。
老岳和贾勇的父母前后脚调动回了bj。老岳在外贸公司华艺公司下属的安置转岗人员的三产公司做经理。贾勇临近毕业的时候，贾勇的父母试探着问老岳，能不能帮忙安排贾勇到外贸公司工作。
贾勇第一次听说还有外贸员这么个职业。不知道该怎么表态。
季总说：“我觉得这孩子挺稳重，适合干财务，干财务也有前途。”
陈淑娜跟贾勇介绍说：“这是于经理。”
] 贾勇来了以后，这个部门有三个人，两个领导带一个兵。业务三部在一个很大的办公室里。陈淑娜也没有独立办公室。季总跟陈淑娜介绍贾勇的情况时，贾勇也听到一些。
贾勇把自己准备的一页纸的简历递了过去。老岳很快地看了一遍说：“你想到我们华艺公司工作？”
贾勇按照老岳通知的面试时间，到长安街边的一栋写字楼找他。老岳在门口等着贾勇。老岳中等个人，身材消瘦，穿一件夹克不是夹克，中山装不是中山装的上衣。有人管这种衣服叫猎装。据说是从外国人打猎穿的衣服演化而来的。小开领，有兜。从小开领处可以看出来，他里面穿了一件岳伯母手工织的棕色毛衣。
贾勇说：“要是能进华艺公司就太好了。”
季总问：“我看你的简历里面介绍了不少会计方面的学习经历，我感觉你这个小伙子稳重踏实，我们公司在财务方面也缺人，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做一些财务方面的工作？”
贾勇能进外贸公司工作，全靠老岳的帮忙。老岳是贾勇父母在山西一家国营工厂工作时的老同事。老岳家和贾勇父母家是门对门的邻居。老岳看着贾勇从小长到大，贾勇管老岳叫岳伯伯，管老岳的爱人叫岳伯母。贾勇小的时候，老岳就很喜欢贾勇聪明伶俐。
季总说：“哎，你这个老岳，看把你急得，人家还没正式毕业呢，你就让人家来上班。我都跟你说了，肯定没问题。这个小伙子我要了。”
陈淑娜和于建学相视一笑说：“明白，咱们这样的公司没关系肯定也进不来。”
业务三部是一个新部门。陈淑娜是公司从bj市属国有专业外贸公司引进的业务骨干。她还有一个副经理于建学，是陈淑娜从原来工作的公司带过来的。
老岳问：“简历带来了吗？”
于经
“外贸员是一种执业技术资格，跟你了解的会计员是一个意思。取得会计员资格要经过财政系统的考试。取得外贸员资格要通过外经贸系统组织的考试。外贸员资格考试不对外，只面向外贸公司有一年以上从业经历的人。
老岳说：“盖这个楼用的装修材料都是从西班牙进口的，电梯是从德国进口的。大楼建成的时候，是长安街边上最高档的写字楼。建好以后就有人写信告状说造价过高。还有人说，总经理办公室豪华得超过了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有卧室、卫生间和淋浴间。为这事还成立了专门的调查组，也不知道查出什么没有，处理的结果就是，这个楼有ab两座，后来b座被没收了，只剩下了a座。”
“外贸公司的外贸员，收入高，经常有出国的机会，职业前景比你做会计强多了。在外贸公司里提拔干部，也会从外贸员里提拔，不会从会计里提拔。你应该进我们华艺公司，做外贸员。“
贾勇紧跟老岳，目不暇接地看着写字楼内他从来没有见过的高档装修说：“岳伯伯，这楼装修得真高档。”
老岳说：“最后半个学期学校里也没什么事情，他闲着也是闲着，让他早点儿来熟悉熟悉环境，实习实习，不用你付工资。”
老岳问：“你想具体从事什么工作呢？”
老岳把贾勇的简历小心地放到身后的床上，说：“当什么会计啊。外贸公司的主业是做外贸，到外贸公司做外贸，就要当外贸员。”
季总是一位四十出头精明干练的女领导。她见老岳亲自带着贾勇来面试，很客气地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快步迎上来跟老岳握手。老岳跟比自己小十来岁的季总简单聊了两句就走了。
贾勇说：“岳经理是我父母在山西工作时的同事。”
其他的同学面临着毕业后自己找工作的压力，学习还是很刻苦的。因为学校的牌子不硬，同学们觉得自己学校的毕业证不值钱，拼命准备即将推出的注册会计师执业资格考试，打算凭借这个证书在薪酬条件好的大企业找到一份做会计的工作。贾勇就是其中之一。
季总跟陈淑娜说：“贾勇是老岳介绍进来的。本来打算安排做财务，老岳坚持让贾勇做业务，就先安排过来。既然来了，你们费心好好给带带。”
条件虽然简陋，但岳伯伯岳伯母一定要留贾勇吃饭。岳伯伯家没有厨房。做饭就在平房外搭的一个小棚子里。凭本供应的罐装煤气不够使，他们还要买高价罐装煤气。
老岳拿着贾勇的简历，低头看着不吱声。
周一，老岳带着贾勇来找季总。
于经理客气地说：“别叫经理，我就是一个司机，你叫我老于。”
老岳说：“没问题，就这样挺好。你也不要等人事部通知了。人事部那边我去说，你下周一来上班，我带着你去找季总，让她直接给你安排到业务部，趁那几个经贸大的学生还没来报到，你先把坑占上。”
“做进口，就更得通过外贸公司了。外国人卖东西给咱们，人家不接受人民币。企业要买外国公司的产品，先要把自己的钱换成外国货币，才能支付给国外厂家。一般的企业拿着人民币到银行兑换不了外国货币。只有外贸公司能到银行把人民币换成外国货币。
怵窝子是bj方言里窝囊废的意思。
老岳极富煽动性地表述让贾勇动了心思。贾勇有些心虚地说：“可是我没学过外贸业务啊。”
季总说：“好的，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你回去等人事部的通知吧。”
一脸倦容的老岳简短地跟贾勇打了个招呼，带着贾勇快步往写字楼里走。
贾勇说：“会计。”
老岳鼓励道：“边干边学嘛。那些干外贸员的，也不都是外贸专业科班出身的。别的都好说，就看你的英语怎么样了。在外贸公司，英语不过关混不下去。只要语言关能过，其他的都不是问题。”
老岳又嘱咐道：“公司好几年没有进新人了，有些青黄不接。今年为了做大外贸业务，一下进了九个大学生，其中有七个人是外经贸大学毕业的，一个是广州外国语学院毕业的，另一个就是你。这都定下来了。你一会儿要见的人是负责外贸业务的公司副总季平平，她问什么你答什么，走个形式。他们看过你的简历，本来打算把你分配到财务部工作，我没同意，这才安排你去业务部的。你先跟着他们学业务，将来争取出国常驻。在公司工作，记住一条，多干活儿少说话。”
老岳说：“干什么财务，一个大小伙子，还是干业务。“
贾勇的同学里有相当一部分是为农业银行定向培养的，他们当中的大多数是农行系统的子弟。当时，大学已经不包分配了。为农行定向培养的同学毕业后能够进农行，工作不愁，学习上不那么努力，混到毕业能拿到毕业证就行了。
季总没办法，只好带着贾勇到了业务三部，把贾勇介绍给了三部的经理陈淑娜，一个和季总年龄相仿的女领导。从这天起，贾勇开始跟着陈淑娜工作。
贾勇赶紧补充说：“从出纳干起也可以。”
贾勇考大学的时候，外贸专业是文科录取分数最高的热门专业。贾勇的高考成绩离外贸专业的录取分数线差得比较远，他在bj的一所农业院校就读于农业经济系财务管理方向，本科毕业。
贾勇在大学里的最后一次英语六级等级考试中，顺利通过，取得了英语六级证书。贾勇把这个消息告诉给他的岳伯伯后，岳伯伯就把安排贾勇进外贸公司的事应承了下来。
吃饭的时候，贾勇说明了来意。
老岳说：“咱们国家的外贸一直是专业经营的。一般的企业不能直接和国外的公司做生意。要通过外贸公司。做出口，只有外贸公司能够在业务中收外国的货币，也只有外贸公司能在银行把收到的外国货币兑换成人民币。其他企业收外币，兑换外币都是违法的。
于建学比陈淑娜年轻两岁，刚过四十头发就已经很稀疏了，可他精气神不错，还算得上英俊潇洒，待人接物也透着客气。他穿一件质地柔软的皮夹克，夹着流行的手包，跟在陈淑娜左右，既是司机又是搭档。
贾勇按父母的意思，拎了些水果去看望岳伯伯。岳伯伯一家回到bj以后还没有自己的房子。岳伯伯的老丈人离休前在bj的一所高校管后勤。他帮岳伯伯在高校的后勤仓库里借了两间平房。贾勇去看岳伯伯的时候，岳伯伯一家就住在那里。
“改革开放以后，外贸专营在逐步放松。华艺公司以前是一个行业管理公司。也是刚取得外贸经营权不久。公司正是要大力发展外贸业务的时候，需要培养一批外贸员。
老岳埋怨贾勇的父母说：“贾勇都这么大了。他又不是跟我不熟。有什么事，你们让他直接找我。别什么事都你们替他张罗。像贾勇这个年纪的男孩子，在bj长大的，说话都冲着呢。咱们的孩子在山西长大，太本分。你们该让他多锻炼，免得让人家笑话咱们孩子是怵窝子。”
陈淑娜体型微胖，面色偏黑，大脸盘，近视还不戴眼镜。看合同的时候，要把合同举起来，把脸贴到离合同不过三四寸的地方，眯着眼睛看。陈淑娜手上戴着满绿的翡翠婚戒，手腕上戴着一只用料厚重的满绿翡翠手镯。
季总让贾勇在她办公桌对面的椅子上坐下，问贾勇学习过哪些专业课程，英语水平怎么样。在聊到家庭情况的时候，季总很关心地问家里和老岳是什么关系。
贾勇说：“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先学习一些业务方面的知识，不过我还是服从公司的分配。”
面试完，贾勇从季总办公室出来，就去找了老岳，把面试的过程跟老岳说了。
老岳和贾勇的父母前后脚调动回了bj。老岳在外贸公司华艺公司下属的安置转岗人员的三产公司做经理。贾勇临近毕业的时候，贾勇的父母试探着问老岳，能不能帮忙安排贾勇到外贸公司工作。
贾勇第一次听说还有外贸员这么个职业。不知道该怎么表态。
季总说：“我觉得这孩子挺稳重，适合干财务，干财务也有前途。”
陈淑娜跟贾勇介绍说：“这是于经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