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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穿着护士服的小姐姐说,访客需要登记,大人签这本,小孩签那本。

    “听起来很不靠谱。”

    我想了想,没想明白,决定继续思考前面的问题。

    她笑呵呵的,笑容与护士的一般无二,在亮到几乎要爆炸的白炽灯下,那种笑容惨白惨白的,几乎能透过皮肤看到乌黑的内脏——这样看来,无论是妈妈还是护士,都长得一模一样,像是一对双胞胎。

    真是有够奇怪的。

    “你确定这就是钥匙孔?”

    宇智波止水。

    她见斑不凑过来,便自己凑过去,压低嗓子:“我们先……”

    爸爸坐在病床上笑吟吟地看着我。床头柜上摆满了鲜花和水果。高级补品也有好几箱,堆放在角落,在亮堂堂的病房里,看起来金灿灿的。

    我们没有共同语言,只有不得不应付的亲属关系。

    【涂黑——】

    但斑并没有感觉到杏里所谓的“窥视感”。

    这个登记本有些旧旧的,上面画了奇怪的简笔画,我认出了那是附近高专的制服。

    “但相对的,也很棘手吧?”

    但除去外环境的影响,这家医院本身很安静。可能因为这里是私人医院的VIP病区,很少会有患者吵闹。

    我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门开了。

    我回过神来。

    “呵,听着真是感动不起来。”

    我的爸爸虽然是长子,但天资平平,并不受宠,最后继承家主的还是他的弟【涂黑——】

    【涂黑——】

    妈妈轻抚长裙,将它的下摆夹在膝弯处,蹲下来,与我平视。

    “迷失——简言之,忘记自己所在的并非虚假世界,永永远远地活在幻象之中,然后耗尽生命力,直至死亡。”

    “我不知道。”

    “这就需要您的帮助了。”

    “所以说您反科学……”

    这时,有人拍了拍我的肩膀。

    不知为何,我冒出了这样的念头。

    我刚刚走神了,爸爸唤我的名字,让我帮他削水果。

    我忽然产生了一丝疑惑,在我们这边,蕾丝这种布料好像并不流行,大家经常穿的是渔网服,紧身轻便,男人女人都穿。

    她咳嗽一声,拿起“钥匙”,对着日记比划两下,看着斑,见好就收:“好了,前辈,闲话就说到这里——您准备好了吗?”

    我跟着妈妈,往父亲住的病房走去。

    妈妈牵着我,来到护士站。

    “你对浪漫的判断,还真是一点都不浪漫。”斑难得说了一句废话文学。

    那家伙是个天才,小小年纪就被捧的很高,早被宠坏了。我一直祈祷他能提早进入社会,好挨一顿毒打,矫正一下那个烂透的性子。只可惜,他现在还是个初中生,没到步入社会的时候。

    我抓着她的裙子,踩着她的影子,跟在她的后边。蕾丝花边的裙摆抓在手里,刺刺的,像是抓了一盆仙人掌。

    “这种世界内部开门再进入一个世界的操作,会让我们触碰到‘意识空间’的更深处,那个时候,最麻烦的不是怪物,而是其他情况。”

    “我?”

    我回过头,见到了一位穿长裙的女人。

    “咱们是共犯嘛——这难道不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一种关系?”

    “夜晚将近……如何能成为勇者?”

    我刚想起来,这家医院就建在机场附近,飞机来来往往,人们经常说着话,就忽然听不见对面的声音了——飞机在高空拉出一道长长的航迹云,轰鸣的引擎声以一敌百,遮蔽了所有喧闹。

    真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在上面画高专的制服呢?这里明明不是东京——但,如果这里不是东京,又会是哪里呢?

    护士站很干净,干净的像是还未投入使用一样。空荡荡的桌子上摆了一个黑乎乎的牛角,尾部绑了红绸缎,架在亚克力的支架上,像是庆祝开业的纪念品。

    不知为何,我印象中的爸爸名字应该更土气一点,是那种一听就知道他是大家族长子的名字。

    “请签上您的名字。”护士小姐姐又重复了一遍。

    “您可别造谣了,”杏里摊开手,调侃回去,“若要说关系远近,我与您才是一根绳上的蚂蚱。”

    “什么情况?”

    他还是觉得这就是二维平面上的一幅画,而且是最基础的平涂,连视觉上的立体感都没有。

    斑眯起眼睛,点了点头。

    “您放心,我惜命的很,若是迷失在这里,可就得不偿失了。”

    我们走了很久,走着走着,妈妈不见了。我依稀记得,她去取药了。是了,现在得我自己去找爸爸了。

    我抓住门把手,按了下去。

    我

    女人黑发白裙,站在走廊一侧,正好挨着窗边,笑盈盈地看着我。阳光灿烂,落在她的脸上,像是开出了一整个夏季的绚烂。

    斑忍了忍。屋内的灯光从上往下打在他的脸上,让他看起来阴恻恻的,像个磨刀霍霍的屠夫。

    病房牌子下挂着的名字是:宇智波明川。

    妈妈也低头看我。

    话没说完,斑的视线就扫过来,杏里立马改口,“好啦,开玩笑的,总之,我想进行一个危险的尝试——俗话说得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这一试,说不定就能接触到藏起来的止水。”

    ——507病房。

    斑觉得,她这行为太弱智了。

    ***

    “是的。”

    但这种无端猜测,多半源于我的个人偏见。

    我张开嘴,喊了一声:“妈妈——”

    “认真的?那个力量我自己都没用过几次。”

    向来追求中庸和体面的妈妈,为什么会选择这种小众而花哨的布料呢?

    咔哒——

    会搞这种恶作剧的人,多半是我那个堂弟。

    斑笑了笑,调侃道:“我看你也喜欢他,留在这里不好吗?”

    医院的宣传栏上印着花花绿绿的标语,夹杂在一堆标语中心的是一张灰绿色海报。

    杏里顶着宇智波斑那充满压力的视线,把被子裹的更严实了:“那个啊……专家也有无法回答的问题,特别是这种涉及到潜意识的东西,没人能给出一个准确答案。”

    杏里这回不敢说废话了:“一会儿我会把‘钥匙’插入‘锁眼’,到时候有很大概率会开出一个新场景——我个人认为会是规则九涉及到的‘医务室’。”

    ……为什么会有医院建立在机场旁边呢?

    我拿起笔,在访客登记本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不是很想去。

    他道:“限你五十个字内说明情况。”

    斑道:“那么,你有什么后手吗?”

    这是个不错的名字。

    这些怪物当中,占据C位的是一个四头铜像。

    他也是这家医院的常客。但他不是来住院的,而是送人来住院的——顺便骚扰一下那些更早被他送进来的“手下败将”——家族里的大部分人都做过他的陪练。对此,所有人都怨声载道。老实说,我也很讨厌他。

    看来爸爸的人缘很好,也很受追捧。这与我印象中的又不太一样。

    “止水——你在这里发什么呆?”

    我拿到了属于小孩的登记本。

    三分钟后,他们分开,斑狐疑地看着杏里,莫名觉得这事不靠谱。

    “专家?那不过一群哗众取宠的人,我从来不信。”

    是了,我叫宇智波止水,今天跟妈妈来医院探望生病住院的爸爸。

    “而且,这种‘迷失’绝大部分的表现为‘反向入侵’,入侵者会在别人的‘意识空间’中投射出自己的过往记忆,就像到了一个全是镜面的空间,你会分不清自己和意识主人的区别,最终失去自我认知。”

    日记本的封面,那个裂开的号角就在正中间,裂口平平整整,是有些突兀。

    窗户外传来熟悉的机器长吟——那是飞机划过天际发出的声音。

    杏里勾勾手,让斑凑过来。与此同时,她还把被子脱下来,盖在了日记上,像是在防窃听,防的有模有样。

    她这样搞得我也怕怕的。

    但今天的她看起来却与往日不同,不光长得年轻了,就连说话的态度都变好了不少。

    这个一般般的吐槽逗笑了杏里。

    “止水——”她又喊了一遍我的名字。

    她别在领口的黑色胸针泛着银光,搭着这条白裙子,显得有些过分庄重了。我不喜欢这样的打扮,老气横秋的,会让我想起自己与她的关系并不好。

    杏里竖起一根手指,神神秘秘道:“我有特殊的判定技巧。”

    斑深吸一口气,觉得自己这趟是来历劫的:“我记得,一分钟前,你说过自己是专家。”

    奇怪,她这是有求于我吗?

    我觉得这铜像很眼熟,像是曾经看过的绘本,又或者是某个通关过的游戏。

    我刚刚念出来的那句话,就印在海报的最中心。这张海报应该是某部电影的宣传图,左下角画了一个戴头盔的小人。小人孤零零的,没有同伴,正在往外拔刀,对面是好几只硕大的怪物。

    因为我不仅跟妈妈的关系不好,跟爸爸的关系,更是差到了极点。

    妈妈或许有强迫症——我记忆中的她也确实有。她走在路上必须不偏不倚地走在中间,仿佛两边长廊的墙上会伸出很多很多的手,强行把她抓走似的。

    “别质疑专家嘛。”

    “然后呢,用了钥匙开锁之后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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