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奇耻大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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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沈别枝！你是不是能听见？你……你说话啊！”

    回答他的是抵在胸前的手指，轻轻一推，便让他瘫.软下去，而后又是急风骤雨，全然不顾门外正在发生什么。

    幽幽.壁光下，花十九掌心握着的铁杵冷光森森。www.silian.me

    门吱呀一声拉开。

    沈别枝披着寝衣，倚在窗边，摆弄自己的手，翻来覆去地看，触感真实，他清晰地感受到昨夜梦中自己是如何使用这只手，又做了什么样的事情。

    “沈别枝！你等着！看我不*死你！”

    四个徒弟的腿都站麻了。

    “沈别枝，你……你能听见？”

    这半个月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

    “…………”

    海少主永远也忘不掉，堂兄躺在担架上被抬回来时的模样，浑身被掐得青青紫紫，没有一处完好皮肤，特别是被铁.杵.捅.过的伤，某些一辈子也没用过的地方更是不堪入目，恐怖非常，为了减轻痛苦和局部负担，堂兄整整一个月滴水未进，瘦成一把骨头，疯疯癫癫的，每日都在自言自语什么“求求你，不要，进不去的……”

    外面的动静，江澜多少听到点，可他如今满额是汗，长发洇湿沾在脸上，衣衫不.整，很是狼狈，根本没办法同十九相见道谢。

    ……

    那把刀悬在空中，对准脖颈，躲不开又不落下，战战兢兢度日如年的感觉，让徒弟们瞧起来可爱极了。

    在揉.烂这朵花的瞬间，他停了手。

    凌祈峰上，刚下过一场雨，雨停后天边架了座虹桥，岚风和煦，烟云缭绕。

    “少主，好在您闪避及时，才未造成更严重的后果，虽说并未失明，可这道灵流实在凶悍，您的左眼恐怕会一直视物模糊，无法根治了。”

    还有从洞顶上垂落的红绸，缠上一片白.花花的身.躯，是他亲手扣上的绳结，而后……

    ·

    少年咬牙切齿，报复性地撕烂被褥。

    他能听见对方的声音，却看不清模样，能感受到一切，偏偏双目被一团绿雾遮挡完全，上书三个字——马赛克。

    倘若是被迫的，江澜怎会不求救？

    他听着门外海少主的哀嚎，看着门上裂隙间残留的淡金色灵流，不得不承认，那不是属于他的力量，整个海市和花棠城都没人能使出这样凶悍的灵力。

    就像他指尖的味道……

    似乎，已经体验过更有趣的事。

    不知第几次结束时，那只瞧不见的手拍在他后.腰.下，软.弹地荡了下，烙.下红.痕，雪梨终于酿成蜜桃，再然后，便是一片沉寂，只余月光下的少年额伏.被.褥间喘.息，以及被汗和雪梨汁洇透的褥子。

    还是十九师兄豁达。

    从徒弟口中，他知道自己飞升失败后，失踪了大半个月，而后犹如天降般赤.身.裸.体地回到凌祈峰。

    幽.暗.洞.穴，暧.昧柔光，红艳的捆绳，咣当作响的细链子，连着腕间镣铐。

    好香……

    他的手指很长，也足够灵活。

    什么动静，他能听不出来？

    包括他自己。

    雨一直下，停了会儿继续下，阴沉沉的天也分不清是什么时辰。

    可以说，花棠城弟子没有一个是不美的，这张脸倾国倾城，偏偏在几个月前拓在画纸上，张贴遍海市全城，海市主警告众海市弟子警惕此人，万万不可与之双修，见到了记得躲着走。

    明明占着理，却心虚得可怕，夹紧腿，不敢支棱了。

    正是花十九。

    “师弟，你不要太难过，就将他们当作死物，拿来用就行，这和腰酸背疼了找个老师傅按摩有什么区别？”

    沈别枝一僵，蓦地反应过来，昨夜似乎非梦，要不然又该如何解释他指尖沾染的气息？

    但左右两边把着他手臂，强行阻拦。

    其他三个都在麻木摆烂，唯独老四，咬牙切齿，满目愤愤。

    今日却觉得有些乏味。

    他对亲卫队道：“他屋内藏了人，给本少主揪出来！”

    亲卫队几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踟蹰不前。

    现在想起来，着实诡异，对方不止有本事让他心生亲近之感，与其沉溺其中，被人打扰了，还会激起他久不波动的愤怒，让他破了一戒又一戒。

    简直太惨了！

    怎么会有这么香的气息？

    被攻的那个人，还是海少主的堂兄。

    江澜终于不用压抑，被.逼到极.处任声荡.出。

    后来，没人敢绑他，他倒有些失落。

    如此思量后，海少主豁达地丢下一句：“敲错门了，再见。”便脚底抹油溜了。

    “沈别枝……”

    里头夹杂的一些紫藤花，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

    “不知道海市的弟子能硬到什么程度？正好你们人多，我挨个试试吧。”

    十九不禁叹了声：“算算日子，三月之期到了，你……你这样也好，人总不能为了出口气把自己憋死，我能理解你，我和你一样，都是不愿意的，但为了活着……”

    十九：“……”

    亲卫队几人鼓足勇气，抬起手中刀刃，准备一鼓作气劈开木门。

    有些阴影，注定要用一生去治愈，有些恐惧，深入骨髓，直面的时候提不起勇气也很正常。

    所有理智都溃散，竟被对方勾得忘乎所以，耽于其中。

    他修无情道，心魔便以欲.念的形式出现，不会是巧合。

    沈别枝烦躁时，嗅到紫藤香，便舒缓许多，但这紫藤似乎不是什么正经东西，他闻多了会起.欲.念。

    脚步声远去，十九还贴心地用灵力修补好门上的豁口，甚至帮他布下隔音结界。

    只多了一枚小小芥子，里头存了些巴掌大的碎布，瞧起来原本该是一套衣裳，不知为何会碎成这样。

    有道理！

    恨不得沈别枝现在就出来罚他们跪下，换个姿势还能撑一撑。

    他原以为只是一场旖梦罢了。

    海少主瞳孔骤缩，屏住呼吸下意识后退。

    毕竟……这是亘古以来，唯一一个攻了海市弟子的花棠城人。

    你情我愿的事，还是不打扰的好。

    小时候，得罪了人，哪怕被绑得结结实实，绳结扣死，他也有办法用这双手解开绳索。

    连花十九是如何上船的，是否算偷渡，他都没敢问。

    加上对方的声音……

    更可怕的是，对方竟知道他的名字，一直不停地唤他，越叫他越停不下。

    “师弟，你没事吧？”

    人一走，花十九急忙来到破损的木门前。

    沈别枝此刻有心事，并不想搭理他们，便都晾着。

    合眸间，脑海中似闪过一些画面。

    “花棠城弟子一碰就软？”

    沈别枝定义为——心魔。

    凌祈峰上也有紫藤，却没芥子里的花香。

    海少主怒火欻地烧起，捂着淌血的眼，冲门内的江澜大骂道：“别给脸不要脸！本少主这眼睛，你得赔！”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从幽暗的过道尽头传来，犹如鬼魅。

    沈别枝是喜欢同他们这样亲近的，师徒关系向来和睦。

    徒弟犯了错，师尊却不责罚，明明什么都知道，还要装作不知道，甚至和颜悦色地同他们说话。

    简直奇耻大辱！！

    若真是鬼，还不多怕，偏偏这个人是……

    看不清了……

    沈别枝真的出现时，几人又怂了，低垂脑袋

    简直……

    透过窗，沈别枝能瞧见四个徒弟战战兢兢地立在门外，小鸡仔似地低着脑袋，心虚地很。

    海少主更生气了，跺脚大骂：“海市没有孬种！你们这么多人到底在怕什么？就算他屋里藏的人修为高深，那也不过是个花棠城弟子，雌.伏.身.下的玩意儿，能力再强的，你们也没少玩，实在不行就释放颈骨香，只要闻到海市人的气味，他们一碰就软了有什么好怕的？！”

    来人笑了笑，露出真容。

    如此诡异，动摇道心的东西。

    谁在说话？

    以往，他也喜欢这么逗他们。

    海少主疼得直打滚，护卫队和医师匆忙赶到，见少主左眼红肿一片，鲜血直流，心底一惊，连忙用上最好的灵药，才让海少主不至于失明。

    “我…呃我没事，十九师兄，明日……明日我再向你道谢。”

    便逗弄那几个收来的徒弟，假装被迷晕，哄骗他们捆绑自己，自己再解绳，从中寻点乐趣。

    被热.欲熏晕了，江澜脑子里一片混乱，反应也迟钝。www.qingxian.me

    江澜还在被迫晃动，听得七七八八。

    没人回答他，山路崎岖，刚下过雨，泥泞湿滑，行客已在这条小路上徘徊许久，不知什么风景让他流连忘返，直到那泞泥的小路被他堪踏地软.烂，才作罢。

    几人齐齐冒出一身鸡皮疙瘩，扭头看去，只见一道青衣身影迤迤然走来，沿途墙壁上挂的暖灯变成幽青色，阴森森的。

    每次想要去捕捉，刚触及边缘，那些画面便如泡沫溃散，消失不见。

    海少主独目瞪去：“什么人装神弄鬼？！”

    被天道法则弹出去的那一下，撞上岩石，险些断腿，如今快撑不下去了，几次想冲进去和沈别枝同归于尽算了。

    再反应过来时，已用灵力为碎花重塑，甚至以移花接木之法补上茎枝，养在玉瓶中，摆在窗前条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