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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小瑶这次要待上好几天呢。”他笑笑,随之道,“你没法见她,她也能过来见你。”

    黎晚秋很快接了:“喂?”

    她说:“不是你的错。”

    她们学校以往也举行过好几次绘画比赛,那时黎晚秋热衷于创作,每次都有参加,却又次次未曾入选。

    “嗯。”黎晚秋点点头,“真的。”

    她还说:“其实你很棒的。”

    只是话未说完就被孔瑶打断了,也见她极为内疚的垂下眼睑,一字一句说的都很艰难:“我很高兴你能重拾信心,阿秋你不知道,其实一直以来我都很煎熬。”

    这话也不知是从何说起,黎晚秋闻言很快摇摇头,明明是自己水平不够,哪里怪得了别人:“没……”

    黎晚秋说这话的时候唇角一直带着笑意,眼底也亮晶晶的,孔瑶注意到了她的神态,由衷道,“真好。”

    “以前受的打击太多,的确没什么信心了。”她说,终于选择直面不好的回忆,“只是后来有幸遇到了一个人。”

    “她俩估计要说好一会儿。”她道,瞥见桌边摆着的水果,很快站起身来拉上宋雨,“走吧,我们去洗水果。”

    宋雨的声音随之传来:“阿秋,听微微说你生病了,昨晚醉的实在厉害没顾得上打电话慰问,你现在好些了吗?”

    她说:“好好休息吧,今天依旧是你的假期。”

    ——是宋雨打来的。

    “我能看看你的画吗?”孔瑶似乎和她一样想起了以前的事,神情有些复杂。

    “我母亲也是。”她说着,像是下了很大决心一般,总算再次抬起眼睛直视黎晚秋的脸,“前不久过节的时候我还碰巧听她说起以前的事,她说要不是那会儿家里拮据,父亲又生病实在拿不出钱,她一定不会那么做。”

    “啊,这样。”沉默片刻,孔瑶重新恢复了笑容,“真好,我为你高兴。”

    黎晚秋没再打扰,端起桌上的早饭转身去厨房加了热,饭后闲来无事再次来到阳台前继续创作,才刚拿起笔,手机铃声就再一次响起。

    黎晚秋应声渐渐皱起了眉头,“……什么意思?”

    黎晚秋一愣:“你们……”

    黎晚秋点点头:“当然可以。”

    孔瑶看向她,许久没有说话。

    只是儿时的友谊大多难以长久,大学时孔瑶考到了很远的学校,毕业后干脆定居在了那里,因为离得太远,关系自然也就渐渐淡了。

    “她说……我画的画很好看。”

    这话也许严微微和宋雨不懂,但黎晚秋却明白究竟是什么意思。

    纪谨言的字迹好看,言辞也温柔,叮嘱她按时吃饭,记得吃药,甚至因为担心她的身体状况,还特意为她批了假。

    “其实我一直想找机会和你道歉。”沉默了好一会儿,孔瑶才继续开口,“以前的事是我和妈妈对不起你。”

    黎晚秋看着她的眼睛,心底像是有块石头骤然悬了起来:“谁?”

    严微微见状插了句嘴,有意调侃道:“两个画痴集合了。”

    话没说完突然听到了敲门声,黎晚秋快走几步开了门,一眼就瞥见了站在门口的宋雨。

    难得相逢,想说的话实在太多。

    黎晚秋昨晚又吃了次药,眼下烧已经完全退了,除了稍微有些咳嗽以外再无大碍,闹铃声一响她就准时起了床。

    问问她这几年过得怎么样,也问问她父母身体如何,聊着聊着莫名谈起最近创作大赛的事。

    语毕,站起身引孔瑶一同来到阳台前。

    孔瑶应声看过来,遗憾道:“……你似乎已经很久没参赛了。”

    突然听到昔日好友的消息,黎晚秋也很开心:“真的?”

    眼下这些都已经是往事了。

    “好多了。”黎晚秋这般道,开口感谢了他,“你们别担心。”

    长期以往,黎晚秋心里难免积累起太多的挫败感,也会自己一个人偷偷躲起来掉眼泪,后来孔瑶似乎发现了什么,经常会在此时给予她安慰。

    哪里是收留,明明是她特意留下来照顾自己。

    黎晚秋知道她这么说是为了让自己好受些,心底顿时有零星的感动溢出:“那下次我还请你吃饭。”

    宋雨也笑起来:“昨晚大家心情确实都不错。”

    黎晚秋叹口气,愈发觉得不好意思,视线一瞥正好看到贴在墙上的小纸条,很快取下拿到眼前。

    “好。”黎晚秋无奈又想笑,很快上前一步接下她手里的东西,视线撇向孔瑶所在的方向,特意和她打了招呼,“好久不见。”

    宋雨闻言这才松了口气:“好了就行。”

    至此没再发消息过来,应该是去忙了。

    孔瑶咬了咬唇:“本来以前的那些比赛,你都应该是第一,只是我母亲被人拜托,不得已才……”

    “没事。”话音一落宋雨很快说,“你是病号嘛,休息要紧。”

    “吃了。”纪谨言说,或许是因为打字不便,继而发了语音过来,“看你睡的很香,没忍心打扰你。”

    据孔瑶说,她也报名了这次的比赛。

    严微微昨晚喝了不少酒,光顾着开心了,直到这会儿才终于正经起来,先是关心了黎晚秋的身体状况,继而又和孔瑶攀谈起来。

    “……”

    “嗯,好久不见。”孔瑶点点头,笑起来说。

    “谢谢。”黎晚秋闻言扬唇笑笑,有些开心,“还没彻底画完。”

    他口中的小瑶全名孔瑶,是黎晚秋学生时代的朋友,也是她们班美术老师张雯的女儿,黎晚秋每次画画遇到瓶颈时经常向张雯请教,一来二去和孔瑶也逐渐熟络起来。

    “……”黎晚秋难免有些感动,沉默一会抬手点开纪谨言的微信,垂眸认真敲了两个字上去,“谢谢。”

    黎晚秋应声笑笑,想起昨晚的事:“昨天是发生什么开心的事了吗,微微就算了,怎么你也喝多了。”

    黎晚秋闻言不由得笑起来:“好巧,我也是。”

    “谢谢你昨晚收留我。”她轻声道,带着笑意的声音顺着听筒传出,好听也温柔,“下次有时间还一起吃饭吧。”

    -

    “啊。”话音一落,黎晚秋不由得顿了顿,许久后再次笑了笑,“是啊。”

    消息发过去,提示音很快响起,不知道纪谨言这会儿在做什么,依旧在第一时间回复了她的消息:“不客气,不麻烦,也没什么不好意思。”

    “……”孔瑶没有否认。

    “嗯。”

    张雯每次都是这样回复她:“阿秋,对比其他选手,你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

    国庆一过,一切恢复如初。

    半晌,黎晚秋试探般的开了口:“我父母。”

    “麻烦你了。”之后她说,“实在不好意思。”

    黎晚秋不明白,恰巧孔瑶的母亲张雯也是评审团的一员,于是便趁着放学时间偷偷前去询问,想知道自己之所以会落败的原因。

    “你什么时候走的,吃早饭了吗?”黎晚秋有点担心,“怎么没告诉我一声。”

    除此之外还有孔瑶和严微微,几人拎了不少东西前来看望,严微微体力不行,才一进门就开始哀嚎:“阿秋快帮忙接一把,累死我了。”

    话音一落,孔瑶侧眸投来视线,似乎有些吃惊的样子:“真的?”

    “其实是小瑶回来了。”他很快道出缘由,“这么久时间没见,总要多喝几杯的。”

    来到客厅的时候,纪谨言已经不在了。

    但应该尚未离开多久,黎晚秋缓步来到桌边站定,看到她为自己做的早饭还摆在桌上,抬手去摸,依旧是温热的。

    纪谨言很快回应了她:“好。”

    这是起了多早啊。

    语毕她又有些遗憾:“可惜昨晚没能和她见面。”

    这话对听者来说实在打击不小。

    他们一走,客厅里只剩下了黎晚秋和孔瑶两人,许久不见,黎晚秋的画技提高了不少,叫孔瑶为之惊叹:“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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