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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舞台是以净璃站着丝线为中线,又加了两根线组成的米字形舞台,悬在空中的舞台。

    “也正因为如此,武士面对堕邪的妖怪,才能摧枯拉朽的斩杀!!!”

    当村民站好,舞台也搭建好了,耗时不过几秒。

    或许需要一个符合我美观的画师呢。他如此想到,不仅是这一笔的画法,还有刀鞘的铭刻......

    谷本的盯着老翁,调动着自己的意志,同时还对着那个三郎提醒道:“看着三郎,所谓意志的表现。”

    “你们可以走了,这片地方能来的妖怪都已死尽了。”

    老翁见到六逆靠近,闭上眼睛,嘴角浮现笑意:“那是在我小的时候吧,某一日来了一个木偶师,那木偶戏并不出色,但对于山村长大的我来说却使我平生第一次明白了快乐。”

    “你在干嘛啊,三郎,虽然知道你距离成为武士只有半步之遥,但也不要时时炫耀啊。”

    当那舞跳起的时候,几个侍从与武士也怔住了。

    见同伴纷纷抱怨,三郎反而笑了起来,那都是对他的妒忌,但马上他就笑不出了。

    “那木偶师见我高兴,就又来了几次,一次他对我说,他不会再来了,问我想不想和他走......”

    山上,六逆灌了一口酒:“这舞台真是简陋,让我来帮一下好了。”

    “所幸上天垂怜,让我在老死前获得了秘术,画龙点睛之法,只要用拥有庞大灵力的精血为这木偶添上一笔,就能让她获得灵性......”

    山上,六逆重新坐回了岩石上,这话是对下方站在丝线上的木偶说的。

    火焰像是被控制,瞬间覆盖了过来。

    “倒是有趣。”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依仗,但敢在武士面前嚣张,就做好死的准备吧。”

    云气簇拥着木偶,包覆她,又被一扯跳出,犹如破茧而出的蝴蝶;脚下踩着单根丝线,从这里滑到那里,眉,目,指,腰,髻上花朵,腰间褶裙,都随细碎舞步而动;舞,像是飞翔,又像步行,像是辣立,又像斜倾,不经意的动作也决不失法度,手眼身法都应着老翁的戏语。

    老翁:“几位老爷,不知可让老朽最后舞一曲再去死,毕竟没想到会碰到武士呢。”

    翻过这座山大概就能看到人类的城市了吧。

    说着,那白气带动着武士的身体向着老翁扑去。

    当谷本倒下时,场上只有老翁和起舞的木偶了。

    说完,老翁闭上了眼睛,那滴精血就在他心脏中,不用说,他知道六逆会如何做。

    谷本扯出一个笑容:“那就看看好了。”

    火焰越来越大,终于将老翁所在的地方也包围了。

    老翁显然也看到了六逆的到来,但他什么都没做,任由六逆来到他的身边。

    “嘎——吱——”

    他的身上流动着丝丝白气,刀尖对着老翁。

    最后,就连六逆那双眼睛也看不到那处的情况。

    “没错,只是一个老头,直接用刀杀了不就行了吗。”

    六逆一脚踩在乌黑的木炭上,并不在意,一个晚上,对妖力的掌控,已经可以做到包覆身体不染尘埃了,虽然动作激烈一点就会冲破这层妖力。

    老翁像是没有听见一样,自顾自的摆动着手中的丝线,搭建着舞台。

    面容精致,身体一丝不缕,木制的躯体却像玉石雕刻一样,皮肤白暂,摸着冰凉凉的。

    老头向山上看来,一笑点点头,表示感谢。

    妖力化作的大手一抓,天上的云气便被取下一团,投掷到舞台中。这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只要妖力强大就能使用,大概半个大妖怪左右吧。

    丝线连接在道路两边的屋子上,木偶站在丝线中央,丝线却没有一丝下沉,就像木偶没有重量一样,天上的神女,或许不是假的呢。

    “......”

    但还不等有所行动,旁边就有人倒下,接着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谷本一惊,打算直接暴起杀人,然后也倒下了。坐在岩石上的六逆收回红叶,又灌了一口酒。

    “我是要死了,但放心不下这她。”

    六逆没有回答,在那里静静坐着,等着火焰的熄灭,这不寻常的火焰,大概会反复灼烧村子无数遍吧,然后又一个晚上就会燃尽吧。

    “但素盏鸣尊认为武士的品性要玉洁冰清,遂取了天上之云作为武士意志的表现,这也是正统武士的选择。”

    “铛铛铛。”

    感觉上,不管那只“龙睛”点在哪里都不完美,对于画技,六逆并不精通。

    这一声虽不像晴天暴雷,但也有山石撞击之威,不要说那些被肆意屠杀的村民,就算是几个靠近一点的武士侍从也吓了一跳。

    不知什么时候,老翁手中多出了一个铜锣,他敲了敲,村里其他地方躲着的老幼妇孺也呆呆的从四面八方走了过来,那几个偷偷跑去点火的侍从也一步一步的回来了。

    现在的话先用叶子做一件好了。

    因为老翁依旧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

    在妖力的操控下,树上的绿叶,地上的黄叶,加上野草编织出了一件小衣裳与裤子,套在了木偶身上。

    这一幕出现,其他侍从也不抱怨了,反而对着三郎笑了起来。

    捧着木偶六逆在树林中晃荡,蕴含灵力的血他不缺,但要点在木偶何处却很是犯难。

    见到火焰燃光村子,美绪在背后问道:“武士大人,不走吗,要是那火扩散的话?”

    在树林走了几天,起初六逆并不知

    听钧天帝乐,知他几遍。争似人间,一曲云舞新传。柳腰轻,海棠转。逍遥烟浪谁羁绊。却驾彩鸾,芙蓉斜盼。愿年年,观此舞。

    “那种上百人份的污垢汇聚的精血,我仅仅只是闻着就觉得恶心,还用来点化这个木偶,当杀。”

    舞还没结束,云气却散了,因为火光从旁边的屋子烧了过来。

    六逆站起,手一招,山下又斩杀一只妖怪的红叶刀飞回了六逆手中,没有一丝血迹残留在刀上,都被吸食了。

    “我希望她成为我真正的女儿,不再只是木偶......”

    当六逆走到木偶舞动的地方时,他看到一具只剩半身的躯体躺在那里,是那个老翁。

    那是东西被挤压后破碎的声音。

    六逆拿着木偶向大门走去,身后什么都没剩下,当老翁脑袋被踩碎时,剩下的躯体也化为了灰烬。

    六逆低下头看向老翁,原本的有着的几块老年斑已经消失不见,脸上的皱纹也被新生的皮肤取代,恍惚间可以看到年轻时候的模样。依旧是路人脸。

    ......

    当说完,还剩的十多个村民,全都站到了一起,双目无神的看向了空中的木偶。

    老翁说着,六逆听着。

    墨玉双瞳对着看着武士一群人,雕刻的面容做不出改变,依旧淡淡微笑。

    “不是木偶,是天上化生的神女。”

    终于,火熄灭了,上一刻还燃上三丈,下一刻就直接不见,整个村子只剩下一片废墟。

    ......

    还算不错。

    说完,六逆直接跳了下去,美绪摇醒弟妹,鞠了一躬也离开了。

    火烧了一天一夜,偶有妖怪好奇赶来,都被红叶斩去。

    老翁并不在意,木偶依旧随着老翁的戏语而舞。

    六逆饮着酒,如此评价道。

    但又马上倒飞了回来,撞倒了几个想抱住武士的侍从。

    然后又对着旁边的侍从小声说道;“一个控偶师而已,你们去把这村子点了,我倒要看看木偶怎么对付火焰。”

    老翁拍了拍怀中的木偶:“她是我木偶戏大成后唯一制作的木偶,陪伴了几十年,就像女儿一样。”

    “嘭!!”

    那个木偶,那个在老翁木箱里沉睡的木偶说的,六逆不知那个木偶的名字,也不知是用来出演什么话剧的,但确实充满了魅力。

    见到六逆站起,一直担心的美绪更加抱紧怀中忍着饥饿睡着的弟妹。

    但还不等他们嘲笑,就被一直在最后看着屠杀的谷本呵斥了。

    六逆拿起埋在老翁胸上的木偶:“哈,哈哈。”

    山上,武士小口喝着酒,山下,火焰炽烈燃烧。

    “意志不可见,不可视,随心而动,千变万化,水如此,雾如此......”

    听到六逆笑声,老翁也笑了。

    不过从他们对着谷本使的眼神可以看出,还残留一点意识,并且表达出事情已经办好了。

    随着火焰的逼近,谷本惊醒,环视一遍,发现所有人都沉浸了进去,咽了口口水,低低头,打算离去。

    行走在火烧过而剩的废墟中,六逆并没有感到什么烟味,空气和被树木包围时是一样的。

    虽然是从高处跳下,但当六逆落到地上时,并没有掀起什么尘埃,甚至连声响都没有,像是风把六逆托起一样。

    三郎盯着老头,突然眼睛一瞪,口中大喝一声:“死!!”

    “我从家里偷了珍藏的狼皮给木偶师,跟着他走了,为了心中对外界的期望,因为害怕,一直没有回去,想着等我靠那木偶戏挣得大钱后再回去,但我在外界也是一事无成,天寒,冬衣难置,一贫至此,怎么好回去呢,蹉跎了几十年,到老了只剩下这一个木偶。”

    这时,有村民想要走上来,打招呼,亦或者祈求这个看上去和村子有关系的老翁帮忙赶走这几个武士,老翁一看:“观众不多,净璃要生气的,所以你们就一起看吧。”

    老翁难忍笑意,依旧不忘念着戏语,系着丝线的房屋早已倒塌,木偶直接站在了空中舞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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