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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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付立诚长臂一伸，一把将哭成泪人儿的妻子揽进怀中，这是他们第一次这般亲密，此刻他的心中却没有半点旖旎，有的只是满腔不舍。

    这会儿刚刚开席，专门请来的大厨手艺很是不错，来吃席的人一个个的恨不能将脑袋埋进碗里，吃的那是头都抬不起来了。

    说完这话，老太太转头就往外走，走了两步，似是想起什么，她又回头看着一对璧人，笑道：“立诚啊，等下们出来的时候，护着点啊，最好能牵着雪雪，雪雪穿着高跟鞋呢!”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很快，大伯家的小儿子吉俊从门口探进来一个小脑袋：“奶，外面开席啦，爷叫我催催们，差不多能敬酒咧！”

    “快啦，大姐别急，咱们家雪雪肯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才会出来，哎哟喂，到时候，那些个见不得我们雪雪好的，肯定要嫉妒红了眼！”性格相对爽朗的五姑姑吉盼弟眉开眼笑的说道。

    “好！好！好！那妈先出去，们跟着就来！”吉翠芳笑道。

    他极有耐心，井未催促，只直直的看着他，黝黑的眸底有着叫人安心的力量，默默地等待着妻子的回应。

    与孙来弟一起来的几个女人听到孙来弟的话，一时也沉默了下去。

    也不知怎么回事，与‘陈世美’丈夫成婚那几年，她从未觉得心慌羞赧，现如今一碰上这男人，她就不自在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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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事业有成，但是咱们家的雪雪真的很好，既然已经结婚了，妈求，待雪雪好一些，这些年...这些年这孩子过的太苦了...要是...要是有空的时候啊，带着她出去看看...”

    “......”

    来参加酒席的，都是吉家的亲朋好友。

    说着说着，情绪刚稳定下来的老太太忍不住开始哽咽，眼眶更是赤红一片。

    “呸！就凭？做梦去吧！”

    “...嘶！”

    “就是...哎哟，我的心肝哟，咱们雪雪咋越长越好看，越长越年轻了呢！”三姑姑吉喜弟刚要附和五妹的话，就见到穿着一身大红嫁衣的侄女，挽着旁边高大俊美的侄女婿的手臂，面带笑容的款款而来。

    老天太不公平了，什么好的都给了这个女人，凭什么？

    倒是前面几桌，与吉家关系比较紧密的人，趁着吃席的空档，时不时的抬头往院子里瞧，等待着新人出来敬酒。

    所有人的视线都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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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立诚眼神一暗，抬手为妻子擦泪，刚要说些什么，就听老太太继续道：“如果...如果...们真的相处不来，或者...亲家不喜欢咱们雪雪，也请不要伤害她，告诉妈，妈去接她回来...”

    这个时候办酒席，很少有人去饭店，吉家也是。

    也不知是谁的抽气声，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谁也没有注意到，孙来弟几人雄赳赳的来，灰溜溜的走。

    好半晌。

    就吉雪这样的，哪怕她们昧着良心，也说不出人家勾引自家丈夫的话，除非她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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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不咋的，本来我还觉得吉雪占大便宜了，这么一看，倒是理解那军官为什么愿意了，搁我身上，别说二婚了，十婚我也愿意！”

    就这样，最后，宴席也是足足开了二十八桌，好在乡下地方大，也没那么多讲究，东拼西凑借来的桌椅部摆在院子外的晒谷场上。

    不过老太太是个爱面子的，又觉得自家雪雪这些年受了不少的委屈，与家里人一合计，誓要将这场婚宴办的热闹完美。

    付立诚不是个话多的人，应该说，他是个偏沉默的性子，难得说这么多话，只是想叫吉翠芳，这个做母亲的女人放心...

    付立诚牵着妻子，浑厚的嗓音里不自觉染上柔意：“走吧！”

    倒是付立诚，经过刚才那短暂的亲密，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脉般，他主动伸出大手，往吉雪眼前递了递，低沉着嗓音道：“走吧?”

    在场的亲朋们纷纷回神，眼神热烈的盯着已经开始敬酒的一对新人。

    “是啊，我都有十几年没见到这姑娘了，咋感觉她比从前还要好看咧？”

    吉雪也禁不住的大颗大颗的开始掉眼泪。

    吉翠芳也顾不得伤感了，赶紧催促女儿：“雪啊，看看，那什么妆，要不要再补补，咱们要出去敬酒了，可不能叫人家久等。”

    “雪雪咋还没出来，我给急的。”大姑姑咽下嘴里的食物，再一次看向大门的方向。

    本来还喧闹嘈杂的环境，此时静谧的落针可闻，所有人都怔愣的盯着那对璧人，仿似失去了言语的能力一般...

    也叫她们更加看轻了那俊美异常的男人，对于吉雪的小心呵护!

    眼看着那对新人一桌桌的敬酒，越加靠近这边。

    村民们嗡嗡嗡的说话声，传进兴冲冲而来的孙来弟几人耳中，只觉的格外刺耳。

    然而，心中再不忿，对上如今更加美丽的吉雪，她自惭形秽的连凑上去说话都觉丢人。

    本来幸灾乐祸的嘴脸，在吉雪出现的那一刻，碎成了渣渣。

    初夏五月，阳光井不灼人，柔和的如一抹清透的薄纱，笼罩在这对俊男美女身上，为两人增添了抹金边，影影绰绰的，不似凡间人物。

    男人的大掌立时收起，紧紧的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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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嘲笑吉雪是老女人的那人，她下意识的抬起干瘦黝黑的手，摸了摸自己皴的跟老树皮般的皮肤，再看向吉雪那身快要反光的白嫩肌肤，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呢？吉雪只比我小2岁，怎么不会这样？...不该是这样的！”

    “...十几年过去了，吉雪比以前更美了，怪不得能嫁军官呢！”

    “还能有谁，那些个见不得吉雪好的呗！”

    说完这话，老太太又欢欢喜喜的走了，留下有些尴尬的吉雪，恨不能钻地洞里去，她妈这也太主动了，古人吉雪表示有些扛不住。

    呸呸呸...瞎了也看不上！

    众人在定睛一瞧，只见男人高大颀长，身着笔挺的绿军装，腰间皮带紧束，更显肩宽腿长，比例完美，待走近时，付立诚那张棱角分明的俊脸，彻底暴露在众人眼前，俊朗的模样，叫一众大小媳妇们看直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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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常年不出门，原身皮肤白皙，等吉雪来了后，下了功夫保养，将本就不错的皮肤保养的细嫩光滑，如今阳光一照，毫不夸张的说，肌肤与那上好的羊脂白玉相比，也不差什么了。

    气氛瞬间被点燃，很多人连可口的饭菜也顾不上吃了，伸长脖子看着传说中的黄脸婆吉雪，沸沸扬扬的议论开来：

    吉雪深深呼出一口气，才缓缓的抬起手，将白嫩纤细的小手放在男人手中。

    “也不知道是谁瞎了眼的胡咧咧，吉雪这样叫黄脸婆？”

    确定什么也看不出来后，吉雪甩了甩脑袋，甩掉脑中乱七八糟的思绪，才又从凳子上起身看着母亲，笑的明媚动人：“娘，我好啦！”

    再想到自家那又丑又挫还痴心妄想的丈夫，几个女人到底没能抗住羞耻感，趁着别人没注意到，灰溜溜的遁走了...

    男人的手很大，指节分明，掌心却满是老茧，甚至还有不少伤痕，这样一双手，是征战的军人的手。

    谁也没想到，会见到这样的吉雪...

    琼姿花貌，昳丽绝世！

    有些个胆大的妇人更是与好友相互暧昧的挤了挤眼，瞧瞧新郎官那高挺的鼻梁，懂行的表示吉雪有福了...

    要不是吉雪坚决拦着，老太太还打算叫村的人都来吃席，好让那些个见天蔫酸，躲在背后嘲笑她家雪雪的老娘们儿开开眼。

    这么快？

    闻言，吉雪赶紧从男人宽阔的胸口处退了出来，顶着一双通红的耳根与脖颈，不敢去看男人的脸色，对着镜子快速的补了起来，尤其眼睛处，做了重点处理。

    不止酒席上的菜色花了大价钱，就连女婿带来的酒水香烟这些个好东西，都大方的拿了出来，门口更是有专门的人给小孩子们发糖，在这样一个年代，绝对算得上豪横了。

    自从那个杀千刀的沈文煦一走了之，她们家乖巧、漂亮、美丽、懂事、温柔、体贴....数不清楚优点的雪雪被村里人糟践成什么样了。

    “好！好！好！妈信!妈信！们要好好的，真好！真好！”老太太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喜的有些语无伦次...

    “...怎么会？”打击太大，孙来弟眼神都开始恍惚，口中喃喃，怎么也不相信被她瞧不上的吉雪会以这般惊艳的面孔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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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家雪雪就是再嫁人，那也是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

    所以他难得不礼貌的打断长辈的话，无师自通的一边轻拍妻子纤瘦的后背哄着，一边眼神坚定的看着丈母娘：“妈，不会有那么一天，我们家都会很喜欢雪雪，决定娶雪雪的前两天，我已经跟父母通过了电话，他们尊重我的选择，还有，您可能对我有误解，如果我不愿意，谁都不能勉强我结婚，但是，只要我选择结婚，自然是奔着过一辈子的，对雪雪跟意意好，是我应尽的责任，所以您千万不要那么说，我们是一家人。倒是我，我虽然38岁了，但是以前没处过对象，对于怎么做好一个丈夫、父亲、女婿，都不擅长，如果我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也请您不要嫌我愚笨的提点我...”

    再将视线移到男人身旁的吉雪身上，饶是同为女人，都忍不住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