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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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什么不可以吧。
“不能叫我的名字吗？”五条悟故作不满地说。
那句话严格来说不算谎言，所以他也能说得理直气壮。
笑着，连那双漂亮的浅蓝色眼睛里也带着笑意。
他其实还不太习惯，这个非常有距离感的男朋友。
说是那么说了，违约还是让诺德觉得不安。
东京时间，深夜一点。
选择餐厅，步行前往。那当然也没有什么。
在把钥匙放进口袋时，诺德碰到了口袋里昨天的收据。那时他没想什么。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虽然一年到头都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但最强咒术师并没有掌握小语种这一技能——任务都会有当地的窗接送，他没必要费这个心。
“五条先生——”诺德看向他，想了一会，再次开口。
这是一个不大的出租屋。并不是传送有什么出错了，是他定位的坐标。原本是一居室的公寓，房间里的东西都被移走，敞开的门可以直接看到魔法阵和空荡荡的房间。
而且也并不会有那么不便。
只是……那个人很让人分心。
“你真的不记得啊。”六眼的咒术师像是第一次认真看见眼前的这个人。
他对着负责点餐的侍应生微笑，示意屏幕上的“我不会说意大利语”，再对下一句完全听不懂的询问回以相同的微笑，直到那个年轻的女孩也不好意思地对他笑，有些慌忙地记下点餐，拿走了菜单。
终于愿意和人说话了。两天没得到进展的五条悟甚至有种欣慰的感觉。
于是诺德转向等待着的侍应生女孩，用陌生的语言低声转告。
“……你来这里，”诺德顿了顿，好像并不那么容易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只是来找我吗？”
……
半是沿着路牌，半是沿着直觉，五条悟排在出租车的乘坐队伍后边，在坐上车之后连英语带比划，向司机说明着目的地——
不管怎么说，别的部分还是很顺利的。
但是，不对——
毕竟那个沙发看起来不太舒服。
诶。
“……五条先生。”诺德不情不愿地坐在他对面的座位，委婉地开口表示不赞同。
在十分钟内没有跑掉呢，这应该算是进度良好？五条悟看着那一幕想。
他一下看向外边，嘴角不知不觉扬起弧度。
那让对方沉默了一会。
哇喔，这么想想不觉得很过分吗？搞什么，分手礼物吗？五条悟自顾自地笑了一下。
安装完毕的软件在短暂的加载条之后，跳出了一个飘着小粉花的萌系白发少女形象。
指责的话让他的男朋友有些窘迫，“我很抱歉……是我、误会了什么吗？”诺德不太确定地开口，试探着问，“……是因为什么？”
——————
他一边等待着，一边拨弄着手里的石英方片。
“现在说出来，也只会让你觉得我很讨厌而已嘛。”这句话差不多是事实，五条悟不太甘心地摆弄起桌上的东西。
“还好啦，我还挺经常出国的。”最强咒术师颇为现实地评估，然后勾起一个笑，
他的男朋友送了他很多——叫作信标的这个东西。说是让他给他的学生，如果遇到危险可以捏碎，诺德说他能立刻出现，然后提供一些帮助……什么的。
“而且，”六眼的咒术师不留余地、直勾勾地对上诺德的视线，“是你和我分手的。”
他并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就算消除记忆也并不是想着“反正也不记得了就都和自己无关”。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
“Ristorante F,”五条悟示意手机的屏幕，那是带图片的网页搜索结果，“I am turista! yes, this…right! dinner! ok!”
一开口就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这是……跟踪吧。”诺德只是说，没有回应他的话，温润的琥珀色眼睛看向桌上的一点，“我不明白，你有这么做的必要吗？严格来说，这应该算是犯罪。”
“……不会很不方便吗？来语言不通的异国他乡。”诺德问着。
前菜正好端了上来，那稍微打破了安静的空气。
略微屏息。
“你没有跟踪我啦。”那句话说出口的感觉很奇怪，五条悟撇撇嘴，“就……说起过这个而已。”
一个魔力湍流——一个咒力源。是咒灵吗？大城市会有很多咒灵，似乎也有咒术师定期处理……
是这种相处模式吗？……是一时兴起会非常热情的类型。也在意料之中。
“……保密。”他眨了眨眼，不置可否地说。
“这个你也忘了吗？”
他茫然地眨了下眼。
但这个问题嘛，就……
“我要红茶～”
“是哦。”五条悟邀功地回答。
——“我们分手吧。”
不在吗。
在机场还好，用英语交流起来没有困难，但再往外走就不行了呢。
侍应生问着什么，诺德代为回答了，再对上他茫然的目光，有些了然地轻声转告：“要红茶还是水？点餐里没有汤。”
他稍微设下一个确认周围环境的结界。
下飞机的第一件事是，打开谷歌翻译。
魔法师放下没有用完的煌星碎片，确认了一下时间。
他对诺德挥手。
【魔法☆梅莉！您贴身的AI网络偶像，提供从深夜陪聊到恋爱相谈的一切服务！】
诺德整理好桌上的材料，回忆着上次看到的需要维护的部分。二十分钟，最多半个小时，他就可以完成这件事。
“……是这样吗。”
现在的网络流行是这样的吗？
他不是第一次到访这家餐厅，临街的部分是视野很好的玻璃墙，正对着广场。是稍微有些正式的餐厅，用餐体验总是很好，玻璃擦拭得一尘不染，他隔着无机质的透明平面，对上看上去非常高兴的五条悟。
然后在一天后还是两天后，毫无犹豫地对他说：
两分钟后。
啊，
好巧好巧，真的好巧，刚来不久就能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觉得很浪漫吗？
应该还适合出门吃个晚饭。
“……我为我之前跟踪你的事情道歉，”诺德想了想，开口，“我并不请求你的原谅，但如果我能做什么表达我的歉意，我会很乐意。”
连带那个可以一瞬间跨越欧亚大陆的传送魔法阵一起，是打包送给他的礼物。
比他稍要年长的男性看上去完全在状况之外，还没来得及产生回避的想法，脸上只是单纯的茫然和意外。五条悟又挥了挥手，劝诱地冲他的男朋友比着口型。
和彼此都语言不通的司机挤眉弄眼相互交换了一个“我听懂你的意思了”的眼神，五条悟十分安适地窝在了出租车后座。
只是一个透明的石英片，看上去像一小片普普通通的玻璃。他把信标拿在眼前打量——现在捏碎的话也会来他身边吗？不过有点狼来了？说起来这个看着……
——————
五条悟审视着诺德脸上不明显的表情。
他顿在门口。
显然是被他的回答噎到了，诺德不止该作何反应，一时没有说话。
“我是说，”诺德看了他一眼，轻声补充，“除了你之前说过的那件事……之外的事情。只是，五条先生，无论我做过什么，你都已经和我分手了，你没必要只因为介意而在这种事情上浪费、”
无论如何，总归是好事。
向伊地知发去一个罢工信息，向硝子发去一个进度报告，点开下载完毕的语音翻译软件——话说语音翻译真的已经能用了吗？
可以用男朋友这个称呼吗？
诺德那么想着，在熟悉的、不被打扰的平静中完成了搁置的工作。
那副莫名兴趣十足又充满热情的态度。
“不错的餐厅呢，一个人来不觉得有点可惜吗？”五条悟说。
“然后当天晚上就搬家了，连一张纸片都没剩下，甚至连手机都注销了，超无情——我明明马上就去找你了。”五条悟煞有介事地说，说着说着越发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像是被拉紧的线松开了，他有些放松地回到家里——虽然东九区已经是深夜了，西一区则刚刚天黑。意大利是一个悠闲的国家，可以让人充实又与世无争地生活在这里。他有时会更喜欢这样的地方。
然后？
还有blingbling的特效音——
闪现。
28岁的五条老师略为惊讶地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接受下载了垃圾软件的事实，平静地关掉手机。
ok，解决。
“……是。”诺德不明所以地看向他，还是点头。
其实没有必要逃跑。即使五条悟有些过于……缺乏距离感，那也不是说真的会发生什么。
“是哦，是你哦。”五条悟略带遣责地看着他。
“……我吗？”诺德轻声重复，避开他的目光，好像没太相信。
也许……
五条悟一边看着出站牌，一边随手点开了翻译软件的推送。
最强咒术师眨眨眼，“啊，你讨厌吗？我以为你接受度应该挺高的——你不会做类似的事吗？”
诺德看上去有点意外——但没有什么表示。
——在说着什么。
——为什么，是在这里？
] 没什么不可以吧。
“不能叫我的名字吗？”五条悟故作不满地说。
那句话严格来说不算谎言，所以他也能说得理直气壮。
笑着，连那双漂亮的浅蓝色眼睛里也带着笑意。
他其实还不太习惯，这个非常有距离感的男朋友。
说是那么说了，违约还是让诺德觉得不安。
东京时间，深夜一点。
选择餐厅，步行前往。那当然也没有什么。
在把钥匙放进口袋时，诺德碰到了口袋里昨天的收据。那时他没想什么。
没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虽然一年到头都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但最强咒术师并没有掌握小语种这一技能——任务都会有当地的窗接送，他没必要费这个心。
“五条先生——”诺德看向他，想了一会，再次开口。
这是一个不大的出租屋。并不是传送有什么出错了，是他定位的坐标。原本是一居室的公寓，房间里的东西都被移走，敞开的门可以直接看到魔法阵和空荡荡的房间。
而且也并不会有那么不便。
只是……那个人很让人分心。
“你真的不记得啊。”六眼的咒术师像是第一次认真看见眼前的这个人。
他对着负责点餐的侍应生微笑，示意屏幕上的“我不会说意大利语”，再对下一句完全听不懂的询问回以相同的微笑，直到那个年轻的女孩也不好意思地对他笑，有些慌忙地记下点餐，拿走了菜单。
终于愿意和人说话了。两天没得到进展的五条悟甚至有种欣慰的感觉。
于是诺德转向等待着的侍应生女孩，用陌生的语言低声转告。
“……你来这里，”诺德顿了顿，好像并不那么容易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只是来找我吗？”
……
半是沿着路牌，半是沿着直觉，五条悟排在出租车的乘坐队伍后边，在坐上车之后连英语带比划，向司机说明着目的地——
不管怎么说，别的部分还是很顺利的。
但是，不对——
毕竟那个沙发看起来不太舒服。
诶。
“……五条先生。”诺德不情不愿地坐在他对面的座位，委婉地开口表示不赞同。
在十分钟内没有跑掉呢，这应该算是进度良好？五条悟看着那一幕想。
他一下看向外边，嘴角不知不觉扬起弧度。
那让对方沉默了一会。
哇喔，这么想想不觉得很过分吗？搞什么，分手礼物吗？五条悟自顾自地笑了一下。
安装完毕的软件在短暂的加载条之后，跳出了一个飘着小粉花的萌系白发少女形象。
指责的话让他的男朋友有些窘迫，“我很抱歉……是我、误会了什么吗？”诺德不太确定地开口，试探着问，“……是因为什么？”
——————
他一边等待着，一边拨弄着手里的石英方片。
“现在说出来，也只会让你觉得我很讨厌而已嘛。”这句话差不多是事实，五条悟不太甘心地摆弄起桌上的东西。
“还好啦，我还挺经常出国的。”最强咒术师颇为现实地评估，然后勾起一个笑，
他的男朋友送了他很多——叫作信标的这个东西。说是让他给他的学生，如果遇到危险可以捏碎，诺德说他能立刻出现，然后提供一些帮助……什么的。
“而且，”六眼的咒术师不留余地、直勾勾地对上诺德的视线，“是你和我分手的。”
他并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就算消除记忆也并不是想着“反正也不记得了就都和自己无关”。生活是生活，工作是工作。
“Ristorante F,”五条悟示意手机的屏幕，那是带图片的网页搜索结果，“I am turista! yes, this…right! dinner! ok!”
一开口就不是什么好听的话。
“这是……跟踪吧。”诺德只是说，没有回应他的话，温润的琥珀色眼睛看向桌上的一点，“我不明白，你有这么做的必要吗？严格来说，这应该算是犯罪。”
“……不会很不方便吗？来语言不通的异国他乡。”诺德问着。
前菜正好端了上来，那稍微打破了安静的空气。
略微屏息。
“你没有跟踪我啦。”那句话说出口的感觉很奇怪，五条悟撇撇嘴，“就……说起过这个而已。”
一个魔力湍流——一个咒力源。是咒灵吗？大城市会有很多咒灵，似乎也有咒术师定期处理……
是这种相处模式吗？……是一时兴起会非常热情的类型。也在意料之中。
“……保密。”他眨了眨眼，不置可否地说。
“这个你也忘了吗？”
他茫然地眨了下眼。
但这个问题嘛，就……
“我要红茶～”
“是哦。”五条悟邀功地回答。
——“我们分手吧。”
不在吗。
在机场还好，用英语交流起来没有困难，但再往外走就不行了呢。
侍应生问着什么，诺德代为回答了，再对上他茫然的目光，有些了然地轻声转告：“要红茶还是水？点餐里没有汤。”
他稍微设下一个确认周围环境的结界。
下飞机的第一件事是，打开谷歌翻译。
魔法师放下没有用完的煌星碎片，确认了一下时间。
他对诺德挥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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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吗。”
现在的网络流行是这样的吗？
他不是第一次到访这家餐厅，临街的部分是视野很好的玻璃墙，正对着广场。是稍微有些正式的餐厅，用餐体验总是很好，玻璃擦拭得一尘不染，他隔着无机质的透明平面，对上看上去非常高兴的五条悟。
然后在一天后还是两天后，毫无犹豫地对他说：
两分钟后。
啊，
好巧好巧，真的好巧，刚来不久就能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觉得很浪漫吗？
应该还适合出门吃个晚饭。
“……我为我之前跟踪你的事情道歉，”诺德想了想，开口，“我并不请求你的原谅，但如果我能做什么表达我的歉意，我会很乐意。”
连带那个可以一瞬间跨越欧亚大陆的传送魔法阵一起，是打包送给他的礼物。
比他稍要年长的男性看上去完全在状况之外，还没来得及产生回避的想法，脸上只是单纯的茫然和意外。五条悟又挥了挥手，劝诱地冲他的男朋友比着口型。
和彼此都语言不通的司机挤眉弄眼相互交换了一个“我听懂你的意思了”的眼神，五条悟十分安适地窝在了出租车后座。
只是一个透明的石英片，看上去像一小片普普通通的玻璃。他把信标拿在眼前打量——现在捏碎的话也会来他身边吗？不过有点狼来了？说起来这个看着……
——————
五条悟审视着诺德脸上不明显的表情。
他顿在门口。
显然是被他的回答噎到了，诺德不止该作何反应，一时没有说话。
“我是说，”诺德看了他一眼，轻声补充，“除了你之前说过的那件事……之外的事情。只是，五条先生，无论我做过什么，你都已经和我分手了，你没必要只因为介意而在这种事情上浪费、”
无论如何，总归是好事。
向伊地知发去一个罢工信息，向硝子发去一个进度报告，点开下载完毕的语音翻译软件——话说语音翻译真的已经能用了吗？
可以用男朋友这个称呼吗？
诺德那么想着，在熟悉的、不被打扰的平静中完成了搁置的工作。
那副莫名兴趣十足又充满热情的态度。
“不错的餐厅呢，一个人来不觉得有点可惜吗？”五条悟说。
“然后当天晚上就搬家了，连一张纸片都没剩下，甚至连手机都注销了，超无情——我明明马上就去找你了。”五条悟煞有介事地说，说着说着越发觉得是这么一回事。
像是被拉紧的线松开了，他有些放松地回到家里——虽然东九区已经是深夜了，西一区则刚刚天黑。意大利是一个悠闲的国家，可以让人充实又与世无争地生活在这里。他有时会更喜欢这样的地方。
然后？
还有blingbling的特效音——
闪现。
28岁的五条老师略为惊讶地在心里感叹了一下，然后若无其事地接受下载了垃圾软件的事实，平静地关掉手机。
ok，解决。
“……是。”诺德不明所以地看向他，还是点头。
其实没有必要逃跑。即使五条悟有些过于……缺乏距离感，那也不是说真的会发生什么。
“是哦，是你哦。”五条悟略带遣责地看着他。
“……我吗？”诺德轻声重复，避开他的目光，好像没太相信。
也许……
五条悟一边看着出站牌，一边随手点开了翻译软件的推送。
最强咒术师眨眨眼，“啊，你讨厌吗？我以为你接受度应该挺高的——你不会做类似的事吗？”
诺德看上去有点意外——但没有什么表示。
——在说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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