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 3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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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吞噬一切的暗色光芒在最强咒术师的手中凝起。

    『不过那边已经快中午了，不是早上好的时间？！』

    五条悟还在打电话。但他的目光也落在那处现场上。

    电话接通了，那可以从眼前青年的表情上看出来，五条悟一边接过他递过去的材料，一边颇为敷衍地摆摆手示意他走人。

    “哦哦,好哦。”五条悟抬起头,有那么两秒完全忘了任务的内容,但很快,六眼就看清了眼前建筑里所有的咒灵,他开门下车。

    隐隐约约、断断续续的足迹，一会像是马蹄，一会像是爪子，一会像是人类的脚印。

    五条悟看了眼时钟——这么说加上五个时区的时间是凌晨四点。上次和他的男朋友说话感觉像是很久之前的事情。把悠仁送到秘密基地、和那个孩子聊聊咒力的控制、待上一两个小时,等夜幕笼罩了城市，再乘无下限特快列车解决堆积的任务。

    眼前是一个“事件地点”。

    ——————

    『是哦,起得早可以避开交通高峰～』

    ——————

    『早？早上好？』

    「不问哦」

    和过去几次一样，几乎没有留下残秽。

    『嗯嗯，自由工作时间即全年全天无休，资本主义万岁～』

    “是……但我只能隐约看到一点。”

    “……还真是很直接地回答了呢。”

    总是很快就会接起电话，再像是早就知道对话这边的人是他一样，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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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会这么讲究的」

    “解释起来很复杂，嗯……”诺德想了想，开玩笑地说，“下次见面告诉你？”

    『开玩笑的啦,只是最近时间比较忙』

    “好吧，”诺德好笑地回答，“那份擅长的工作是什么？我想知道。”

    「是喜欢的工作？」

    “我倒觉得你看起来很高兴。”诅咒师微笑着说。

    “伊地知可以回去了哦，”一边往外走着一边低头按手机，最强咒术师身边的空气又放松下来，“剩下的任务资料给我。”

    嘟。

    嘟声，

    『啊，仔细一想我也不是自由工作时间』

    “这个语气是知道吗？”

    “……我没有那么强的道德感哦。”白发的青年移开了视线,若无其事地说。

    “嗯嗯。”

    『诶，不问我是什么工作吗？』

    他打消了给诺德发消息的念头，接着才看见手机上的陪聊ai。

    伊地知莫名松了一口气。

    ——那他能知道他的男朋友现在有点不好意思了。

    “有才是问题吧，这个咒灵之前都没有留下过痕迹。”

    “诶，好狡猾。”五条悟故作不满。

    “那个、……？”辅助监督不确定地小小声开口。

    “五条先生还要继续吗？啊请不要在市区瞬移、”伊地知说到一半闭上了嘴。

    五条先生、——伊地知洁高刚想开口，瞥了眼五条悟，堪堪咽了回去。

    但这个咒灵有些特殊。

    二级？一级？丑陋？巨大？反正都差不多啦。他没有使用术式，动静太大了还要写报告，而且也用不着。五条悟没走心地击出咒力。无论是想杀掉他的，还是畏惧着他的——同样消失在了空气中。

    五条悟散步一样走进废弃的大楼。

    『嗯……是擅长的工作？没怎么想过呢』

    “是啊，那就是五条悟，最强咒术师，哇哦——”人类的咒灵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情，“大猎物。”

    接起，

    『好惨』

    “没什么，只是看到了不太好的东西。”五条悟低笑着和那边说了一句，那个笑容没有什么温度，但很快又放轻声音，“抱歉哦，我得先挂了。嗯嗯，一会见。”

    「……我虽然听说过日本是高压力社会」

    上司难对付不讲道理职场霸凌也就算了，工作的时候甚至没有说话的权利让苦逼社畜欲哭无泪。

    【这位用户的计划让人不敢恭维呢。www.shumobao.com】

    “那现在该我问了吗？你的工作？——事先说明，不说也没关系哦。”

    “跟着我。”他简短地说。

    “……解决了吗？”伊地知洁高不太确定地问。

    电话的那边传来不明显的轻笑。

    “悟？”

    凌晨四点，天都还没亮。

    「那么，日本是五点多？」

    柔和、略微低沉的嗓音，三个音节的字，空气在喉咙打转，舌尖轻碰软腭。

    啊，好饿。白发的青年从冰箱里拿出剩下的蛋糕,因为蛋糕胚冻得有些碎的口感而皱起眉头。

    咒灵。

    “……好的？”

    闭上眼睛几乎能想象出诺德出声呼唤他时的表情。

    “嗯，”诺德停顿了一会，“是可以随便和别人说的事情吗？”

    『哇，不按常理出牌』

    “啊……”过了一会，五条悟才开口，“我是想说……问嘛，我的工作。我都这么说了，一般都会问吧？”

    留下扭曲得不成样子的尸体，延伸、膨胀、缩小，直到受害者再也不能承受的时候，那个不幸的人就成了尸体。它像在游乐园里闲逛，不时像拿起一块橡皮泥一样拿人类取乐。

    咒术师清空了一个楼层，考虑着——打电话。

    夜晚,已经是夜晚，离零点半个小时,最强咒术师回到了自己的居所。

    伊地知洁高对照着手中的任务资料。

    ——！

    熟悉的模式唤起了相似的回忆，太久违了，以至于五条悟有几秒忘了出声。

    “嗯。在加班哦。晚上很方便啦，在天上飞也不会被发现，我可以用术式跑来跑去。下次让你看哦。我想快点把任务做完嘛，对对，可爱的男朋友邀请我了。刚才……那个不是太让人高兴呢，虽然

    「早上好」

    “残秽啊，伊地知看不到吗？”

    “……那再一遍？”他的男朋友总是很愿意纵容他的一时兴起。

    05:55

    咒灵往往是不容易主动移动的。它们诞生于某种恐惧与厌恶，于是便扎根于诞生之地——溺死者的咒灵在水中游荡，闹鬼的房子赶走一个又一个住户。

    积了灰门框在男人走过时落下些粉尘，却也没有真的落在他的身上，只是被挡在不可接近的距离之外，再安静地飘落在地上。

    没有什么不行嘛，诺德会愿意和他说话，这里没有其他人，有其他人也无所谓啦。所以完全可以。

    “——悟。”诺德了然地呼唤他。

    【在理智之前是道德的问题吧？】ai毫不留情地点评。

    “请问有发现什么吗？”辅助监督问。

    ——————

    “我喜欢……”五条悟兀自笑了一下——就算知道隔着电话不会被看到，“喜欢你这样叫我的名字。”

    “是和我的男朋友说哦。”

    “我在等你问哦。”

    他迟疑地看了眼低着脑袋敲手机的最强咒术师。

    茈。

    因为五条悟盯着他，做了一个拉上嘴巴的姿势。

    “这个确实解决了，”五条悟冷淡地说，“但感觉像是在特地引我过来。继续注意。”

    “这种时候不要和我聊理智啦。”天蓝色的眼睛显得很无辜,“不说就可以得到男朋友哦？”

    不过，几乎毕竟只是几乎，也许再有几个小时这些些微的痕迹也会散去，但这次的事件刚刚发生。本来也是偏僻的小巷，正好有遛狗的人经过报了警。

    『（笑）』

    而从东京都中央区到丰岛区，从繁华街道的转角到无人注意的下水道，这个咒灵四处游荡，再留下一地尸体。

    “五条先生,”驾驶座的伊地知洁高开口“已经到了，我现在设帐，您……”

    “对了伊地知,以后如果我在打电话——”五条悟停顿了一下，“你别和我说话。”

    咒灵曾经出现并造成破坏的地方，协会用这个不太直白的词来称呼。

    “啊，好的……”

    数公里外，和人类十分相像的咒灵吹了声口哨。接着看向身边的诅咒师，拖着声音抱怨:“夏油，我好不容易才练习好的分-身诶，一下就被弄坏了～我没有惹到他啊，为什么一直在注意我啊？”

    车平稳地停下。

    “悟想告诉吗？”

    “是咒术师哦，”他轻快地回答，一边走向下一层的楼梯，“另外也是老师，锵锵，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一年级负责人。顺便一提后面这个是喜欢的工作。”

    05:41

    五条悟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打开吱呀作响的门，闷热的空气里弥漫开的霉味，在黑暗之中显现的拥有人类头颅的嵌合怪的轮廓，名符其实的来自怪物的嘶吼声，瞬间暴起的利爪、

    ……一向是这样。

    “悟。”

    走了两步,他又回头说了一句。

    「听起来很忙」

    “我知道咒术师，虽然看不到咒灵。”诺德过了一会才柔声说，“有过一些工作上的牵扯。”

    “多少有一点。”诺德顺着他的话承认，“……所以有空的话，来找我吧？”

    而在一片墙壁倒塌的轰鸣声中，深紫色的空洞消失在远处。

    “诶！”伊地知想了一下，“是这样吗？但这次的时间比较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