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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是敌袭——”

    “别哭了。”

    “我的绫。”

    马太福音27:5。

    首领意有所指地提醒:“雨野君,记住我的话。”

    晃动的身体,如同落花般坠落的灵魂。

    “以个人的角度看,”我毫不犹豫地回答:“干部A。”

    祭司长和长老:“那与我们有甚么相干?你自己承当吧!”

    今天果然不适合出门。

    “小绫。”她蹲下身将我抱进怀里,柔软的怀抱带着令人安心的味道,“妈妈最喜欢你了,我的孩子。”

    果然来了,干部A经典定番。

    这样的场景微妙的与此时画面相呼应,让人不得不多做联想,只是不知道这银币指的到底是阿久津俊介,还是港口mafia内部。

    “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废物。”男人在我面前站定,视线微微下瞥,居高临下地嘲讽,“连这么简单的任务都做不好,真不知道森鸥外留你有什么用。”

    后悔出卖耶稣的犹大拿着银币寻到祭司长和长老道:“我卖了无辜之人的血是有罪了。”

    安静的房间内,青年侧脸在月光下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塑,微垂的眼帘下显露鲜红的双眼,“阿久津先生,你听到这首曲子了吗?”

    森鸥外接到电话时语气并不意外,大概是对此状况已经有了猜测,听我汇报完情况,语调轻松道:“犹大吗?”

    悬挂在吊灯下的尸体虽留存一丝温度,但毫无疑问,阿久津俊介已经死亡。

    “嘛,算了。”森鸥外单手支颐,暗红色的瞳仁没有丝毫笑意,平静地看向窗外,“接下来的工作我已经派人去处理。雨野君,暂停行动,立马回横滨。”

    父亲借由陪酒女的手,一次又一次的将我推到不同的人面前,他亲切的称我为‘我最喜爱的女儿’,他将幸福的假象再一次笼罩在早已破碎的家庭。

    直到那天,我在母亲床前奏响了还不熟练的[奇异恩典]。

    “那就好。”

    “别哭了。”我说。

    地面遗留着争吵过后的痕迹,母亲最爱的花瓶,破碎的看不出当初的模样。

    “放心吧,首领,我个人的想法和行动无关,”我虚着目光,看向面前的男人:“就算不乐意,只要是首领命令我都会执行。”毕竟作为社畜,这是最基本的要求。

    花随着夜间的冷风落到青年的手上,仿佛夏夜挣扎闪烁着最后光芒的萤火虫,微弱的香气与生命随着时间逐渐消逝。

    至于最后雨野川还是被催债人抓去挖钻石这件事,多半是A在中间做了什么手脚,毕竟他向来都记仇。

    成为干部之前是一名职业赌徒,曾靠着高超的赌技将黑手党旗下的赌场闹得天翻地覆,后来靠着缴纳大量的金钱成为干部,目前负责组织的赌场和夜总会等声色场所的经营,港口营运部掌权人之一。

    「多么美妙的才能,称为‘天才’也不为过。」

    月亮无动于衷的悬挂,夜空下,是被火光映红的扭曲尸体。

    赤红的液体流下台阶,滚烫火光携着黑烟冲天而起,高温触发的警报声不停地在黑夜里盘旋,熊熊燃烧的房屋开始毁坏,崩塌的石块落在我周边。

    “是锯木头声呢。”棕色长发的女人歪着头,细长的手指微微遮住弧度上翘的唇角,温柔的眼神像是融化了的麦芽糖,散发着幸福的甜味。

    “雨野君怎么看?”森鸥外反问。

    这导致在A找我交易前,我先成为港口mafia的员工,雨野川和A的交易失败。

    我面无表情:“有吗?首领你耳背了吧?”

    “嗯!”年幼的我用力点头,大大展开笑容:“最喜欢了哦,因为妈妈笑了。”

    [摇篮曲]

    抬头仰望天空,忍着不要让泪水流下来。

    ——EIysee Paradise。

    我还记得第一次拉小提琴的时候,乐器店的老板边搅拌着咖啡,边和我的母亲说笑。

    我不抱希望的在周边调查了一圈。果然,电脑里的资料被清空,晚上布置好的监控也全部消失。

    干部A,港口mafia五大干部之一。

    随着琴弦,随着乐声。

    “阿娜达——”

    她微笑地侧过头,那双眸子平静的仿佛伤痛不存在过般,朝我张开怀抱:“绫,过来。”

    派人接替我的工作?

    男人跌坐在地上,从台阶下仰望我,像是看到了从地狱复生的恶魔般,惊恐的神情凝固在他那张被火光照亮的面容。

    怎么说呢,这个家伙不愧是蝉联几届组织最不受欢迎干部的榜首,组织人望差到这种地步,某种方面而言也是一种实力。

    橙红色夕阳在光亮的地板融化,苦涩的咖啡香味,电视机涌出的悠扬乐声,掩盖了我并不熟练的拉弦声响。

    音乐是希望,音乐是绝望。

    虽然有一大部分是森鸥外的锅。

    愿风带去安抚灵魂的乐章,愿梦中长夏永远不凋落。

    “他就不会离开我。”眼睛里的火焰令人惊心的燃烧着。

    虚伪的笑容,挑剔的目光。穿着名贵的大人们交谈着,像是谈论一只可爱的小狗。

    我到达阿久津俊介办公室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幅场面。

    “小绫喜欢小提琴吗?”

    坏掉的灯泡闪烁着,一明一暗地照亮泪水。

    她弯下腰,长长的发丝滑下肩膀,温暖的花香在小小的空间蔓延开。

    车灯打在阿久津宅大门处,我眯起眼,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头涌起。

    音乐是良药,音乐是剧毒。

    “少管我的事!根本不能给我的工作帮上什么忙,每天就知道围着柴米油盐转的女人,吵吵闹闹的烦死了!”

    从那天开始,音乐变成了诅咒。

    “港口mafia不允许内斗哦。”

    音乐是借由琴弦而降世的诅咒。

    再说这种事情问我也没用啊,应该去问森鸥外吧?

    从指尖流泻的音乐连接着通往幸福的道路。

    手指僵在原地,我睁开眼睛呆愣地看着哼唱完整首歌的母亲。

    窗外的雪花厚重地飘落,一层一层的压在窗沿处,母亲靠在床头,不知从何时起,随着我的动作慢慢地哼唱起来。

    通话结束。

    特别是当我看到不远处的男人维持着令人厌恶的笑容,缓缓离开车门向我走来时,一时间有种直接把对方踹回车门以免他开口的冲动。

    森首领得知此事后,不但没有承认A和雨野川的交易,还以‘尊重交易规则’为借口,用5亿日元向父亲买下了我。

    从明面上来看,我们的工作完全没有交接。实际上,我和A的关系差的人尽皆知。

    “标准的锯木头声。”

    ——什么都可以?

    “好困,怎么回事?”

    “非常美妙的音乐。”

    马太福音27:4。

    那个女人是父亲在店里认识的陪酒女,仅仅不到一个月,就将原本幸福的家庭破坏殆尽。如同百合一般美丽的母亲,在一夜之间就衰败了。

    ……

    “……音乐?”

    我已经不记得母亲有多久没有和我说话,但再一次被她拥进怀抱的我,清楚的记得当天她身上淡淡的药味和微凉的手指,仿佛快要枯萎的鲜花,却抓住了冬日里最后一丝阳光。

    森鸥外保持轻松的语调:“……你刚才‘啧’了一声吧?”

    明明只是简单的潜入和盗取情报的任务,为什么做的如此艰难。



    我则不属于任何干部手下的派系,而是听从首领命令做关于偷取情报、处理间谍、传递交易日程、联络卧底反叛敌对势力这类黑暗中行动的工作。

    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棕色发丝凌乱披散在身前,她仿佛听不见一般地抽泣。

    我闭上眼睛,腮托碰到皮肤,传来一阵微凉的触感。

    我:“啧!”

    一年前,欠下巨款的父亲瞒着我,私底下以5亿日元的高价将我卖给A。

    人影一个又一个接连着倒下,像是折断的花枝,苍白的月光笼罩在逐渐安静的别墅。

    犹大就把那银钱丢在殿里,出去吊死了。

    ——「别哭了。」

    沉睡吧,沉睡吧。

    拥抱的影子在地面描绘出窄长的线条,随着血红色的光线逐渐流入无人光临的角落,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无声消失。

    同一时间,对此事毫不知情的我在横滨天桥遇见森鸥外,并接过他手中作为加入组织的象征物,本人使用过的手工发带。

    小提琴落在地上,随着火光里的曲谱一同燃烧。

    本应该如此,这名字本应该是这个意义。

    一日又一日的安慰着逐渐枯萎的母亲。

    窗户大开,白纱般的窗帘如同海浪般舞动,夏风带来的落花与地面银币相互交印。

    “雨野川!为什么——为什么背叛我!”

    “你这个女人烦不烦!”

    “只要有你在的话……”

    因为这个人真的很烦,各种意义上的。

    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我只能重复着单调的话语,呢喃一般地重复着。

    ——绫是音乐天才,没有她无法演奏的曲谱。

    森鸥外似笑非笑的叫我一声,“雨野君。”

    爱丽舍乐园。

    我想,从那时候开始,我的异能就已经显现出了天赋。

    “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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