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单抽坠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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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知道她所谓的“快”和“马上”到底是指几个小时。

    少女沉默地和白琼言对视，许久才张了张唇。可随后她目光触及哈士奇，又沉默了下去，表情颇有些一言难尽。

    魏夕：“不行。”

    “可是……”白琼言刚刚开口。

    出神间，白琼言听到了魏夕的声音。

    因此白琼言没有再问，凝神看向自己身前的文字，略过一众套话，从中找到了自己想找的东西。

    魏夕笑容扩大了些，耸了耸肩，“这样啊，不过一些事情你忘记了，我却还没有。作为合作伙伴，我想我有必要提醒你一下。”

    白琼言第五次问出同样的问题，“离幸存者们还有多远？”

    由天道见证，用来确保双方不会食言的一种常用手段，在她的印象中是非常可信的。

    这回看上去倒是正常了很多。

    魏夕弯着唇角与白琼言对视，眼神中却没有丝毫笑意。许久后她的笑容渐渐扩大，眉眼间多出了几分戏谑和恶意，自言自语般轻声道，“只要你准备好了，我当然随时待命……”

    魏夕：“……”

    尽管仍旧不知道自己失忆的原因，白琼言却不打算在这个方面多费精力了。不知道为什么，但她始终对此并不是很在意，就好像对这种没有记忆的情况很熟悉一样。

    她道：“我们人类一般不会把自己的召唤兽炖了。”随后她微微蹙了下眉头，强迫自己解释的更明白些，“你不能做。”

    白琼言微微蹙眉，有些疑惑地偏头看向魏夕，隐隐约约，她觉得魏夕的表情有些怪异，似乎多了些隐隐约约的、看戏般的神色。

    哈士奇也跟着看去，这才发现白琼言身后的阴影中，还站着一个人，只不过实在没什么存在感，以至于它刚刚才发现。

    契约仪式完成，她让这只被称作仙音鸟的小鸟进了灵兽空间，自己则走出了屋子。

    这正合了白琼言的心思。

    白琼言转过头，垂着眼睛，“果然出了问题。”

    她在一间屋子中——一间家具碎成碎片、满地凌乱，木质的墙上还有一个大洞的屋子中。

    在那种情况下，她遇到了自称是“系统”的魏夕，跟着她来到了这个地方，学习了灵兽的召唤方法。但更多的东西，她却仍一头雾水。

    哈士奇一下就窜了老远躲到一边。

    略一思索，她提着哈士奇的后颈站起来，半拖着它往门外走。

    只不过白琼言已经暗下决心，这次事情解决，就要回去学个瞬移或者御物法术。不然别的不说，就光路上跑就要耗掉她大部分的时间了。

    此时无声生有声。

    驭兽师……

    下一刻，金色的光芒从手掌相交的地方铺开，金色的符文环绕着两人，在两人面前排列成了字迹。

    魏夕的声音出奇地带上了些笑意，“刚才你应该完整的看了遍契约了，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不知道她葫芦里买的什么药，白琼言疑惑地照做。

    哈士奇顿时像被掐住了脖子，一下安静下来，只剩眼珠转来转去。

    它优雅地小幅度扇了扇自己的羽翼，然后张开翅膀飞到了白琼言的身上。

    “炖了。”白琼言解释道，“我刚看了一下，它挺肥的。”屋子外面有一个大缸，正好放得下这只狗。

    白琼言勉强同意了她的说法。

    这个场景看上去很是熟悉，白琼言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这个符文的作用。

    哈士奇支起了上半身，下意识竖起耳朵。

    就在前不久，她在一片碎石中醒来，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些基本的常识还在。

    “人界、妖界、魔界。”白琼言回答道。

    她回到屋内，重新画了一个召唤阵法，又重复了一遍召唤的步骤。

    只可惜她记忆全无，也没法知道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

    “西边不远处还有几个幸存的人类，这一片应该只剩他们了，等你准备好以后我会带你过去。”魏夕说，“但在此之前，我想你还有需要了解的事情。”

    此时它似乎终于累了，一脸生无可恋地趴在了地上，视线朝上和白琼言对视。

    白琼言一边漫无目的的想着，一边等待着召唤仪式完成。

    但白琼言毕竟不是一般人。

    提议被拒绝，白琼言抿了抿唇，却也松开了手。

    对此，魏夕解释道，“这只狗看上去有些不同寻常，还是带在身边保险。”

    “如果一定要说的话，契约并不严谨，对于我的任务并没有加以时间上的限制。”白琼言立刻便回答了出来，“不过我并不需要这些东西去督促自己。”

    “看上去我应该没什么需要解释的了，”魏夕端详了一阵白琼言的表情后开口，“我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报酬，也会遵循自己的承诺，帮助你完成你的任务。”

    “在你们进入幸存者聚集地之前，”魏夕示意了一下白琼言和哈士奇，“我需要嘱咐你们几句。三界大战是导致如今人们面临这种境地的罪魁祸首，你知道‘三界’，指的是哪三界吧？”

    “没错。人界中一个重要的流派，驭兽师，就是以召唤妖界灵兽为己用而著称。灵兽一度是人类亲密的伙伴，但在三界大战中，不少灵兽发狂，反噬自己主人并对人类造成了极大伤害。如今这种境地，驭兽师可不是能一下夺得人们信任的身份。”

    哈士奇可能是听懂了她的话，瞬间嗷嗷叫着挣扎起来。

    而就在刚刚，这只哈士奇被她从阵法中召唤出来，呆滞了两秒后，开始疯了一样的满屋乱窜，短短一分钟便把白琼言刚刚布置好的屋子变成了现在这样。

    似乎是不堪其扰，白琼言抿着唇低头看了眼哈士奇，上手使了些力气，把他抬高，上下颠了颠。

    去找幸存者的路程比白琼言想象的还要长很多，魏夕所谓的“西边不远处”反映到现实，就是一行人快速行走了一天一夜没有休息，才到达那些幸存者所在地区的不远处。

    阵法亮了起来，光芒柔和，一个小小的身影在正中出现。

    

    于是她“哦”了一声，平静的问道，“我第二次召唤出来的灵兽有治愈的效果，就现在来看，用来治愈幸存者已经足够了。你什么时候带我过去？”

    做完这些，白琼言抬起头，发现少女神色更加复杂，于是停下脚步想了想，才试探着问道，“你也想要吗，魏夕？炖完我可以分给你一半。”

    是契约。

    很快，一只雪白的小鸟出现在了阵法中央，大约有白琼言手掌那么大，红色的尖嘴和爪，翅膀尾部的羽毛上泛着浅浅的蓝色。

    “应该是这样吗？”白琼言转头看向身后，很认真地问道，“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

    白琼言：“……”她眉头一下子皱的死紧，没有说话，眼里却透露出了明晃晃的不愿。

    那是一名少女，穿着一身黑，神色也说不出是冷漠还是无语。

    这才是正常的召唤步骤。

    魏夕第五次回答道，“快了。”

    在她看来，这只狗完全帮不上她的忙，反而还会给她搞破坏，带着它一路百害而无一利。

    白琼言点了点头。

    白琼言轻轻抚了抚小鸟的头顶，闭目感受着两人之间的联系——这种感觉是完全在那条哈士奇身上感受不到的。

    所幸两人一犬都不是凡人，尽管赶路方式慢得离谱，却都没有感觉到疲惫。

    少女平静地目送着她走到门口，问道：“做什么。”

    但魏夕说话的时候，哈士奇都已经扑到了两人跟前，此时正围着两人转圈圈，明显一副赶不走的样子。

    似乎是为了防止两人再生矛盾，魏夕带着哈士奇往别处走了，让白琼言也得了个清净。

    这附近荒无人烟，全是倒塌的房子和崩裂的石块大坑，毫无生命迹象，也自然寂静无比。

    若换做另外一个人在这里，听到这番话后大概会有两种反应，一种是当做魏夕在开玩笑并一笑而过，一种是感到不可思议，并放弃这项吃力不讨好的任务。

    她想找魏夕去了解更多的信息，比如她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她道：“那现在就走吧。”

    离开那栋破破烂烂的房子，入眼便全是荒凉。即使没有记忆，白琼言也隐约感觉，这个样子是不对的。

    她既没有觉得魏夕在开玩笑，也并没打算放弃自己的任务。

    魏夕头点到一半，余光却看见了什么，到嘴边的话一转，“嗯，顺便把哈士奇也带上。”

    在契文的中间部分，写着白琼言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应遵循自己所立誓言，建立‘灵域’以庇护幸存人类”。

    明明脑子里没有这些信息，但被问到的时候，就会自然而然的回想起来。

    在这种情况下，哈士奇的高分贝叫声轻而易举地穿透了空气，撕裂了长久以来的安静。

    白琼言点了点头，直奔主题，“你应该比我更熟悉这里的情况，下一步你是怎么安排的？”

    这些都是她刚刚才学会的。

    “弄好了？”

    “伸手。”魏夕掌心向上，示意白琼言把手搭在她手上。

    白琼言的无动于衷并没有使她兴致降低，她用一种甚至称得上欢快的语调道，“按照原计划完成的话，你可是会死的很惨的——我没开玩笑。所以当时你才没把路给自己封的那么死。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的下场不会比被使用后的一次性工具好多少哦？想改主意的话还来得及。”

    “哈士奇说要去四周看看。”魏夕平淡的解释道，“不过看上去你关心的不是这个。”

    白琼言蹲着微微歪头，目不转睛地和一只哈士奇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