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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女红着脸支吾,说不出话来,看到彼纳斯身后荆棘上又开始冒出一朵一朵的橘色小花,吓得转头就跑。

    彼纳斯陷入回忆,少女却仿佛被扎到一样跳起来,喊:“你还敢说,当时要不是看你长得好看!我才不捡你回来!谁知道你居然,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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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过的牧师见到这个一出生就埋葬了自己双亲的孩子,生出怜悯之心,将他带回教堂。

    教堂外的世界,可真浑浊啊。

    他下定决心离开教堂的时候,神父正在院子里浇花。

    一具尸体躺在他不远处,血液从尸体下方蔓延过来,将他的手掌泅出一片鲜红。

    身世:在出生前,母亲误食了妖精留下的荆棘种子,种子与胚胎融合却又互相争夺母体的营养。最终荆棘刺破母体,带着他出生。母亲被荆棘杀死,父亲恨怒之下,将还未睁眼的孩子扔进森林。

    出走的第三天,他遇到一伙强盗,那是他第一次知道自己背后看起来像装饰一样的荆棘会杀人。

    你爱这世间吗?

    “我不爱你,孩子。”神父收回手,将陈旧的圣书置于胸前:“我仅仅怜悯你。”

    热烈的,源源不断的,像少女对他的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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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真丑。”看着自己的刺,青年叹息一声,转身踉跄着往前走去,尸体被他抛在身后,与雨幕融为一体。

    他不记得了,他的眼睛一半是血红一半是灰暗,看不见半点其他色彩。背后的藤蔓被充盈的恶意滋养,从原本小小的一条,长成了好几条威武粗壮的枝丫。

    伊思·彼纳斯

    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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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父说:“如果你在天堂,那你会是最受宠的那位天使;如果你处于地狱,你会被所有魔鬼簇拥。可你却在人间,生来就要受这世间混沌的折磨。你爱这世间吗,孩子?”

    身高181cm

    “我不愿伤害你,你却因我而死。www.rumowenxue.com”

    神父毫不惊讶,点点头:“还回来吗?”

    深一脚浅一脚走在泥洼中,青年橘色头发上的泥泞都被雨冲刷干净,整个人仿佛一朵被打焉了的孔雀草,恍惚中,他感觉四周的雨停滞了,仿佛被某种力量卷起,朝天空逆卷而上。

    “被野狼咬死也好,被毒虫蛰死也罢,你这个不详的妖精,赶紧下地狱吧!”这是他父亲留给他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一句话。在父亲抛下他转身的瞬间,小小的婴儿甚至还未睁眼。背后的荆棘感受到父亲的恶意,如利剑般穿透了父亲的胸膛。

    迅速生长的荆棘撕裂了婴儿幼嫩的背脊,骤然感受到疼痛,婴儿哇哇大哭,声音洪亮且无辜。

    肃穆的教堂,透过玻璃彩窗投下的光斑驳而虚幻,神父慈祥地抚摸少年的额头。

    橘色的,像他的头发一样。

    自责?

    数根闪着剧毒光芒的荆棘刺从他背后扎进地底,出其不意地从强盗脚底蹿出,将他们穿透。一条荆棘悄悄将浸泡在血水里的被抢走的行李拖回了彼纳斯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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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等彼纳斯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抱着染血的行李走了好远。

    一条荆棘搭载在手臂上,看起来软弱而无害。

    “您爱我吗?”少年抬头,看见神父站在祷告台前,面容被光晕模糊。

    “可恶!谁会像你一样天天发情啊!”少女的声音远远传来,彼纳斯侧头瞅了一眼自己的荆棘,从上面揪下一朵花来。

    无措?

    

    精灵种子,对爱憎的情绪极为敏感。被恶意包围,尖刺会越发尖锐致命,精灵们会收集恶意,浇灌种在门口的种子上,使得长出的荆棘可以防御外敌。而有些精灵,会收集爱,给花坛的荆棘当做养分,令它们开出美丽的花,以此来装饰自己的家园。

    他静静看着这个养育自己长大却从未爱过他一天的男人,直到对方放下水壶,转过身来面对他,他说:“我要出门了。”

    或许还有一点兴奋?

    “后来我又杀了人,结果倒霉地遇到你啦~”彼纳斯仰头,让自己整个沐浴在阳光下。他记得他当时在泥沼里挣扎,被逆流的雨滴卷到空中,看见了举着法杖的少女。

    教堂是一切安稳的温床,伊思·彼纳斯在教堂从未感受到爱,也未感受到对他的恶,仅仅是那一丝怜悯,就足以让他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期待。

    “你怎么能杀人呢?神父最不能宽恕的就是杀人者,这下我真的不能回去了。”青年盯着荆棘,一会后,仿佛觉得自己指责一条荆棘的行为有点可笑,摇摇头继续往前走。

    “我也爱你。”彼纳斯说着,朝女孩的方向追去。

    雨很大,泥浆混合着血的味道充斥着鼻腔,他试图用手将自己支撑起来,可后背撕裂的疼痛蔓延到全身,他使不上力气。

    “后来呢?”少女坐在栏杆上,一下一下摆动自己的小腿,手还不老实地戳了戳荆棘上的刺。

    彼纳斯不得不换下袍子,穿上方便活动的佣兵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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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被密密麻麻的黑色小虫包围前,他脑子里突然响起神父曾经问过他的话。

    “......也许不了,愿您一切安好。”青年走进门洞,橘色卷发也渐渐隐没在黑暗中。

    仿佛感觉到了宿主的无助,从背后生长出的荆棘生出更多枝丫,将青年架了起来,让他得以站稳。荆棘枝丫上的刺尖锐细长,在雨水冲刷下泛着冷光。

    雨中少女朝精神恍惚的彼纳斯吹了个口哨:“嚯,你可真俊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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