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血红的回忆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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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那小孩背后, 又有五个鬼影站在厨房里。

    沈容点头，轻轻的：“嗯。”

    其他四个鬼影很安静。

    那个融化小鬼已经不见了。

    钱奶奶甫一离开，他的手就开始往沈容的手臂上移动：“你这手啊……不错，不错。”

    沈容笑：“你不帮我，也得帮帮你妈吧？你妈对我那么好, 我要是叫她喝, 她没准儿会帮我喝。”

    “王小姐”是不想喝粥的, 也没在意碗里的粥去了哪儿, 她这次过来也是想说小兰的事：“钱奶奶, 我有话想问你。”

    沈容跟随钱奶奶的脚步上楼。

    沈容猜可能是因为佟焕死了，换命失败，她又恢复了自己的身份，所以猪头鬼认不出她了。

    沈容：“没什么意思啊。就是想过来杀了你，放走你的观音，你的童子，还有那些被你困住的鬼魂罢了。”

    来到阁楼门口。

    他问沈容：“钱居士都跟你把话说清楚了吧？”

    他拿着刀在沈容面前比划，缓缓逼近她：“老太婆把她孙女送过来给我，她孙女也和你一样，想要报.警把这些玩意儿都救出去……结果呢？”

    那她不就是天天虐待孩子的那个女人？

    门板上贴着玉陀观音的画像，门旁放了一个香炉。

    但她在这家里的身份，绝不是孩子。

    封政一直观察着沈容，自然能看见他们之间的小动作。

    钱奶奶习以为常般领沈容继续走：“这里大吧？这个四层整个都是梅大师的，下面还有一层呢。”

    钱奶奶连连点头，广盛家三人站起，她把他们按坐下，道：“你们就先在这儿呆着，梅大师想先见见小林。我把小林送过去，马上就回来了，你们先别走啊。”

    沈容任他摸手，羞涩地点点头，

    她怎么会如孩童一般？

    沈容端起碗佯装要喝, 五个鬼影过来，分别站在五人身后，将他们碗中的粥悄悄转移。

    笑得梅大师头皮发麻。

    沈容摆手：“不了，我胃口小，吃不下了。奶奶，咱们现在就去见梅大师吗？”

    钱奶奶叮嘱道：“待会儿你一定要听话，梅大师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要害怕，大师是不会害你的。”

    沈容：！！！

    广盛家会意，狠下心在桌子底下割破自己的手，走到沈容身边。

    他一手用刀抵上沈容的脖子，一手掏出一张符咒，在空中晃了一下，燃尽。

    楼道彻底被血红的光笼罩，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我怕外面不安全。”沈容道，“帮我打掩护, 把我和你妈, 还有客厅里两个女孩子要喝的那碗粥在不被钱奶奶发现的情况下, 倒掉。”

    沈容点头：“我会听话的，奶奶放心吧。”

    钱奶奶敲了敲门，门打开。

    终于走到四楼。

    下面一层？

    钱奶奶像和熟人打招呼，道：“小菊啊，梅大师在家吧？”

    沈容掩饰住讶异，同小菊打了声招呼。暗自观察起402来。

    钱奶奶带领沈容走入黑暗。

    沈容无从落脚，看向钱奶奶：“奶奶，这……”

    沈容不动声色地用手指从他掌心沾了一点血，低头，将血在舌尖上一点，咽下。

    房门打开的瞬间，整个世界都变了。

    梅大师闻言，可笑地嗤了一声：“那个老太婆难道没跟你说，她儿子他们是怎么死的吗？”

    她默默调整了一下绑在腿上的刀。

    剩下的血则悄悄用纸巾擦掉。

    钱奶奶起身，先回房间拿东西去。

    他顺着沈容的腿往上摸，摸到了她绑在腿上的刀，表情一僵。

    四楼已变得不像是她先前来看的那样满是灰尘。

    猪头鬼歪着脑袋看她，似乎也不认识她。

    又装腔作势地蹲下身，摸沈容的小腿：“你这腿也可以……”

    梅任行绿豆眼将沈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目光在她挺.翘的胸前略有停留，笑眯眯地去拉沈容的手腕，摸她的手：“不错，不错。”

    小兰撇撇嘴：“我凭什么帮你。”

    楼上瞬时间传来“咚咚咚”的跑步声，且在逐渐靠近。

    钱奶奶连声答应，离去前再次叮嘱沈容：“要听梅大师的话，知道吗？梅大师不会害你的，他都是为你好。”

    “结果，老太婆的孙女被我玩了，儿媳也被我玩了……我告诉老太婆她儿子

    沈容心道：说的是阁楼吧？

    那小孩眼盯沈容，在钱奶奶耳边说话。

    一只钨丝灯挂在过道口，光亮不足以照到过道尾，前方便只有黑暗。

    小孩说完话, 钱奶奶点点头，舀了碗粥放到沈容面前，笑道：“快吃吧, 梅大师要等着急了。”

    钨丝灯昏黄的光洒落在它们身上，它们的表情在光下仿佛会变幻一般生动无比。

    她抬起下巴，见沈容碗里已空，又换上笑呵呵的表情：“小林这么快就吃完啦。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一点？”

    “这些房间都是供奉室，每个房间里都住了许多童子。没有梅大师的允许，不要随意打扰。”

    沈容道：“我还没洗手呢, 先去洗个手。”

    梅大师试探着又摸了摸，见沈容不阻止，将刀解下来，表情冷了下来：“你什么意思？”

    小兰的头飘到她身边：“你让我妈妈过来做什么！”

    他牙关紧咬，嫉妒地瞪了广盛家一眼，嘴角往下撇了撇。

    她语气透着几分孩童的天真。

    老旧蜕皮的墙缝里有密密麻麻的蜈蚣爬进爬出，角落里有蝎子占领地盘，蛇群中有“咕呱”叫声，似是蛤.蟆被掩埋在了下面。

    钱奶奶敲门，门应声打开，一只猪头探了出来。

    地面上铺满了蚯蚓与蛇，此起彼伏地交织扭动着。墙壁上每隔一指距离，就是一只肥硕的壁虎。

    其他人似是看不见一般，毫无反应。

    这位神秘的梅大师，终于出现在沈容眼前。

    她牵住沈容的手迈出去：“来，跟我走。”

    沈容趁此时机对广盛家使眼色。

    不过终究是觉得小兰又不是说不通话的鬼，不至于做的那么绝。

    竟是猪头鬼！

    完全看不出大师的样，反而很猥琐。

    “我那孙女就是不听话……哎……”

    钱奶奶带沈容进入402，互相给他们介绍：“这是梅大师要我带来的新弟子……这是小菊，梅大师的妻子。”

    钱奶奶领沈容进入一道画了古怪咒印的玻璃门。

    小兰哼了一声, 算是答应。

    402的房子比302还要大，客厅极为狭窄，像私家小宾馆一样。只是它这儿没有放柜台，而是放了一个巨大的香案。

    她走进厨房，边洗手边对那五个鬼影说：“帮个忙。”

    瞥了眼身后独自玩耍起来的小菊，钱奶奶又道：“这个小菊人不好，梅大师也不是很喜欢她，是她一直缠着梅大师不放。梅大师心地善良，不忍心让她难过，才一直没离开她。你见了她打声招呼就行，不需要跟她过多来往。知道吧？”

    钱奶奶对他行了个大礼：“梅大师，我把人带来了。这是个好丫头。”

    沈容应声走到钱奶奶身边，随她出门。

    梅任行更为满意。

    “啪叽”一下爆出汁来，变得如同烂泥。

    玻璃门内的结构如同群租房，只留一个细长的过道，两旁都是房间，

    钱奶奶似是察觉到了它的存在, 微微侧头附耳过去。

    402的大门依旧是老旧木门，但变得颜色鲜亮，像是新刷过红漆。

    每一步，都是恶心的煎熬。

    钱奶奶道：“那个是玉陀观音的真身，旁边的都是童子。她怀里还抱着一个小的，看到了吗？那个就是圣童子了。”

    像个极其怯懦害羞的小姑娘。

    昏暗的光线下，沈容看到隔墙后有一条楼梯，和302的如出一辙。

    钱奶奶知道她要问什么，冷淡道：“待会儿回来再跟你说，你就呆在这儿。你想知道的，等我回来，通通告诉你。”

    沈容面不改色，假装不识。

    每走一步，她都能感受到脚底下不知是蛇还是蚯蚓，亦或是小蛤.蟆被她踩中。

    原来，402和302，是共同连接这个阁楼的。

    沈容顺手拿了把砍骨头的刀，藏在身后回到餐桌旁。拿刀割垂下来的桌布, 用桌布把刀包裹起来, 再绑在腿上。

    钱奶奶从房间里出来，拎个小包，边走到门口边招呼沈容：“来来来，我带你去见梅大师。”

    其实她本是打算拿挑拨“王小姐”和钱奶奶打起来这事威胁小兰的。

    钱奶奶笑道：“你现在这是完全开了天眼啦。不要怕，直接走过去。你不怕它们，它们就怕你，不会伤害你的。”

    沈容乖巧点头。

    他有些肥胖，脸上坑坑洼洼，泛出油光。头发略长，随意地搭在肩上，穿着一身土黄的袍子。

    沈容总觉得，好似被无数道目光盯住了。

    沈容微笑：“怎么了大师，不继续了吗？”

    梅任行满意地“嗯”了两声，颇为急色地对钱奶奶说：“你先下去，我看看她的根骨灵气如何。”

    猪头鬼点头：“在修炼室等你过来呢。”

    香案中间摆着一个是十岁孩童大小，浑身用布包裹起来的雕塑。雕塑周围摆了许许多多的小泥塑，如同古曼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