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第 1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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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拉：……

    之前赛琳娅也曾听到过其他人讨论争议她的去处，以无比认真的态度谨慎探讨抉择：究竟是斗兽场更能激发她的潜力, 还是与雇佣而来的勇者们一同深入无人之境探险。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这个词语对赛琳娅来说，都是一个遥远而高高在上的符号。提及之后只有陌生。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你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上……这就已经足够了。

    那海拉就只有：……我觉得我还是去砍人吧。

    赛琳娅：。

    毕竟，赛琳娅在书上看到的祂们：面目狰狞威风凛凛可止夜啼的恶兽。

    但她就是知道。

    在纠结片刻之后, 赛琳娅只好选择求助坐在一旁的杰森，“我……”

    ……然后就认识了。

    没有更多过激的反应，比如怀疑挣扎或是反抗。

    刚才皮特罗分给了赛琳娅一小罐气泡水，她感觉自己现在的心情就像那种液体一样，啪啪哒哒地向上升腾，难以置信的神奇感，“那我们——”

    ——后来他们选择了前者, 理所当然, 毕竟将目标放置在可监控范围之内会让他们更加放心；而且这也足够有趣, 肯定能为他们赚来不少赏客的票价。

    七岁的小姑娘，终于展现出了这个年龄本应该有的好奇心，眼睛带着明亮闪跃的光芒看向海拉与斯卡蒂，“我是怎么能……”

    ‘这是一场奇迹。我认为所有人都会这么觉得，这是一场奇迹，她也是一场奇迹。’

    他们没在讨论她的用处与价值, 而是在争论——究竟哪一边才能更好地照顾她。

    她现在可以百分百确定这绝对不可能是梦了。

    “……”

    更好的记忆。

    让赛琳娅在回忆起自己童年经历的时候，想到的不仅只有那些她曾经独自扛过的苦难疼痛，也能够有这次‘意外’带来的新记忆。

    赛琳娅完全条件反射地抬头去看。

    赛琳娅待的第一个地方，理所当然且不容置疑的，当然是复仇者联盟大厦。

    ——今天她大概说了比平时半年都要多的话量。

    甚至很想不顾形象地把自己埋进毛绒绒中打滚。

    平时很少有说话的机会，就算是在氛围嘈杂的斗兽场内, 她也只擅长使用武力来与敌人进行‘面对面’的‘切实交谈’。

    这也是他们罕见用直接态度向外界公布【言灵师】这个名字。

    虽然赛琳娅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

    “……”赛琳娅愣愣地看着面前的屏幕，感受着那么多来自陌生人的感谢、崇拜、喜悦——包含着太多太多复杂情绪的话语。

    然后她听到了好多好多——来自不同陌生人的语言。

    仗着自己会飞且轻，知更鸟又一次得意地落在赛琳娅的肩膀上，牢牢占据这个优越地位。

    重读以示强调，【暂时】。

    这场讨论的最终结论是：除去距离太远，赛琳娅现在状态也不适合进行空间跃迁的神域，将剩余这不到四十八个小时，进行平均分配。

    ‘她之前就救过我！！她曾经在杀手鳄与萤火虫的手下救了我！天啊我和我的家人们一直都很想找机会感谢她的！’

    现在围在赛琳娅身边的祂们：主人摸我！先摸我！我才是您最喜欢的那个小动物！

    他绝对、当然、完全不是对蝙蝠他们妥协了。

    苦恼而担忧地问, “我在去到那些地方之后，应该做些什么？”

    他们的小女孩的确露出了很长时间的茫然。

    他没有说出口的，是那句：

    嗯……对赛琳娅来说, 这又是一种很奇特的经历。

    说话时的语速很慢，每次开口之前都要先提前进行数秒思考。

    托尼必须要发表声明：

    属于他们的记忆。

    而且他刚才甚至都将第二份小蛋糕送给她吃了唉。

    虽然杰森看起来很凶，目测也比赛琳娅经历过的两个敌人都更加能打，不过以这种近距离坐在他身边，赛琳娅却并不因此而感到紧张——

    ——听到这个理由之后，其实出生时间只比旺达晚30秒的快银：……姐。我觉得你还不如说你有充分安抚照顾幻视的经验呢。他年龄比我还小，带来的可信度肯定比我更高。

    但他们还是想努力填补一些什么……

    而视频的播放者，当然是让自家智能管家cut出采访片段的托尼。

    但她现在所处的这个未来。

    在长久的沉默之后，海拉才干巴巴地开口，“……我们在尼伯龙根相遇，然后发生了很多事情。”

    于是杰森摇头, “你什么都不需要做。”

    但是小动物蹭过来的柔顺蓬松长毛又是那么温暖，比偶尔几次她运气好时被分到刚从太阳下拿来的稻草床铺更加柔软暖和，所以赛琳娅还是忍不住伸手摸了很久。

    每一次，当赛琳娅感觉自己已经成功接受了这个【未来世界】的神奇程度之时，就会有全新的、更加让她惊讶的事情再度发生。

    让赛琳娅接受‘这是她未来所生活的世界’，这个过程其实比他们想象的更加轻松而快速。

    这个人类表现得还挺温柔的。

    所以现在——她也不会超过这个年龄太多。

    这多适合照顾赛琳娅呀！

    在场所有人都能看出来赛琳娅肉眼可见红起来的耳朵。

    赛琳娅：“……”

    总之，从他们的语气与眼神来分析，那应该不会是比斗兽场更危险的地方吧。

    表情和语气都是那样的理所应当，就好像【赛琳娅受欢迎】、【赛琳娅被很多人所喜爱与相信着】，这其实是两个并肩排在‘真理’行列中不容忽视的定论。

    这就

    而是因为……即便清晰地知晓过去的事情无法改变。赛琳娅的童年早就已经结束。这其实只是一段小姑娘的回忆，在不到两天之后，赛琳娅就会重新恢复他们所熟悉的样子。

    但也只是茫然。

    旺达与杰西卡两个小姑娘立刻击掌庆祝，同时当场自告奋勇地自荐来照顾她，提出的理由也非常理直气壮：她们都有过弟弟，当然也肯定有充足照顾小朋友的经验。

    “……”杰森定定地看向赛琳娅。

    “……”

    ……是抱着前途未卜的决心，来对他们的女孩进行袒护，如果真的发生了什么……也要在这一刻昭示对方是他们团队中的重要角色。

    她怎么能遇到这么多——曾经只能在书上看，久招不应的神明呢。

    甚至，即便这个人类并没有真的开口，可他看起来也非常想要参加进这场争论之中，讨论她的去处。

    在刚才那场混战中，他们曾使用【言灵师】这个代号来称呼赛琳娅。

    赛琳娅说看谁不顺眼，死亡女神能毫不犹豫地拎着长剑去揍人；

    这就是死亡女神的说话方式吗？从未设想过的新知识又增加了。

    看着现在的赛琳娅, 杰森完全可以清晰地想象得到：对方是怎样艰难地站在书柜上透过缝隙去看太阳, 也看自由的飞鸟；又是怎样带着赌气的执拗为自己画下唯一一幅自画像。

    不过，现在这些人们正讨论的话题, 好像与赛琳娅曾亲身经历过的那次, 很不一样。

    对于还不了解什么是【反差萌】的赛琳娅来说，她看不懂，但是她大受震撼。

    ……是让赛琳娅难以想象, 也不太好理解的一场争论。

    她是怎么做到的呢。

    但如果赛琳娅问她，她们是怎么认识，她又是怎样被融化的……

    当然赛琳娅的惊讶不仅来源于雪狼他们，当得知坐在自己身边的人们其实分别是：海拉斯卡蒂索尔……的时候。

    那个被其他人成为‘电视’的光屏，居然提到了【言灵师】这个词。

    因为她做梦也绝对不可能梦到这种不可思议的情节。

    赛琳娅：“？”

    为了做到这一点，他们愿意暂时让步。

    小女孩抱在怀里轻飘飘的，甚至都感觉不到什么重量，像揽着一缕风，又或是一捧花瓣。

    他倚在客厅门口，对赛琳娅说，“他们都在为你而欢呼。”

    小朋友，真的是很小的小朋友。杰森记得她曾经说过，她第一次去斗兽场的时候才刚七岁。

    好吧, 其实在托尼等人都已经经历过一番争论与比较之后，赛琳娅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哦，原来这些人们是在讨论自己的去处。

    赛琳娅接受【这其实是一群她曾经在书籍中多次翻阅过的强大魔法生物】这一事实的困难程度，甚至要超过让她理解她正在自己的未来。

    当然，也有不少人会在她面前提起她的未来，讨论她未来究竟能拥有多强的实力，到底会多有用。

    ——这就已经很好了。

    用明显生疏的语气重复，“未来？”

    斯卡蒂毫无掩饰地爆发出一阵针对海拉的嘲笑声，然后伸手将赛琳娅揽进自己怀里，语气得意又骄傲，“我不一样，我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非常——非常喜欢你了。”

    眼神那么笃定又认真，让本应该犹豫茫然的赛琳娅都忍不住下意识去相信。

    在这个解释过程中，雪狼与三头犬那几只小动物们都在赛琳娅的身边蹭来蹭去。尤其是雪狼，甚至还正大光明地仗着体型（以及体重）优越来排挤其他小动物，拖着云一般长长的蓬松尾巴，趾高气昂地趴在赛琳娅膝盖上炫耀。

    ……在这里经历过的每一件事，全部是在赛琳娅一切想象中都不会出现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