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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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曾中过招的刀剑说，幼体化期间自身身体素质或能力也会不同程度被削弱。至于时效，疑似随机。

    “恩，我知道了。”说着这样话的人却只是低头漫不经心地瞥了眼自己的手臂，可究竟有几句话听进心里便不得而知了。

    “多少？”

    将店内的窗户都大敞开，巫娣站在窗边散了散店内的血腥气，正要叫门外的两刀剑进来，却像是想起什么，返身拿过搭在椅背上的外套穿了起来，这才开门叫两刀剑进来。

    药研看着他一脸认真的表情，仿佛如果手边有笔的话立刻就会记录下来他说的话，顿时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问道：“不疼么？”

    巫娣微挑眉，“五十亿？”异能者都这么富有么。

    “是左臂？”药研皱起眉，声音低沉道：“把抹布放下。”

    当然，痛还是必然痛的。刚才他想用擦桌子的动作掩饰伤口时就又不小心牵扯到那块皮肉，莫非是因为他疼到面部表情抽搐，所以才被发现的？

    巫娣望着天花板，突然想照照镜子。

    “我没事，不要在意。”

    只不过后期本丸刀剑委婉地表示隐约在那葫芦丝上察觉到一丝不舒服的感觉，但也无法用言语清楚形容出来，巫娣这才把东西收了起来，减少了动葫芦丝的次数。

    “有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消息吗？”他还惦记着这事呢。

    “人昏过去了，稍微简单给他止下血，等药研他们回来再做打算。”

    冤有头债有主，他会为孩子讨回公道的。

    刚走出去，鸣狐肩上的狐狸立刻扭过身子向他询问道：“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为什么窗户都……主君？”

    巨额遗产。

    虽然刀剑可能只是因为受不住他每日魔音的摧残，且又碍着这是他母亲的遗物，不好多言其他才说的这般模糊，但巫娣倒没有考虑过多，让他收便收了。

    “主君……？”

    手臂上的伤说重不重，说轻不轻。被木仓子擦过的皮肉微微绽裂，深度不足一厘米。

    这般搁置后，没过半月，巫娣就发现自己的眼睛似乎在另一种意义上出问题了。

    “主君想问些话是么？”鲶尾说着，抬起脚作势往男人受伤的大腿上踩去，却发现巫娣微不可察地蹙了下眉，顿时鲶尾欲踩下去的动作僵住了。

    正在水池里用右手慢吞吞地冲洗着抹布时，店内忽然传来一阵喧嚣。巫娣探出头望去，发现是先前派出去搜罗情报的刀剑们都回来了，估计是瞧见了满窗台的碎片，都凑在一起吵嚷着什么。

    察觉它反应有些不对的鸣狐也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对面面色平静的人身上，浅金的眸子微微一动，忽地无声蹙紧了眉。

    巫娣不动声色地将抹布换到左手拿，随意地擦了擦手边的桌面，跳过这个话题直接问道：“你们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不——”

    “外套你自己脱还是我帮你剪？”

    “大将，下次请不要再冲出来了。”药研只能这样说。

    巫娣示意他继续。

    店内气氛一时有些微妙的压抑，药研将巫娣手臂上原来只做了简单止血措施的绷带拆下来，消了毒上了药后才又重新包扎了起来，这期间巫娣始终保持沉默，默默望天。

    在这方面刀剑就很方便，幼体化时衣服也会跟着一同缩水，因为在某种程度上可算作刀鞘的缘故么？

    药研藤四郎不由分说掏出剪刀。

    眼前光线忽地一暗，结束完包扎工作的药研站起了身，巫娣收起了发呆的表情，爱惜地摸了摸叠在腿上的方才险遭无情痛剪的外套，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题：

    只因为由佳子女士是个彻头彻尾的音痴。

    说起这个葫芦丝，其实是那个人不知从哪里淘回来送给他母亲的。那时巫娣还年幼，只记得他母亲在那个人离家的几年中时常取出来精心擦拭，却从不曾吹过一次。

    久而久之巫娣便明白，这云雾似乎仅他一人可见，但至于其存在意义，巫娣还未探究明白。

    “三日月先生……会生气的吧。”

    “……”激动的泪水从嘴角流下。

    彼时因为情况太紧急，再加上去医院的药费实在不是那时候的巫娣能够负担起的，所以在用了眼药水没觉得眼中有异物的感觉后，巫娣也就没再理会了。

    无人回应他，深紫长发的付丧神望着远处，像在出神。

    狐狸不知怎的奇怪地停顿了一下。

    看到了他动作的巫娣没什么反应，一心扑在了其他事上：“他说了？”

    ……

    若是从前或许要等个时日才能痊愈，但自从巫娣发现双眼觉醒「稚云」后，他的自愈能力也在不知不觉提升了许多，所以眼下这点小伤，其实真的不算什么。

    瞥了一眼地上因为疼痛早已昏死过去的人，后者已然幼体化，原本肥大的衣服空了一大块。

    “听说不久前有位很有钱的异能者死亡，现在各大组织势力都在暗中争夺这份巨额遗产。”

    “你受伤了？”问话的人不是鸣狐，而是站在他身旁的药研藤四郎。

    “…我自己脱。”

    而若提到这个能力，就不得不提起他母亲·由佳子女士的一个遗物——葫芦丝。

    而为了防止局势更混乱，对外来者一致实行斩草除根的对策的确不失为一种良策。

    但每当双眼疼痛时只要吹一会儿那个葫芦丝就能缓解许多，而且之后的数日内「稚云」总会变得很‘听话’，所以每当要使用能力时，他都习惯吹葫芦丝了。

    本来巫娣也没打算动这东西，但不巧地是有次背着它外出时不小心发生了点意外，葫芦丝被摔裂几处，飞溅而起的渣屑崩进眼中。

    本丸里的所有刀剑都不是他的亲锻刀，这位主君在接手这座本丸前究竟过着怎样的生活、曾经经历过什么，究竟是何种环境才会让这般年岁的少年养成这种不依赖他人‘独立’的性子，他们这些刀剑一概不知。

    “知道会疼还冲出来让人打？”鲶尾方才已经将当时的情况复述与他听了。

    只不过巫娣也没立场对此评头论足，因为他几乎完美地继承了由佳子女士的遗传基因，是个会把小星星吹成夺命陨石的绝世音乐家。

    在他们打听对方的消息时，对方也在收集这边的情报，但只可惜，时政断不可能让自身暴露在世人眼中，即便那些组织势力再掘地三尺调查这边，也只能得

    鲶尾闻言犹豫了一瞬，但想到对方身上的武器都已经被他缴械，眼下也不可能再翻出什么浪花来，便随着五虎退安静地退到了店外。

    开门红，开门红。放轻松，都是小事，做生意的什么大风大浪没经历过。

    巫娣又嘱咐了一句，“别让他死了。”这人他还有用。

    巫娣坐到一旁椅子上平息了会心态，开始在本子上写写画画。

    只是为以防万一，巫娣还是尽可能将东西放置在了较近的地方。

    巫娣习惯将这个奇怪的能力称作「稚云」，据目前的试验来看，能力发动的条件一是长久地盯着或是与人对视，二是情绪未能控制完全，转化为被动技能。

    巫娣摸着还未上任便伤痕累累的柜台，心在默默地滴血。

    店外的雨势又大了几分，风卷着雨水穿过破碎的窗户扫进店内的地面，刀剑们忙找来大片塑料布丑丑地贴在上面，用来抵挡风雨。

    他疑惑又踌躇地回头看了眼五虎退，脚僵在半空中不知该落还是不该落。

    “只是擦伤而已，没什么。”

    虽然现在不会有特别大的反应，但当初「稚云」刚出现的一段时间里，由于巫娣完全控制不了这个能力，经常会在不知不觉间十分被动地将刀剑幼体化，双眼也时常会感到疼痛。

    “是五千亿。”

    天空稀稀拉拉开始下起了雨，两名刀剑站在店外篷下避雨，五虎退抱着小老虎有一下没一下地顺着，忽然像是自言自语般轻声呢喃了一句：

    他暗自思量着，许久才发现两刀剑自进店便没再出声，只是目光在他后穿上的外套上一个劲儿地紧盯着。

    所以说，未等店铺挂牌表示中立，已经杀红了眼的地区各方势力便将他们这波人直接视为竞争对手，自动将他们纳入了攻击范围。

    这片地区的势力似乎比他想象地反应激烈得多，能这么迅速果断决定对他们这些外来者下死手，只能说明这片地区混乱动荡程度不低。

    “你们先去休息，我来吧。”

    鲶尾沉默了一会儿，摇了摇头。因为怒火，一逮到人他就给这人大腿插了一刀，之后就只听见哇哇叫了，之后着急赶回来还没来得及问些什么。

    “大将？”

    “都招了，不过这人也只是个边缘人物，没吐出什么有价值的信息，不过倒有一件事和我们之前调查的吻合上了。”药研推了推眼镜。

    对为自己生儿育女的结发妻子丝毫不了解，难得送一次礼物却还是个无用之物。

    巫娣：“……”

    巫娣站起身走向药研，后者刚从关着疑似某组织手下的房间出来，见巫娣往自己的方向走来，他便把染了血腥的手套摘了下来，随手塞进了口袋了。

    当对方在他注视下进行幼体化过程中，四周总会有一层薄薄的云雾出现，只不过巫娣观察了几次，发现不慎幼体化的刀剑们似乎无人察觉到这一点。

    巫娣老实道：“疼。”

    感觉解释起来有点麻烦，巫娣犹豫了一下便也装作没看见，让两刀剑将人移动到里屋，自己找了块抹布蹲在地上擦血迹。

    药研摊开五指。

    今天也许只是简单地派来了一颗无足轻重、随时可丢弃的棋子，试探般地往他们这湖里投了进来，以此判断这边的深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