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叶方淮番外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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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刚到医院的时候,祝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叶方淮本人。
祝嘉下意识看向叶方淮,看到他还是跟之前差不多,又觉得或许这真的只是偶然,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哥哥才不会离开,哥哥一定会好起来。
人去世需要注销户口,几位老人不管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哥哥的户口簿和身份证,它们离奇消失了,祝嘉和父母没有去帮忙找,他们不愿意接受这个。
八岁的林枳,五岁的叶方淮。
祝嘉擦了擦眼睛,转头看向还留在病房外面的另一个人。
手术过后,哥哥的状态还是没有好转。
让他冷静下来的是哥哥的照片。
学会了也不喜欢。
叶方淮有着超过年龄的稳重和固执,他小时候就很能隐忍,长大了更是习惯将情绪遮掩在一双眼里,祝嘉基本没见过他失控的样子,还以为这个人是钢铁锻造出的骨头,不会认输也不会低头。
我才不会给你们,叶方淮想,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抢走他。
哥哥从ICU里转了出来,来看哥哥的人很多,叶方淮不太想和他们打招呼,总觉得
哥哥第一次进手术室,医生就让他们签了张病危通知书。哥哥的状况实在太糟糕了,撞他的人是抱着让他死的想法撞过去的,他能坚持到现在才是奇迹。第二张病危通知发下来,叶方淮木然地看了一眼,然后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哥哥出事,原来还显得年轻健康的父母一下憔悴了,透出了被岁月侵袭的脆弱。
每次,护士都告诉他不可以。
父母年纪比较大,祝嘉好说歹说劝着他们去休息,终于把他们劝走,祝嘉看到父母互相搀扶着离开的背影,眼睛又红了。
现在的叶方淮看起来冷静得出奇,仿佛没有什么能再让他起波澜,但祝嘉更不敢上去和他说话了。
或许是怜悯,医生想了很久,还是说:“你不要急,等你哥哥状态好一点的时候,他已经在好转了,你现在就是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弄出其他的问题。”
那个可怕到让全家人闭口不提的字眼似乎真的成了既定的未来,随时都会降临。
祝嘉和父母都受不了,倒是老一辈的爷爷奶奶,忍着痛苦,哆嗦着做起了准备。
他在短短几天就从沉稳从容处变不惊的叶董变成了这样。
哥哥状态好一点的时候,叶方淮在医生的带领下,消了遍毒,穿上防护服,踏进了重症监护室的门。
叶方淮每天只剩下了两件事,等天亮,等护士过来,问她什么时候能去看哥哥。
叶方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过来,手里紧紧捏着张纸,曲起的骨节透着病态的苍白,眼泪不断从他眼眶里掉下来,可他自己毫无所觉,眼神还是茫然失焦的,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叶方淮没准真的疯了。
叶方淮低垂着头,手肘支着膝盖,脊背弯出深深的弧度,侧脸过于瘦削锋利,下颌骨似乎能穿透单薄的皮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活气。
但叶方淮没有。
他见不到哥哥,偏偏又能听到机器滴滴答答运行的声音,无穷无尽,在他脑海里周而复始的响,响得他极为痛苦又焦躁。他想让这恼人的声音停下来,干脆选择去撞墙。
叶方淮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这么无用过。
哥哥的状态只好了那么一会,又低落下去,叶方淮彻底失控,镇定剂再强大,也镇不住一只时刻都在发疯的野兽。他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哥哥,恨自己不能代替哥哥受苦,恨到了极点,甚至想弄死自己。他最先还能记得不在人前自残,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他随手摸到什么都会试着往身上比划几下,看看能不能割出点什么。家里人也是从他反常的举动,才发现他在做什么,连忙想方设法阻止他。
这根烟很呛,哥哥不会喜欢,所以他也不喜欢。
至于是哪种准备……不言而喻。
重症监护室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让家属进入的,林枳治疗前期,所有人只能在医院走廊里干等。
就是不知道叶方淮什么时候能清醒。
叶方淮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指,希望体温能够通过防护服,无灾无害地传达给哥哥,让他变得暖一点。
他答应下来。如果可以见到哥哥,那脑海里的声音他也不是不能容忍。
他的视线和判断产生了偏差,接了个空,盒饭摔到地上,洒了一地。
或许是巧合,哥哥也在今晚睁开了眼睛。
祝嘉忽然意识到,叶方淮是真的丝毫没有活着的渴望,或者说本能。
人求生是天经地义自然而然的一件事,就像人没办法自己把自己给掐死,到了某个阈值,人就会自动激发求生的本能。
他被围捕,可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叶方淮怔怔地看着照片里两个相视而笑的小朋友,很久很久后,他无声低下头,用额头抵住了相册。
他找到哥哥的身份证和户口簿,抱在怀里半天,然后偷偷把它们藏了起来,藏到绝对不会被人找到的地方。
哥哥话还没说完……我要怎么办?我怎么办?
林枳这起意外太过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意想不到,也无法接受,漫长的等待时间里,每个人都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哥哥浑身上下都被绷带裹着,只有手指露了出来,细瘦冰凉。
脑海里的声音很烦,不让他见哥哥也很烦。
哥哥肯定会来接他的。
不知道为什么,祝嘉觉得他治疗的场面像极了被团团围困的、走投无路的兽类。
可是叶方淮感受不到一点喜悦,只觉得恐惧,哥哥和他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又被推进了手术室,叶方淮眼睁睁看着手术室门合上,反反复复的折磨终于让他彻底疯了。
天崩地裂,祝嘉和父母齐齐昏厥,好半天才回过神,才注意到他们身旁多了个人。
老人家也不再找,坐在椅子里抹眼泪。
“我什么时候能去见哥哥?”
只有祝嘉在,他根本劝不动叶方淮,只能自己去休息。
叶方淮只能“哦”一声,回到座位,继续等。
林漪把他家里的相册拿了过来,一页页翻给他看,从哥哥刚出生到满月,直到八岁那年,相册里有了他的身影。
可他只能藏起身份证,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叶方淮又被打了镇定,护士问他疼不疼,他迟钝地思考许久,摇摇头,几近无声地说:“不疼……很烦。”
几位老人送走了父母,送走了亲朋,送别几乎成为了他们不得不习惯的一件苦差事,现在又要送孙子。
白天祝嘉给他递盒饭时,他同样很正常地伸手接了,不正常的是都递到他眼前了,他却没有接到。
叶方淮没理他。
他的意识没有错。
除了没办法回忆前一段时间,他记得比医生还认真。
叶方淮一直浑浑噩噩,不被允许去看哥哥的时间,他只能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里,等着手术室门打开、合上,再打开,反反复复,仿佛是某种索命的怪物。
哥哥的状况还是很糟糕,必须得二十四小时紧盯着,哪个指数有变化都得再拉他进一次手术室,又一次手术前,主刀医生急匆匆通知他们,让他们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点燃他的后果是什么,没有人可以预料。
祝嘉纠结半晌,提心吊胆地开口:“叶哥,你快三天没合眼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祝嘉其实也不意外。
林漪给了他笔记本,让他记录哥哥每天的情况,他也照记不误。
祝嘉和林漪祝洺却是悚然一惊。
连续几天不眠不休不进食,再健壮的身体也撑不住他这么消耗,他直接昏了过去,医生只能再给他治,给他挂营养液,等他醒了又给他打镇静剂喂他吃安眠药,因为他抗拒治疗,一睁眼就把针头给拔了,护士又按不住他,只能用这个办法强制他休息。
这种极端消极的态度让林漪不得不警惕,还是搬出了哥哥,叶方淮才吃了一点食物,也是真的一点,再多他会吐,他的胃好像格外排斥进食这件维持生理机能的事。
叶方淮好像是一座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摇摇欲坠的火山,不知道什么东西就能突然点燃他。
他完全没有再要一份的想法,就像不会饿似的。他们再痛苦也知道要吃饭休息等着哥哥出来,不能在哥哥状况还不明朗的时候自己也跟着倒下去,叶方淮倒像是在默不作声地等死。
走到半路,祝嘉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
叶方淮还很有礼貌地跟他道了个歉。
他只是不想再听见这个声音了而已,但家里人很恐慌,以为他要自杀,慌忙过来拦住了他。
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什么也不需要思考,什么也不需要听,只要坐在门旁等着哥哥过来接他。
叶方淮。
哥哥知道他的父母对他不上心,所以会特别关照他,答应他的事就不会食言。
叶方淮看着很正常,理智仍在,好像什么都能听进去,什么都能理解,事实上早就魂飞天外了,就剩下了一具躯壳。
叶方淮丢失的魂魄被老人们说话的声音狠狠重击了回来,他手足无措,难以相信爷爷奶奶为什么要这么做,哥哥明明还活着,哥哥怎么可能会离开?
哥哥的状态一路往上好转,叶方淮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祝洺给他递了根烟,他默不作声接过来,生疏地用火机点燃。
“小叶……小叶你冷静点!你脸上都是血……医生……!”
看到叶方淮跪倒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狼狈模样,祝嘉才在焦躁不安里发现,原来这个人也没有那么强大。
……
] 他刚到医院的时候,祝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是叶方淮本人。
祝嘉下意识看向叶方淮,看到他还是跟之前差不多,又觉得或许这真的只是偶然,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注定,哥哥才不会离开,哥哥一定会好起来。
人去世需要注销户口,几位老人不管怎么找,都没有找到哥哥的户口簿和身份证,它们离奇消失了,祝嘉和父母没有去帮忙找,他们不愿意接受这个。
八岁的林枳,五岁的叶方淮。
祝嘉擦了擦眼睛,转头看向还留在病房外面的另一个人。
手术过后,哥哥的状态还是没有好转。
让他冷静下来的是哥哥的照片。
学会了也不喜欢。
叶方淮有着超过年龄的稳重和固执,他小时候就很能隐忍,长大了更是习惯将情绪遮掩在一双眼里,祝嘉基本没见过他失控的样子,还以为这个人是钢铁锻造出的骨头,不会认输也不会低头。
我才不会给你们,叶方淮想,谁也别想从我这里抢走他。
哥哥从ICU里转了出来,来看哥哥的人很多,叶方淮不太想和他们打招呼,总觉得
哥哥第一次进手术室,医生就让他们签了张病危通知书。哥哥的状况实在太糟糕了,撞他的人是抱着让他死的想法撞过去的,他能坚持到现在才是奇迹。第二张病危通知发下来,叶方淮木然地看了一眼,然后一声不吭地倒了下去。
哥哥出事,原来还显得年轻健康的父母一下憔悴了,透出了被岁月侵袭的脆弱。
每次,护士都告诉他不可以。
父母年纪比较大,祝嘉好说歹说劝着他们去休息,终于把他们劝走,祝嘉看到父母互相搀扶着离开的背影,眼睛又红了。
现在的叶方淮看起来冷静得出奇,仿佛没有什么能再让他起波澜,但祝嘉更不敢上去和他说话了。
或许是怜悯,医生想了很久,还是说:“你不要急,等你哥哥状态好一点的时候,他已经在好转了,你现在就是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弄出其他的问题。”
那个可怕到让全家人闭口不提的字眼似乎真的成了既定的未来,随时都会降临。
祝嘉和父母都受不了,倒是老一辈的爷爷奶奶,忍着痛苦,哆嗦着做起了准备。
他在短短几天就从沉稳从容处变不惊的叶董变成了这样。
哥哥状态好一点的时候,叶方淮在医生的带领下,消了遍毒,穿上防护服,踏进了重症监护室的门。
叶方淮每天只剩下了两件事,等天亮,等护士过来,问她什么时候能去看哥哥。
叶方淮不知道什么时候坐了过来,手里紧紧捏着张纸,曲起的骨节透着病态的苍白,眼泪不断从他眼眶里掉下来,可他自己毫无所觉,眼神还是茫然失焦的,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叶方淮没准真的疯了。
叶方淮低垂着头,手肘支着膝盖,脊背弯出深深的弧度,侧脸过于瘦削锋利,下颌骨似乎能穿透单薄的皮肉,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活气。
但叶方淮没有。
他见不到哥哥,偏偏又能听到机器滴滴答答运行的声音,无穷无尽,在他脑海里周而复始的响,响得他极为痛苦又焦躁。他想让这恼人的声音停下来,干脆选择去撞墙。
叶方淮从来没有发现自己这么无用过。
哥哥的状态只好了那么一会,又低落下去,叶方淮彻底失控,镇定剂再强大,也镇不住一只时刻都在发疯的野兽。他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哥哥,恨自己不能代替哥哥受苦,恨到了极点,甚至想弄死自己。他最先还能记得不在人前自残,意识不清醒的时候,他随手摸到什么都会试着往身上比划几下,看看能不能割出点什么。家里人也是从他反常的举动,才发现他在做什么,连忙想方设法阻止他。
这根烟很呛,哥哥不会喜欢,所以他也不喜欢。
至于是哪种准备……不言而喻。
重症监护室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让家属进入的,林枳治疗前期,所有人只能在医院走廊里干等。
就是不知道叶方淮什么时候能清醒。
叶方淮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指,希望体温能够通过防护服,无灾无害地传达给哥哥,让他变得暖一点。
他答应下来。如果可以见到哥哥,那脑海里的声音他也不是不能容忍。
他的视线和判断产生了偏差,接了个空,盒饭摔到地上,洒了一地。
或许是巧合,哥哥也在今晚睁开了眼睛。
祝嘉忽然意识到,叶方淮是真的丝毫没有活着的渴望,或者说本能。
人求生是天经地义自然而然的一件事,就像人没办法自己把自己给掐死,到了某个阈值,人就会自动激发求生的本能。
他被围捕,可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
叶方淮怔怔地看着照片里两个相视而笑的小朋友,很久很久后,他无声低下头,用额头抵住了相册。
他找到哥哥的身份证和户口簿,抱在怀里半天,然后偷偷把它们藏了起来,藏到绝对不会被人找到的地方。
哥哥话还没说完……我要怎么办?我怎么办?
林枳这起意外太过猝不及防,所有人都意想不到,也无法接受,漫长的等待时间里,每个人都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
哥哥浑身上下都被绷带裹着,只有手指露了出来,细瘦冰凉。
脑海里的声音很烦,不让他见哥哥也很烦。
哥哥肯定会来接他的。
不知道为什么,祝嘉觉得他治疗的场面像极了被团团围困的、走投无路的兽类。
可是叶方淮感受不到一点喜悦,只觉得恐惧,哥哥和他的话只说到了一半,又被推进了手术室,叶方淮眼睁睁看着手术室门合上,反反复复的折磨终于让他彻底疯了。
天崩地裂,祝嘉和父母齐齐昏厥,好半天才回过神,才注意到他们身旁多了个人。
老人家也不再找,坐在椅子里抹眼泪。
“我什么时候能去见哥哥?”
只有祝嘉在,他根本劝不动叶方淮,只能自己去休息。
叶方淮只能“哦”一声,回到座位,继续等。
林漪把他家里的相册拿了过来,一页页翻给他看,从哥哥刚出生到满月,直到八岁那年,相册里有了他的身影。
可他只能藏起身份证,除此之外,他什么也做不了。
叶方淮又被打了镇定,护士问他疼不疼,他迟钝地思考许久,摇摇头,几近无声地说:“不疼……很烦。”
几位老人送走了父母,送走了亲朋,送别几乎成为了他们不得不习惯的一件苦差事,现在又要送孙子。
白天祝嘉给他递盒饭时,他同样很正常地伸手接了,不正常的是都递到他眼前了,他却没有接到。
叶方淮没理他。
他的意识没有错。
除了没办法回忆前一段时间,他记得比医生还认真。
叶方淮一直浑浑噩噩,不被允许去看哥哥的时间,他只能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里,等着手术室门打开、合上,再打开,反反复复,仿佛是某种索命的怪物。
哥哥的状况还是很糟糕,必须得二十四小时紧盯着,哪个指数有变化都得再拉他进一次手术室,又一次手术前,主刀医生急匆匆通知他们,让他们做好一定的心理准备。
点燃他的后果是什么,没有人可以预料。
祝嘉纠结半晌,提心吊胆地开口:“叶哥,你快三天没合眼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祝嘉其实也不意外。
林漪给了他笔记本,让他记录哥哥每天的情况,他也照记不误。
祝嘉和林漪祝洺却是悚然一惊。
连续几天不眠不休不进食,再健壮的身体也撑不住他这么消耗,他直接昏了过去,医生只能再给他治,给他挂营养液,等他醒了又给他打镇静剂喂他吃安眠药,因为他抗拒治疗,一睁眼就把针头给拔了,护士又按不住他,只能用这个办法强制他休息。
这种极端消极的态度让林漪不得不警惕,还是搬出了哥哥,叶方淮才吃了一点食物,也是真的一点,再多他会吐,他的胃好像格外排斥进食这件维持生理机能的事。
叶方淮好像是一座表面风平浪静、实际上摇摇欲坠的火山,不知道什么东西就能突然点燃他。
他完全没有再要一份的想法,就像不会饿似的。他们再痛苦也知道要吃饭休息等着哥哥出来,不能在哥哥状况还不明朗的时候自己也跟着倒下去,叶方淮倒像是在默不作声地等死。
走到半路,祝嘉忍不住转头看了他一眼。
叶方淮还很有礼貌地跟他道了个歉。
他只是不想再听见这个声音了而已,但家里人很恐慌,以为他要自杀,慌忙过来拦住了他。
他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他什么也不需要思考,什么也不需要听,只要坐在门旁等着哥哥过来接他。
叶方淮。
哥哥知道他的父母对他不上心,所以会特别关照他,答应他的事就不会食言。
叶方淮看着很正常,理智仍在,好像什么都能听进去,什么都能理解,事实上早就魂飞天外了,就剩下了一具躯壳。
叶方淮丢失的魂魄被老人们说话的声音狠狠重击了回来,他手足无措,难以相信爷爷奶奶为什么要这么做,哥哥明明还活着,哥哥怎么可能会离开?
哥哥的状态一路往上好转,叶方淮也逐渐恢复了正常,祝洺给他递了根烟,他默不作声接过来,生疏地用火机点燃。
“小叶……小叶你冷静点!你脸上都是血……医生……!”
看到叶方淮跪倒在地上,连站都站不起来的狼狈模样,祝嘉才在焦躁不安里发现,原来这个人也没有那么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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