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他自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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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得手黎子谦来找到还好，要是得手了，今儿个她恐怕是彻底完了。

    他微微撇头，余光照出女人模糊的影子，低润道：“放心，我不会有事，很快就回来。”

    脑中，一片空白，像是断了片。

    小敏往上面亮灯的窗户指了指：“黎先生，就是那，三楼右边那间，307室。我们可以走了吗？”

    弯弯将倔强地将目光移开：“如果你真为我好，就当没来过这里。我保证，以后不会出现在你面前，不是有句话说得好嘛，眼不见，心不烦。我们两人走到今天的地步，和陌生人几乎没有区别了。我，也不可能回到以前了，回不去了，早就回不去了。乔菀没流产，算她运气，罢了，我早就输了不是吗？”

    笃笃笃一一

    他淡扫了一张张正值青春年华的脸庞，心里一痛。目光落回弯弯脸上时，是那种寒心之至的情绪。

    他不相信于柏徽会伤害黎子谦，可是如果他没有和弯弯联合，弯弯怎么会带两个女人步入他的房间，于柏徽那么讨厌弯弯，恐怕她连门都进不去吧？

    小敏一把夺过，和小丽对视了一眼，赶紧装进兜里，抬眼道：“走，我带你去。”

    弯弯最后那句话，说的那么无可奈何，说的那么绝望。那一瞬，仿佛对她所有的恨全都随着她纵身跳下的一瞬间，灰飞烟灭，破了，碎了。

    他上前了一步，居高临下地问了句：“确定？”

    弯弯从地上爬起，不安地问了句：“有，有，有什么事？”

    他闻言，出口的话很是冷静：“当然，你们现在就可以走，不过钱是要不到了。”

    想到这，黎子谦一时间有些哭笑不得：“你最忌讳的人已经死了，拜托你收手。行吗？”

    那么，那封发在林霖邮箱里的邮件自然也是出于弯弯之手。

    黎子谦一瞬不瞬地盯着面前两个女人，淡炎道：“小菀，把我的支票本拿来。”

    几分钟过后，乔菀拿着支票本和笔都出来递到黎子谦手里。

    极不争气的，她落下了泪水。

    从弯弯的一席话和反应来看，他已确定一切都是弯弯干的，与于柏徽无关。

    秀眉垂下，她转身去书房里取支票。

    一只大手突然间掐住她的脖子：“所以，要乔菀流产的人不是他，是你!”

    小敏一把拉住小丽的手，往后退了好几步：“怎么？难不成你要反悔？”

    她流着泪笑：“收不了。你要是敢把我交给警察，我一定不会让于柏徽好过。你大可以试试。

    “嗯？”

    最终，车子在一处普通的居民区停了下来。

    夜色沉静，黎子谦驾车，两女人坐在后车座，时不时在拐弯地方给黎子谦指路。

    黎子谦心里咯噔一下，低问了句：“你要干什么？”

    她想关门，却被黎子谦一把推开，他的手力太大，弯弯被撂在地上，瞪大双眼无言以对。

    黎子谦和小敏小丽在一块，弯弯多半能猜出七八分原由。

    语落，男人的目光转向站在墙角一语不发的管家大娘，严厉道：“看好夫人，绝对不能让她出门，也不要让陌生人进来。”

    大娘微微欠身：“是的，先生。”

    经过长达三个多小时的抢救之后，医生从里面走出来，问了句：“家属在哪

    黎子谦心里一沉，追问了句：“什么事帮不了我？”

    弯弯深知付景年和林霖出现意味着什么，他们谈话之际，她悄悄往后退了几步。

    付景年抬眼，发现弯弯已经走到了窗口，没来得及回答黎子谦的话便和林霖两人冲过去：“想跑？”

    小敏一推手，急忙道：“别，千万别，好，我们带你上去。”

    他生平最受不了的，便是倔强到让人动容的脆弱。

    语落，她华丽地纵身一跳，只听得一声闷响。

    黎子谦顿了顿，淡泊地说了句：“先等等。”

    她以为自己的眼泪早就流干了，现在为什么要流泪，她不知道。

嗓音明显弱了很多，一字一字进出来的时候皆在发抖：“你没骗我们吧？”

    眼前的女人突然瞪大了双眼，紧跟着，黎子谦的耳边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做梦!

    林霖扯了扯付景年的手：“下去看看。”

    他来，是要问于柏徽的下落？看来于柏徽还没有联系过黎子谦。

    黎子谦修长的腿迈开，一步步逼向她们：“你们说于柏徽要乔菀肚子里的孩子滑掉，是真是假？”眸光中的锋利令人忌惮。

    真相究竟是什么？

    黎子谦深叹了口气，低声问了句：“还能不能回头？好好过你剩下的人生就这么难吗？”

    笔尖滑动，落笔之处刚劲有力，支票写完，黎子谦伸手递了过去。

    他负手而立，冷声道：“我不该来吗？”他的每个字都硬如钢铁。与弯弯的所有过往，他都忘得差不多了。余下的，只有深深的愤怒。

    付景年和林霖奔到窗口，只见地上一个一身白衣的女人冰冷地躺在地上，在夜色中格外刺目。

    弯弯短暂沉思之后，一脸不耐：“他？我不知道。”

    小敏想了想，总不能百来一趟，咬咬牙：“那行，你先给我们十万，我带你去找弯弯那个丑八怪。”

    他回头，竟然看见了两张熟悉的面孔，淡音之中包裹着一丝显而易见的惊愕：“付景年，林霖，你们怎么？”

    他的态度很坚决：“不行，你留在这，别忘了，你肚子里还有孩子。”

    警车和救护车相继赶来，黎子谦随车到了医院。

    付景年和林霖相视一笑：“刚才和林霖在路边争吵，正好看见你驾车出去，我们最后还是不放心，就悄悄跟来了。”

    小丽结结巴巴道了句：“这个我也不知道，是弯弯说的。前一天，弯弯带我们俩去一个小旅馆，里面住着一个长得又高又帅的男人在喝闷酒，我们还没站稳，他就赶我们走，不过弯弯留了下来，等她回来的时候就告诉我们有个叫于柏徽的男人让我们这么做。”

    黎子谦一听，悲愤交加，手指几乎指到她的鼻梁上，切齿道：“你!”

    窗外的夜风顺着窗口吹了进来，轻轻撩动她的几根碎发。

    弯弯撞上他眼里的严苛，下意识地咽了把口水：“他这么大个人，有手有脚，我怎么知道在哪？再说了，那天我无意间闯进来，你们不是在一起吗？怎么问起我来了？”

    “是我们啊，弯姐。”

    她松了口气：“既然没有就算了，他现在跑了，我也收不到钱，那就算咯，各过各的。请吧。”

    他缓缓松了松手，浅浅笑了笑：“你说是他指使你的，可你却不知道他在哪？你认为我会信吗？”

    眼泪不争气地滑了下来，弯弯的声音打着颤，若如游丝，哀怨的眼神直勾勾盯着黎子谦：“这里是三楼。跳下去应该会死吧，人一旦死了，就不会有爱了，也不会有恨了，都结束了。”

    付景年和林霖站在离她一米的地方都不敢轻举妄动，这个屋子里除了黎子谦还有那么多双眼睛，事情若是稍微处理不好，到最后说不定还落得个逼人自杀的失误判断。

    拳手紧握，隐隐发抖，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用言语来诠释当下的心情。她是一步步，一步步往一条不归路上步去。

    小敏？这个丫头带着小丽出去了半天，电话也打不通，她正想好好训斥一番，开门之际，手里的苹果咕噜噜掉在地上。

    黎子谦微眯双眼，嗓音更沉：“走吧，带我过去。”

    弯弯反射般地问出一句：“乔菀流产了？”

    周遭，细碎声一片。

    她一愣，扯着喉咙道：“我？我为什么啊，当然是他啊。”

    他转头，淡淡笑了笑：“你们觉得呢？带我上去。”

    他皱了下眉头：“别冲动，先下来。”

    “谁啊？”

    弯弯打开了窗户，整个人都蹲在窗台上，冷冷道了句：“都别过来，我不愿意后半辈子待在冰冷的牢笼里，想钳制我，休想，就是死，我也要自己来结束。”

    乔菀轻轻抿了下唇，她深知黎子谦这么做的原因，无非是惦念着那份情谊。可于柏徽对黎子谦的误解太大，到底怎么样才能解开他们之间的心结？

    说完便上前扶住了乔菀。

    屋子里静观其变不敢吱声的女人全都从房间里奔出来，堵在窗口的地方。

    黎子谦面色阴沉了下来：“只要有我在，就不可能给你们这个机会。”

    知道的越多，事情就愈发复杂。

    话到这里，脸上的笑意敛了去，面色骤变，无奈道：“还有，有件事我和林霖都无能为力。”

    黎子谦开门见山：“于柏徽在哪？”

    他深凝了一眼乔菀眼中的担忧，依然还是选择独自前往，刚要转身的一瞬，耳边滑过乔菀的颤栗的女音：“黎子谦。”

    突然间，一间房门里探出好几个脑袋，她们眼巴巴地盯着黎子谦，像是在求救。

    她一颗心直捣鼓：“你，你怎么来了？”

    乔菀闻言，赶紧迎上去：“我也要去。”

    黎子谦忍不住笑得更深：“要钱还是要命，如果想讨价还价，那我只有把你们交到警察手里，敲诈的金额是十万，你们觉得会在监狱里待几年？”

    付景年和林霖相望一眼，神色很不干脆。

    付景年和林霖下去时发现弯弯没有当场死亡，还有一口悬浮的气游走在鼻腔。

    只有黎子谦的脚步像贴膏药般贴在地上，迈不开，移不动。

    她笑了笑：“黎子谦，再见了，希望下辈子还能遇上一个像你一样的男人。如果能遇到，我一定会牢牢抓住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