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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

    但是。

    但是他这么说，是因为喜欢他？他喜欢他？所以想跟他谈恋爱做男朋友，现在也是在表白？

    他的手指很烫，不是那种烫，而是那种不可描述的烫。

    周城觉得自己要疯了。

    说着说着，周城干脆站起来，捞过旁边的外套，边穿边说：“程溪你在这儿等我，我现在去帮你出气！”

    程溪示意没事，偏偏没放过刚才的疑问：“你刚才在闻什么，看起来很……”

    周城觉得自己脑子不够用了，更谈不上跟紧程溪的脑回路。

    他耳边全是自己擂鼓般可怕的心跳，手指连着整条胳膊都是麻酥酥的，好像爬过无数电流，脑海里更是不受控制地闪过许多少儿不宜的画面。

    周城接过来：“谢了。”

    “是么。”

    刚才外面天又黑又暗，他没有看清，现在看见简直触目惊心。

    程溪唇角微挑：“要不要做我男朋友？”

    程溪怎么可以这样！

    那些翻滚着没有头绪的话霎时卡在喉咙口，他茫然地凝视程溪，不明白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周城忽然觉得自己像个变态，立马收敛那些乱七八糟的思绪。

    耳边霍然响起程溪的疑惑声音。

    但是……

    所以程溪到底是不是在撩他？？

    他眉头很快皱起来，心脏滚烫的热度也顷刻尽褪。

    好像程溪只轻轻问一句，他甚至没多想，嘴巴已经飞快答应，腿也不受控制，自发跟着程溪走。

    接着程溪喊了声周城的名字。

    周城看他紧张，忙说：“没事，我皮糙肉厚，这点算啥，两天就——”

    程溪轻声回了句“不客气”，便在周城旁边单人沙发坐下，他穿的是件米白色羊绒毛衣，空调暖和的温度让他脸色红润起来，很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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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城转开目光时，忽然皱起眉。

    或者说从下午到现在，他

    直白话语滚烫得让周城瞳孔地震。

    程溪伸手阻止他，反而“一不小心”把周城的手指撞向锋利的玻璃断口，顿时划出一条小口子，血珠一下冒出来。

    程溪浅浅仰着头：“跟他没关系，是我爸打的。”

    “我也硬……不对！！我我我我我我我就没看过！”

    周城耳廓烫红，“我没闻什么。”

    周城迅速坐过来，眉头紧锁：“是不是那天遇到的男生又找你麻烦？他是不是动手打你了，你还有哪里受伤？”

    轻轻的响了声。

    周城不是那种会藏事的人，立刻神色紧张的问道：“是谁欺负你了？”

    他没觉察到自己越闻越凑过去。

    “你在闻什么？”

    他全程神色自若，没有一点羞赧，淡定得仿佛只是替周城擦了个药。

    程溪再欺近几分，那双漂亮丹凤眼里清清冷冷，含着无比温柔的笑，周城觉得自己好像要融化在这笑容里。

    “哪句话？”

    室内弥漫着淡淡的柠檬薄荷味道。

    那程溪可以等等他么？

    周城俊脸越来越红，手掌在膝盖不自觉绷紧，运动裤在掌下皱巴巴的。

    没有一句话来解释刚才的举动。

    他凝视程溪那张白皙精致的脸蛋，心脏像突然通了电似的，开始不受控制地狂跳，口干舌燥。

    “或者你还可以考虑用别的更好的方式测试，比如……”

    周城屏住呼吸，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或者该怎么安慰程溪，他总不能冲过去揍程溪他爸一顿吧。

    他丝毫没有在意，拿过旁边的餐巾纸随意擦去，继而又取了一张，轻轻擦拭周城手指上的晶莹液体，然后起身去拿创可贴替周城包好。

    周城快尴尬死了，“抱歉，我不是故意打碎的。”

    周城腕节倏然被温凉的手给轻轻握住，他转过头来，对上程溪那双丹凤眼，清凌凌的，像含着水气的海棠花。

    这时，程溪将泡好的蜂蜜柠檬水端出来，他递给周城一杯。

    周城半天缓过来劲儿，盯着程溪，喉结在薄薄皮肤下滚动：“你……”

    周城目光落在程溪的脸颊，“那你脸痛不痛？看起来挺严重，我现在带你去看医生。”

    这一个字说出口，周城听到自己变得沙哑的声音。

    后面两个字声音很轻，但周城还是耳聪听见了，程溪说的是——

    周城噎了下，忍住羞耻复述。

    程溪望进他深邃的眼睛：“你看过钙片？没有硬？”

    坐着坐着，周城发觉他们两人位置离得很近，他甚至能闻到程溪发丝上洗发水的茉莉香味。

    程溪那唇形优美的红唇轻轻动了动，他说了一句话。

    他头皮开始发麻，尤其是指尖上无法忽视地触感。

    不知道过去多久。

    程溪看他脸更加涨红，大抵猜中他在想什么，便慢慢倾身靠近。

    程溪放开他的手：“好了。”

    上/床。

    周城顺着程溪力道坐下，眼睛还直直地望着程溪，心想能留那么重的痕迹，程溪他爸下手真狠，这是亲爹么。

    他彻底失去思考能力，只知道盯着程溪，细节在这一刻被无限的放大，程溪轻轻颤抖的睫羽，雪白细腻的皮肤，清香的乌黑发丝，以及最后程溪含/住他粗粝手指的艳红嘴唇，软软的……

    周城还发现一件事，程溪不光头发很香，身上也有股清淡的冷香，像薄荷糖，又像雪松，跟他们宿舍那群糙汉完全不一样，让人忍不住多闻几下。

    清清淡淡的，很好闻。

    程溪微微一愣，接着很快反应过来，是脸颊的痕迹太明显。

    周城正在进行一场头脑风暴。

    也许是几十秒，也许是几分钟，又或者有一个世纪那么长。

    他没有说完，但周城可以想象这句话未尽的意思。

    他发觉眼前的程溪跟平时的程溪不太一样，不像是同一个人，现在就好像……

    说着，他为掩饰紧张与尴尬，伸手去捡地上大块的玻璃渣。

    他怎么能拿那张纯情干净的脸说这么涩气的话！

    “别捡，小心划伤手。”

    他放在膝盖的手掌忍不住动了动，目光不由自主地环顾这里。

    程溪眼睛微微眯起，清越嗓音却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诱惑：“只是测试一下，不用紧张。”

    “哦。”

    尤其程溪肤色很白，痕迹就更明显。

    周城呼吸一紧，“我……”

    他发现程溪有一边脸颊红得不自然，有几道没褪尽的红痕，一条一条的，很清晰，像被人扇耳光留下的。

    他脸颊涨得通红：“……我、我不喜欢男生，也不是GAY。”

    周城艰难在脑容量里搜寻适当的措辞，最后干脆一咬牙问道：“你今天下午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要不是他肤色黑，只怕整个人都像涂了层红色染料。

    客厅很宽敞，也非常简洁，没有什么摆件，黑白调，瞧着像是性冷淡风格，只有靠落地窗的位置摆了张书桌，上面放着笔记本电脑，旁边有盏高脚台灯。

    好像只是举手之劳。

    程溪询问：“怎么了？”

    “你今天下午……”

    嗡地一下。

    周城黑亮的眼睛瞬间瞪大，沉毅俊脸写满震惊：“你你你你做什么？！”

    男男男男男男男男朋友？？？

    什么叫他觉得，难道他觉得程溪是在撩他，那这句话就是在撩，他觉得不是，那就不是么？

    周城被这句反问给问住。

    这冷香周城特别熟悉，那晚他衣服也沾到了一些，他闻得很高兴，当时如果再多闻几下，大兄弟都能支棱起来。

    “没事，我已经冰敷过。”

    周城不由一愣。

    就好像一个勾人的妖精。

    “别去。”

    因为程溪直接含/住了他流血的手指！

    啵。

    可他目前没有打算谈恋爱，他如果拒绝，程溪是不是会难过？

    程溪托起他的手道歉：“对不起。”

    周城脸颊早就爆红，整个人宛如被扔进沸水的基围虾，红了个彻底。

    程溪目光扫过耳根子通红的周城，唇角极细微地勾了下，周城根本没看见。

    程溪靠着沙发已经坐下，单手撑在沙发扶手，托着腮看他，那双丹凤眼含笑睐着周城：“你觉得呢？”

    周城瞳孔地震，许久才反应过来。

    程溪往后退开一些，艳红唇瓣划过一条非常暧昧的水线。

    周城登时醒神，吓得飞快退后，膝盖不小心撞了下茶几，直接把桌面两杯水都撞倒，玻璃杯哐啷碎得满地都是。

    周城脑子彻底宕机，全身血液瞬间逆流，沸腾地朝着他脸颊疯狂冲去。

    周城堪堪回过神，他抿了抿嘴唇，嗓子很干涩，他看程溪的眼神也已经不太一样，甚至可以说很复杂。

    这……这怎么看？！

    “让我摸一下**。”

    周城局促地坐在沙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跟程溪回家了。

    程溪抬眸疑惑地看他：“？”

    程溪那双上挑的丹凤眼含着令他脸红心跳的笑意，“既然这样，那你给我看看证据。”

    这让周城意识到一件事情，自己没办法拒绝程溪。

    话音在这里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