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Lenn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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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开始复苏，许玫想起昨天自己请求一个男人送她回公寓，而她似乎并没有报出公寓名。

    男人穿着手工定制的黑色西装，西装熨烫得笔直、干净。

    走开！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客厅亮堂堂，家具崭新，富丽堂皇，空气里氤氲着玫瑰花香。

    许玫很少和人打招呼，总是埋头学习，也就是和老师关系好点。

    可现在，仔细一瞧，又觉能瞧出几分华国的面部特征。

    鱼儿傻愣愣的，浑然未觉，反而眼睛亮晶晶。

    许玫盯着盯着，忽然瞧见Lennart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

    许玫惊讶，仔仔细细打量Lennart。

    蝴蝶的双翅停止颤动，安安静静搭在下眼睑。

    她只觉自己在男人面前像个白纸似的，轻易被看穿，她有些紧张，勉强按耐住想后退的冲动，小声开口:“谢谢您。”

    是吧。

    像是将熟的青果子。

    他想起许玫嫩得能掐出水的皮肤，纤细、绵软的腰肢——谁知道居然让别人捷足先登。

    四个新生没太在意Justus的话，他们虽然跟许玫是高中三年的同学，但却并不熟悉。

    她身材纤细，腰肢盈盈一握，似朵馥郁的百合。

    他眼眸一动，抬睫，见许玫羞涩地笑着道:“Rosalie·Xu.”

    阳光照进客厅，少女站在阳光里。

    Lennart并没移开，而是安静地瞧着许玫栽入怀里。

    酒吧老板默默在吧台注视着一切，没上前。

    ……

    多么容易应付。

    太麻烦人了。

    许玫垂眸，见桌上还摆了一个三明治，俨然是为她准备。

    不可预测而极具侵略性。

    他垂眸，瞧着这个来自陌生、遥远国度的年轻女生。

    青涩、美丽。

    沉沉地睡了一觉后，许玫现在完全清醒过来。

    “操tm的！”

    许玫从一堆德语里捕捉到一个中文词汇“古琴”。

    听到声音，男人拿刀叉的手停下，抬头，淡淡看向许玫。

    她似乎被下药了，如蝴蝶翅的双睫不断地颤。

    Justus捏起一个笑，温和道:“我没瞧见她，应该是已经回去了吧。”

    多么好骗呐。

    然而，许玫却本能地觉得危险，她的笑容收敛，变得有些害怕。

    与放浪形骸的酒吧格格不入。

    她正愁不知道该如何还Lennart的恩，没想到机会这么快就来了。

    随后，Lennart到了女生的面前。

    ……

    女生是亚洲面孔，穿着白色碎花长裙，双眸乌黑，像是浸着水，怯生生的。

    她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表情是不是过于夸张了，是不是看起来也要将Lennart拆骨入腹？

    “这是我的名字。”

    可是许玫的声音却很软，呢喃似的。

    Lennart将昏睡的她送到他公寓，已是叨扰他，怎能可以得寸进尺。

    Justus骂出一声‘国粹’。

    “我的名字。”

    Lennart忽然觉得自己像是被塞了一口果子，酸甜的滋味在口腔蔓延，舌头变得干燥。

    Justus皱眉，走出酒吧，朝街道上瞧了一眼，也没有，他返回酒吧，用德语问老板:“Rosalie呢？”

    是的。

    他是个正人君子，自己怎可恶意揣测？

    许玫激动道:“您如果不嫌弃的话，我或许可以帮你看看。”

    酒吧包厢内。

    无他，Lennart此时的眼神实在是太骇然，简直是要将她拆骨入腹。

    由于德语独特的发音特点，德语读起来，有种凶残、怒气冲冲之感，有人甚至调侃从德语里面能听出子弹上膛的声音。

    他的眸色变深，盯着许玫，想知道果子变熟又是哪般滋味。

    Lennart抬眸，薄唇轻启，吐出一个单词:“geh!”

    “Lennart·Schulz.”男人却回道。

    得到确认答案。

    厚厚的米色窗帘被拉开，一架漂亮的钢琴摆放在临窗的位置。

    酒吧音乐太吵，众人其实没听到Lennart的低呵，可一触及到Lennart的如冰刀的目光，众人立即打退堂鼓。

    Lennart泰然自若，用德语问许玫，岔开注意力:“华国人?”

    床很宽阔、柔软，与她单人床截然不同。

    Lennart瞧着许玫的神色，很容易猜到她把过错都推到她自己身上。

    她乌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纤细的肩上，巴掌大的脸蛋上酒窝弯弯，满是胶原蛋白。

    这不是她租的公寓，公寓是单间，很窄，就十几平，而眼前的房间少数也有三十平。

    Justus有些恼怒，他回去，临至包厢，他推门进去。

    她与男人四目相对，男人眼眸深绿，深邃迷人，像是无边汪洋里的漩涡。

    许玫羞惭地红了脸。

    “拦？怎么拦？那男人看起来十分有钱、不好惹，我怎么敢拦？”

    Lennart的心脏有力、不规则地一下一下跳动。

    许玫循着清脆的刀具碰撞声，在餐桌旁找到了男人。

    Lennart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名字还能被读得这样轻柔、悦耳。

    女生脸蛋白净如瓷，她睡得不安稳，秀眉紧紧皱着，似初生的懵懂小兽。

    Emilia朝余下四个新生笑道:“你们学长就是人好，多热心！”

    她立即起身，地板上贴心地放了崭新的女式拖鞋，许玫穿上去，发现正合适，床头挂了一件漂亮的白纱裙，许玫没穿。

    方才可怕的眼神消失，Lennart再次变得疏远、矜贵，斯文有礼，像个翩翩贵公子。

    玩玩也不错。

    纯洁、干净。

    他又朝着许玫道:“坐下吃早餐。”

    他垂着头，颀长的手握住刀叉，不急不慢地切三明治，袖口叠得整齐，昂贵的黑曜石袖扣在阳光下光滑流转，他右手戴着劳力士手表，姿态优雅、高贵，俨然上流人士。

    说实话，在得知Lennart是中德混血之前，许玫认为Lennart的面部轮廓完全就是日耳曼人特征。

    她叠好毯子，随后，推开房间的门，客厅更加宽阔、豪华。

    毕竟，Lennart明明有一晚上动手动脚的机会，然而，他却什么也没做。

    Lennart自然注意到许玫的杏眼可怜兮兮地瞧着自己，许玫话少，可是她的心思全写在脸上。

    “您要买古琴?”她问，并用手比划了一下。

    Lennart轻而易举将许玫抱起，带她离开酒吧。

    所以，男人是把许玫带到他的公寓了么?

    许玫为方才Lennart的反常做了合理解释。

    许玫有些慌张，垂头，掀开毯子，见自己仍然穿着昨天的裙子，身上也没不舒服的感觉。

    所以，方才Lennart那眼神，不过在表示惊讶而已。

    酒杯碰地一声撞在吧台，玻璃杯里的酒撒在桌上。

    他心下兴致更浓，面上却是不显，而是轻轻笑道，像一个绅士:“自然是不嫌弃。”

    她顿时松了口气。

    大家继续喝酒。

    方才，他在酒吧人群里一眼就瞧见了女生。

    “这么快？”Emilia惊讶。

    Lennart觉得新奇。

    许玫睁开眼，她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宽阔的房间内。

    于是，Lennart的心忽然跟着一颤，一种陌生而莫测的情绪，如火花倏然闪过。

    老板道:“你来晚了，已经被人接走了！”

    眼前的美好景象冲淡了许玫处于陌生场景的紧张。

    Lennart原本只是挑了一个自己最熟悉的中国乐器来讲，哪曾想，眼前的鱼儿居然又轻轻松松入钩。

    许玫说完这话，没等到男人回应，便彻底撑不住，直直朝着男人栽去。

    如此想法，是生平第一遭。

    “哥们，合伙儿玩呗？”周围男人吊儿郎当地朝他道。

    Lennart:“我有一半华国血统。”

    许玫顿时红了脸。

    Justus离开包厢，外面的吵闹的音乐声顿时入耳朵，夜深了，酒吧人更多，Justus在一堆欧洲人面孔里搜寻，却没瞧见一张亚洲女性面孔。

    Justus忽然道:“我还是出去看看Rosalie吧，她初来乍到的，一个人打车，万一出了事怎么办。”

    夜越来越深，很快，月亮降下去，阳光透过窗户，洒到床上。

    真天真。

    许玫心下松了口气，道:“ja.”

    Lennart没在意，道:“你如果没胃口，那请你在椅子上坐一会儿，待会我去旧物百货店买古琴时，正好可以捎你一程。”

    Lennart的长相凌厉，气质矜贵，有种久居上位之感，他轻轻扫了周围周围觊觎许玫的男人们一眼。

    “你怎么不帮忙拦着？”

    许玫不由得心下一悸。

    许玫下意识地跟着Lennart念了一遍。

    她连忙摆手拒绝，雪白的脸蛋更是涨得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