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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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乙航拌了会儿嘴，抬头看见沈九星，“沈哥！你也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想玩的游戏？”
置物架有点破，一看就疏于打理。沈九星细致地抹掉积灰，抱着琴箱放上去，对齐边沿。
这是非常不可取的。
语文水平这种东西，在短期内就不可能有多大提升。他写了改，改了写，折腾很久，最后产出的东西还是不尽如人意，反正拿奖是想都不用想。
“不了。”沈九星婉拒，“这就是收官之作。”
他没有立刻抽回手，指节搭在木架上轻轻点着。
顾妄非但不退，还整个人硬挤上来。他胳膊横跨沈九星脖颈，勾着他懒洋洋地笑，扬声道：“一声哥们，一生哥们，那就说好了啊——春游一起组队，以后有事也一起干，别不带我们。”
“青春啊……”孟乙航摇头感叹，“看得老子都想谈恋爱了。”
回到教室，后门口聚了一堆人，趴在上写写画画。
然后众目睽睽下，顾妄一句话都没有多问，痛快起身，就这么跟着沈九星出去了。
所以沈九星解决完征文，第一件事就是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什么叫作‘保持距离’。
“我随意，买什么玩什么。”沈九星说完，走到顾妄桌边。
玻璃窗紧锁着，往下看正好是操场热闹的角落，看了一会儿，眼前逐渐晕眩。
另一个男生说：“那你赶快去找一个啊。”
-本次随机任务分值较高，请认真对待。
孟乙航一拍脑袋，思维又发散了：“这周五是不是那什么，春游来着？是不是要组队？”
“捞不上正好，当减肥。”
沈九星：“没、事、别、碰、我，很烦。”
拉上窗帘，阳光瞬间被隔绝。房间里一片黑暗，美工刀陷进皮肤，游走出一道长长的伤痕。
“你很特殊。”
二班在顶楼，向上通往天台，一般很少有人经过。楼梯间外侧是弧形半包式的玻璃窗，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上次在烧烤摊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被顾妄亲手戴上平安锁，之后也忘记追究，可能让对面这人产生了一种他们很熟、已经可以肆无忌惮的错觉。
沈九星略一点头，转头就要走。
“……你他妈。”
而见多识广的同学非常淡定。
“也不会再叫你外号了，从今天起你就是咱沈哥。”
“是我不想找吗？存心刺激我是吧！”
上辈子他也有过一把黑色吉他，琴头的设计都和这把非常相似，陪伴他好几年的时光，被他在每个夜晚一遍又一遍弹响。
“我说实话——活了这么多年，这样拒绝我的，你是第一个。”
“……”
顾妄盯着屏幕上那个
语气相当热切，沈九星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不对吧？？”还没见过校霸这副面孔的同学三观刷新，“这还是我认识的妄哥吗？”
沈九星背抵着墙，右手掌按着左肩，血珠从指缝里涌出来。他沉默地等着，许久后血止住了，掌心处一片泥泞的鲜红。
沈九星：“……”
“愿意，他愿意。”顾妄说。
“去你大爷，不可能。”
“谢谢。”
“来来来，吃什么玩什么，住校生买东西不方便，直接在这里写啊。”孟乙航在旁边招呼，“放学了我去一趟联华超市，倾情代购。”
“行吧。”顾妄还是妥协了，赶在沈九星揍人之前开口，“虽然我觉得都是大男人，坦坦荡荡，挨一下碰一下也没什么——但你不乐意就算了吧。”
他条件反射攥紧右手，在任何人注意到之前迅速掩藏掉血迹，浑身紧绷又戒备。
“天天跟你一组，我都厌倦了。”于诚没听见沈九星的话，对着孟乙航叹气。
周四下午，沈九星总算把那篇东拼西凑的征文交了上去。
众人静默着看过来，大气不敢出。
沈九星嘴角抽搐：“不是，你们不用……”
沈九星用尽毕生修养才没有拿沾血的那只手往顾妄脸上呼。
他挨得紧，前胸贴着沈九星后背，说话时胸腔的震动跟着传来，震得发麻。
沈九星觉得麻烦，敷衍地抹了几下伤口，把血都转移到手掌，随后放下长袖遮住，准备出门找个洗手间冲掉。
“不干什么，就是想谢谢你。”李江洋牵着席若的手，黑脸洋溢着朴实的喜悦，“刚才没来得及，嘿嘿……谢谢你给我撑场子。”
沈九星转过身，退到窗边。
总归是了却一桩心事。
“重申个事。”沈九星没搭理他，语气凉凉道，“其实已经说了很多次，现在勉强再强调一遍。”
“干什么？”
“……”
几个跟在后面的同学齐刷刷点头。
沈九星：“其实我就是随便一弹……”
迎面对上一大帮同学。
顾妄侧过头来看他，目光带着一点好奇，一点探究。
交流声瞬间停止。
腕上的手环嗡嗡震动起来。
“弹得这么好，不考虑一下重操旧业吗？”
顾妄从他背后露出脸，笑得意气风发，手上继续加力把他往回推。
于诚叮嘱道：“千万记得带上真心话大冒险，这次我要一雪前耻。”
表白非常顺利。
“啊？”有个男生没忍住，惊恐地倒吸一口凉气。
他并不适应这种班集体活动，背起琴箱，把背包带向上提了提，准备从热闹中退场：“走了，还吉他。”
他推门出去——
“那沈哥你就跟我们一起吧？去年你是一个人没组队，今年就加入我们吧。”孟乙航语速飞快，饱含憧憬，板着指头数数，“哎呀这队伍一听就很不错，我，大诚，沈哥妄哥，江洋，盈姐……再拉几个，柯小妍？……”
孟乙航摆了摆手：“没事，习惯就好——想玩什么继续写。”
“都是哥们，都是哥们。”
“对，沈哥！”
生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又涌了上来。
沈九星有点想从案发地潜逃，反正这群人聊得热火朝天也注意不到。他维持着攥紧手心的动作，悄悄后退半步，还没来得及提起另一条腿，后背突然被人用拳头抵住。
临放学，教室里外都热闹，走廊上也来来往往。一直走到楼梯间，才慢慢安静下来。
“就你这手气，别想了，还不如趁早锻炼一下，免得抽到做俯卧撑的时候太丢脸。”
他深吸一口气，什么也不想说了：“……滚。”
“……”
作为走读生，顾妄难得没有进去凑热闹，在自己座位上刷手机，沈九星屈起手指，‘咚’地敲响桌面。
力道没控制好，貌似……割得有点猛。
太像了。
沈九星垂眸睥睨顾妄的脸，面无表情，言简意赅：“你，跟我出来。”
里面空无一人，萦绕着长久闭门的木头香气，开门的动作激起尘埃，灰尘颗粒在光束中飞舞。
“谁敢不带你啊妄哥？”于诚说完又补了句，“沈哥也一起，只要沈哥愿意，保证一起。”
到底有没有人听见他说话？
还有一点发自内心的不解。
“可是很好听。”顾妄说。
-点击屏幕，抽取随机任务。
“什么？”
后来……
“八人一组，分六组。”于诚给予肯定。
沈九星动作顿了顿，指尖拂过琴弦，片刻后才重新拉拢拉链。他声音有点冷，音调没什么起伏：“是工作需要，勉强也算个爱好吧——不过很久没弹，现在已经没兴趣了。”
气氛烘托得相当到位，席若和李江洋拥抱在一起，其他同学鼓掌起哄一阵，纷纷散开，给小情侣留出空间。
顾妄像是那种酒会里左右逢源的交际花，应酬了一圈后凯旋，斜倚着槐树干，眯眼看他。
顾妄倚着窗，放松地吹口哨：“怎么了，出去玩还不高兴？”
沈九星：“？”
沈九星转过身，语气都夹杂着火星子，“往后退，别动手动脚。”
“卧槽，太特么甜蜜了。”
“以前老觉得你话少，所以搞活动都没怎么喊你，聊天也不多。”孟乙航不好意思地挠头，“以后都是好兄弟，好哥们，保证不会再这样了。”
孟乙航炸了：“为什么？爱消失了？”
但好在前有顾妄的铺垫，汪婷佳的底线也跟着降低。她并没有说什么，粗粗看了下没问题就收下了。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他看了一会儿后开口，“也是工作需要？”
周围喧闹，沈九星独自站在旁边。他弯着腰，把吉他完好地收回琴箱里，动作很仔细。
*
今天下午这么多意外，幸好有沈九星救场，要不然他真是没脸拿小雏菊表白。
孟乙航冲在最前面，跟于诚边聊边走，一回头看见他出来了，立刻高声喊：“沈哥！”
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别走，多聊会儿呗。”
“什么东西？”
乐器室在综合楼三楼，门锁着，沈九星找到隔壁办公室，向音乐老师表明来意，借到钥匙开门进去。
“因为你吃太多。”于诚无情指出，“全班带的不够你一个人吃，跟你一组，我连剩菜都捞不上。”
他就是日行一善随手做点好事而已，完全不是要跟其他人类交朋友的意思。
] 孟乙航拌了会儿嘴，抬头看见沈九星，“沈哥！你也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想玩的游戏？”
置物架有点破，一看就疏于打理。沈九星细致地抹掉积灰，抱着琴箱放上去，对齐边沿。
这是非常不可取的。
语文水平这种东西，在短期内就不可能有多大提升。他写了改，改了写，折腾很久，最后产出的东西还是不尽如人意，反正拿奖是想都不用想。
“不了。”沈九星婉拒，“这就是收官之作。”
他没有立刻抽回手，指节搭在木架上轻轻点着。
顾妄非但不退，还整个人硬挤上来。他胳膊横跨沈九星脖颈，勾着他懒洋洋地笑，扬声道：“一声哥们，一生哥们，那就说好了啊——春游一起组队，以后有事也一起干，别不带我们。”
“青春啊……”孟乙航摇头感叹，“看得老子都想谈恋爱了。”
回到教室，后门口聚了一堆人，趴在上写写画画。
然后众目睽睽下，顾妄一句话都没有多问，痛快起身，就这么跟着沈九星出去了。
所以沈九星解决完征文，第一件事就是教育教育他，让他知道什么叫作‘保持距离’。
“我随意，买什么玩什么。”沈九星说完，走到顾妄桌边。
玻璃窗紧锁着，往下看正好是操场热闹的角落，看了一会儿，眼前逐渐晕眩。
另一个男生说：“那你赶快去找一个啊。”
-本次随机任务分值较高，请认真对待。
孟乙航一拍脑袋，思维又发散了：“这周五是不是那什么，春游来着？是不是要组队？”
“捞不上正好，当减肥。”
沈九星：“没、事、别、碰、我，很烦。”
拉上窗帘，阳光瞬间被隔绝。房间里一片黑暗，美工刀陷进皮肤，游走出一道长长的伤痕。
“你很特殊。”
二班在顶楼，向上通往天台，一般很少有人经过。楼梯间外侧是弧形半包式的玻璃窗，傍晚的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
上次在烧烤摊他一时没反应过来，被顾妄亲手戴上平安锁，之后也忘记追究，可能让对面这人产生了一种他们很熟、已经可以肆无忌惮的错觉。
沈九星略一点头，转头就要走。
“……你他妈。”
而见多识广的同学非常淡定。
“也不会再叫你外号了，从今天起你就是咱沈哥。”
“是我不想找吗？存心刺激我是吧！”
上辈子他也有过一把黑色吉他，琴头的设计都和这把非常相似，陪伴他好几年的时光，被他在每个夜晚一遍又一遍弹响。
“我说实话——活了这么多年，这样拒绝我的，你是第一个。”
“……”
顾妄盯着屏幕上那个
语气相当热切，沈九星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不对吧？？”还没见过校霸这副面孔的同学三观刷新，“这还是我认识的妄哥吗？”
沈九星背抵着墙，右手掌按着左肩，血珠从指缝里涌出来。他沉默地等着，许久后血止住了，掌心处一片泥泞的鲜红。
沈九星：“……”
“愿意，他愿意。”顾妄说。
“去你大爷，不可能。”
“谢谢。”
“来来来，吃什么玩什么，住校生买东西不方便，直接在这里写啊。”孟乙航在旁边招呼，“放学了我去一趟联华超市，倾情代购。”
“行吧。”顾妄还是妥协了，赶在沈九星揍人之前开口，“虽然我觉得都是大男人，坦坦荡荡，挨一下碰一下也没什么——但你不乐意就算了吧。”
他条件反射攥紧右手，在任何人注意到之前迅速掩藏掉血迹，浑身紧绷又戒备。
“天天跟你一组，我都厌倦了。”于诚没听见沈九星的话，对着孟乙航叹气。
周四下午，沈九星总算把那篇东拼西凑的征文交了上去。
众人静默着看过来，大气不敢出。
沈九星嘴角抽搐：“不是，你们不用……”
沈九星用尽毕生修养才没有拿沾血的那只手往顾妄脸上呼。
他挨得紧，前胸贴着沈九星后背，说话时胸腔的震动跟着传来，震得发麻。
沈九星觉得麻烦，敷衍地抹了几下伤口，把血都转移到手掌，随后放下长袖遮住，准备出门找个洗手间冲掉。
“不干什么，就是想谢谢你。”李江洋牵着席若的手，黑脸洋溢着朴实的喜悦，“刚才没来得及，嘿嘿……谢谢你给我撑场子。”
沈九星转过身，退到窗边。
总归是了却一桩心事。
“重申个事。”沈九星没搭理他，语气凉凉道，“其实已经说了很多次，现在勉强再强调一遍。”
“干什么？”
“……”
几个跟在后面的同学齐刷刷点头。
沈九星：“其实我就是随便一弹……”
迎面对上一大帮同学。
顾妄侧过头来看他，目光带着一点好奇，一点探究。
交流声瞬间停止。
腕上的手环嗡嗡震动起来。
“弹得这么好，不考虑一下重操旧业吗？”
顾妄从他背后露出脸，笑得意气风发，手上继续加力把他往回推。
于诚叮嘱道：“千万记得带上真心话大冒险，这次我要一雪前耻。”
表白非常顺利。
“啊？”有个男生没忍住，惊恐地倒吸一口凉气。
他并不适应这种班集体活动，背起琴箱，把背包带向上提了提，准备从热闹中退场：“走了，还吉他。”
他推门出去——
“那沈哥你就跟我们一起吧？去年你是一个人没组队，今年就加入我们吧。”孟乙航语速飞快，饱含憧憬，板着指头数数，“哎呀这队伍一听就很不错，我，大诚，沈哥妄哥，江洋，盈姐……再拉几个，柯小妍？……”
孟乙航摆了摆手：“没事，习惯就好——想玩什么继续写。”
“都是哥们，都是哥们。”
“对，沈哥！”
生前那些乱七八糟的破事又涌了上来。
沈九星有点想从案发地潜逃，反正这群人聊得热火朝天也注意不到。他维持着攥紧手心的动作，悄悄后退半步，还没来得及提起另一条腿，后背突然被人用拳头抵住。
临放学，教室里外都热闹，走廊上也来来往往。一直走到楼梯间，才慢慢安静下来。
“就你这手气，别想了，还不如趁早锻炼一下，免得抽到做俯卧撑的时候太丢脸。”
他深吸一口气，什么也不想说了：“……滚。”
“……”
作为走读生，顾妄难得没有进去凑热闹，在自己座位上刷手机，沈九星屈起手指，‘咚’地敲响桌面。
力道没控制好，貌似……割得有点猛。
太像了。
沈九星垂眸睥睨顾妄的脸，面无表情，言简意赅：“你，跟我出来。”
里面空无一人，萦绕着长久闭门的木头香气，开门的动作激起尘埃，灰尘颗粒在光束中飞舞。
“谁敢不带你啊妄哥？”于诚说完又补了句，“沈哥也一起，只要沈哥愿意，保证一起。”
到底有没有人听见他说话？
还有一点发自内心的不解。
“可是很好听。”顾妄说。
-点击屏幕，抽取随机任务。
“什么？”
后来……
“八人一组，分六组。”于诚给予肯定。
沈九星动作顿了顿，指尖拂过琴弦，片刻后才重新拉拢拉链。他声音有点冷，音调没什么起伏：“是工作需要，勉强也算个爱好吧——不过很久没弹，现在已经没兴趣了。”
气氛烘托得相当到位，席若和李江洋拥抱在一起，其他同学鼓掌起哄一阵，纷纷散开，给小情侣留出空间。
顾妄像是那种酒会里左右逢源的交际花，应酬了一圈后凯旋，斜倚着槐树干，眯眼看他。
顾妄倚着窗，放松地吹口哨：“怎么了，出去玩还不高兴？”
沈九星：“？”
沈九星转过身，语气都夹杂着火星子，“往后退，别动手动脚。”
“卧槽，太特么甜蜜了。”
“以前老觉得你话少，所以搞活动都没怎么喊你，聊天也不多。”孟乙航不好意思地挠头，“以后都是好兄弟，好哥们，保证不会再这样了。”
孟乙航炸了：“为什么？爱消失了？”
但好在前有顾妄的铺垫，汪婷佳的底线也跟着降低。她并没有说什么，粗粗看了下没问题就收下了。
“没想到你还会这个。”他看了一会儿后开口，“也是工作需要？”
周围喧闹，沈九星独自站在旁边。他弯着腰，把吉他完好地收回琴箱里，动作很仔细。
*
今天下午这么多意外，幸好有沈九星救场，要不然他真是没脸拿小雏菊表白。
孟乙航冲在最前面，跟于诚边聊边走，一回头看见他出来了，立刻高声喊：“沈哥！”
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别走，多聊会儿呗。”
“什么东西？”
乐器室在综合楼三楼，门锁着，沈九星找到隔壁办公室，向音乐老师表明来意，借到钥匙开门进去。
“因为你吃太多。”于诚无情指出，“全班带的不够你一个人吃，跟你一组，我连剩菜都捞不上。”
他就是日行一善随手做点好事而已，完全不是要跟其他人类交朋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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