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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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生命呢，他死了算了。
“对啊。”
顾妄大手一挥，展开稿纸，清了清嗓子：“《生命的意义》。作者：顾妄。君……”
然后他就被徐晴赶到走廊上吹风晒太阳去了。
顾妄很客气地比了个‘请’的手势，道了个歉，退到走廊后面。这会儿各班都在上课，也没老师巡查，他靠着栏杆，正大光明地摸出手机，准备微信上继续。
沈九星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构思出来几个字，都被这人晃没了：“……别放我桌上，拿回去。”
这两天他东拼西凑，又是翻课本，又是查手机，找了几段名人名言，勉强把开头和结尾填上了——现在的问题就是中间那2600字，要怎么在一夜之间自己写完。
出乎意料的，沈九星先给他发了消息。
顾妄还想再说点什么，‘咚’的一声，一小截粉笔头砸在一旁的玻璃窗上。
*
顾妄高调地结束罚站，从后门进来，沈九星一把抓过稿纸，揉成一团直接丢进垃圾桶。
“妄哥最近天天这样，而且那几张纸宝贝得很，谁也不给看，我问了好几次都被拒绝了。”于诚搭上李江洋的肩膀，但是李江洋又高又壮，两个人看起来有点滑稽，“男人真善变啊……心碎。”
沈九星：……挨骂很爽？
议论文，三千字起步。
沈九星垂眸看着这行字，心说还他妈没看出来，就你脸皮厚这事，路过的蚂蚁都该看出来了。
‘路有冻死狗’像一座沉重的大山，横亘在他们之间。
孟乙航：“那能不黑吗？以前妄哥上课也就睡睡觉打打游戏，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现在可不一样，都舞到晴姐脸上去了，还敢说数学题简单……”
顾妄正站在教室最后面，仰头看着天花板，食指在开关处尝试着拨动几次，最后一排顶灯亮了起来。
没收到回应，顾妄也不恼，自己又换了个话题：“哎，猜猜我手里的是什么。”
沈九星看着他，没说话。
沈九星的笔尖一顿，在稿纸上晕开一个小黑点，他提起笔，重新把那个字写好。
于诚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啊，那咱们走吧。”
“妄哥牛逼。”孟乙航朝他竖拇指，“所以你到底为啥出去啊？”
一米九几的男生被拉走，窗户口瞬间亮堂起来。顾妄四下看看，周围的位置都空着，整个角落就剩下他和沈九星。
前排的孟乙航听到他们对话，发出一声类似猪哼的爆笑。
徐晴还在讲课，叽里咕噜的数学符号回荡耳边，根本听不懂半个字。
“啊，没数过。”顾妄估了一下，“两千五的样子吧。怎么了？”
“阳光如此明媚，生活如此美好。”当时的顾妄无视整个教室的注目，滔滔不绝，“我们不应该被习题囚禁于教室，我们应该出去走走！像这样吹吹微风，晒晒太阳，享受平凡的幸福……”
顾妄瞪大眼睛，反应过来：“这就是你这几天忙的东西？早说啊，我来写不就行了。”
正好于诚换好球衣走回来，李江洋连忙喊他：“大诚你评评理，妄哥说他不去打球，要创作。”
办公室和高二二班不在同一层楼，这么远的距离，万一沈九星回来找不着路了，万一又碰上那些混混了……
“……”
“什么事儿能比体锻课重要啊？”李江洋往地上砸了几下篮球，试图勾起顾妄的兴致，“走吧走吧，一班那帮孙子还等着打比赛呢，缺了你可不行。”
接人背后的故事没那么美好。顾妄回到二班教室，自动自觉地留在外面的走廊上，没有进门。
顾妄自己先憋不住了，献宝似的说：“其实这是一份我精心准备的，演讲稿。”
自从那天迟到被抓，沈九星神色不对，他就决定开展一次生命教育，鼓励对方，遇到挫折也要勇敢地活下去。
沈九星对上他清澈而愚蠢的眼神，突然又有点迟疑了。
沈九星烦躁地拧起眉，没回消息，直接把手机扔回抽屉里。
“啊？”顾妄也没想到效果这么拔群，“这就够了？”
顾妄朝班里扫一眼，看见男生眉心微拧，左手抵着额头，看似在认真做题，实际上右手隐在书桌抽屉里。指节连着腕骨轻动，他送的那只白色手机壳若隐若现。
沈九星烦得很，没接话。
顾妄：你可能没看出来，其实我这人脸皮比较厚。
顾妄：没事儿，闲着也是闲着，我乐意出来逛逛
他赶紧收敛，趁讲台上徐晴写板书，偷偷转头对沈九星说：“翻译一下就是——他被晴姐赶出去了。”
李江洋差点惊掉下巴：“你不打？？？”
沈九星：“……生命？的意义？”
“关于我们为什么要活着，生活的美好之处，以及，致敬伟大的生命。”顾妄说，“正能量深度好文——《生命的意义》。”
沈九星指尖悬停在手机屏幕上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把对方推远点，结果人家毫不在乎，就是赖着不肯走。
沈九星：不用特意来找我，我又不是不认路。
‘比较厚’这个说法还是有点谦逊，要是搞个‘脸皮最厚的人’评选大赛，顾妄绝对断层出道。
教室里空了大半，顶灯也被关掉了，讲话不用压着声音，闹哄哄的。
“这是数学老师给我的福利。”
周四下午，正课上完，最后一节又是体锻。
但是时间太紧急，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他确认道：“生命的意义？”
“……”
不出去怎么接人，上课哪有接人重要？
“对，耗时十个小时，匠心独运，保证听完就重拾信心，再也不想死了。”顾妄说。
“什么福利？”
顾妄举起几张纸，在李江洋面前一晃而过，没等人看清就收了回来：“看见没？写东西呢，这叫创作，很高级的。”
沈九星冷着脸，对着作文稿纸看了半天，最后摁开笔杆，数着格子，往第一行正中间怼了两个字，‘生命’。
他好我也好。
于诚：“啧啧，晴姐那个脸啊，都快黑成炭了。”
沈九星斟酌了下，说：“前几天汪婷佳喊我过去，说原著的沈九星参加了个……征文，主题就是生命。”
于诚也分享笑话：“刚才上课铃一响，妄哥就直接举手，说这些数学题实在太简单了，他不想上。”
沈九星按了按太阳穴，听见顾妄说：“汪婷佳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最近怎么总愁眉苦脸的。”
沈九星从课本里翻出几张作文稿纸，盯着那空白的绿色框格，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
对此，顾妄本人也表示：“无他，惟手熟尔。”
“有事儿。”
李江洋：“？”
那天的一千字检讨，顾妄简直就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虽然质量没法保证，但速度摆在这儿，没写过百八十篇都练不出来。
“放心吧，明早之前肯定给你写好交过去。”顾妄甚至拒绝了他的开头和结尾，表示可以直接包办，“我这讲稿写得，引经据
他手里抓着根水笔，往座位走：“今天不打了，你们去。”
顾妄：骂就骂呗，放心吧，这些小事我从来不在乎
妈的，刚才怎么就被那几张毛爷爷蛊惑，莫名其妙答应了征文的事？
“演什么讲？”沈九星下意识看了眼手环，确认最近没接到过新任务。
他把稿纸推过去，在沈九星眼皮底下晃晃。
沈九星：。
“本节数学课免听权。”
……就这人的语文水平，写出来的东西真能用吗？
“不用不用，我闭麦，您接着讲。”
该死的合适。
“没有，谢谢。”沈九星对别人的事是真不关心，而且他也听过顾妄和于诚的对话，“你不说是创作机密，不能给人看吗。”
“多少字？”
刚念了一个字，他就被沈九星一把拉住：“停。”
……然后就这么干坐到下课铃响。
顾妄却信誓旦旦，演讲也不念了，直接揽下他的活。
他根本就没收钱，五百块原封不动还给了汪婷佳，但一来二去鬼使神差的，他就从‘不写征文’，变成了‘周五早上先交一份初稿来看看’。
“聊个没完了是吧？！”徐晴忍无可忍，“不是嫌数学太简单吗，要不你上来讲？”
“……”
二班占篮球场施行轮流制度，体委李江洋这周已经去占过一次，所以这次只负责喊人。他穿着骚气的荧光橙球服，趴在窗边催促：“走了妄哥，孟子占到位置了！”
“你们懂什么。”顾妄纠正他们，“晴姐这不待我挺好的吗，我说想走，她二话不说马上就让我走了，多体贴。”
顾妄：“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啊。”
“你就没有一丝丝好奇吗？”
他本想直接上网找篇范文抄一下算了，但又意识到这是正规比赛，到时候抄袭被发现，汪婷佳估计也要担责。
沈九星已经在座位坐下了，一回头才发现少了个人：“你干嘛？”
也没那么无语，就是……不习惯。
他心情颇好地抖了抖稿纸，吹声口哨：“兄弟，忙什么呢？”
这种时候他甚至有点羡慕顾妄。
他座位在后门口，边上就是朝向走廊的玻璃窗，顾妄趴在窗沿上，还凹了个挺帅的姿势。
“干正事。”顾妄说完，瞥沈九星一眼。
李江洋：“？？？”
] 还生命呢，他死了算了。
“对啊。”
顾妄大手一挥，展开稿纸，清了清嗓子：“《生命的意义》。作者：顾妄。君……”
然后他就被徐晴赶到走廊上吹风晒太阳去了。
顾妄很客气地比了个‘请’的手势，道了个歉，退到走廊后面。这会儿各班都在上课，也没老师巡查，他靠着栏杆，正大光明地摸出手机，准备微信上继续。
沈九星感觉自己好不容易构思出来几个字，都被这人晃没了：“……别放我桌上，拿回去。”
这两天他东拼西凑，又是翻课本，又是查手机，找了几段名人名言，勉强把开头和结尾填上了——现在的问题就是中间那2600字，要怎么在一夜之间自己写完。
出乎意料的，沈九星先给他发了消息。
顾妄还想再说点什么，‘咚’的一声，一小截粉笔头砸在一旁的玻璃窗上。
*
顾妄高调地结束罚站，从后门进来，沈九星一把抓过稿纸，揉成一团直接丢进垃圾桶。
“妄哥最近天天这样，而且那几张纸宝贝得很，谁也不给看，我问了好几次都被拒绝了。”于诚搭上李江洋的肩膀，但是李江洋又高又壮，两个人看起来有点滑稽，“男人真善变啊……心碎。”
沈九星：……挨骂很爽？
议论文，三千字起步。
沈九星垂眸看着这行字，心说还他妈没看出来，就你脸皮厚这事，路过的蚂蚁都该看出来了。
‘路有冻死狗’像一座沉重的大山，横亘在他们之间。
孟乙航：“那能不黑吗？以前妄哥上课也就睡睡觉打打游戏，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现在可不一样，都舞到晴姐脸上去了，还敢说数学题简单……”
顾妄正站在教室最后面，仰头看着天花板，食指在开关处尝试着拨动几次，最后一排顶灯亮了起来。
没收到回应，顾妄也不恼，自己又换了个话题：“哎，猜猜我手里的是什么。”
沈九星看着他，没说话。
沈九星的笔尖一顿，在稿纸上晕开一个小黑点，他提起笔，重新把那个字写好。
于诚一脸见怪不怪的表情：“啊，那咱们走吧。”
“妄哥牛逼。”孟乙航朝他竖拇指，“所以你到底为啥出去啊？”
一米九几的男生被拉走，窗户口瞬间亮堂起来。顾妄四下看看，周围的位置都空着，整个角落就剩下他和沈九星。
前排的孟乙航听到他们对话，发出一声类似猪哼的爆笑。
徐晴还在讲课，叽里咕噜的数学符号回荡耳边，根本听不懂半个字。
“啊，没数过。”顾妄估了一下，“两千五的样子吧。怎么了？”
“阳光如此明媚，生活如此美好。”当时的顾妄无视整个教室的注目，滔滔不绝，“我们不应该被习题囚禁于教室，我们应该出去走走！像这样吹吹微风，晒晒太阳，享受平凡的幸福……”
顾妄瞪大眼睛，反应过来：“这就是你这几天忙的东西？早说啊，我来写不就行了。”
正好于诚换好球衣走回来，李江洋连忙喊他：“大诚你评评理，妄哥说他不去打球，要创作。”
办公室和高二二班不在同一层楼，这么远的距离，万一沈九星回来找不着路了，万一又碰上那些混混了……
“……”
“什么事儿能比体锻课重要啊？”李江洋往地上砸了几下篮球，试图勾起顾妄的兴致，“走吧走吧，一班那帮孙子还等着打比赛呢，缺了你可不行。”
接人背后的故事没那么美好。顾妄回到二班教室，自动自觉地留在外面的走廊上，没有进门。
顾妄自己先憋不住了，献宝似的说：“其实这是一份我精心准备的，演讲稿。”
自从那天迟到被抓，沈九星神色不对，他就决定开展一次生命教育，鼓励对方，遇到挫折也要勇敢地活下去。
沈九星对上他清澈而愚蠢的眼神，突然又有点迟疑了。
沈九星烦躁地拧起眉，没回消息，直接把手机扔回抽屉里。
“啊？”顾妄也没想到效果这么拔群，“这就够了？”
顾妄朝班里扫一眼，看见男生眉心微拧，左手抵着额头，看似在认真做题，实际上右手隐在书桌抽屉里。指节连着腕骨轻动，他送的那只白色手机壳若隐若现。
沈九星烦得很，没接话。
顾妄：你可能没看出来，其实我这人脸皮比较厚。
顾妄：没事儿，闲着也是闲着，我乐意出来逛逛
他赶紧收敛，趁讲台上徐晴写板书，偷偷转头对沈九星说：“翻译一下就是——他被晴姐赶出去了。”
李江洋差点惊掉下巴：“你不打？？？”
沈九星：“……生命？的意义？”
“关于我们为什么要活着，生活的美好之处，以及，致敬伟大的生命。”顾妄说，“正能量深度好文——《生命的意义》。”
沈九星指尖悬停在手机屏幕上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想把对方推远点，结果人家毫不在乎，就是赖着不肯走。
沈九星：不用特意来找我，我又不是不认路。
‘比较厚’这个说法还是有点谦逊，要是搞个‘脸皮最厚的人’评选大赛，顾妄绝对断层出道。
教室里空了大半，顶灯也被关掉了，讲话不用压着声音，闹哄哄的。
“这是数学老师给我的福利。”
周四下午，正课上完，最后一节又是体锻。
但是时间太紧急，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他确认道：“生命的意义？”
“……”
不出去怎么接人，上课哪有接人重要？
“对，耗时十个小时，匠心独运，保证听完就重拾信心，再也不想死了。”顾妄说。
“什么福利？”
顾妄举起几张纸，在李江洋面前一晃而过，没等人看清就收了回来：“看见没？写东西呢，这叫创作，很高级的。”
沈九星冷着脸，对着作文稿纸看了半天，最后摁开笔杆，数着格子，往第一行正中间怼了两个字，‘生命’。
他好我也好。
于诚：“啧啧，晴姐那个脸啊，都快黑成炭了。”
沈九星斟酌了下，说：“前几天汪婷佳喊我过去，说原著的沈九星参加了个……征文，主题就是生命。”
于诚也分享笑话：“刚才上课铃一响，妄哥就直接举手，说这些数学题实在太简单了，他不想上。”
沈九星按了按太阳穴，听见顾妄说：“汪婷佳到底跟你说什么了，最近怎么总愁眉苦脸的。”
沈九星从课本里翻出几张作文稿纸，盯着那空白的绿色框格，太阳穴又开始隐隐作痛。
对此，顾妄本人也表示：“无他，惟手熟尔。”
“有事儿。”
李江洋：“？”
那天的一千字检讨，顾妄简直就是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虽然质量没法保证，但速度摆在这儿，没写过百八十篇都练不出来。
“放心吧，明早之前肯定给你写好交过去。”顾妄甚至拒绝了他的开头和结尾，表示可以直接包办，“我这讲稿写得，引经据
他手里抓着根水笔，往座位走：“今天不打了，你们去。”
顾妄：骂就骂呗，放心吧，这些小事我从来不在乎
妈的，刚才怎么就被那几张毛爷爷蛊惑，莫名其妙答应了征文的事？
“演什么讲？”沈九星下意识看了眼手环，确认最近没接到过新任务。
他把稿纸推过去，在沈九星眼皮底下晃晃。
沈九星：。
“本节数学课免听权。”
……就这人的语文水平，写出来的东西真能用吗？
“不用不用，我闭麦，您接着讲。”
该死的合适。
“没有，谢谢。”沈九星对别人的事是真不关心，而且他也听过顾妄和于诚的对话，“你不说是创作机密，不能给人看吗。”
“多少字？”
刚念了一个字，他就被沈九星一把拉住：“停。”
……然后就这么干坐到下课铃响。
顾妄却信誓旦旦，演讲也不念了，直接揽下他的活。
他根本就没收钱，五百块原封不动还给了汪婷佳，但一来二去鬼使神差的，他就从‘不写征文’，变成了‘周五早上先交一份初稿来看看’。
“聊个没完了是吧？！”徐晴忍无可忍，“不是嫌数学太简单吗，要不你上来讲？”
“……”
二班占篮球场施行轮流制度，体委李江洋这周已经去占过一次，所以这次只负责喊人。他穿着骚气的荧光橙球服，趴在窗边催促：“走了妄哥，孟子占到位置了！”
“你们懂什么。”顾妄纠正他们，“晴姐这不待我挺好的吗，我说想走，她二话不说马上就让我走了，多体贴。”
顾妄：“别人是别人，你是你啊。”
“你就没有一丝丝好奇吗？”
他本想直接上网找篇范文抄一下算了，但又意识到这是正规比赛，到时候抄袭被发现，汪婷佳估计也要担责。
沈九星已经在座位坐下了，一回头才发现少了个人：“你干嘛？”
也没那么无语，就是……不习惯。
他心情颇好地抖了抖稿纸，吹声口哨：“兄弟，忙什么呢？”
这种时候他甚至有点羡慕顾妄。
他座位在后门口，边上就是朝向走廊的玻璃窗，顾妄趴在窗沿上，还凹了个挺帅的姿势。
“干正事。”顾妄说完，瞥沈九星一眼。
李江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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