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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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什么呢。”汪婷佳也带着笑容，和顾让握手，“我是顾妄的班主任，汪婷佳，初次见面，您多指教。”
“汪老师还在忙呢，你就在这儿干等？我看你就是不想上课。”
但他工作也忙，常常没日没夜地出差，在家的时间短，总有照看不到的地方，所以顾妄更多是由他二哥、顾行管着。
他写得这么好！
沈九星无语地看他两眼，心道算了：“对不起老师，是我没好好写。”
“写得不好吗？”顾妄忍不住问。
最近的加分越来越有一种不管顾妄死活的美感，沈九星抽了抽嘴角，本不想多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摸出手机。
手环一震：“恭喜完成：顾妄挨骂。获得加分。”
沿地图找过去，‘受到伤害’的某人正系着个围裙，拎着一把烤肉串儿，在坐席间穿梭上菜。
烧烤摊物美价廉，顾行自己也很没架子，倒是广受学生好评。
江志峰瞪他，没好气地说：“不好好上课，蹲在这里干什么？”
顾妄笑了：“主任，您真是料事如神。”
过了大概一个世纪，有老师敲响办公室的门：“汪老师，有家长找，说是顾妄他哥哥。”
顾妄解释：“噢，我大哥刚过来把我二哥一起骂了顿，二哥说让我打工一晚上，给他赔偿精神损失。”
发完这两句冷冰冰的慰问，他就没再管了，这一天过得挺清静，直到放学后，顾妄才终于回复消息。
顾妄手长脚长，半蹲在地上十分惹眼，对面教室的女生都朝这里看，红着脸互相耳语。这人却毫不在意，半眯着眼，指尖灵活把玩着一根铁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虽然揽下责任的那一瞬间很痛快，他感觉自己帅得不行。但是汪婷佳把他一个人留下来批评了半天，批评完又担心会打击他难得的学习热情，最后竟然提出跟他一起把那篇作文分析分析，看看有哪里可以修改的。
顾让：“是，我工作忙，以前都是顾妄的二哥管他。难得这次他主动给我发消息，我推掉工作也得过来。”
顾妄不信邪，直接敲开办公室的门。走近了，他听见汪婷佳的声音已经变得严厉：“……不管怎么样，也不至于写出这样一篇文章来！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
“嘘，我偷偷给你留着的，没让人发现，你先垫垫肚子。”顾妄还是那句话，“你太瘦了。”
顾妄睁开眼，感觉面前的人有几分眼熟。
“……”
顾妄把铁丝捋直塞进口袋，他其实是陪沈九星一起过来，但也算有正经理由，“今早汪老师约了和我哥谈话，我哥要迟到一会儿，所以我先来跟汪老师说一声。”
孟乙航摇头叹息，“他和妄哥战线统一，坏事从不让顾让知道……这回怎么就露馅了呢？”
原来原著顾妄有两个哥哥，大哥顾让事业有成，商界精英，性格也是严肃沉稳。顾妄的爸妈早早移居国外潇洒去了，长兄如父，两个弟弟都是顾让看着长大的，生活费也是他出。
除了这段狗屁不通的开头，正文同样别出心裁。顾妄从衣食住行的角度，全方面详细介绍了自己的生活，写到动情时还即兴发挥一整段报菜名，着重夸赞了‘糖醋里脊’这道家常小菜，并从做法上进行一定展开和点评。
自从看到这份放在办公桌上的征文稿，她一早上都没能安心，反复思量，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
今天气温偏高，烟火气烘得更添热意。沈九星捏着铁签，找了个角落里的座位坐着，看顾
于诚最耐不住性子，嘴里说考砸了不敢见汪婷佳，最后还是勇敢地牺牲小我，去办公室潜伏了一圈。
“怎么说？”
顾妄：太狠了，我觉得我受到了伤害
顾行也是六中的学生，当年读书时就和顾妄皮得不相上下，毕业后也不想从商，自己在六中附近倒腾了个烧烤摊。
顾妄：“因为我非常希望能有这样比赛机会，得知沈九星同学参赛，我向他争取了名额，沈九星同学高风亮节地同意了，所以是我写的。”
沈九星刚到，就被顾妄塞了两串牛肉。
“不应该啊。”顾妄走过去一起看，第一句就被自己的文化折服了，“这引经据典的……”
“少跟我贫。”江志峰想走，但又忍不住退回来叮嘱他，“现在沈九星和你住在一起，你……你自己注意言行举止，最起码别带坏人家。”
恰好学委刚从办公室处来，闻言大着胆子说：“估计还要挺久的。”
“什么情况？”
江志峰半信半疑，但毕竟是别人带的学生，他也不方便多问。推门而出，正看见等在办公室门口的顾妄。
沈九星感觉他们仨兄弟凑在一起，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顾家衰亡史》。
“很严厉？怎么会很严厉？”
回来的时候他面色沉重：“完了，我看妄哥不呆上一整天，怕是出不来。”
“汪老师，作文的事等会儿再说。”顾妄熟络地介绍，“这我哥。”
原本好好的一乖孩子，怎么会写出这样震撼人心的文字。
顾妄闻言一愣。
谈话双方一起看向他。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只有沈九星看穿真相。
沈九星差点都忘了，这人最擅长的就是说瞎话不打草稿。
“君子曰：活不可以已。”
简直是人生中最痛苦的回忆。
草，好像要完。
沈九星上下打量他的装束。
沈九星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热闹离他不远，他把于诚的话尽数听了进去。
“可……”汪婷佳还想再问。
“……”
“我姓江！！”
沈九星：你人呢？
——这位二哥就没那么靠谱了。
顾妄：“……”
江志峰看他这自信的样子就头痛。
沈九星放下稿纸：“这件事情，我没办法跟您解释。”
顾妄：我草，头都快炸了
一群男生瞬间围了上去，学委是个挺文静的女生，脸都涨红了，费劲解释了半天，意思是顾妄好像‘请了个很严厉的家长’，现在家校双方在混合双骂。
“这都多少节课了，妄哥怎么还没回来啊。”
顾妄精神为之一振：“快快快，请进来！”
“解释什么？”江志峰正好路过，看沈九星又站在那，眉头一皱停下脚步，“又怎么了？”
中午孟乙航满脸忧愁，手机里的游戏因为缺一个人而迟迟无法组队开始，“不就是找家长谈个话吗，多大点事儿，怎么还没结束？”
沈九星只想把稿纸卷成一个卷，然后暴扣在顾妄头上。
“俗话说的好！有的人死了，但他又活了，有的人活着，他就决不能死。我们应当改变‘不行就死’的观念，而是秉承‘不死就行’的精神，笑对困难，乐享人生……”
汪婷佳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你们在说什么？”
铁丝上面绕了好几个弯，逐渐变成一只小猫脸，仔细看看还挺有模有样。
原著顾妄的哥哥气质非常成熟，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西装革履，年轻而沉稳。
沈九星：？
顾妄：“您这话说的，沈九星好着呢，之前刚领了征文任务，汪老师现在肯定就是在夸他。”
沈九星：骂完没，骂完回信。
汪婷佳皱眉：“沈九星的征文，你为什么要写？”
沈九星沉默着，低头看着那些词句。
顾妄还捧着他那几张稿纸，一副难以置信、非常受伤的模样。
对视片刻，想起来了：“啊，张主任。”
加分栏又是一跳，不知不觉间已经攒到了‘7’。
他礼貌地和汪婷佳握了握手：“您好，我是顾让。”
“咱都这么熟了，就别寒暄了，坐下直接开始吧？”顾妄着急回班找沈九星，催促道。
顾妄：“？”
其中沈九星的目光非常复杂，看起来包含情绪万千，概括一下就是——想打。
“以前妄哥有事，都是顾行从烧烤摊里赶过来一起挨骂，骂完转头就忘，还能带我们一起吃顿烧烤。”
最后他回归主旨，表示‘活着还是很好的，毕竟死了就不能拥有这样美好的一天’，呼吁大家要珍爱生命，尤其不能跳楼。
“不。”顾妄振作起来，重新开口，“其实这是我写的，您要骂，就骂我吧。”
难道是到了叛逆期？
‘楼’字后面是一个潇洒的点，完美收篇，看得出来作者对本文相当满意。
顾妄：“？？？”
顾妄很快就后悔了。
没夸？怎么可能？
他叹口气，嘀咕了句：“还夸呢……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这人比较严格，所以他们有事也不常跟我说。”顾让拉开椅子坐下，语带歉意，“偶尔听他二哥说几句，我只知道顾妄严守校纪校规，学习刻苦，成绩名列前茅，是这样吧？”
“引你个头啊，写的什么屎。”他压低声音说。
顾妄：逮着我骂啊，战斗力巨猛，我连手机都不敢看，看了估计得被没收
“对对对，江主任。”
顾妄：在烧烤摊
汪婷佳念了几句，实在念不下去了，把稿子往沈九星手里推：“九星，你……你这是在写什么？”
沈九星：找错人了？
“没什么，我和九星聊聊征文的事儿。”汪婷佳维护自己的学生，“主任您忙您的，放心吧。”
] “说什么呢。”汪婷佳也带着笑容，和顾让握手，“我是顾妄的班主任，汪婷佳，初次见面，您多指教。”
“汪老师还在忙呢，你就在这儿干等？我看你就是不想上课。”
但他工作也忙，常常没日没夜地出差，在家的时间短，总有照看不到的地方，所以顾妄更多是由他二哥、顾行管着。
他写得这么好！
沈九星无语地看他两眼，心道算了：“对不起老师，是我没好好写。”
“写得不好吗？”顾妄忍不住问。
最近的加分越来越有一种不管顾妄死活的美感，沈九星抽了抽嘴角，本不想多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摸出手机。
手环一震：“恭喜完成：顾妄挨骂。获得加分。”
沿地图找过去，‘受到伤害’的某人正系着个围裙，拎着一把烤肉串儿，在坐席间穿梭上菜。
烧烤摊物美价廉，顾行自己也很没架子，倒是广受学生好评。
江志峰瞪他，没好气地说：“不好好上课，蹲在这里干什么？”
顾妄笑了：“主任，您真是料事如神。”
过了大概一个世纪，有老师敲响办公室的门：“汪老师，有家长找，说是顾妄他哥哥。”
顾妄解释：“噢，我大哥刚过来把我二哥一起骂了顿，二哥说让我打工一晚上，给他赔偿精神损失。”
发完这两句冷冰冰的慰问，他就没再管了，这一天过得挺清静，直到放学后，顾妄才终于回复消息。
顾妄手长脚长，半蹲在地上十分惹眼，对面教室的女生都朝这里看，红着脸互相耳语。这人却毫不在意，半眯着眼，指尖灵活把玩着一根铁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虽然揽下责任的那一瞬间很痛快，他感觉自己帅得不行。但是汪婷佳把他一个人留下来批评了半天，批评完又担心会打击他难得的学习热情，最后竟然提出跟他一起把那篇作文分析分析，看看有哪里可以修改的。
顾让：“是，我工作忙，以前都是顾妄的二哥管他。难得这次他主动给我发消息，我推掉工作也得过来。”
顾妄不信邪，直接敲开办公室的门。走近了，他听见汪婷佳的声音已经变得严厉：“……不管怎么样，也不至于写出这样一篇文章来！你最近到底是怎么回事？……”
“嘘，我偷偷给你留着的，没让人发现，你先垫垫肚子。”顾妄还是那句话，“你太瘦了。”
顾妄睁开眼，感觉面前的人有几分眼熟。
“……”
顾妄把铁丝捋直塞进口袋，他其实是陪沈九星一起过来，但也算有正经理由，“今早汪老师约了和我哥谈话，我哥要迟到一会儿，所以我先来跟汪老师说一声。”
孟乙航摇头叹息，“他和妄哥战线统一，坏事从不让顾让知道……这回怎么就露馅了呢？”
原来原著顾妄有两个哥哥，大哥顾让事业有成，商界精英，性格也是严肃沉稳。顾妄的爸妈早早移居国外潇洒去了，长兄如父，两个弟弟都是顾让看着长大的，生活费也是他出。
除了这段狗屁不通的开头，正文同样别出心裁。顾妄从衣食住行的角度，全方面详细介绍了自己的生活，写到动情时还即兴发挥一整段报菜名，着重夸赞了‘糖醋里脊’这道家常小菜，并从做法上进行一定展开和点评。
自从看到这份放在办公桌上的征文稿，她一早上都没能安心，反复思量，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
今天气温偏高，烟火气烘得更添热意。沈九星捏着铁签，找了个角落里的座位坐着，看顾
于诚最耐不住性子，嘴里说考砸了不敢见汪婷佳，最后还是勇敢地牺牲小我，去办公室潜伏了一圈。
“怎么说？”
顾妄：太狠了，我觉得我受到了伤害
顾行也是六中的学生，当年读书时就和顾妄皮得不相上下，毕业后也不想从商，自己在六中附近倒腾了个烧烤摊。
顾妄：“因为我非常希望能有这样比赛机会，得知沈九星同学参赛，我向他争取了名额，沈九星同学高风亮节地同意了，所以是我写的。”
沈九星刚到，就被顾妄塞了两串牛肉。
“不应该啊。”顾妄走过去一起看，第一句就被自己的文化折服了，“这引经据典的……”
“少跟我贫。”江志峰想走，但又忍不住退回来叮嘱他，“现在沈九星和你住在一起，你……你自己注意言行举止，最起码别带坏人家。”
恰好学委刚从办公室处来，闻言大着胆子说：“估计还要挺久的。”
“什么情况？”
江志峰半信半疑，但毕竟是别人带的学生，他也不方便多问。推门而出，正看见等在办公室门口的顾妄。
沈九星感觉他们仨兄弟凑在一起，简直就是一部活生生的《顾家衰亡史》。
“很严厉？怎么会很严厉？”
回来的时候他面色沉重：“完了，我看妄哥不呆上一整天，怕是出不来。”
“汪老师，作文的事等会儿再说。”顾妄熟络地介绍，“这我哥。”
原本好好的一乖孩子，怎么会写出这样震撼人心的文字。
顾妄闻言一愣。
谈话双方一起看向他。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只有沈九星看穿真相。
沈九星差点都忘了，这人最擅长的就是说瞎话不打草稿。
“君子曰：活不可以已。”
简直是人生中最痛苦的回忆。
草，好像要完。
沈九星上下打量他的装束。
沈九星一个人坐在座位上，热闹离他不远，他把于诚的话尽数听了进去。
“可……”汪婷佳还想再问。
“……”
“我姓江！！”
沈九星：你人呢？
——这位二哥就没那么靠谱了。
顾妄：“……”
江志峰看他这自信的样子就头痛。
沈九星放下稿纸：“这件事情，我没办法跟您解释。”
顾妄：我草，头都快炸了
一群男生瞬间围了上去，学委是个挺文静的女生，脸都涨红了，费劲解释了半天，意思是顾妄好像‘请了个很严厉的家长’，现在家校双方在混合双骂。
“这都多少节课了，妄哥怎么还没回来啊。”
顾妄精神为之一振：“快快快，请进来！”
“解释什么？”江志峰正好路过，看沈九星又站在那，眉头一皱停下脚步，“又怎么了？”
中午孟乙航满脸忧愁，手机里的游戏因为缺一个人而迟迟无法组队开始，“不就是找家长谈个话吗，多大点事儿，怎么还没结束？”
沈九星只想把稿纸卷成一个卷，然后暴扣在顾妄头上。
“俗话说的好！有的人死了，但他又活了，有的人活着，他就决不能死。我们应当改变‘不行就死’的观念，而是秉承‘不死就行’的精神，笑对困难，乐享人生……”
汪婷佳无法理解现在的状况：“你们在说什么？”
铁丝上面绕了好几个弯，逐渐变成一只小猫脸，仔细看看还挺有模有样。
原著顾妄的哥哥气质非常成熟，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年纪，西装革履，年轻而沉稳。
沈九星：？
顾妄：“您这话说的，沈九星好着呢，之前刚领了征文任务，汪老师现在肯定就是在夸他。”
沈九星：骂完没，骂完回信。
汪婷佳皱眉：“沈九星的征文，你为什么要写？”
沈九星沉默着，低头看着那些词句。
顾妄还捧着他那几张稿纸，一副难以置信、非常受伤的模样。
对视片刻，想起来了：“啊，张主任。”
加分栏又是一跳，不知不觉间已经攒到了‘7’。
他礼貌地和汪婷佳握了握手：“您好，我是顾让。”
“咱都这么熟了，就别寒暄了，坐下直接开始吧？”顾妄着急回班找沈九星，催促道。
顾妄：“？”
其中沈九星的目光非常复杂，看起来包含情绪万千，概括一下就是——想打。
“以前妄哥有事，都是顾行从烧烤摊里赶过来一起挨骂，骂完转头就忘，还能带我们一起吃顿烧烤。”
最后他回归主旨，表示‘活着还是很好的，毕竟死了就不能拥有这样美好的一天’，呼吁大家要珍爱生命，尤其不能跳楼。
“不。”顾妄振作起来，重新开口，“其实这是我写的，您要骂，就骂我吧。”
难道是到了叛逆期？
‘楼’字后面是一个潇洒的点，完美收篇，看得出来作者对本文相当满意。
顾妄：“？？？”
顾妄很快就后悔了。
没夸？怎么可能？
他叹口气，嘀咕了句：“还夸呢……算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我这人比较严格，所以他们有事也不常跟我说。”顾让拉开椅子坐下，语带歉意，“偶尔听他二哥说几句，我只知道顾妄严守校纪校规，学习刻苦，成绩名列前茅，是这样吧？”
“引你个头啊，写的什么屎。”他压低声音说。
顾妄：逮着我骂啊，战斗力巨猛，我连手机都不敢看，看了估计得被没收
“对对对，江主任。”
顾妄：在烧烤摊
汪婷佳念了几句，实在念不下去了，把稿子往沈九星手里推：“九星，你……你这是在写什么？”
沈九星：找错人了？
“没什么，我和九星聊聊征文的事儿。”汪婷佳维护自己的学生，“主任您忙您的，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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