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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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九星眼都没抬。
“……”
黄毛没看清状况，还咬牙切齿地说：“怎么今天就一个人啊？你家顾妄没陪着你？”
“好吧。”顾妄倒也没勉强，走之前还叮嘱了句，“那你要好好活着啊，别死。”
“不想学。”
“我怎么觉得，沈文静今天有点不一样啊。”
沈九星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又担心他干出每种包子买一个回来的事，勉强开口：“一个肉包就行。”
那男的眼眶发红，朝地上啐了一口，直接伸手来掐他的脖子。沈九星正要挡回去，腕部的手环忽然尖锐地叫起来。
“……”
“滴滴滴——”
换一个世界，还是有这种找死的人啊。
就在这时，另一只手横插进来，熟悉的声音随之响起：“哎哎哎——光天化日的，怎么聚众闹事啊。”
沈九星闭着眼把手伸出被子，摸到枕边的手机，眼睛睁开一小道缝，看见屏幕上大大的“6：42”，直接把手机往顾妄身上砸。
他不由想起那天晚上，沈九星一脸冷漠，声音平静地告诉系统他“没爸没妈”。
孟乙航肉肉的圆脸热得通红，他一边擦汗一边看球，忍不住向顾妄说出心中疑惑：“他以前不是挺怕你的吗……三分！漂亮！！……今天怎么变了？”
孟乙航的思路就像断线的风筝，很快又飘远了，八卦兮兮地说：“哥你知道不，我听说沈文静是个孤儿。”
“我同桌不是有名字吗，沈九星。”
“你大爷的……”
“冷静，冷静。”顾妄连忙接住，然后重新放回到沈九星手边，“等下我们买几个包子吃吧，你爱吃什么馅儿的？”
沈九星没说话，阳光落到他身上，像被冻住一样失去温度。
“我教你啊。”
沈九星抓起手机，毫不犹豫地又砸了出去。
沈九星昨晚定了个六点五十的闹钟，以免今天又被顾妄那张大脸叫醒。然而闹钟还没来得及响，顾妄就早早出现在他房间：“早上好啊。”
新的一天，对这个世界新的恨意。
他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很想说一句要不咱们走吧，今天好像不宜打架。
“回去啦？”孟乙航在后面喊。
“嗯。”顾妄想起什么，“对了，以后别叫外号了。”
“真的，大诚帮汪婷佳填资料的时候看见的。”孟乙航还以为他不信，“沈文静从小就自己一个人住，就住在咱们学校后门口那条巷子里，根本没人管，所以那帮傻丨逼才敢去堵他。呸！欺软怕硬。”
他看见面前这个本应该腿软求饶的男生，眉眼一抬，阴沉地朝自己看过来。
什么情况这是？
沈九星终于冷冷地睁开眼。
另一个声音说：“咱们跟他废什么话，打一顿就老实了。”
就快睡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哟，这不九星吗。”
名字多好听啊。他心想。
原著的沈九星只是个虚构人物，但现在那位真正的沈九星，退学之后又是怎么一点点熬过来的？
“我是说对你冷淡，又不是说对你的酸奶冷淡。”
天气特别好，万里无云，阳光直接洒下来，烘得人暖洋洋的。路上车来车往，锃亮的塑料壳和玻璃板上光波流转。
沈九星毫不犹豫地拒绝：“不会，不去。”
那个声音绕到他面前来：“好久没见啊，想不到今天这么巧。你现在是了不起了，傍上个有钱人，住进人家家里去了是吧？怎么，我们老大给你当男朋友，还不能满足你？”
黑毛僵在原地，差点就要扔下树杈转身跑路。
“听不懂你同伴的话么。”沈九星把外套长袖往上提了几厘米，只露出手腕，“要打就打。”
“没啊。”孟乙航想了想，“真要说变了，可能脾气变好了点吧。”
底下还附着一行字：警告！违反原著人设，扣1分。
黑毛突然说不下去了。
篮球划过天空，稳稳投进球框里。
“一点破事。”
沈九星的眼睛总是盛满泪水，软弱得谁都能欺负，但今天却泛着寒光，和冷白的肤色一对比，凌厉得就像一把刀子，随时能把他整个捅穿。
“怎么说话的。”顾妄仰头喝了口冰水，觉得这话不太中听，“你是没看到，早上他喝我买的酸奶，一口一口的，喝得多认真。”
对方瞬间瞪圆眼睛：“找死？”
顾妄对包子很执着，一路上东张西望，终于远远地在对街发现了一家早餐店。他挺高兴：“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啊，我很快回来。”
“说过了，不要跟我废话。”沈九星一字一顿，“我有点烦了。”
顾妄冲他比了个ok，转头扎进车流里。
绿毛男反应过来，挥着拳头去打，沈九星偏头避开，同时后腿一扫，勾住对方的小腿，直接把人掀翻在地。
他分神半秒，再回过神来对方的手已经伸到面前，就快碰到他的皮肤。
话音未落，沈九星已经一拳砸在他腹部，黄毛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弓起腰捂住肚子。
沈九星在马路边等顾妄，越等越困，忍不住眯起眼睛。
傍晚的太阳还挺猛，男生们全都脱得只剩短袖，一场打完，别的班过来求场地，二班就高风亮节地退居观众席。
“我操……”黄毛呼吸急促，恶狠狠地瞪着他，又转头吼另外两个男生，“你们他妈的愣着干什么？一起上，不信打不瘸他！”
被欺负的事原著沈九星没有和任何人说，孟乙航他们也是口口相传，一知半解的。
哪来的这么多称呼？
“啊？”
孟乙航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自己体会。
“自己挣呗。可能还申了助学金吧，但就咱们学校那点儿助学金，连交学费都不够，根本指望不上啊。”
顾妄的水瓶都盖上了，又被他拧开灌了一口，无意识地问：“那他的钱哪儿来的呢？”
毕竟是校霸，就算平时再亲民，要是有人敢像沈九星那样打发他，肯定也动手了。
对面仨男的，一个黄毛，一个绿毛，一个黑毛，丑得各有特色。黑毛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杈，放在手里掂了掂，觉得能用，于是用顶端指着沈九星，说：“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地……”
顾妄扬了扬手，空矿泉水落到垃圾桶里，发出“咚”的一声。他没了看球的心情，翻下看台，把校服外套披在肩上，头也不回地往教学楼走。
顾妄喝水的动作一顿。
顾妄不屑于争辩这种事情，接着给沈九星找补：“我也没觉得沈九星不一样啊，哪儿不一样了。”
顾妄：“我脾气本来就好。”
黑毛手一松，树杈差点掉到地上，又被他狼狈地提溜回来。
孟乙航：“就是……对你特别冷淡。”
顾妄没说话，两段经历在他心里渐渐重合。
顾妄提高警惕，试探道：“那你觉得我变了吗？”
在六中，虽然大家成绩不分伯仲、菜得各有千秋，但混子群体也存在鄙视链。像欺负沈九星的那种混混，仗着家里有关系就恃强凌弱，专挑好学生下手，孟乙航他们都看不惯。
*
孟乙航跟着鼓了几下掌，想起他最好奇的问题：“哎，所以沈文静真就搬去你家住啦？那些堵他的混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沈九星一顿，看见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黄色三角形，三角形中间用红字写着“-1”。
] 沈九星眼都没抬。
“……”
黄毛没看清状况，还咬牙切齿地说：“怎么今天就一个人啊？你家顾妄没陪着你？”
“好吧。”顾妄倒也没勉强，走之前还叮嘱了句，“那你要好好活着啊，别死。”
“不想学。”
“我怎么觉得，沈文静今天有点不一样啊。”
沈九星其实没什么胃口，但又担心他干出每种包子买一个回来的事，勉强开口：“一个肉包就行。”
那男的眼眶发红，朝地上啐了一口，直接伸手来掐他的脖子。沈九星正要挡回去，腕部的手环忽然尖锐地叫起来。
“……”
“滴滴滴——”
换一个世界，还是有这种找死的人啊。
就在这时，另一只手横插进来，熟悉的声音随之响起：“哎哎哎——光天化日的，怎么聚众闹事啊。”
沈九星闭着眼把手伸出被子，摸到枕边的手机，眼睛睁开一小道缝，看见屏幕上大大的“6：42”，直接把手机往顾妄身上砸。
他不由想起那天晚上，沈九星一脸冷漠，声音平静地告诉系统他“没爸没妈”。
孟乙航肉肉的圆脸热得通红，他一边擦汗一边看球，忍不住向顾妄说出心中疑惑：“他以前不是挺怕你的吗……三分！漂亮！！……今天怎么变了？”
孟乙航的思路就像断线的风筝，很快又飘远了，八卦兮兮地说：“哥你知道不，我听说沈文静是个孤儿。”
“我同桌不是有名字吗，沈九星。”
“你大爷的……”
“冷静，冷静。”顾妄连忙接住，然后重新放回到沈九星手边，“等下我们买几个包子吃吧，你爱吃什么馅儿的？”
沈九星没说话，阳光落到他身上，像被冻住一样失去温度。
“我教你啊。”
沈九星抓起手机，毫不犹豫地又砸了出去。
沈九星昨晚定了个六点五十的闹钟，以免今天又被顾妄那张大脸叫醒。然而闹钟还没来得及响，顾妄就早早出现在他房间：“早上好啊。”
新的一天，对这个世界新的恨意。
他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很想说一句要不咱们走吧，今天好像不宜打架。
“回去啦？”孟乙航在后面喊。
“嗯。”顾妄想起什么，“对了，以后别叫外号了。”
“真的，大诚帮汪婷佳填资料的时候看见的。”孟乙航还以为他不信，“沈文静从小就自己一个人住，就住在咱们学校后门口那条巷子里，根本没人管，所以那帮傻丨逼才敢去堵他。呸！欺软怕硬。”
他看见面前这个本应该腿软求饶的男生，眉眼一抬，阴沉地朝自己看过来。
什么情况这是？
沈九星终于冷冷地睁开眼。
另一个声音说：“咱们跟他废什么话，打一顿就老实了。”
就快睡着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一道流里流气的声音：“哟，这不九星吗。”
名字多好听啊。他心想。
原著的沈九星只是个虚构人物，但现在那位真正的沈九星，退学之后又是怎么一点点熬过来的？
“我是说对你冷淡，又不是说对你的酸奶冷淡。”
天气特别好，万里无云，阳光直接洒下来，烘得人暖洋洋的。路上车来车往，锃亮的塑料壳和玻璃板上光波流转。
沈九星毫不犹豫地拒绝：“不会，不去。”
那个声音绕到他面前来：“好久没见啊，想不到今天这么巧。你现在是了不起了，傍上个有钱人，住进人家家里去了是吧？怎么，我们老大给你当男朋友，还不能满足你？”
黑毛僵在原地，差点就要扔下树杈转身跑路。
“听不懂你同伴的话么。”沈九星把外套长袖往上提了几厘米，只露出手腕，“要打就打。”
“没啊。”孟乙航想了想，“真要说变了，可能脾气变好了点吧。”
底下还附着一行字：警告！违反原著人设，扣1分。
黑毛突然说不下去了。
篮球划过天空，稳稳投进球框里。
“一点破事。”
沈九星的眼睛总是盛满泪水，软弱得谁都能欺负，但今天却泛着寒光，和冷白的肤色一对比，凌厉得就像一把刀子，随时能把他整个捅穿。
“怎么说话的。”顾妄仰头喝了口冰水，觉得这话不太中听，“你是没看到，早上他喝我买的酸奶，一口一口的，喝得多认真。”
对方瞬间瞪圆眼睛：“找死？”
顾妄对包子很执着，一路上东张西望，终于远远地在对街发现了一家早餐店。他挺高兴：“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啊，我很快回来。”
“说过了，不要跟我废话。”沈九星一字一顿，“我有点烦了。”
顾妄冲他比了个ok，转头扎进车流里。
绿毛男反应过来，挥着拳头去打，沈九星偏头避开，同时后腿一扫，勾住对方的小腿，直接把人掀翻在地。
他分神半秒，再回过神来对方的手已经伸到面前，就快碰到他的皮肤。
话音未落，沈九星已经一拳砸在他腹部，黄毛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弓起腰捂住肚子。
沈九星在马路边等顾妄，越等越困，忍不住眯起眼睛。
傍晚的太阳还挺猛，男生们全都脱得只剩短袖，一场打完，别的班过来求场地，二班就高风亮节地退居观众席。
“我操……”黄毛呼吸急促，恶狠狠地瞪着他，又转头吼另外两个男生，“你们他妈的愣着干什么？一起上，不信打不瘸他！”
被欺负的事原著沈九星没有和任何人说，孟乙航他们也是口口相传，一知半解的。
哪来的这么多称呼？
“啊？”
孟乙航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自己体会。
“自己挣呗。可能还申了助学金吧，但就咱们学校那点儿助学金，连交学费都不够，根本指望不上啊。”
顾妄的水瓶都盖上了，又被他拧开灌了一口，无意识地问：“那他的钱哪儿来的呢？”
毕竟是校霸，就算平时再亲民，要是有人敢像沈九星那样打发他，肯定也动手了。
对面仨男的，一个黄毛，一个绿毛，一个黑毛，丑得各有特色。黑毛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杈，放在手里掂了掂，觉得能用，于是用顶端指着沈九星，说：“不想死就老老实实地……”
顾妄扬了扬手，空矿泉水落到垃圾桶里，发出“咚”的一声。他没了看球的心情，翻下看台，把校服外套披在肩上，头也不回地往教学楼走。
顾妄喝水的动作一顿。
顾妄不屑于争辩这种事情，接着给沈九星找补：“我也没觉得沈九星不一样啊，哪儿不一样了。”
顾妄：“我脾气本来就好。”
黑毛手一松，树杈差点掉到地上，又被他狼狈地提溜回来。
孟乙航：“就是……对你特别冷淡。”
顾妄没说话，两段经历在他心里渐渐重合。
顾妄提高警惕，试探道：“那你觉得我变了吗？”
在六中，虽然大家成绩不分伯仲、菜得各有千秋，但混子群体也存在鄙视链。像欺负沈九星的那种混混，仗着家里有关系就恃强凌弱，专挑好学生下手，孟乙航他们都看不惯。
*
孟乙航跟着鼓了几下掌，想起他最好奇的问题：“哎，所以沈文静真就搬去你家住啦？那些堵他的混混，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
沈九星一顿，看见屏幕上出现了一个大大的黄色三角形，三角形中间用红字写着“-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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