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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符向安说“一个月都算长”。
越川点着烟靠在窗边抽了一会儿，算了算，距离一个月还剩十天。
刚开始只是没人接，后来干脆变成了忙音，再打两个之后，那头便关机了。
“好，那就交给越兄弟了，麻烦你。”
大队长中间还打了两个电话过来问符向安的状态怎么样，言语之间颇有惋惜。
“大的？”
符向安一把将他的脖子掐住推开，不耐烦道：“想打架？今天我心情不爽，可别指望我像之前那样让着你。”
可以想象，这样的负向“宣传”之下，梦璃接下来这段时间的销售额会是怎样。
“……”回到办公室，符向安疲惫地抵住额头。
他并不是定价和活动高手，卓岸才是，当年卓岸仅靠搞活动打价格战就把同档次同期酒店打得落花流水，如果现在卓岸还在，想必也能想出更适合当下处境的办法。
后面叫号复诊，也一切正常。医生说就是单纯的受了刺激，短暂性失忆，现在记忆恢复了就也没什么了，后续注意观察一下就是。
符向安还是坚持：“不赚也不能低，赔一时还是永远赔，我想你也不是不清楚这里面的逻辑。”
越川顺势接过他手里的检查资料单：“后续交给我。”
和符向安相识相处的时间如此之短，然而就在这么少的几次相处过程中，这种反反复复大起大落的状态他却体验了不少。
符向安作为总经理，不想稳也得稳住：“好了，就按我说的方案来，再看一个月，如果过年这一个月还是这种情况，再想办法。”
这场谋杀兼自杀案叫酒店方赔款赔掉了接近六百万，又造成酒店名誉严重受损，连着半个月都在搞这些烂事，说不烦是不可能的。
全程都是越川在安排，等待期间还时不时给符向安接杯水过来，符向安跟个废柴一样只需要跟在他后面走路就是，这感觉还挺新奇的。
符向安不禁看了他一眼。
符向安没忍住笑喷了，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边咳边道：“咳咳好，好，咳咳咳咳咳，那算我……算我走运捡，咳，捡到宝了。”
“老哥别气别气，喝杯茶先。”
律师也找了，告也告了，官网上文章也发了，售房数依然没有太大的起色，管理层不免都慌张了起来。等官司结果还有一段时间，怕是要年后。
“你是说他这种一受刺激就干脆删除掉某些记忆的情况？”袁丁很直接，脸上颇有些沉重，这确实不是第一次。
“不能低，那就等着空房，全部空一直空，大家一毛钱都别赚！”
越川本想探问一些事，然而考虑到这是隐私，也就忍住了没问。
袁丁本来是有点伤感，硬是被他这难听的话给气笑了：“你他妈能不能说点好的！我呸！”
“不能再低了。”
“嗯……也是像这样，一忘就忘了几天的事。”
符向安推开他，自顾自进了单元门，看也没看他一眼。
“活动也搞了，折扣也给了，再低……”再低档次都要再降一个下来了。
袁丁：“嗯，那边有人主事了你就放宽心，一会儿再去医生那里复诊，没什么的话就回去好好休息，我这儿还有点事……”
“你！此一时彼一时啊！”
水杯刚放到饮水机杯垫上，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声音。
袁丁：“你想起来了？！”
会形成如此局面，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在里面，其中有一个重要原因则是前一阵某个比较有名的风水博主发博文，说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惨案，就是因为酒店的风水不好，而那一家子出事的那个地方刚好又是个什么“阵眼”，坏上加坏。
符向安边喝水边道：“没看出来越兄人竟然这么体贴。”
越川叫他过来。
袁丁说是另一个大股东，就是符向安之前内部“反腐”时反出来的那一位。符向安听到是他，点点头：“那我就不管了。”
越川快速地开门下车，过去拉住他，试图吻他。
越川回到车上闭着眼睛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通哪里有问题：他和符向安好像突然又回到了最开始那种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的相处状态。
虽然最近几天也不算多么和谐，但至少经历过医院那三天之后，两人说起话来至少不会再一开口就硝烟四起，不会像最开始那样一言不合就“掀桌”，然而，符向安的短暂性失忆之后，这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一点氛围似乎又在顷刻间消失殆尽了。
后面的过程，就是越川带……不，陪着符向安去做检查，排队等复诊了。
符向安直接懒得和他说话，不屑地“嘁”了声，往单元门走去。
“好吧，给你说点好听的，我刚刚进去做CT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
但是，是哪里不对劲呢？
然而没有人接电话。
……
越川：“……”
（二十一）
“想起来什么了？”越川问。
*
伴随着这个声音出现的，是越川那张充满了正气的坚毅的脸庞。
越川有些不高兴：“我体贴的地方多得很。”
这什么话？医院那几天给他打的饭叫狗吃了？
“小符！”
一来二去，假亦真时真亦假，便无人去关心真相是什么了。
符向安转过头：“还有事？”
他拉开抽屉拿出个两三个药瓶，一样倒出来几颗，很快就倒了一小把，他去拿杯子接水。
大年二十九这天，越川还在工地上做最后的检查工作，工地已经开工，虽然只是才拆除了之前的旧建筑。
符向安愣了一下，紧接着眉眼中泛起一种因陌生带来的疑惑，他不禁皱了皱眉。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想起……
不仅忘掉了在医院几天的相处，还直接屏蔽掉了酒店出事的这一段。由于他的这种情况也没法再去处理酒店的事，于是后续便由酒店其他负责人接手。
越川盯着他，认真地观察他的每一分的神情，慢慢问：“你确定你要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放心，我不会走。】
符向安挑眉：“什么事？”
整篇博文完全捏造，无中生有，毫无逻辑和可信度，然而就是这样一篇造谣博文却在互联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不少人开始转发，引申，联想，甚至有不少的过往客户在下面评论说：“怪不得我上次去住了梦璃回来就生病了……”之类的。
符向安不过去。
突然太阳穴又是一阵刺痛。
符向安：“嗯，想起来了，昨天谁替我去的法庭？”
越川被喷了一手水，更不高兴了。
《对锋》
【是做噩梦了吗？还好吗？】
越川见他如此便没追问。
“你过来。”
想到这里，他卡着时间给符向安打了个电话，这个时间已经足够符向安上了电梯进了家门了。
可是如果不降的话，以现在的酒店销售额和名声，整整半个月都如此，过年这个旅游高峰期能不能起得来又是一个问题。离新年也没多久了，不到十天就大年三十了，按往年同期的情况来说，这个时间酒店位置好一点的套房都已经定了接近一半，而如今订房比例竟不足十分之一，就这还是在“价格优惠”的折扣活动基础上。
大约是察觉到符向安异乎寻常的沉默和乖巧，越川也时不时地扭头过来看他：“你还好？”
CT做得很快，刚好符向安从里面出来，他站起来。符向安远远看到他步伐也慢了两拍，接着看向袁丁，朝他走了过去：“你没事吧？怎么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我又没死，现在哭丧早了一点吧？”
符向安有些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你殷勤什么”，他回过头跟袁丁说：“不就是一家子死在酒店里了么。”
符向安不和他多说，在梦璃没人做得了他的主，哪怕是大股东。
话是这么说，但越川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符向安也一下被他这带着些许霸道的语气激怒了，嗤一笑：“你以为你谁？”
酒店死人事件之后，即便酒店方和警方已经尽量减少此事的扩散，这种骇人听闻的恐怖消息也依旧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了全城，乃至上了一次全国新闻。
降下来是容易，再要涨上去就没那么简单了。酒店的定位在这里，这不是说降就能降的，况且一降降这么多。
“他的这种情况很常见吗？”将符向安送进检查室之后，越川问袁丁。
已经差不多有半个月没睡过一个好觉了，这是符向安的常态，他心里只要有情绪有大事压着就很难睡得深，睡得稳，噩梦自然也就找上了门，时常一夜都是连环噩梦，搞得他连觉都不敢睡。
“过来。”
该死。这是什么？
越川这才注意到袁丁眼睛有些微微的发红。
“那一次是忘掉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连续这么长时间下来，这两天头已经开始痛了。
袁丁突然闭口不言，只是盯着手里的费用单。
“他是有这个毛病，以前也有，我跟他一起上学的时候他有时就已经会有了，不过都是忘掉一些小事，我们只当他记性不好，没想过别的，后来毕业以后见到过一次大的，才知道不是记性的问题。”
直到越川以符向安“生病”的理由坚持开车将他送到他家楼下，看着符向安背着他摆摆手头也不回地下车时，才感觉到了不对。
“噗。”
【做梦了？】
] 难怪符向安说“一个月都算长”。
越川点着烟靠在窗边抽了一会儿，算了算，距离一个月还剩十天。
刚开始只是没人接，后来干脆变成了忙音，再打两个之后，那头便关机了。
“好，那就交给越兄弟了，麻烦你。”
大队长中间还打了两个电话过来问符向安的状态怎么样，言语之间颇有惋惜。
“大的？”
符向安一把将他的脖子掐住推开，不耐烦道：“想打架？今天我心情不爽，可别指望我像之前那样让着你。”
可以想象，这样的负向“宣传”之下，梦璃接下来这段时间的销售额会是怎样。
“……”回到办公室，符向安疲惫地抵住额头。
他并不是定价和活动高手，卓岸才是，当年卓岸仅靠搞活动打价格战就把同档次同期酒店打得落花流水，如果现在卓岸还在，想必也能想出更适合当下处境的办法。
后面叫号复诊，也一切正常。医生说就是单纯的受了刺激，短暂性失忆，现在记忆恢复了就也没什么了，后续注意观察一下就是。
符向安还是坚持：“不赚也不能低，赔一时还是永远赔，我想你也不是不清楚这里面的逻辑。”
越川顺势接过他手里的检查资料单：“后续交给我。”
和符向安相识相处的时间如此之短，然而就在这么少的几次相处过程中，这种反反复复大起大落的状态他却体验了不少。
符向安作为总经理，不想稳也得稳住：“好了，就按我说的方案来，再看一个月，如果过年这一个月还是这种情况，再想办法。”
这场谋杀兼自杀案叫酒店方赔款赔掉了接近六百万，又造成酒店名誉严重受损，连着半个月都在搞这些烂事，说不烦是不可能的。
全程都是越川在安排，等待期间还时不时给符向安接杯水过来，符向安跟个废柴一样只需要跟在他后面走路就是，这感觉还挺新奇的。
符向安不禁看了他一眼。
符向安没忍住笑喷了，一把搂住他的肩膀边咳边道：“咳咳好，好，咳咳咳咳咳，那算我……算我走运捡，咳，捡到宝了。”
“老哥别气别气，喝杯茶先。”
律师也找了，告也告了，官网上文章也发了，售房数依然没有太大的起色，管理层不免都慌张了起来。等官司结果还有一段时间，怕是要年后。
“你是说他这种一受刺激就干脆删除掉某些记忆的情况？”袁丁很直接，脸上颇有些沉重，这确实不是第一次。
“不能低，那就等着空房，全部空一直空，大家一毛钱都别赚！”
越川本想探问一些事，然而考虑到这是隐私，也就忍住了没问。
袁丁本来是有点伤感，硬是被他这难听的话给气笑了：“你他妈能不能说点好的！我呸！”
“不能再低了。”
“嗯……也是像这样，一忘就忘了几天的事。”
符向安推开他，自顾自进了单元门，看也没看他一眼。
“活动也搞了，折扣也给了，再低……”再低档次都要再降一个下来了。
袁丁：“嗯，那边有人主事了你就放宽心，一会儿再去医生那里复诊，没什么的话就回去好好休息，我这儿还有点事……”
“你！此一时彼一时啊！”
水杯刚放到饮水机杯垫上，他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一个声音。
袁丁：“你想起来了？！”
会形成如此局面，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在里面，其中有一个重要原因则是前一阵某个比较有名的风水博主发博文，说之所以会发生这样的惨案，就是因为酒店的风水不好，而那一家子出事的那个地方刚好又是个什么“阵眼”，坏上加坏。
符向安边喝水边道：“没看出来越兄人竟然这么体贴。”
越川叫他过来。
袁丁说是另一个大股东，就是符向安之前内部“反腐”时反出来的那一位。符向安听到是他，点点头：“那我就不管了。”
越川快速地开门下车，过去拉住他，试图吻他。
越川回到车上闭着眼睛回想了好一会儿，才想通哪里有问题：他和符向安好像突然又回到了最开始那种针尖对麦芒，谁也不让谁的相处状态。
虽然最近几天也不算多么和谐，但至少经历过医院那三天之后，两人说起话来至少不会再一开口就硝烟四起，不会像最开始那样一言不合就“掀桌”，然而，符向安的短暂性失忆之后，这好不容易缓和下来的一点氛围似乎又在顷刻间消失殆尽了。
后面的过程，就是越川带……不，陪着符向安去做检查，排队等复诊了。
符向安直接懒得和他说话，不屑地“嘁”了声，往单元门走去。
“好吧，给你说点好听的，我刚刚进去做CT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了。”
但是，是哪里不对劲呢？
然而没有人接电话。
……
越川：“……”
（二十一）
“想起来什么了？”越川问。
*
伴随着这个声音出现的，是越川那张充满了正气的坚毅的脸庞。
越川有些不高兴：“我体贴的地方多得很。”
这什么话？医院那几天给他打的饭叫狗吃了？
“小符！”
一来二去，假亦真时真亦假，便无人去关心真相是什么了。
符向安转过头：“还有事？”
他拉开抽屉拿出个两三个药瓶，一样倒出来几颗，很快就倒了一小把，他去拿杯子接水。
大年二十九这天，越川还在工地上做最后的检查工作，工地已经开工，虽然只是才拆除了之前的旧建筑。
符向安愣了一下，紧接着眉眼中泛起一种因陌生带来的疑惑，他不禁皱了皱眉。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想起……
不仅忘掉了在医院几天的相处，还直接屏蔽掉了酒店出事的这一段。由于他的这种情况也没法再去处理酒店的事，于是后续便由酒店其他负责人接手。
越川盯着他，认真地观察他的每一分的神情，慢慢问：“你确定你要用这样的语气和我说话？”
【放心，我不会走。】
符向安挑眉：“什么事？”
整篇博文完全捏造，无中生有，毫无逻辑和可信度，然而就是这样一篇造谣博文却在互联网上掀起了轩然大波，不少人开始转发，引申，联想，甚至有不少的过往客户在下面评论说：“怪不得我上次去住了梦璃回来就生病了……”之类的。
符向安不过去。
突然太阳穴又是一阵刺痛。
符向安：“嗯，想起来了，昨天谁替我去的法庭？”
越川被喷了一手水，更不高兴了。
《对锋》
【是做噩梦了吗？还好吗？】
越川见他如此便没追问。
“你过来。”
想到这里，他卡着时间给符向安打了个电话，这个时间已经足够符向安上了电梯进了家门了。
可是如果不降的话，以现在的酒店销售额和名声，整整半个月都如此，过年这个旅游高峰期能不能起得来又是一个问题。离新年也没多久了，不到十天就大年三十了，按往年同期的情况来说，这个时间酒店位置好一点的套房都已经定了接近一半，而如今订房比例竟不足十分之一，就这还是在“价格优惠”的折扣活动基础上。
大约是察觉到符向安异乎寻常的沉默和乖巧，越川也时不时地扭头过来看他：“你还好？”
CT做得很快，刚好符向安从里面出来，他站起来。符向安远远看到他步伐也慢了两拍，接着看向袁丁，朝他走了过去：“你没事吧？怎么一脸要哭不哭的样子？我又没死，现在哭丧早了一点吧？”
符向安有些怪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说“你殷勤什么”，他回过头跟袁丁说：“不就是一家子死在酒店里了么。”
符向安不和他多说，在梦璃没人做得了他的主，哪怕是大股东。
话是这么说，但越川还是感觉哪里不对劲。
符向安也一下被他这带着些许霸道的语气激怒了，嗤一笑：“你以为你谁？”
酒店死人事件之后，即便酒店方和警方已经尽量减少此事的扩散，这种骇人听闻的恐怖消息也依旧不胫而走，很快便传遍了全城，乃至上了一次全国新闻。
降下来是容易，再要涨上去就没那么简单了。酒店的定位在这里，这不是说降就能降的，况且一降降这么多。
“他的这种情况很常见吗？”将符向安送进检查室之后，越川问袁丁。
已经差不多有半个月没睡过一个好觉了，这是符向安的常态，他心里只要有情绪有大事压着就很难睡得深，睡得稳，噩梦自然也就找上了门，时常一夜都是连环噩梦，搞得他连觉都不敢睡。
“过来。”
该死。这是什么？
越川这才注意到袁丁眼睛有些微微的发红。
“那一次是忘掉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连续这么长时间下来，这两天头已经开始痛了。
袁丁突然闭口不言，只是盯着手里的费用单。
“他是有这个毛病，以前也有，我跟他一起上学的时候他有时就已经会有了，不过都是忘掉一些小事，我们只当他记性不好，没想过别的，后来毕业以后见到过一次大的，才知道不是记性的问题。”
直到越川以符向安“生病”的理由坚持开车将他送到他家楼下，看着符向安背着他摆摆手头也不回地下车时，才感觉到了不对。
“噗。”
【做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