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05（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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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莹珠放下掩着嘴唇的帕子，定了定神，像是好受了些，而后笑盈盈地问：“陶妈妈，你这是给我哭的什么丧呢？”
陶妈妈咬着牙，心想往日没头脑和不高兴的青桃和傅莹珠，今日怎这般难缠起来。
“这未免逾越了？”你好好一个姑娘，盯着你父亲的饭菜做甚！
傅莹珠率先做出了反应，她按住青桃叉腰的手，颇为不赞同地道：“我大病初愈，陶妈妈上门拜访，不可能是来找麻烦的，只可能是来送礼探望的。陶妈妈，你说是不是？”
若不是场合不对，她简直要急得跳脚。
按照每个主子的月例，侯府中拥有完整一只羊的只有侯爷与老夫人。老夫人尚在府中，借给陶妈妈十个胆子也不敢碰老夫人的用度。只有侯爷远下江南，夫人将支配侯爷月例的权力放给了她，这才让她留下一只羊，她本打算养一阵，偷偷运出府去的，哪想到傅莹珠开口就管她要羊肉吃啊！
这不，迎面和陶妈妈撞上，一眼瞧出她的尴尬。
就算是她青天白日撞见鬼了，也撞不见这么好看的鬼呐！
“不不不……”陶妈妈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恨那庸医怎么没早点把傅莹珠治好啊！
那白白胖胖的活羊牵出去，转手倒卖，就是五两纹银到手，这得干多少年的月例才能抵得过啊！
陶妈妈还想抗争到底，方才笑意盈盈的傅莹珠却忽然面色一变，身体摇摇欲坠，她用力猛咳几声，然后泪眼婆娑，气若游丝道：“陶妈妈，我胸口又疼了，这身子骨怕是好不了了。我临死前，就想吃口好的。”
她看了一下陶妈妈的表情，眉头都拧紧了，站到傅莹珠和陶妈妈之间，气呼呼地指着陶妈妈说道：“看吧姑娘，婢子早说了，她咒你死呢！听见姑娘死了就笑，听见姑娘好了就哭，这不是咒姑娘是什么？！”
此时，青桃把剥下来的鸡皮埋好，用脚踩实，然后小跑过来。
不行，这头羊是她的，谁也不可以吃她的羊！
“既是庸医，又怎么能治好我的病呢？陶妈妈可不能胡乱说话啊。”
她心中气了个倒仰，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郎中是这样说的。”陶妈妈方才让郎中背锅，她傅莹珠也会。
傅莹珠虚弱道：“父亲总不会为了一头羊，和我这个要过世的女儿斤斤计较吧？他平时最是体恤疼爱我的。”
傅莹珠这可是在问她的罪？在给她下马威，和她过不去？
庸医！没医德的庸医！明明说了傅莹珠熬不过这一场雪的，结果说的话却不作数，傅莹珠还好好的。
庸医啊，真是庸医啊！傅莹珠好了，那郎中才更是真的庸医啊！
“……”没想到傅莹珠竟然这么得理不饶人，陶妈妈有点气愤，心想小丫头片子反倒教训起我来了，紧接着察觉不对，悚然一惊，“你好了？！”
傅莹珠早有准备，半是真，半是假的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看上去愈加孱弱多病的模样。
她声音清润，语气轻柔，和往日里张扬跋扈完全不同，可以算得上温声软语，不沾半分急躁。
陶妈妈：“……！！！”这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
“老奴已经吩咐了厨房，让下人们给大姑娘准备饭菜，好好滋养身子，免得落下了病根。”陶妈妈只得这样说道，面色悻悻。
把自己关系撇清，又甩锅给郎中后，陶妈妈正想找个由头告辞，却听傅莹珠又说话了。
陶妈妈此时才感觉心头畅快了点。
陶妈妈虽然和陈氏是一条船，平日里在侯府作威作福惯了，算半个主子，可身份上，依旧是个家奴。
当时在厨房，她就觉得不对劲了，此刻再一看，果然如此，这府里上上下下就没个真心待她家姑娘好的！
那时候，傅莹珠明明就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分明一副时日无多的形容。怎么一夜不见，精神头就大好了呢？
一院子的魑魅魍魉水深得很，形形色色，各人自有各人的打算。陶妈妈如今出现在这里，傅莹珠可不会觉得，她是真心关爱自己，这等行径，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羊……羊蝎子？”陶妈妈眼前一黑，心想大姑娘可真会吃啊！尽挑贵的吃！
“怎么会呢？治病的事情，怎么谈得了逾越？父亲最体恤疼爱我的，等他回来，我自个儿和他说，他定会心疼我，不过问的。”
“正巧陶妈妈做主，那我便不客气了。”
再得宠的家奴，也依旧是个家奴，说破天也越不过主子去。家奴欺主，这说出去，她家夫人贤良淑德的名声，又要没有了！
好哇好哇，大姑娘往鬼门关走了一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还会给人下套挖坑了！
陶妈妈：“……”
傅莹珠理所当然地说道：“那就有劳妈妈了，我今日来偶感喘气，胸闷气短，听郎中说，此时来一道滋补的羊蝎子最好不过的了。”
到底是管事的妈妈，平日里“调兵遣将”、人情往来的事情不少，应付这点事情，还是有几分手腕的。
青桃双手插着腰，早就不见厨房里嘤嘤哭泣的惨状，恢复往日罗刹女般的凶悍和刁蛮，简直要呈现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来，“说吧，你来我家姑娘的院子，可是又要打什么坏主意了？”
说完，还一脸恳切且单纯地望向陶妈妈。
可是管事的陶妈妈又给吓出一身冷汗来。
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总让陶妈妈觉得，她是不是另有所图，心怀算计
只是，还没等她笑出来，傅莹珠便笑得一脸灿烂，即使身体抱恙，弱质芊芊，却也更显得容色姝丽。
想让她尽心伺候？做梦吧！
语气过于惊讶，表情过于不可置信，都忘记掩藏她不可告人的企图，就差把姑娘你怎么好了写在脸上，满满全是震惊与遗憾。
管事妈妈咳得撕心裂肺，眼泪汪汪，一脸惊骇地盯着傅莹珠，活像见了鬼似的。
羊肉，那都是富贵人家才吃的玩意儿。
“好了。”
陶妈妈凭借自己学来的笑里藏刀的本事，反应倒也不慢，她立即回道：“不敢不敢，大姑娘说笑了，老奴是在说……是在说，姑娘的命真苦哇，年纪轻轻，遇上这么个庸医，胡乱说话，竟说姑娘去了。”
陶妈妈说了这样的话，倒也不是真的想给傅莹珠送滋补身子的饭菜。
傅莹珠轻轻颔了颔首，语气缓缓的，听不出喜怒。因大病初愈，说起话来，中气不足，但更觉温柔。
“开心，开心极了。”陶妈妈掏出手帕来，抹一把真切的眼泪，开心得哭了。
昨日，她还随郎中来看了傅莹珠一眼。
但凡说一句不说，那不就是承认了，她是来找麻烦的嘛？
陶妈妈之前不知道克扣了原主多少东西，让她也肉疼肉疼，应该的。
傅莹珠：“……”
陶妈妈心头憋着一口气，偏偏面上还得赔着笑，低低道：“大姑娘说得对，老奴是来探病的，不是来找麻烦的。”
傅莹珠也知道，陶妈妈最擅长嘴上功夫，说的好听，事却不做多少。
厨房一直都是在她的管控之下，话是放出去给傅莹珠听了，可是吃什么送什么，还不是听陶妈妈的话？
“青桃，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她回忆着自己吃过食补的菜谱，不仅吩咐了，还吩咐得格外精细，“寻常去味压腥的物件自不必说，妈妈心里有数便好。只不过，我胃口不好，还得加点小茴香提提香。肉蔻和草果各加三个，颜色做得不好呢，加点红曲粉提提色便可，炖得软烂入味一些。色香味缺了一样，我可就不吃了。”
左右无事可做，不如出来瞧瞧。
方才，她喝完青桃炖的鸡汤，便想出来消消食，散散步，好强身健体，早日恢复。只是没走几步，便听见了陶妈妈的嚎啕之声。傅莹珠略微一想，便能想明白，到底发生何事。
傅莹珠扶着朱红的柱子，手里拿着一方绣帕，一双眼望向忽然出现鬼哭狼嚎的陶妈妈，面露询问之色。
要知道，她还特意找人写信给夫人邀功呢……
“大……大姑娘何必这样咒自己。”陶妈妈快哭了，“怎么能把临死前挂在嘴边呢？”临死的人是该给口好的吃，可哪见她这样，今日一只鸡，明日一头羊的。
“陶妈妈，你不开心吗？”傅莹珠轻轻笑着，关切问道，“怎么脸色这般不好看？”
到时候，只管随便应付了事便可。
“……”陶妈妈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
陶妈妈僵住了。
主子还好端端活着，作为奴仆，却急着给主子哭丧，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啊！一时着急，马失了前蹄，陶妈妈懊悔不迭。
因为青桃过于理直气壮，问得过于直接，导致两人都快忘了，此时正你来我往的交锋，话锋藏着锋芒。
陶妈妈挣扎道：“大姑娘，羊蝎子需要用完整的羊脊骨来制作。如今府中的众位主子，也就侯爷的用度中，还有一只活羊能用得了。您看看，是不是换道菜？”
傅莹珠笑眯眯的，“不必了，就这道菜。既然父亲还有，那就先用父亲的。如今他人在江南，想必也吃不着，还不如便宜了我。”
一个能走能说的病秧子和你撒泼，谁遭得住哇！一有个三长两短，怕是什么脏的臭的都
郎中也说了，傅莹珠熬不过这一场雪，可如今她瞧着，傅莹珠可是一点也不像将死之人啊！身姿虽然羸弱，一副弱柳扶风的样，眼神却是清明透亮，分外悠闲。
“大……大姑娘好。”看着傅莹珠身后的影子，确认了傅莹珠是人不是鬼，管事妈妈别的话说不出来了，脸上火辣辣的，说不清是咳嗽猛了，还是臊的。
] 傅莹珠放下掩着嘴唇的帕子，定了定神，像是好受了些，而后笑盈盈地问：“陶妈妈，你这是给我哭的什么丧呢？”
陶妈妈咬着牙，心想往日没头脑和不高兴的青桃和傅莹珠，今日怎这般难缠起来。
“这未免逾越了？”你好好一个姑娘，盯着你父亲的饭菜做甚！
傅莹珠率先做出了反应，她按住青桃叉腰的手，颇为不赞同地道：“我大病初愈，陶妈妈上门拜访，不可能是来找麻烦的，只可能是来送礼探望的。陶妈妈，你说是不是？”
若不是场合不对，她简直要急得跳脚。
按照每个主子的月例，侯府中拥有完整一只羊的只有侯爷与老夫人。老夫人尚在府中，借给陶妈妈十个胆子也不敢碰老夫人的用度。只有侯爷远下江南，夫人将支配侯爷月例的权力放给了她，这才让她留下一只羊，她本打算养一阵，偷偷运出府去的，哪想到傅莹珠开口就管她要羊肉吃啊！
这不，迎面和陶妈妈撞上，一眼瞧出她的尴尬。
就算是她青天白日撞见鬼了，也撞不见这么好看的鬼呐！
“不不不……”陶妈妈已经不知道说什么了。只恨那庸医怎么没早点把傅莹珠治好啊！
那白白胖胖的活羊牵出去，转手倒卖，就是五两纹银到手，这得干多少年的月例才能抵得过啊！
陶妈妈还想抗争到底，方才笑意盈盈的傅莹珠却忽然面色一变，身体摇摇欲坠，她用力猛咳几声，然后泪眼婆娑，气若游丝道：“陶妈妈，我胸口又疼了，这身子骨怕是好不了了。我临死前，就想吃口好的。”
她看了一下陶妈妈的表情，眉头都拧紧了，站到傅莹珠和陶妈妈之间，气呼呼地指着陶妈妈说道：“看吧姑娘，婢子早说了，她咒你死呢！听见姑娘死了就笑，听见姑娘好了就哭，这不是咒姑娘是什么？！”
此时，青桃把剥下来的鸡皮埋好，用脚踩实，然后小跑过来。
不行，这头羊是她的，谁也不可以吃她的羊！
“既是庸医，又怎么能治好我的病呢？陶妈妈可不能胡乱说话啊。”
她心中气了个倒仰，偏偏还不能表现出来，只能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来。
“郎中是这样说的。”陶妈妈方才让郎中背锅，她傅莹珠也会。
傅莹珠虚弱道：“父亲总不会为了一头羊，和我这个要过世的女儿斤斤计较吧？他平时最是体恤疼爱我的。”
傅莹珠这可是在问她的罪？在给她下马威，和她过不去？
庸医！没医德的庸医！明明说了傅莹珠熬不过这一场雪的，结果说的话却不作数，傅莹珠还好好的。
庸医啊，真是庸医啊！傅莹珠好了，那郎中才更是真的庸医啊！
“……”没想到傅莹珠竟然这么得理不饶人，陶妈妈有点气愤，心想小丫头片子反倒教训起我来了，紧接着察觉不对，悚然一惊，“你好了？！”
傅莹珠早有准备，半是真，半是假的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看上去愈加孱弱多病的模样。
她声音清润，语气轻柔，和往日里张扬跋扈完全不同，可以算得上温声软语，不沾半分急躁。
陶妈妈：“……！！！”这是也得是，不是也得是。
“老奴已经吩咐了厨房，让下人们给大姑娘准备饭菜，好好滋养身子，免得落下了病根。”陶妈妈只得这样说道，面色悻悻。
把自己关系撇清，又甩锅给郎中后，陶妈妈正想找个由头告辞，却听傅莹珠又说话了。
陶妈妈此时才感觉心头畅快了点。
陶妈妈虽然和陈氏是一条船，平日里在侯府作威作福惯了，算半个主子，可身份上，依旧是个家奴。
当时在厨房，她就觉得不对劲了，此刻再一看，果然如此，这府里上上下下就没个真心待她家姑娘好的！
那时候，傅莹珠明明就是进的气多、出的气少，分明一副时日无多的形容。怎么一夜不见，精神头就大好了呢？
一院子的魑魅魍魉水深得很，形形色色，各人自有各人的打算。陶妈妈如今出现在这里，傅莹珠可不会觉得，她是真心关爱自己，这等行径，只怕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羊……羊蝎子？”陶妈妈眼前一黑，心想大姑娘可真会吃啊！尽挑贵的吃！
“怎么会呢？治病的事情，怎么谈得了逾越？父亲最体恤疼爱我的，等他回来，我自个儿和他说，他定会心疼我，不过问的。”
“正巧陶妈妈做主，那我便不客气了。”
再得宠的家奴，也依旧是个家奴，说破天也越不过主子去。家奴欺主，这说出去，她家夫人贤良淑德的名声，又要没有了！
好哇好哇，大姑娘往鬼门关走了一趟，变得伶牙俐齿起来，还会给人下套挖坑了！
陶妈妈：“……”
傅莹珠理所当然地说道：“那就有劳妈妈了，我今日来偶感喘气，胸闷气短，听郎中说，此时来一道滋补的羊蝎子最好不过的了。”
到底是管事的妈妈，平日里“调兵遣将”、人情往来的事情不少，应付这点事情，还是有几分手腕的。
青桃双手插着腰，早就不见厨房里嘤嘤哭泣的惨状，恢复往日罗刹女般的凶悍和刁蛮，简直要呈现出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来，“说吧，你来我家姑娘的院子，可是又要打什么坏主意了？”
说完，还一脸恳切且单纯地望向陶妈妈。
可是管事的陶妈妈又给吓出一身冷汗来。
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总让陶妈妈觉得，她是不是另有所图，心怀算计
只是，还没等她笑出来，傅莹珠便笑得一脸灿烂，即使身体抱恙，弱质芊芊，却也更显得容色姝丽。
想让她尽心伺候？做梦吧！
语气过于惊讶，表情过于不可置信，都忘记掩藏她不可告人的企图，就差把姑娘你怎么好了写在脸上，满满全是震惊与遗憾。
管事妈妈咳得撕心裂肺，眼泪汪汪，一脸惊骇地盯着傅莹珠，活像见了鬼似的。
羊肉，那都是富贵人家才吃的玩意儿。
“好了。”
陶妈妈凭借自己学来的笑里藏刀的本事，反应倒也不慢，她立即回道：“不敢不敢，大姑娘说笑了，老奴是在说……是在说，姑娘的命真苦哇，年纪轻轻，遇上这么个庸医，胡乱说话，竟说姑娘去了。”
陶妈妈说了这样的话，倒也不是真的想给傅莹珠送滋补身子的饭菜。
傅莹珠轻轻颔了颔首，语气缓缓的，听不出喜怒。因大病初愈，说起话来，中气不足，但更觉温柔。
“开心，开心极了。”陶妈妈掏出手帕来，抹一把真切的眼泪，开心得哭了。
昨日，她还随郎中来看了傅莹珠一眼。
但凡说一句不说，那不就是承认了，她是来找麻烦的嘛？
陶妈妈之前不知道克扣了原主多少东西，让她也肉疼肉疼，应该的。
傅莹珠：“……”
陶妈妈心头憋着一口气，偏偏面上还得赔着笑，低低道：“大姑娘说得对，老奴是来探病的，不是来找麻烦的。”
傅莹珠也知道，陶妈妈最擅长嘴上功夫，说的好听，事却不做多少。
厨房一直都是在她的管控之下，话是放出去给傅莹珠听了，可是吃什么送什么，还不是听陶妈妈的话？
“青桃，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
她回忆着自己吃过食补的菜谱，不仅吩咐了，还吩咐得格外精细，“寻常去味压腥的物件自不必说，妈妈心里有数便好。只不过，我胃口不好，还得加点小茴香提提香。肉蔻和草果各加三个，颜色做得不好呢，加点红曲粉提提色便可，炖得软烂入味一些。色香味缺了一样，我可就不吃了。”
左右无事可做，不如出来瞧瞧。
方才，她喝完青桃炖的鸡汤，便想出来消消食，散散步，好强身健体，早日恢复。只是没走几步，便听见了陶妈妈的嚎啕之声。傅莹珠略微一想，便能想明白，到底发生何事。
傅莹珠扶着朱红的柱子，手里拿着一方绣帕，一双眼望向忽然出现鬼哭狼嚎的陶妈妈，面露询问之色。
要知道，她还特意找人写信给夫人邀功呢……
“大……大姑娘何必这样咒自己。”陶妈妈快哭了，“怎么能把临死前挂在嘴边呢？”临死的人是该给口好的吃，可哪见她这样，今日一只鸡，明日一头羊的。
“陶妈妈，你不开心吗？”傅莹珠轻轻笑着，关切问道，“怎么脸色这般不好看？”
到时候，只管随便应付了事便可。
“……”陶妈妈已经不知说什么好了。
陶妈妈僵住了。
主子还好端端活着，作为奴仆，却急着给主子哭丧，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啊！一时着急，马失了前蹄，陶妈妈懊悔不迭。
因为青桃过于理直气壮，问得过于直接，导致两人都快忘了，此时正你来我往的交锋，话锋藏着锋芒。
陶妈妈挣扎道：“大姑娘，羊蝎子需要用完整的羊脊骨来制作。如今府中的众位主子，也就侯爷的用度中，还有一只活羊能用得了。您看看，是不是换道菜？”
傅莹珠笑眯眯的，“不必了，就这道菜。既然父亲还有，那就先用父亲的。如今他人在江南，想必也吃不着，还不如便宜了我。”
一个能走能说的病秧子和你撒泼，谁遭得住哇！一有个三长两短，怕是什么脏的臭的都
郎中也说了，傅莹珠熬不过这一场雪，可如今她瞧着，傅莹珠可是一点也不像将死之人啊！身姿虽然羸弱，一副弱柳扶风的样，眼神却是清明透亮，分外悠闲。
“大……大姑娘好。”看着傅莹珠身后的影子，确认了傅莹珠是人不是鬼，管事妈妈别的话说不出来了，脸上火辣辣的，说不清是咳嗽猛了，还是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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