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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寻安眼中燃着一团火,怒吼道:“公子,这是白实,不行,我要找他们……”说着,便要起身往外冲。

    《动若参与商》

    温言立即折返,上了二楼。

    “巧了,东西我正好有。”温言道。

    任凭陆寻安怎么叫他们,拉扯他们都没有反应,他力气小,根本拽不动他们,等到有人发现,火势也大了,最终只救下陆寻安一人。他的父母都葬身在了火海。

    医书大抵是拿不回了,温言也打算再去一趟梁府,既然离开了,便离开的彻底一点,她再也不想回到那个牢笼。

    陆寻安这才停了下来,慢慢恢复冷静,回过神,见温言一脸愕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的失态,“对不起,温姑娘,我……不是……我……”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些什么,最终只道了一句“对不起”,便转身出去了。

    诊籍上记的全是她的细问,所言都是某一天突然听不见、看不见,亦或是尝不出味道,但凡出现其中一个症状之后,其他五感也会跟着一个一个的散失。起初,他们并未放在心上,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才跑来看诊,然后就变成了今天的这个样子。再继续问起病发前后可有何异常,他们也说并无异常,突然就成了这样。

    萧逢今冲着他二人点了点头,眉眼间含着似有若无的笑。

    裴青衍急忙拉住了陆寻安,轻喝一声:“陆寻安。”

    果然,陆寻安一听乖乖闭上了嘴,他还想解释的,想了想还是算了,今早那架势,真的把他惊到了,连装着白实的盒子都没见着。

    温言听到两人的对话,问道:“陆公子今早是为了白实?”

    可她还是低估了这些人对白实的趋之若鹜,听得白实功效时,有人千里奔赴,只为买上一株,偏生白实每隔上半个月才会有几株,有价无市。

    …………

    “呸呸呸,我好着呢。”陆寻安道:“温姑娘,我家小公子有请,五日之后,还请温姑娘赏脸澜尘酒楼,我家公子设宴,答谢姑娘救命之恩。”边说着,还顺便将裴青衍的手信双手递给温言。

    还好还好,来了澜尘酒楼,又碰巧遇上了陆寻安,不然他们不白白等了。

    “粟魁?”温言面露疑色,“究竟是什么?还能要人性命。”

    不过,好在温言有先见之明,早早的找了红芜帮忙,就等着三日之后去取。不然就算她起上一个大早,费上九牛二虎之力,也难以靠近,更别提拿上一株了。

    “是。”裴青衍倒是淡定了许多,接着解释道:“城中怪病,似乎与此有关,但苦于没有证据,便想着一探究竟,再做打算。”<                                                温言手中的白实紧了紧,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将白实拿出来,想着她一个人总比不得官府,要是真的与此有关,那些人说不定就有救了。

    她还知道的便是,这些犯病的人都食用过白实,回春堂将此事瞒下来说不定就是他们背后搞鬼,不过一切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而且当初买过白实的人那么多,也不是全然出了事的。

    拿到白实之后,温言没准备马上以身试药,她惜命,还是先去澜尘酒楼问问红芜到底有没有新得消息,要是有,便是再好不过,要是没有,再将药用于己身也不迟。

    但现在嘛,她不用跟他们抢,就能拿到一株,只是破了一大笔财,她几个月的辛苦营生呀。温言很不想给,但又不得不给。

    陆寻安见裴青衍不理会自己,有些不悦,小声嘟喃了一句。

    “你怎么知道?”陆寻安,瞪圆双眼。

    温言也很纳闷,却也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据她所知,近日来,京中这样的情况少说也有数十起,但就连回春堂的那些大夫,也没查出病因来。

    他还没说完,温言就径直往那边走去。

    红芜是澜尘酒楼的乐师,弹的一手好琵琶,藏在纱帘之后,绝世容姿若隐若现,飘渺无痕,勾人遐想,最让人欲罢不能,豪掷千金也不在少数,但澜尘酒楼中也只有红芜愿不愿意,没人能强迫她干什么。

    裴青衍不想接他的话,回到盛京,谨慎是好,可陆寻安似乎有点过于谨慎了,他便干脆不搭理了。

    温言瞧着陆寻安一会儿要哭,一会儿懊恼的神情,轻笑出声,道:“放心,我会去的。”

    或许她应该去看看阿娘留下的医书,里面或许藏着她要的答案。

    此路不通,当然只能另辟蹊径,既然猜测与白实有关,她就去买来白实亲自试药。

    陆寻安的父母也曾服用过此药,五感尽失。陆寻安当时不过七八岁的年纪,一个小孩照顾两个大人,疏忽之下,无意间打翻的烛台,燃起了熊熊大火。

    “那可有解药?”

    裴青衍见状,忙将陆寻安与温言拉开了距离,一把抢过他手中的白实,“寻安。”

    温言骇然,磕磕绊绊答道:“是……是……是。”

    直到现在,陆寻安还在责怪自己,若是自己当初注意一点,或许他的父母就能多活上一些时日。

    “温姑娘怕不是忘了吧。”陆寻安直言不讳,不留情面的拆穿。

    陆寻安急忙叫住温言:“等等,温姑娘。”

    温言根本没注意听,走得又快,三两步便到了门口,她正要推门,门就打开了。她纳罕,莫非是裴青衍知道她到了,特地开的门。

    陆寻安手中紧紧攥着白实,仿佛下一瞬就要将其变为齑粉。眼中溢出的愤怒,似乎要将一切焚烧殆尽。他厉声质问道:“这就是白实?!”

    陆寻安:“温姑娘,你考虑得如何?”

    谁知,温言刚将东西放在桌上,展露真容,东西便被陆寻安夺了去。

    “抱歉,他不是有意的。”裴青衍连忙解释道:“你有所不知,这东西叫粟魁,他父母就是因为粟魁死的。”

    温言顿了顿,走上前去,也跟着见礼。

    待萧逢今离开,陆寻安转头与裴青衍对视一眼,道:“主人,他是不是特地跟踪我们,怎么这样巧。”

    裴青衍也是一知半解,甚至连粟魁都只是听过名字。当年他的父亲夺回北境十城,粟魁便一夜之间销声匿迹,但凡见过的人,都被鲜和之人喂下了粟魁,无人生还。

    却见那人穿的一身月白锦袍,白玉冠束着乌黑的头发,容颜俊逸,完全不是裴青衍的模样。裴青衍生的也好看,与之想比,更多几分妖冶,像她在书中见过的狐狸一般。

    “喏,那间。”陆寻安指着靠最右边的厢房道。

    他就是五殿下萧逢今!温言从红芜那儿听过不少关于萧逢今的事,总的来说,萧逢今就是一个不被允许出生的皇子,又因为皇后成了五殿下。

    裴青衍摇摇头,他清楚的记得,服下过粟魁

    她笑了笑,也招了招手,道了声“好巧”,转身欲走。

    陆寻安追上前,见到来人,行礼道:“五殿下。”

    话带到了,信送到了,人也答应了,陆寻安挥了挥手,“温姑娘,我就不打扰了。”之后开心的跑开了。

    “可以拒绝吗?”温言故意道。

    “啊?”陆寻安有些错愕,“可……可以拒绝。”他不知不觉中哭丧了脸,他可是答应过自家公子,保证了五日之后温姑娘赴宴的,看来失败了。

    他们或睡着或醒着,眼神空洞,无知无觉,就像掏空的魂魄,剩下的躯壳。

    温言接过手信,打开一看,果然同陆寻安所说的大差不差,倒是这字写得很是好看,行云流水,遒劲有力。

    温言“哈哈”笑了两声,道:“怎么可能,世子在哪间?”

    裴青衍瞧了他一眼,又见他手上空空,便知道该如何堵他了,同他道:“今早你不是去了回春堂,东西呢?”

    “温大夫。”

    十年前,凡是用过此药的人,皆无一幸免,死在无知无觉中,鲜和也因此不费一兵一卒夺下了北境十城。

    “陆公子看病?”

    如果裴青衍说的是真的,那些人的症状完全符合,只是奇怪的是,为何有人有事,有人无事呢?

    温言想了想,答道:“还未过半月。”

    最后一位病人离开,温言翻看诊籍。五日以来,已经是遇到过第三个这样的病人了,除了脉象比旁人要弱一些,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更别提查出病因了。

    温言轻车熟路的找到红芜住的那间屋子。可惜的是,今日红芜并不在澜尘酒楼,左右寻不到人,旁人也说没见过,只得悻悻而归。

    “温姑娘,许久未见。”裴青衍笑着说道。

    “当真?”陆寻安喜出望外,道:“温姑娘你可答应了,记得五日之后。”

    她忽地站定,想起来之前应下的约定,好像就是今日来着,今日就是第五日来着,怪不得她今日一早起来,就觉得不对劲,好像忘了什么事一般,现下才想起来。

    走下楼时,温言听见有人叫她,她抬起头循声看去,陆寻安正站在楼上朝着她招手。

    不过其中奇怪的一点,回春堂都将这事情瞒了下来。她能知晓,完全是因为红芜,她的消息最灵通,旁人不知晓的,只要发生过,她就能打听到,就连皇家秘辛也明了的一清二楚。

    “他来自鲜和。”裴青衍道:“十年前,在北境曾被当作神药,后来才发现,用过它的人五感会渐失,最后死去。”那时的北境尸横遍野,他随母亲去到北境时,那事已了,但后来听人回忆起,也能知晓当年惨状。

    温言将诊籍收了起来,又猛地忆起,她那日离开梁府匆忙,那些医书根本没有带出来。她懊恼的拍了拍自己的头,看来这里是走不下去了。

    陆寻安不知何时出现在了医馆门口。

    往日里她和许夫人若是有事,便会来此处寻的。来的多了,自然也就熟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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