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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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羂索隐隐有不好的预感，昨天不还是夏天吗，怎么一夜入冬了？

    羂索左眉一挑，并不意外五条秋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只不过这个「五条悟」所表现出来的样子，与他认识的「五条悟」，差距太大了，说是天差地别也不为过。

    医生在里面忙碌着，着手准备各种指标的检测。

    羂索「唰」地拉上窗帘，黑暗中，他撑着窗沿深深吸了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把思绪沉下，不再执着于杀死五条秋，转而思考起如何解决当下的情况。

    最后，这个和五条悟一样，名为五条秋的人是谁？

    “警视哥哥？”

    书名：【完全自杀手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在不乐意什么，五条？”

    今天是周六，江户川柯南一从，打着探望救命恩人的名头，来了医院。

    羂索一点都没有尊重别人隐私的自觉，把身侧的椅子拉远，让自身与五条秋隔出距离，他搭起腿，兴致勃勃地翻开。

    说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一张透明卡牌，立在五条秋边上：“这个又是什么东西？”

    其次，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表演？

    羂索起初以为，这些是「十影法」搞得把戏。

    一分钟的等待，只得到模糊答案的羂索脑袋上冒起了「？」。

    看着幼稚的少年，羂索轻嘲：“你是小孩子吗？”

    与五条悟一模一样的容貌，让羂索心里刺挠，像是有荆棘在不可遏制的生长。

    果然，还是得杀……赏月！

    今晚终究是个不眠夜。

    这到底是个什么玩意！

    从诞生到如今只有十三年的他                                                很想这样回怼，碍于面子，最终还是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且，这么些年来，他用「咒灵操术」所收集的咒灵，消失殆尽，不仅如此，他其他的术式，也失灵了……

    他推开门，熟练取出证件，递给大腹便便的警察，并简单介绍了自己当下的身份，旋即，坐在了沙发上。

    羂索环视病房，目光锁定在从五条秋身上脱下来的外衣上。

    他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口，看到一群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孩时，眉心一蹙，这才恍然感受到冷意。

    在力道收到一定程度，看到少年因为缺氧而皱起的眉时，羂索先是一顿，随后，似是触电一般，立马把手抽了回来。

    很微妙，也很诡异，很想执……

    “认知分？”

    他表情几经转换，看五条秋的眼神渐渐意味深长。

    站起身时，正好自上而下，能看清羂索头顶的整条缝合线。

    经过一通混乱后，五条秋被赶来的救护车接走，送入了医院。

    种种异常地浮出，各种意料之外的状况频发，让羂索罕见的烦心。

    他倒想看看，「五条悟」到底是不是装的，如果是，又能装到何时？

    翌日·早。

    而后，再有意识，他已然孤身一人处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他的身体则不受控制地动了起来。

    ——

    他沉默地移开视线，看了看四周，得知了自己当下的处境。

    没听见回答羂索不以为然，他身体往前倾了倾，问出了关键，“别误会，我可不是良心发现，说出你的目的，我帮你达成，你，解除束缚。”

    然而，副作用下，他蔫了吧唧的精神状态配合着干巴巴的嫌弃，无论是听起来还是看起来都毫无威慑力。

    他暗自猜测，侧过身，手指支着下巴，仰起头，笑着和五条秋对视。

    「砰」地一声，羂索重重摔到在地，他陡然清醒，难以置信下，呼吸变得急促。

    他软趴趴地往床上一倒，像是一张被摊开的煎饼，烤糊前给自己翻了面，脸朝上望着洁白的天花板。

    羂索骇然，背后沁出了一层细密的冷汗，他如临大敌地爬起，背部紧贴着墙，警惕地盯视五条秋。

    羂索恍惚地走到窗边，仰头凝望着空中皎洁的弦月，月光下，他目露迷恋，唇角扬起，幸福的笑容跃然脸上。

    双目无神，大脑放空，用这种手段来抵抗睡意。

    他刚睁眼，就看到用着夏油杰身体的羂索，美好的心情顷刻低落谷底。

    是束缚，不知条件的束缚，更改了他的想法。

    软绵绵的，恰似一只刚长角的幼羊。

    随之而来的，有关杀死五条秋的念头，被无形的力量，压了下去。

    五条秋抱着书，冗长的缄默后，他郁闷又无奈地叹了口气，终是接受了现实。

    说罢，他又打起了哈欠，翻了个身把「书」护在怀里，另一只手拉过被子，背对着羂索嘟囔：“明天，明天再……”

    记忆中，他完成了千年布局下的大计，虽然被「十影法」杀死，但也算得上死而无憾。

    五条秋：“……”是啊。

    五条秋悠然从睡梦中转醒，休息了几个小时，疲惫和倦意驱散一空。

    作为千年诅咒师的直觉在此刻，在此时，疯狂的叫嚣着，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上班？

    病房外的走廊上，来苏水的味道在鼻腔周围弥漫开来。

    羂索无言以对，把本子一甩，靠着椅背阖眸休息。

    首先，这里是什么地方？

    羂索睁开眼，抬眸和五条秋四目相对，在后者发出动静时，他就醒了。

    羂索沉思片刻，把人放了进来。

    羂索：“……”哦？

    吉田步美捧着一束洁白的百合，怯怯地说：“我们，我们来探望大哥哥。”

    夜半时分。

    现在，面对熟睡的五条秋，羂索竟然升起了共眠的心思——字面意义上的「共眠」。

    在能给他答案的少年昏迷后，羂索只能被动的被推动着前行。

    他不可思议地看着秒睡的五条秋，狐狸眼睁到了最大。

    江户川柯南特意落在后方，他仰头问羂索：“呐，警视哥哥，你今天不上班吗？”

    他俯视着羂索，演技粗糙的模仿五条悟，想通过这种方式，来镇压对方：“没人想和坏人合作的，羂索。”

    “什么事？”

    顺从本心，羂索面无表情地抬起手，冰凉的手指搭上五条秋白皙的脖子，缓缓地，收紧——

    可在这几个小时的观察中，他发现自己想错了，他貌似来到了一个无咒灵的世界。

    ——

    《咒术卡牌的柯学使用方式》

    临近半夜，看着没有离开意思的警方，羂索忍无可忍，用警视的身份把几人强行赶走。

    领头的，裹成粽子的江户川柯南礼貌地敲了敲门，开门的人是羂索。

    他居然，在不知不觉中躺了下来，躺在了五条秋身旁，甚至扯过被子的一角给自己盖上。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得五条秋迅速退后了几步，反应过来后，矜持地一颔首：“不要明知故问。”

    羂索：“…………”

    紧接着，在「五条悟」进入他的视野时，作为本场游戏玩家的他，掌握身体的控制权。

    五条秋听罢，转过头，脸颊贴着被褥，对着眼前的卡牌，消化着这一大串内容，用乱糟糟的脑子费力组织着语言，随即，含糊蹦出了几个字：“回家，卡牌，认知分。”

    根据使用手册，他想回家，就必须依靠卡牌，也就是羂索获取「认知分」，除非下一张卡牌解锁，要是召唤出的又是……他没得选。

    似乎这样，他就能安心，就能拥有想要一切，长达千年的坚持，在「共眠」面前都显得那么的不值一提。

    随着时间的拉长，五条秋感觉脑子又变成了一锅浆糊，他捂着嘴，不受控制的要打哈欠，嘴张到一半，又生生憋了回去，勉强撑住伪装的人设……大概。

    不对吧。

    他在抗拒，抗拒杀死五条秋。

    羂索不知凝神多久，直到时钟的时针走过十二，莫名而来的寒意从他脚踝缠绕着往上爬，这才把他从神游中抓了回来。

    他过去摸了空后，余光瞄见摆在床头柜上的「书」，秉承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他走了过去。

    一刻钟后，羂索混沌的脑海逐渐清明，回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终于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他坐在病床边缘，低头注视着躺在床上，毫无防备的五条秋。

    注意到羂索目光变得戏谑，五条秋默然一瞬，知晓计划失败，索性，也不装了，放弃自欺欺人。

    想到当时的情况，五条秋为自己丢脸两秒，继而轻手轻脚地溜下床，捡起被丢在地上的「书」。

    “你的目的是什么？”

    羂索：“？？？”

    就仿佛游戏开场的新手教程。

    触觉、嗅觉、视觉、味觉、听觉，五感正常的回馈，传递给他答案，这是一个真实的世界，就连特级咒灵的领域也无法做到。

    毫无线索的干想，只是在浪费时间。

    对于自己近乎下意识的反应，他心中惊愕，手臂凝在半空中。

    听到这个过于陌生的词汇，羂索愣了愣。

    五条·晒干的咸鱼·秋，他睁着红金色的眸子，眼巴巴地瞅着羂索，诚实地说：“不知道。”

    几秒后，一个荒谬的念头将「杀死」顶替。

    接连翻了几页，都没看见一个字，这是一本名字唬人的……本子。

    身着警服、头戴警帽的羂索双手抱臂，倚着门，阻隔了前方几人查看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