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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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队伍里气氛十分放松，大家都坐在一起有说有笑的。徐纾言也下了车，坐在火堆旁，乔昭在他身边。

    此方法确实特别，从前更是闻所未闻，徐纾言低头陷入沉思。

    徐纾言向后挥了挥手，徐霁徐淮便上前接住了这些蜜瓜。

    今天这顿饭是在县令府里吃的，李和元早早就准备好了宴席，以最高规格来宴请徐纾言一行人。

    李和元看着面前的乔昭。他心知，别看乔昭小小年纪，日后回了中京，那都是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他一个小小的县令，就是一辈子官场沉浮，苦心竭力，费心经验，也到不了别人的起点。

    乔昭在最前方，她坐在马上，驾马缓缓到城门口。见一众人侯在城门口，乔昭翻身下马，将自己身侧的令牌递上去。随后微微拱手行礼，自报家门：

    大军纷纷停下，一部分将士则要在四周巡逻，保证众人安全。另外一部分则负责内务，扎帐篷，起火堆，准备吃食。

    李和元早早就侯在门口送别，看到乔昭徐纾言出门，忙让身边的侍从将一筐蜜瓜献上。

    “骑都尉乔昭。”

    徐纾言颌首，倒是没有什么怨言。他知道现在的处境，就算是快马加鞭也不一定能出的去，没有为难别人。

    乔昭又问道：“那若是谁家没有这蜜瓜种子，岂不是一辈子也赚不到这个钱了。”

    蜜瓜是甘州的特产，难以想象这样干燥的环境，又缺乏水源，怎么会生长出这样甘甜多汁的水果。简直是大自然神奇的造物。

    乔昭侧脸望向城门外，鼻梁高挺，眉眼英气逼人。这通身的气质，只有那些钟鸣鼎食之家，靠权利才能喂养出来的天之骄子。

    队伍最边缘将士们在不断巡逻，今日与以往似乎没有什么不同。

    乔昭见状，安慰道：“县令不必惊慌，他向来习惯如此，毕竟掌印身份金贵，需要谨慎些。”

    “不麻烦！不麻烦！！掌印能到这里来，是李某的荣幸，是甘州的荣幸！掌印如此说，当真是折煞老臣了。”李和元连连摆手，被徐纾言这句话吓得冷汗直流，赶忙表明自己的态度。

    火堆已经升起来了，将士们开始烧水做饭，慢慢的溢出来一些香味。

    这一顿饭吃的宾客尽欢，到了后面李和元在席上也放松了很多，尤其是得知乔昭徐纾言他们对蜜瓜感兴趣，恨不得连种植方法也一并说出来。

    虽说吃的简陋，但是赶了半天路，能吃口热乎菜，将士们还是个个脸上喜笑颜开。

    李和元将最好最甜的一盘放在徐纾言面前，又吩咐下人多切些蜜瓜给将士们都尝尝这甘州特产。

    他首先尝了尝蜜瓜，入口香甜爽脆，带着一股清香。若是在沙漠中能有这样的水果解渴，犹如天降甘霖。

    徐纾言坐在上位，乔昭在他下面一个位置，甘州县令李和元在乔昭对面。

    里面的人没接他的话，李和元见状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忙在前面给一行人带路。

    马车停下，里面的人却没出来，甚至连帘子都没拉开。李和元看不到里面是何情景，当然这也不是他该窥探的。

    李和元这才缓缓坐下，眼神中还是带着惊疑不定。

    越往前走，越靠近中京，所经过的城池也变得越发繁华，人也越来越多。遍地都是良田，炊烟缭缭，不似之前只三三两两户人家住在一起。

    这几天都在树林中穿梭，两个城池隔的较远，走上几日了还没到。午时已至，现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乔昭只能找一个靠近水源的地方停下来修整。

    看徐纾言没拒绝，李和元方才松了一口气。徐纾言是司礼监掌印，在宫里的人，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什么山珍海味没吃过，他生怕徐纾言瞧不起这些蜜瓜。

    当然面前这个还不是最厉害，厉害的那个人还在后面。李和元将目光向后望去，中间一辆高大华贵的马车缓缓驶来。

    一支箭破空而出，射中了一个净军的喉咙，他连一句话都喊不出来，嘴巴里鲜血溢出。挣扎了几下，缓缓倒在地上。

    回京述职虽然不紧急，但也一直在路上，有时候没有驿站，免不了风餐露宿。徐纾言肉眼可见的消瘦下去，月白色的锦袍穿在身上，竟然有些松泛。

    也太瘦了些，乔昭在心里暗道。

    甘州县令早就等在了城楼上，看到远方马蹄声如雷贯耳，赤红北齐军旗飘扬。

    他对着徐纾                                                言拱手笑道：“本想多留掌印几日，奈何掌印身担朝廷重任，任务繁重，耽误不得。老臣也不敢再挽留掌印，只能献上这些蜜瓜，给掌印路上解渴食用。”

    甘州不似肃州饱受战争困扰，这里百姓生活更加安定，商业更繁荣。每日卯时城门大开，城里的商铺开门，不少城外的农户来城里采买，或者贩卖自家的粮食。

    队伍又浩浩荡荡向前行进，他们这一路走了很久，遇到过很多不同的景色和风土人情。和以往赶路不同，在回京的这一路上更像是在考察民生。

    ……

    “今日便在这里修整一下。”乔昭在前方停了下来。

    “人到了！”那县令神情一肃，忙下去候着。

    “掌印尝尝我们甘州的蜜瓜，这蜜瓜皮薄果实脆口，入口满嘴清甜，有淡淡香气。”

    甘州县令昨晚就得知了司礼监掌印入住了城外的驿站，且行经途中会路过甘州。因此县令今早便吩咐了大开城门，随时准备恭候监军的到来。

    良久，所有的菜，徐霁都用银针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后，徐纾言才施施然拿起筷子夹菜。

    这里靠近水源，取水用水也十分方便。

    一转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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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甘州的蜜瓜种子是统一培育后再发放的？”徐纾言一直在旁边听着都没说话，好像此时才稍微感兴趣一点。

    突然！

    见徐纾言有意，甘州县令讲得更加细致：

    “此言差矣，在甘州，衙门找了几位种了十几年蜜瓜的老师傅来培育蜜瓜种子，培育出来的蜜瓜长势喜人，又抗干旱。若是哪家农户条件适宜，又愿意种植蜜瓜，统一登记后，发放培育的种子，这样可以保证种出来的蜜瓜香甜可口。”

    良久，里面才传来淡淡一句：“县令客气，今日叨扰一晚，添了许多麻烦。”

    蜜瓜刚放在徐纾言面前，身后的徐霁便拿起银针在蜜瓜上检测。李和元有些惶恐，急忙解释道：“这蜜瓜都是鲜切的，还新鲜着，是今日辰时才从地里摘出来的，定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李和元忙回复道：“是的，蜜瓜是甘州特产。有许多百姓都在种植蜜瓜。且甘州的蜜瓜香甜，一到应季，邻里周边的郡县许多商家前来采买，臣觉得这也是甘州的特色，所以大力扶持了蜜瓜种植。”

    见徐纾言清凌凌的目光望过来，乔昭走上前去：“这几日都没看见城池，这密林广阔，一两天是走不出去的。恐今日也只能在这荒郊野岭里勉强过日。”

    李元和不赞同，摇头道：

    甘州地处西北边陲，干燥少雨，风沙大，如此恶劣的条件，城内却甘泉遍地，泉水甘甜清澈，且可以饮用，因此取名为甘州。甘州与肃州相邻，民风民俗与肃州都颇为相似。

    乔昭徐纾言一行人到了甘州的时候，已经是午时。众人浩浩荡荡到达了甘州城池外面。

    那县令忙扬起笑脸，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回礼到：“甘州县令李和元。”

    “因为在种植上，有些农户种子好，有些农户种子不好。种出来的蜜瓜也参差不齐。若是衙门统一培育出好种子，再发放给农户。收成好了，衙门税收也能多些，这样岂不是一举两得。”

    只见李和元上前一步，垂首躬身行礼，态度恭敬：“甘州县令李和元，见过掌印。掌印百忙之中来到甘州，当真让甘州蓬荜生辉，倍感荣幸。”

    在宴席上有下人将几盘金黄的瓜果，切好摆盘端了上来。甘州县令见状，连忙起身，端着瓜果便开始介绍。

    每个地方民俗不同，地方管理者的能力也有好有坏，乔昭和徐纾言都一一看在眼里。身边的景色也从戈壁黄沙，慢慢开始有了一丝绿色，再然后就是郁郁葱葱的繁茂森林。

    徐纾言这才抬眼道：“一路走来，看路边田地上，百姓除了种些小麦土豆这些粮食，剩下最多的便是种植这蜜瓜。”

    说道这个事上，甘州县令就颇有自己的想法：“肃州除了普通粮食，剩下的便是蜜瓜。这蜜瓜收成的时候，卖出的价格是普通粮食的五倍。若是谁家种有蜜瓜，在甘州不说大富大贵，肯定是吃穿不愁的。”

    宴席上甘州县令长袖善舞，拼命找话题，乔昭偶尔遇到感兴趣的也会搭话，她说话风趣幽默，三言两语就化解了李和元的尴尬。所以现场的氛围还算是比较和谐。

    两个人挨得不近，但也不远，是一伸手就可以碰到的距离。二人都没有说话，安静的看着火堆，慢慢燃烧。

    乔昭下马，将马匹绑在树上以后，便向徐纾言的马车而去。徐纾言将手搭在徐霁的手背上缓缓下了马车。

    李和元急得脸红脖子粗，连忙夹了一块蜜瓜，塞进嘴里，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掌印放心，若是这蜜瓜有问题，我定当是第一个出事的。”

    “哦？这蜜瓜种植这么挣钱吗？”乔昭颇感兴趣，撑着下巴，望向甘州县令。

    另一个和他同队的净军先去了前面巡逻，看同伴始终没有跟上来，遂转身询问。

    他本就是甘州人，又当了甘州十多年的父母官，对甘州了如指掌。毕竟是生养自己的地方，谁不想家乡兴旺繁荣。所以他上任以后也是实实在在的做了许多有益于甘州的事情。

    第二日乔昭一行人便离开了甘州，继续上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