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小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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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后崩溃感来得惊天动地。

    烂现实到底有什么好的？只有做不完的工作，以及连上12天班。

    其余三人得以离开房间，走向电梯间——他们“这群小的”住得自然不那么豪华，在不同的楼层，房间窗户不是面海，而是对着街道和山。

    5

    “周一，开门。”姜晚宁说，“卡在我口袋。”

    “我...下班回来了。”姜晚宁垂下眼眸，悄声诉说着，“我好累…你能抱抱我吗？”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姜晚宁很轻地抿了一下唇。

    眼前的男人身材高大，五官英俊出色，他有着一头漆黑的发，刚洗过来不及擦干，水珠仍然顺着末梢向下滴落着。

    他能清楚感觉到拥抱的温暖，嘴唇的柔软，听见急促的心跳和呼吸，看见摇晃的天花板。

    “你走错房间了。”对方相当冷静自持地告诉他。

    姜晚宁手一松劲，面前的房门被打开了。

    在这个瞬间，他是真的很想创飞这个糟糕的世界。

    这两天出差，姜经理表现得简直就像个游刃有余的超人，今天晚上更是，在酒桌上护着他们俩，让他们几乎全程一滴酒都没沾。

    他因为惯性没有站稳，向前摔去，出现在门后的陌生男人下意识接住了他。

    姜晚宁却没有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

    隔了有上十秒，才说：“能有什么事。”

    脑袋上仿佛顶着“属下来迟了”五个字。

    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洗浴过后，清爽而湿润的淡淡气息，浴袍的触感绵柔，带有显而易见的温暖。

    而梦境里的一些感触真实得不可思议，亲吻落在肩膀、手臂、指缝，都能引发触电似的感觉，让人着迷沉醉。

    他将馥郁的酒气落在对方颈侧，脸颊轻轻蹭过对方的喉结，引发了男人最直接清晰的反应。

    男人修长有力的手臂逐步收紧，小心地回搂住了他。

    刚才门开以前，他就被一股情绪上的强烈痛楚笼罩着，双眼滚烫，泪液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上涌的，让他的视线变得越发模糊。

    没过多久电梯先抵达实习生们住的楼层，这边全都是标双房。

    为此，他还特地把漫画或者亚克力片片放在枕边，并在睡着之前，给自己编有喜欢角色登场的故事。

    电梯正好来了，他们走进去，没有再说话。

    其实他喝得不算多，但他非常不擅长喝酒，不仅头晕眼花，还出汗。

    这可真是个美好治愈的梦啊，姜晚宁想。

    “死了吗？”姜晚宁把手伸过来，有些担心地触摸他的面颊，像生怕摸不到温度那样。

    但不像“往常”漫画里那样冰冷无情，因为微醺状态，反而透露出一闪而过的错愕。

    所以他绝对想不到，他能够一次性梦个这么大的。

    对方将他扶正，两人目光相触，都愣了神。

    他只是混沌地暗想：声线实在太好听了，之前的番剧和广播剧里找的声优都不够贴。

    “辛苦了，好好休息，明早十点坐车回去。”姜晚宁态度变得比往常柔和许多，还朝他们挥了挥手：“晚安。”

    晚餐过后是卡拉ok活动，杨总没什么别的爱好，就喜欢当麦霸，唱到将近凌晨才尽兴。

    对于姜晚宁来说，他不常做这种类型的梦。

    ……

    这根本就不是旅行放松！这就是变相加班！还他自由！把姜晚宁放归大自然！让他去见他老公最后一面！

    虽然具体的细节与前因后果记不清了，他只隐约记得自己吻了对方，老公的身材比漫画中的还要好，姜晚宁羞赧于诉说需要，于是花了不少时间才进入正题。

    “再抱一小会儿…”姜晚宁热红着脸说，“我就、又有力气上班赚钱了，买好多、好多个你。”

    姜晚宁转了转被硌疼的手腕，熊二这会儿抱着药箱跑进来，姜晚宁告诉他解酒药是哪个、吃多少片，然后打电话给同行的温部长。

    虽然没有镶银的皮鞭，没有英挺的制服，但没有关系，他们还是见面了。

    姜晚宁此时沉默不语，就仿佛今天已经把该说的话都说遍了，注意到被看着，才转过脸来。

    “姜晚宁？”

    人都出了电梯，还在有活力地朝他挥手：“姜哥晚安！早点休息做个好梦！”

    姜晚宁则习惯性地看了眼手表。

    姜晚宁掏出房卡，刷了好几次，门都没有任何反应。

    温部长今晚出去见老客户了，姜晚宁温声询问他是否回来、需不需要人开车接。

    “牛总要吐了，快拿盆去。”姜晚宁讲电话中，随口插了这么一句。

    他不懂这又是出了什么需要他解决的差错——这两天出差，几乎每一件事都要他亲力亲为，就连分发房卡的也是他。

    周一很吃惊姜经理是怎么看出来的，毕竟牛老大怎么看都睡得安详，但他还是冲去卫生间找盆。

    从昨天起，他脑子里就有一万句脏话在满屏跑。

    隔了会儿，他含糊地说：“我原以为，你死了。”

    姜晚宁难以自控地舒了口气，任由眩晕感支配了自己的身体，向后靠倒在电梯内壁上。

    他费了很大劲抵抗眩晕，辨认清楚时间。

    “怎么了？”他问，语气依然是有耐心的。

    但他提前设置好的闹铃还是一遍遍催促他醒过来。

    “没事？”

    面前的英俊男人陷入沉默：“……”

    但往往越想梦到什么，就越难梦见。

    他

    在他青春期的那些年，他几乎每夜入睡前，都非常希望能够梦到喜欢的纸片人们。

    不仅如此，他宝贵的周末也结束了，时间被耗费在了应酬式的喝酒聊天上。

    他的眼眸是非常罕见的冷灰色，如同冬日深邃的湖水。

    他满足眯缝起双眼，眼睫变得湿润且柔软。

    这期间大家又陆续喝了不少酒，牛老大醉得最厉害，出了包间连路都走不直，需要两个人扶着。

    结果反而是他的指尖冰凉，兴许是穿得不够多。

    大概是头一次听说这样惨绝人寰的谣传。

    也许是平时工作太忙太累，长期积攒下来的疲惫和压力都得到了彻底的释放，导致这个美梦在结束以后，姜晚宁陷入了久违的安稳睡眠，再也没有做别的梦。

    对方缄默不言，但动作只停顿了一小会儿。

    姜晚宁手直接搭门把手上，生气而执拗地试图用蛮力打开门，向下按了许多次，可惜都没用。

    不出半小时，牛老大的忠实追随者温部长就冲了进来，扶着老牛关心来去。

    等不及回应。

    “暂时没有。”对方扣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不大。

    所以电梯门开的时候，他根本没有注意到是错误的楼层，也没有发现，开的是另一侧的门。

    他已经张开手臂，主动地抱了上去。

    他将热毛巾和盆还有药箱全部郑重托付给温部长，并表示：“您回来了我们就安心多了。”

    在等电梯的过程里，周一和熊二都忍不住观察着姜经理。

    比他反应更快，电话里温部长紧张道：“老牛怎么喝醉了？你们这群小的也不看着点儿！哎我马上回来！”

    他们沿着酒店的走廊一路走，找到对应的房间。

    “行了行了，你们回去吧。”温部长摆手。

    但仍然下意识维持了一种较为年长的保护者姿态，手臂稳稳扶着因喝得醉醺醺而站立不稳的姜晚宁。

    大概，他是累得不小心在哪里睡着了，然后梦见了他推。

    这个怀抱温暖而安全。

    姜晚宁显然是最为震撼的。

    姜晚宁愣了愣，他的反应比往常要迟钝不少。

    姜晚宁却还在反应，不明白他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裹在这层棉质面料底下的那副身.躯健壮而饱满，覆盖着温度较高的水雾，让姜晚宁本就发懵的脑子彻底转不过来了。

    他只想赶紧找个地方，好好地睡一觉。

    门外的走廊铺着奢华柔软的地毯，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气息，墙壁上挂着价值不菲的艺术画。

    因为实在满足，当他的意识逐渐回笼，他甚至非常不愿意醒来。

    两个实习生从来没有受过姜经理这样亲切的告别，顿时喜笑颜开。

    在这一刻，他总算有了“终于下班”的感觉，理智里紧绷的弦松懈下来，强烈的倦意也随之上涌。

    他在流泪的时候，头顶的那盏过分奢华的水晶灯会刺得他眼睛疼，让他生怕它会和墙壁一同坍塌下来。

    两个实习生注意到他面颊绯红未褪，忍不住道谢，然后关心问：“姜哥，你没事吧？”

    因为他看见了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已经是夜晚0点过半了，时间跳转到了星期一，也就是说，他的漫展早就结束了。

    小实习生赶忙过来掏兜，房门刷开，他们总算安全卸货，把人放在大床上。

    姜晚宁则单独住在其他层的单人间。

    只听见“咔嗒”一声。

    姜晚宁因而彻底放松下来，感到空前的释然。

    对方喊了他的名字，声音低沉，如同一种简单的试探。

    看似非常贴心，实际上是因为温部长和牛老大住一间，姜晚宁判断，牛老大需要人照看，免得半夜起来吐。

    直到电梯门缓缓关上。

    牛老大已经年过五十，壮得像头牛，啤酒肚像大皮球，对比之下的姜晚宁显得单薄不少，却依然能够稳稳控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