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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晚宁此时正系着围裙,背过身在厨房忙碌。

    网上?

    在洗碗之前,他先停下来,慢慢走向了浴室,打开镜子前的灯。

    付闻祁说完以后,很快就觉得不好意思,因为看海这种太低级了,姜晚宁作为个自由职业者,肯定常常有机会和朋友们去。

    “那很难了,因为”付闻祁这才转过脸看姜晚宁,当看见姜晚宁眼里氤氲着薄薄一层水雾,他忽然也感觉到了鼻酸,迅速说:“没事,都是小时候的事了,你就当听个法制故事,而且”

    姜晚宁伸手摸了一下,又酸又麻。

    付闻祁没理,顾自捡到终于不幸扎了手,抬头看姜晚宁已经没在了。

    这不应该啊。

    真是见鬼,他之前只是单纯地觉得姜晚宁长得好看,这是不足为奇的,相信每个有正常审美的人,都会这么认为。

    他的双眼渐渐适应了房间的黑暗,于是能看清楚就睡在眼前的姜晚宁。

    他确实在发现姜晚宁是酒鬼以后,心里有过几分生气,但姜晚宁和付力全是截然不同的人。

    旁边姜晚宁已经不在了,桌上的小闹钟显示时间是六点半。

    “什么节目组?”姜晚宁震惊了。

    付闻祁慢慢坐起来,忽然露出个笑来,漆黑的双眼因而变得明亮:“我马上要长大了,将来,我会完全脱离他们,还会到很远的地方去读书、生活。”

    真特么香,刚有人说话吗?

    而今天姜晚宁也出奇的沉默。

    二十分钟后,付闻祁有些蔫巴地坐在餐桌前,喝着姜晚宁熬的粥,全程跟姜晚宁没有任何眼神交流。

    “不知道能不能把伤遮一遮,俩儿子脸都不帅了…”老妈还愁容满面。

    说完他就出门去了。

    口子不大,就是血往外渗着吓人。

    “走。”姜晚宁不由分说将人拽起来,往外带。

    “晚安。”付闻祁说。

    姜晚宁一手抓着付闻祁,一手摸了就放门边的车钥匙,二话没说往车

    “臭小子!”一只手直截了当揪住了他的胳膊,“快让妈看看,脸伤得重不重?”

    付闻祁沉默了会儿,声音冷了些儿,就像付狐狸工作时问他话那样:“还有吗?”

    干脆这个暑假就打点兼职。

    付闻祁愣了愣,快速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付闻祁这一晚上就这么乱七八糟地过,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

    明明用的是一样的沐浴露和洗发水,但付闻祁还是闻出对方身上香香的。

    痕迹还很新鲜,是数小时前刚种上去的。

    “你呢?”付闻祁随即问,并且莫名愉快了起来,仿佛把故事说出来以后深深松了口气,毕竟那是他妈一直禁止他说的,“等我毕业了,先打一个月暑期工,然后请你去海边旅行怎样?”

    他飞快喝完了剩下的粥水,书包也湿透了,就直接不背了。

    “《等你回家》节目组!你是不睡傻了,”老妈拧了他胳膊一把,“明知道要录你俩的特辑,还弄出这种伤!粉丝看了多难受啊!”

    “没关系,”付闻祁顿了顿,说:“你是不一样的。”

    “要我送你去上学吗?”姜晚宁问,他担心付闻祁的爸爸会再到学校去找他。

    但不正常的地方在于,他最近看着姜晚宁,总会心跳得很快,到了呼吸有些困难的程度。

    付闻祁站起来,索性懒得管这一地狼藉,到客厅药箱里找了止血贴胡乱缠上,倒回来默默拉开了冰箱的门……-

    然后他们之间就安静了,只是付闻祁没有马上闭眼。

    还梦到姜晚宁躺在床上,露出腹部纹身的一角,他在意识混沌中没能忍住,在月光笼罩的房间里,义无反顾地靠近。

    他昨晚没睡好,这会儿人在炸点上,家里见不着付闻祁的身影,光昨天门前的布偶猫团阳光底下打哈欠。

    “哎哟造孽啊,”老妈瞅着他的脸,“网上都传你俩打架了要离婚,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姜晚宁被扣死住手腕,反射性地稍作挣扎,然后没办法动弹,只喉咙里发出一声绵长的叹息。

    付闻祁的心走得比时钟更快。

    姜晚宁在喝酒以后确实也会变,但他是变得

    姜晚宁依然没回答,自顾自吃得香,等将汤全喝完了才满意地一摸肚子:“现在没了。”

    怎么说,变得有些可爱,不那么像个大人。

    “粉丝…”姜晚宁瞪向正优雅从容坐沙发吃葡萄的付闻祁,“你的?”

    明知道是在梦里,可这痛感未免也太真实了。

    然而付闻祁没动,移开了视线,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坐回去看电视。

    两人没有聊很晚,很快重新躺下熄灯。

    付闻祁将薄被拉起来,慢慢挡住了下半张脸。

    他有些后悔选择了平躺,总是下意识地想翻身背过身去睡,又害怕吵醒睡得很熟的姜晚宁。

    姜晚宁忽然想起什么,在黑暗中说:“不好意思,我很爱喝酒,还打破了承诺,大概让你感到不快了,以后我会多注意。”

    “姜姜你干嘛去?”老妈吓坏了,扔下买的水果就要追。

    嗯,付先生好歹也是个体面人。

    付闻祁盯着他,眼底像有愤怒,姜晚宁不慌不忙看了回去。

    门铃在这过程中一直响,姜晚宁估摸着付闻祁出去没带钥匙,越发暴躁地拉开了门——

    于是只能再睁开,让面前睡着的人再次进入视野里。

    姜晚宁果然在沉默了很久以后,笑着说:“你辛苦打工赚的钱,还是第一个留给奖励自己吧。”

    忽然听见付闻祁起床的动静,还听见对方一溜烟地跑去浴室冲澡。

    家门关上,屋子里就剩下姜晚宁一个人,他默默收拾了桌上的餐具。

    姜晚宁闻见股糊味儿,凑头到楼梯边往下看了眼,付闻祁蹲地上,一点点将碎片捡垃圾篓里。

    把你按地上摩擦。

    付闻祁这才如释重负,看来全部都是梦,那他就放心了。

    他梦到他们在倾盆大雨的夜里,姜晚宁伸手虚抱了他一下;梦到姜晚宁蒙着眼罩,伸手过来触摸他的喉结、嘴唇与耳垂;梦到姜晚宁流眼泪,他怎么劝都止不住,最后他附身把眼泪一滴滴吻走了。

    直到付闻祁终于绷不住了,低声问:“我昨晚睡觉没有翻来覆去吵着你吧?”

    付闻祁瘪瘪嘴,心想行吧,那攒攒钱整个大的。

    这一刻的付闻祁是坚定的,姜晚宁注视着他,目光渐渐变得柔和,也刻意忽略掉了心里一闪而过的落寞。

    “没事,”付闻祁说,“放心,我不会再跟他走了。”

    “没有。”姜晚宁说,“我看你睡觉挺老实的。”

    他低头吃起来,宵夜的点食物总是比平常好吃一千倍。

    姜晚宁侧躺着,毫无顾忌地面向他入睡。

    姜晚宁没在意,吃饱喝足上楼洗澡,刚围着浴巾出来,就听见底下传来惊天动地一声大响!

    姜晚宁笑了笑,说:“早点睡吧,晚安。”

    “姜…老公。”付闻祁终于开口了,身子半扒在沙发靠背上。

    “干净的衣裤我放在门口。”

    姜晚宁简直像听了个笑话,几步上去强行拉过了付闻祁的手腕。

    “我俩的,”付闻祁笑,“cp粉。”

    “干嘛。”付闻祁舔了下嘴角的水。

    在感觉自己有点儿像个变态以后,他的脸很迅速地热了起来。

    盘子碎了。

    南城虽然位于南方,但离海还是有三五个小时的车程,不算常常能见到大海。

    姜晚宁摸摸脖子,付闻祁昨天的衣服还没干,他只能去准备了一套新的,敲了敲浴室门。

    “这是很大的事。”姜晚宁在这时终于开口,“如果可能,他要为他做过的所有事负法律责任。”

    姜晚宁头都没抬。

    姜晚宁看向付闻祁,付闻祁默默跟着他爸进屋了。

    日上竿头,枝头传来鸟鸣,南方城市的冬日一如寻常。

    姜晚宁努力侧过脸,逐渐凑近镜子,果不其然在耳朵往下、下颌连接脖颈的地方,看见了一抹深粉色的痕迹。

    后头跟着进门的是老爸、付闻祁,还有付闻祁的…父亲,姜晚宁微微有些儿愣神。

    窗外洒进来的月光正好映照在对方白皙的面容上,他的皮肤像瓷玉一样干净光滑。身上穿的睡衣是宽松的深蓝色,领口有些松垮了,侧躺的状态下能看见半明半暗的锁骨与堪称完美的肩颈线条。

    里边的男生没有回应,只有稀里哗啦的冲澡声。

    “后天节目组来了好好说,就当辟谣了。”老爸说。

    八点刚过,姜晚宁就给楼下门铃声强行闹起来,暴躁掀了被子下楼。

    姜晚宁频繁地出现在他的梦境里。

    姜晚宁桌上放的时钟嗒、嗒、嗒地走了一夜。

,这是一种本能的身体反应,见到付力全,他就能回想起那种被完全控制、无法反抗无法逃脱的感觉。

    “嗯。”姜晚宁说,“你肯定会变成个特别强大的人。”

    姜晚宁顿时傻眼了,抓住他的这人,正是他老妈。

    一个在原来的世界里,一年都见不上一面的人。

    “拿扫帚扫啊。”姜晚宁喊。

    姜晚宁扬手,作势给面扇扇凉,实际香味儿全往付闻祁背上招呼。

    怎样?还想打架?老子吃饱了比你有劲儿!

    但可能由于昨晚没怎么睡好,他还是迷迷糊糊睡过去了,只是睡睡醒醒,老是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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