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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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们幸福的时候阻挠，在她们不幸的时候见证。
记忆里那个闪闪发着光、笑得清脆的孟鸢，也开始一点点退场，挥手朝她告别。
“毕竟她的工作比较特殊，刚好那天……”商厘努力堆着笑，尽量用平常随意的口吻解释道。
多年过去，没想到有一天孟鸢的名字从赖雁梅口中吐出，竟会变得如此稀松平和。
商厘的迟迟不语引起了赖雁梅的怀疑，她话音一顿，问：“怎么？你们吵架了？”
商厘咬着舌尖，眼睛一眨不敢眨，“妈，你放心，我真没事。”
“妈，你真的想多了。”商厘沉着气，笃定道，“我跟孟鸢没什么，在一起久了都这样，我们的感情很稳定。”
最后呢，还是她先低头妥协。
“我不是说这生日非过不可！”赖雁梅陡然激动起来，扯开了嗓子嘶喊道，“你妈不是傻子，好久前就感觉到你们不对劲了，你老实讲，你和孟鸢到底怎么了？”
嗡嗡嗡——
商厘又是一怔。
商厘舔舔唇，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绷不住了，“都是成年人了，生日又不是什么非过不可的东西，何必……”
只是走过时，周身冷冽的风带动方圆的空气都凉了几分。
两个孟鸢在她眼前不断剥离重叠。
意识出笼，宛如置身在布满瘴气的深林中，被雾霾彻底蒙住了双眼，她使劲儿挥舞手臂驱散迷雾，想要看清前方的路。
结果，将近一个月，三十多天，孟鸢硬是没同她说过一句话，日子照旧。仿佛，在她的生活中，商厘这个人已经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又或是一道不怎么美味的菜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挂断电话，商厘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般，背靠着冰凉的墙壁，无力滑坐下去。
商厘连忙取出一支口红，三两下抹在唇上，又沾了点在脸上晕开。
孟鸢，我到底要怎么做？我该如何爱你？
“这么巧？偏偏那天没空？我看她是压根就不记得你的生日了吧！”
孟鸢，孟鸢。
赖雁梅：“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去看看你，随便吃个饭。”
赖雁梅全然不信，不停摇头摆手，行行浑浊的泪没入深深褶皱中，“你从小就这样，不好的事都往肚子里咽，你现在一个人在外边，就算真有什么……都怪我把你教得太懂事了。”
水哗啦啦地流下，很快蓄满了洗手池，商厘将脸埋进去，深深的无助彷徨随之翻涌上来。
情绪差点在顷刻间倒塌。
尤其是冷战后，只要她不主动找孟鸢，孟鸢是决计不会理她的。
闻言，赖雁梅脸立马垮了下来，方才的温慈瞬间被凌厉所取代，“再忙总不能连吃个饭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吧？”
可那是雾呀，虚虚实实地挡在眼前，一溜烟又从指缝间逃走，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又绝望。
“没没没。”商厘回神，矢口否认，“她最近有点忙，可能没空。”
大门忽的被打开，下一秒，孟鸢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打了商厘一个措手不及。
“不对，不对。”赖雁梅抹了把脸，手拿开时，眼睛已然红了圈，“你在骗我，难怪，这几晚上我总是睡得不安稳，醒来一看到你的照片我就……我就心慌得不行。”
商厘一慌，忙取来毛巾将脸上水渍擦净，对镜预先挤出一个笑脸。
简单寒暄间，赖雁梅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她脸上打量了好几个来回。
不过一秒，她的嘴角就耷拉了下来，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空洞无神，眉间是化不开的惆怅苦闷，在卫生间明亮灯光的照耀下，一脸的疲惫憔悴无处可藏。
商厘自嘲地笑出声，感觉自己越活越像个小丑，被时间整蛊，被爱情践踏。
心脏被猛地一击，酸气直抵鼻间，商厘掐着自己的大腿肉，强装镇定，“妈，我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嘛。”
水汽氤氲，镜面起雾，不一会儿，凝结成珠，滚落出一条条曲折的水路。
有次她也来了劲，憋着一口气，故意不去找孟鸢和解。
手机兀地疯狂震动起来，是她的母亲赖雁梅打来的。
这个曾在心口捂热、倍感熨帖的名字，此刻默读起来，只有黯然酸涩。
“女儿的事哪分什么大小。”赖雁梅笑了下，眼中隐隐含着泪光，“我也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你小的时候，我跟你爸……害，提他干嘛。对了，把孟鸢也一起叫上吧，我现在想明白了，只要你们过得好……”
生日？商厘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来不及感叹时光飞逝，听到后面的话，她忙拒绝道：“不用，生日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别大老远的跑……”
两人对视一瞬，孟鸢愣了下，旋即面无表情地坐下换鞋，起身，朝她走近，擦肩，上楼。
商厘小心应对着，怕被瞧出不对劲来，只想尽快结束这通电话，“妈，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商厘呆呆地望着另一个自己，破裂扭曲，面目全非。
“妈，你别这样，我……我没骗你，真的没……”极力伪装的从容淡定快要支撑不住，商厘瞥向赖雁梅身后的背景墙上，一张合照却猝不及防闯入她眼眸。
“那你就让我去看看你们，不一定非要27号，26也行，或者28、29，吃个饭，只要半个小时，不，二十分钟，哪怕十分钟……”
真是世事无常，命运弄人。
因剧本一事，两人的关系一朝回到了解放前，甚至比之前还要恶劣。
真难看。
这几年来，她和孟鸢的相处，温情少之又少，争吵不断，默然冷淡是常态。
为什么要这样？
“好。”商厘没有理由再推脱下去，她也快坚持不住了，飞快道，“没问题，我跟孟鸢商量一下，你别担心了，早点睡。”
想曹操曹操就到。
整理好情绪，商厘从卫生间出来，不断切换着和孟鸢的聊天界面，思索着怎么开口。
铃声却如催命符般，响亮刺耳。
至此，孟鸢再没看过她一眼。
收拾稍微妥当后，才接通电话。
大抵从那时候她就知道了，在她和孟鸢的这段关系里，深情早已不对等。
所有人都可以作弄她，她却无法不顾及她们。
如今变成了一块被时光洪水浸透的古木，阴冷潮湿，无论她用多大的火光燃烧，回馈过来的只有浓烟滚雾，辣眼呛鼻。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呢？
] 在她们幸福的时候阻挠，在她们不幸的时候见证。
记忆里那个闪闪发着光、笑得清脆的孟鸢，也开始一点点退场，挥手朝她告别。
“毕竟她的工作比较特殊，刚好那天……”商厘努力堆着笑，尽量用平常随意的口吻解释道。
多年过去，没想到有一天孟鸢的名字从赖雁梅口中吐出，竟会变得如此稀松平和。
商厘的迟迟不语引起了赖雁梅的怀疑，她话音一顿，问：“怎么？你们吵架了？”
商厘咬着舌尖，眼睛一眨不敢眨，“妈，你放心，我真没事。”
“妈，你真的想多了。”商厘沉着气，笃定道，“我跟孟鸢没什么，在一起久了都这样，我们的感情很稳定。”
最后呢，还是她先低头妥协。
“我不是说这生日非过不可！”赖雁梅陡然激动起来，扯开了嗓子嘶喊道，“你妈不是傻子，好久前就感觉到你们不对劲了，你老实讲，你和孟鸢到底怎么了？”
嗡嗡嗡——
商厘又是一怔。
商厘舔舔唇，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绷不住了，“都是成年人了，生日又不是什么非过不可的东西，何必……”
只是走过时，周身冷冽的风带动方圆的空气都凉了几分。
两个孟鸢在她眼前不断剥离重叠。
意识出笼，宛如置身在布满瘴气的深林中，被雾霾彻底蒙住了双眼，她使劲儿挥舞手臂驱散迷雾，想要看清前方的路。
结果，将近一个月，三十多天，孟鸢硬是没同她说过一句话，日子照旧。仿佛，在她的生活中，商厘这个人已经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物件，又或是一道不怎么美味的菜肴，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挂断电话，商厘浑身的力气仿佛都被抽干了般，背靠着冰凉的墙壁，无力滑坐下去。
商厘连忙取出一支口红，三两下抹在唇上，又沾了点在脸上晕开。
孟鸢，我到底要怎么做？我该如何爱你？
“这么巧？偏偏那天没空？我看她是压根就不记得你的生日了吧！”
孟鸢，孟鸢。
赖雁梅：“过两天就是你的生日了，我去看看你，随便吃个饭。”
赖雁梅全然不信，不停摇头摆手，行行浑浊的泪没入深深褶皱中，“你从小就这样，不好的事都往肚子里咽，你现在一个人在外边，就算真有什么……都怪我把你教得太懂事了。”
水哗啦啦地流下，很快蓄满了洗手池，商厘将脸埋进去，深深的无助彷徨随之翻涌上来。
情绪差点在顷刻间倒塌。
尤其是冷战后，只要她不主动找孟鸢，孟鸢是决计不会理她的。
闻言，赖雁梅脸立马垮了下来，方才的温慈瞬间被凌厉所取代，“再忙总不能连吃个饭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吧？”
可那是雾呀，虚虚实实地挡在眼前，一溜烟又从指缝间逃走，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又绝望。
“没没没。”商厘回神，矢口否认，“她最近有点忙，可能没空。”
大门忽的被打开，下一秒，孟鸢的身影赫然出现在门口，打了商厘一个措手不及。
“不对，不对。”赖雁梅抹了把脸，手拿开时，眼睛已然红了圈，“你在骗我，难怪，这几晚上我总是睡得不安稳，醒来一看到你的照片我就……我就心慌得不行。”
商厘一慌，忙取来毛巾将脸上水渍擦净，对镜预先挤出一个笑脸。
简单寒暄间，赖雁梅的目光不动声色地在她脸上打量了好几个来回。
不过一秒，她的嘴角就耷拉了下来，布满红血丝的双眼空洞无神，眉间是化不开的惆怅苦闷，在卫生间明亮灯光的照耀下，一脸的疲惫憔悴无处可藏。
商厘自嘲地笑出声，感觉自己越活越像个小丑，被时间整蛊，被爱情践踏。
心脏被猛地一击，酸气直抵鼻间，商厘掐着自己的大腿肉，强装镇定，“妈，我没事，你看我……这不好好的嘛。”
水汽氤氲，镜面起雾，不一会儿，凝结成珠，滚落出一条条曲折的水路。
有次她也来了劲，憋着一口气，故意不去找孟鸢和解。
手机兀地疯狂震动起来，是她的母亲赖雁梅打来的。
这个曾在心口捂热、倍感熨帖的名字，此刻默读起来，只有黯然酸涩。
“女儿的事哪分什么大小。”赖雁梅笑了下，眼中隐隐含着泪光，“我也想看看你过得怎么样，你小的时候，我跟你爸……害，提他干嘛。对了，把孟鸢也一起叫上吧，我现在想明白了，只要你们过得好……”
生日？商厘脸上闪过一丝讶异，来不及感叹时光飞逝，听到后面的话，她忙拒绝道：“不用，生日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别大老远的跑……”
两人对视一瞬，孟鸢愣了下，旋即面无表情地坐下换鞋，起身，朝她走近，擦肩，上楼。
商厘小心应对着，怕被瞧出不对劲来，只想尽快结束这通电话，“妈，这么晚了，是有什么事吗？”
商厘呆呆地望着另一个自己，破裂扭曲，面目全非。
“妈，你别这样，我……我没骗你，真的没……”极力伪装的从容淡定快要支撑不住，商厘瞥向赖雁梅身后的背景墙上，一张合照却猝不及防闯入她眼眸。
“那你就让我去看看你们，不一定非要27号，26也行，或者28、29，吃个饭，只要半个小时，不，二十分钟，哪怕十分钟……”
真是世事无常，命运弄人。
因剧本一事，两人的关系一朝回到了解放前，甚至比之前还要恶劣。
真难看。
这几年来，她和孟鸢的相处，温情少之又少，争吵不断，默然冷淡是常态。
为什么要这样？
“好。”商厘没有理由再推脱下去，她也快坚持不住了，飞快道，“没问题，我跟孟鸢商量一下，你别担心了，早点睡。”
想曹操曹操就到。
整理好情绪，商厘从卫生间出来，不断切换着和孟鸢的聊天界面，思索着怎么开口。
铃声却如催命符般，响亮刺耳。
至此，孟鸢再没看过她一眼。
收拾稍微妥当后，才接通电话。
大抵从那时候她就知道了，在她和孟鸢的这段关系里，深情早已不对等。
所有人都可以作弄她，她却无法不顾及她们。
如今变成了一块被时光洪水浸透的古木，阴冷潮湿，无论她用多大的火光燃烧，回馈过来的只有浓烟滚雾，辣眼呛鼻。
只是……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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