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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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安夏又看到梦里那个女人，她耸着肩膀天真地对她笑：“你看，我没有骗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护士小姐，我病了。”赵安夏头正对前方，两个眼珠向上翻，表情像哭又像笑，“我病了，是妄想症。”
猫？
她来自2297年，但是在乘坐时光机抵达2197年之后遇到事故，不幸患上妄想症，错把一只猫当成自己的病友，并且把自己的意识投射到身边的人身上，为他们编造出各种各样的背景。
不就是生病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很快就会好起来。
《欢迎来到赛博精神病院》
“有什么奇怪的？明明很正常啊，只不过你害怕面对现实，一直在逃避罢了。”那个女人说。
到底应该怎么区分呢？幻境和现实的触感一旦相通，李子川说的触觉感受法没有用了，比如她被幻境中的异能者甩到地上时后背很痛，现实里松开宋宇的手摔在地上也是后背疼。
头好痛。好痛。
赵安夏再一次见到了张老太，她看上去憔悴了许多，需要王婶子在一旁扶着。
赵安夏打了个哈欠，一脚踹翻最先过来的机器，接着猛扑到男人身上，按住他的脖子继续攻击，拳头像雨点一样密集地砸到他的下颌、颧骨、鼻梁和眼角。
【1282号患者！1282号患者！请立刻停止对其他患者的攻击行为！】
“喂，这是我的座位。”
赵安夏抓住他的肩膀，一个头槌彻底把人撞晕过去。“呀，原来你不是我幻觉里的人。”
关于小花的记忆是妄想，那其他的部分呢？
叫声此起彼伏，像是猴王归山。
几名穿西装的男男女女给患者发放传单。有的患者举起纸张来回端详，有的把它塞进嘴里咀嚼，有的折了纸飞机哈气放飞，到最后，所有人都在崭新的传单上
赵安夏努力建立起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坍塌，短暂但强烈的混乱旋涡将她包裹。
赵安夏打人的闲暇朝旁边瞥了一眼，这些机器人配备的都是微|型|冲|锋|枪，瞄准的红点很快在她身上聚集。
赵安夏的身子条件反射往旁边一偏，又像不倒翁一样回到原位。
他落地的时候还弄倒了几排椅子，引来前排患者和机器人保安的注意。
好困。
赵安夏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笑了。
赵安夏脸朝地面趴在床边，给待办事项排了个序：逃离医院排在第一，处理自己的病情则在最后，中间是想办法回到百年后以及思考回去之后该怎样对总部隐瞒自己的情况——在就业压力巨大的年代，像执行部专员这样高额薪资的工作可不好找。
夕阳下，赵安夏进行了比前一天更快的狂奔，不同之处在于，她一边跑一边发出“哈啊哦啊”之类的叫喊，甚至得到住院楼里患者们的回应。
【我司考虑到各位饱受疾病困扰，特地向各位介绍开发出的新型芯片，可植入大脑，随时调控情绪和精神状况，有效缓解去甲肾上腺素缺乏、脑神经递质分泌异常等生理因素导致的疾病反复。】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讲一讲内容。”李子川道。
天边被染成鲜艳的红，赵安夏在靠近“小房子”警戒线的地方躺下，摆成一个人字。她的两手由镣铐禁锢，随意搭在小腹上。
“你闭嘴啊！”赵安夏吼道。
她们在食堂用汤汁画画交流还恍如昨日，赵安夏朝她们挥手，两人却没有注意到，径直朝前排的座位走去。
如果她真的病了，她还能顺利回到百年后继续正常生活吗？她是不是应该努力地把自己伪装成正常人？执行部会不会把她开除？来这里接她的人是不是已经知道她有妄想症了？
威胁很管用，护士在她身旁瘫坐下：“你要聊什么？我就是个小护士，有什么事你找李医生说。他做不到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
护士一愣：“我知道啊？”
撒谎的秘诀是真话假话并行，医院这些人告诉她的内容是不是也是这样？
“嘁，真懦弱，我是在实话实……”
赵安夏摇头：“我只是好奇。外部人员闯入的事情，之前有发生过吗？都是些什么人会闯进医院里来呀？”
赵安夏慢吞吞地往前挪动，又忽然站定，转身看着护士。
“这我还真记不太清楚……”护士作思考状，“我印象中，人员闯入就只有上次，倒是几周前从外面溜进来过一只猫，我还喂过它呢，过了两三天过后又跑了……”
“赶紧滚开啊！非得让我叫医生过来？神经病，以为重症病房的就有特权吗？”
“住手！”“赵翠花患者！你想被取消室外活动吗？！”
“赵翠花患者，醒醒。”
“我知道你，那个得了妄想症的神经病，还被转到重症病房里去了，”是个剃寸头的矮个男人在说话，一字一句都是嘲讽，“脑子有问题，耳朵还不好使吗？我说这个位置是我的。”
“你闭嘴……”
就算好不起来，她也可以装成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可以的吧？
男人话刚说完，就被狠狠一拳打飞两三米外，跌坐在地眼冒金星。
【经过多批次试验，现已确定该产品对人体无明显副作用，各位只需在名单上签字，就可免费进行芯片植入手术。】
赵安夏在白大褂当中扫视一圈，看见了地中海胖子刘医生，看见了戴着单眼眼罩的护士长，但没有看见李子川。
赵安夏思考得很认真，完全没有愤怒的反应。
“其实我还没有跑累哦。”赵安夏笑眯眯地道。
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听上去不符合逻辑啊，是她又犯病开始妄想了吗？
小花喜欢“喵喵”叫，就连每句话之后都会加上一个“喵”音。
“赵翠花患者？”护士被赵安夏吓了一大跳，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想靠近但又怕她突然犯病伤到自己，于是悄悄把手放在口袋里通讯器的报警按钮上。只要她一按下去，数十个机器人保安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面前脸色惨白的女人制服。“赵翠花患者，你还好吗？”
次日。
潜意识作祟，赵安夏最早听到这个字时，想起的不是四条腿的动物，而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扎着两条小辫，笑起来傻傻的。
额头微微发热的同时，赵安夏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们不会杀她。
矮个男人有些无趣，想上前推她 一把。
“护士姐姐，我们来聊天吧。”
一般六七岁的小孩会这样说话吗？有谁在开心的时候会模仿猫叫呢？
“你也是神经病！你也是！”赵安夏把男人的病号服硬生生扯下来一块，怼着他的眼球，“看到没有？咱们都穿着病号服，谁也别嫌弃谁！”
回忆中所有关于她和小花的画面都在一瞬间被替换，她抱着的不是很瘦很轻的小女孩，而是一只猫，一只毛茸茸的、很粘人的流浪猫。
一道旱天雷在赵安夏脑海中轰然炸开。
瞄准了却迟迟不开枪的机器人是证明，护士的惊呼劝诫是证明，刘医生皱起的眉头也是证明。
“没关系……”赵安夏把脸埋在双手之中，对自己重复了很多次“没关系”，终于抬起头对护士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谢谢你，护士小姐，我想回病房了。”
护士翻了个白眼，不想理赵安夏。
赵安夏以为她睡到第二天了，迷迷糊糊地被护士带出去，天还没有亮。
护士松了口气，“好。”
【滴滴——不得对其他患者进行攻击行……】
护士喘着粗气，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扇风，心中庆幸医院里没有泥潭子，否则她很有可能需要陪着赵安夏一起在里面跳。
她被三个医生抬走的时候，这个莫名其妙的晚会还在继续进行。
“咚——”
光线昏暗的重症病房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味。
是和之前的治疗时一模一样的话，此刻的言下之意却是“那我拭目以待”。
医院广场上搭起台子，无人机“嗡嗡”悬停在半空。
*
不对，好奇怪……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怎、怎么了？”
赵安夏木木地转身歪头：“你说什么？”
她在自由活动时间和流浪猫一起玩耍，然后它逃走了，她抱着空气回到房间。
赵安夏和男人扭打在一起，医生护士没有上前，围得最近的一圈是机器人。
她曾坚定地以为自己记忆中的一切都是绝对真实的，就算有主观因素导致的细节偏差，也不可能到妄想症的地步。但现在看来，她需要重新整理所有事件：
【欢迎各位来到脑部芯片技术的宣传会现场……】
手有点疼，她现在打的人是谁呢？赵安夏不禁心想。
从左数第三个医生还有他旁边梳中分的那位，是在写观察笔记吧？
“那是什么呀？”“是大蜜蜂。”“大蜜蜂的尾巴在冒气，彩色的气！”
患者们在一群医生护士和机器人保安的组织下来到广场，吵吵嚷嚷地入座。
有人想看她疯，所以绝不会让她轻易死去。她做了再过分的事情，结果也不过是被关回重症病房惩罚。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男人求饶道。
所以护士长和其他病友都说他们没有见过一个叫小花的小女孩。
“好。”赵安夏笑得像灿烂的太阳花。
“这就对了！”
] 赵安夏又看到梦里那个女人，她耸着肩膀天真地对她笑：“你看，我没有骗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护士小姐，我病了。”赵安夏头正对前方，两个眼珠向上翻，表情像哭又像笑，“我病了，是妄想症。”
猫？
她来自2297年，但是在乘坐时光机抵达2197年之后遇到事故，不幸患上妄想症，错把一只猫当成自己的病友，并且把自己的意识投射到身边的人身上，为他们编造出各种各样的背景。
不就是生病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她很快就会好起来。
《欢迎来到赛博精神病院》
“有什么奇怪的？明明很正常啊，只不过你害怕面对现实，一直在逃避罢了。”那个女人说。
到底应该怎么区分呢？幻境和现实的触感一旦相通，李子川说的触觉感受法没有用了，比如她被幻境中的异能者甩到地上时后背很痛，现实里松开宋宇的手摔在地上也是后背疼。
头好痛。好痛。
赵安夏再一次见到了张老太，她看上去憔悴了许多，需要王婶子在一旁扶着。
赵安夏打了个哈欠，一脚踹翻最先过来的机器，接着猛扑到男人身上，按住他的脖子继续攻击，拳头像雨点一样密集地砸到他的下颌、颧骨、鼻梁和眼角。
【1282号患者！1282号患者！请立刻停止对其他患者的攻击行为！】
“喂，这是我的座位。”
赵安夏抓住他的肩膀，一个头槌彻底把人撞晕过去。“呀，原来你不是我幻觉里的人。”
关于小花的记忆是妄想，那其他的部分呢？
叫声此起彼伏，像是猴王归山。
几名穿西装的男男女女给患者发放传单。有的患者举起纸张来回端详，有的把它塞进嘴里咀嚼，有的折了纸飞机哈气放飞，到最后，所有人都在崭新的传单上
赵安夏努力建立起的心理防线在这一刻坍塌，短暂但强烈的混乱旋涡将她包裹。
赵安夏打人的闲暇朝旁边瞥了一眼，这些机器人配备的都是微|型|冲|锋|枪，瞄准的红点很快在她身上聚集。
赵安夏的身子条件反射往旁边一偏，又像不倒翁一样回到原位。
他落地的时候还弄倒了几排椅子，引来前排患者和机器人保安的注意。
好困。
赵安夏擦了擦溅到脸上的血，笑了。
赵安夏脸朝地面趴在床边，给待办事项排了个序：逃离医院排在第一，处理自己的病情则在最后，中间是想办法回到百年后以及思考回去之后该怎样对总部隐瞒自己的情况——在就业压力巨大的年代，像执行部专员这样高额薪资的工作可不好找。
夕阳下，赵安夏进行了比前一天更快的狂奔，不同之处在于，她一边跑一边发出“哈啊哦啊”之类的叫喊，甚至得到住院楼里患者们的回应。
【我司考虑到各位饱受疾病困扰，特地向各位介绍开发出的新型芯片，可植入大脑，随时调控情绪和精神状况，有效缓解去甲肾上腺素缺乏、脑神经递质分泌异常等生理因素导致的疾病反复。】
“……如果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讲一讲内容。”李子川道。
天边被染成鲜艳的红，赵安夏在靠近“小房子”警戒线的地方躺下，摆成一个人字。她的两手由镣铐禁锢，随意搭在小腹上。
“你闭嘴啊！”赵安夏吼道。
她们在食堂用汤汁画画交流还恍如昨日，赵安夏朝她们挥手，两人却没有注意到，径直朝前排的座位走去。
如果她真的病了，她还能顺利回到百年后继续正常生活吗？她是不是应该努力地把自己伪装成正常人？执行部会不会把她开除？来这里接她的人是不是已经知道她有妄想症了？
威胁很管用，护士在她身旁瘫坐下：“你要聊什么？我就是个小护士，有什么事你找李医生说。他做不到的事情，我也帮不了你。”
护士一愣：“我知道啊？”
撒谎的秘诀是真话假话并行，医院这些人告诉她的内容是不是也是这样？
“嘁，真懦弱，我是在实话实……”
赵安夏摇头：“我只是好奇。外部人员闯入的事情，之前有发生过吗？都是些什么人会闯进医院里来呀？”
赵安夏慢吞吞地往前挪动，又忽然站定，转身看着护士。
“这我还真记不太清楚……”护士作思考状，“我印象中，人员闯入就只有上次，倒是几周前从外面溜进来过一只猫，我还喂过它呢，过了两三天过后又跑了……”
“赶紧滚开啊！非得让我叫医生过来？神经病，以为重症病房的就有特权吗？”
“住手！”“赵翠花患者！你想被取消室外活动吗？！”
“赵翠花患者，醒醒。”
“我知道你，那个得了妄想症的神经病，还被转到重症病房里去了，”是个剃寸头的矮个男人在说话，一字一句都是嘲讽，“脑子有问题，耳朵还不好使吗？我说这个位置是我的。”
“你闭嘴……”
就算好不起来，她也可以装成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可以的吧？
男人话刚说完，就被狠狠一拳打飞两三米外，跌坐在地眼冒金星。
【经过多批次试验，现已确定该产品对人体无明显副作用，各位只需在名单上签字，就可免费进行芯片植入手术。】
赵安夏在白大褂当中扫视一圈，看见了地中海胖子刘医生，看见了戴着单眼眼罩的护士长，但没有看见李子川。
赵安夏思考得很认真，完全没有愤怒的反应。
“其实我还没有跑累哦。”赵安夏笑眯眯地道。
他为什么要说这种话？听上去不符合逻辑啊，是她又犯病开始妄想了吗？
小花喜欢“喵喵”叫，就连每句话之后都会加上一个“喵”音。
“赵翠花患者？”护士被赵安夏吓了一大跳，在她眼前挥了挥手，想靠近但又怕她突然犯病伤到自己，于是悄悄把手放在口袋里通讯器的报警按钮上。只要她一按下去，数十个机器人保安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将她面前脸色惨白的女人制服。“赵翠花患者，你还好吗？”
次日。
潜意识作祟，赵安夏最早听到这个字时，想起的不是四条腿的动物，而是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扎着两条小辫，笑起来傻傻的。
额头微微发热的同时，赵安夏忽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们不会杀她。
矮个男人有些无趣，想上前推她 一把。
“护士姐姐，我们来聊天吧。”
一般六七岁的小孩会这样说话吗？有谁在开心的时候会模仿猫叫呢？
“你也是神经病！你也是！”赵安夏把男人的病号服硬生生扯下来一块，怼着他的眼球，“看到没有？咱们都穿着病号服，谁也别嫌弃谁！”
回忆中所有关于她和小花的画面都在一瞬间被替换，她抱着的不是很瘦很轻的小女孩，而是一只猫，一只毛茸茸的、很粘人的流浪猫。
一道旱天雷在赵安夏脑海中轰然炸开。
瞄准了却迟迟不开枪的机器人是证明，护士的惊呼劝诫是证明，刘医生皱起的眉头也是证明。
“没关系……”赵安夏把脸埋在双手之中，对自己重复了很多次“没关系”，终于抬起头对护士挤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谢谢你，护士小姐，我想回病房了。”
护士翻了个白眼，不想理赵安夏。
赵安夏以为她睡到第二天了，迷迷糊糊地被护士带出去，天还没有亮。
护士松了口气，“好。”
【滴滴——不得对其他患者进行攻击行……】
护士喘着粗气，一手撑着膝盖一手扇风，心中庆幸医院里没有泥潭子，否则她很有可能需要陪着赵安夏一起在里面跳。
她被三个医生抬走的时候，这个莫名其妙的晚会还在继续进行。
“咚——”
光线昏暗的重症病房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灰尘味。
是和之前的治疗时一模一样的话，此刻的言下之意却是“那我拭目以待”。
医院广场上搭起台子，无人机“嗡嗡”悬停在半空。
*
不对，好奇怪……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怎、怎么了？”
赵安夏木木地转身歪头：“你说什么？”
她在自由活动时间和流浪猫一起玩耍，然后它逃走了，她抱着空气回到房间。
赵安夏和男人扭打在一起，医生护士没有上前，围得最近的一圈是机器人。
她曾坚定地以为自己记忆中的一切都是绝对真实的，就算有主观因素导致的细节偏差，也不可能到妄想症的地步。但现在看来，她需要重新整理所有事件：
【欢迎各位来到脑部芯片技术的宣传会现场……】
手有点疼，她现在打的人是谁呢？赵安夏不禁心想。
从左数第三个医生还有他旁边梳中分的那位，是在写观察笔记吧？
“那是什么呀？”“是大蜜蜂。”“大蜜蜂的尾巴在冒气，彩色的气！”
患者们在一群医生护士和机器人保安的组织下来到广场，吵吵嚷嚷地入座。
有人想看她疯，所以绝不会让她轻易死去。她做了再过分的事情，结果也不过是被关回重症病房惩罚。
“别打了，别打了……我错了！”男人求饶道。
所以护士长和其他病友都说他们没有见过一个叫小花的小女孩。
“好。”赵安夏笑得像灿烂的太阳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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